待投递是什么意思(我是二本生,投800份简历找不到工作)

最近《我的两个学生》作者黄登在一个访谈节目中谈到了大量的“隐形”群体,即“两个学生”。

她认为,这群几乎与“一线城市、高知父母、国际视野”的分配毫无关系的两个学生,是中国最普通的年轻人,反映了普通年轻人的人生经历和中国最基本的背景。

【/s2/】“二本”全称是本科二批录取。一般来说,985大学、211大学和部分地方重点本科大学放在第一批;普通公办本科院校放在第二批,也就是二本;民办本科院校、独立学院在第三批;高职院校最后一批录取。



2021高考招生数据显示,15个省份一本上线率不超过20%,包括河南、河北、山东、浙江、江西等几个高考大省。其中,河南省一本率为11.18%,为全国最低。全国一本上线率最高的是北京的42.75%,其次是江苏省的30.10%,其他省市均在30%以下。

再看一组更直观的数据,2020年,高考人数约为1071万人,“一”类高校招生195万人,“二”类高校招生771万人。

也就是说,在高考的独木桥上,只有少数人可以去一个学院学习,更多的人会去二个学院和专科学校学习。当然,还有一部分人高考完直接工作。

更尴尬的现实是大量的二年级学生是最难就业的群体,一定时期内的就业落实率还不如双一流大学和重点大学,甚至高职院校。某种程度上,解决了两个学生的就业问题,就相当于解决了大学生的就业问题。

教育部最新调查数据显示,2021年,普通本科高校就业落实率为71.6%,低于一流大学(82.2%)、高职院校(81.4%)和一流学科大学(81.0%),仅略高于民办高校/独立学院(70.8%)。



用书中黄灯的话说,这两个学生的去向,在求职的严酷竞争中,确实有看得见的天花板。

但值得一提的是,批次录取的常规模式在2014年发生了逆转。当年,国务院发文提出逐步取消高校招生批次。目前已有27个省市取消了第三批本科。此外,还有10个省市合并了本科一、二批。也就是说,和三本一样,二本将来也可能成为历史。

我们找了几个“二次元学生”,他们谈了自己的情绪和困惑。他们不能代表所有的中学生,但和所有的年轻人一样,他们仍在为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而努力。



大二学生在北京找工作会面临什么?26岁的张晓明觉得自己可以谈谈这个问题。

张晓明在大学学的是计算机科学。毕业后,他在家乡找到了一份工作。这项工作的优点和缺点是显而易见的。好处是工资不错,一个月6000块,在十八线小镇很少见,而且离家近,上下班5分钟。缺点是公司不交五险一金,单休。工作一年后,张晓明厌倦了这份工作。辞职后,他决定离开家乡去大城市。

"北京是互联网的中心,有很多工作机会."2018年底,带着这个希望,张晓明来到了北京。



然而,想象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躺在短租的小房间里,张小明每天都在刷招聘软件。北京真的有很多公司,但是没有一家是属于他的。

一个月的时间,张晓明发出了200份简历。但是,只有两家公司联系他面试。一家公司在望京的共享办公区租了5个工作站,另一家是想靠人工智能孵蛋的家族式农业企业。当时这个项目的员工人数还是零。

总而言之,主动找他的都是“奇怪”的公司。他去了在共享办公室工作的公司。遇到HR,他拿着薄薄的简历,连续发出三个问题:“你们学校是本科吗?是全日制统招吧?你能查一下薛鑫吗?com?”张晓明一一肯定,没说话,HR叫他回家等消息,然后没收到任何消息。

张晓明要求不高。他只希望自己能进入一个50人以上的正规公司,缴纳五险一金。

张晓明不知道,再过两年半的时间,2021年的夏天,他会拒绝字节跳动、滴滴、阿里的采访邀请。



这是后话。到2019年3月,张晓明来北京已经四个月了,投了800多份简历。这个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南方的年轻人,熬过了他出生20多年来最冷的冬天,一直等到春天。但是他还是找不到工作。

除了时间成本,钱是一点点花出去的。每月2800元的房租,经常拿出来吃一顿20元以上的。日复一日的等待,张小明整个人也随着钱包瘪了下去。当时他就有了离开的想法。

“非常绝望。大学的时候,我跟班里的同学说,我们毕业找工作都可以年薪十万。当时班里没人相信我,都以为我在吹牛。每个人都认为你是个傻瓜。你怎么这么疯狂?”

张晓明大学,位于江西省,是一所普通中学。大学期间,张晓明发现自己和同学不一样。很多同学忙着谈恋爱,通宵打游戏,而张晓明总是一个人。他最大的爱好就是买书和看书。他每个月1000元生活费的大部分都花在买书上了。在课堂上,他经常独自承担小组作业,“因为其他同学什么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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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张晓明想,也许他真的是过于自信了。在全是名校生的北京,很难看到一个二本学生。

濒临放弃,在深圳工作的初中生刚联系上他。我的老同学也在做码农。他看了张晓明的简历,告诉他太简单了。先改一下,看看经背一下题,再试试。

张小明听了,想了想,打电话给母亲,问她借一万块钱。他说如果这一万块钱花完了,他就回家,在找到工作之前再也不出来。



当张晓明在北京绞尽脑汁找工作的时候,刘平一周又一周地住在工厂的车间里,一小时的加班费是16元。

刘平考上了本省的一所工科学校,专业是电气和蒸汽自动化。当年报考这个专业的时候,他对这个专业了解不多。从小就有摆弄小电器和拆卸手表的爱好,刘平觉得自己适合学这个。父母也觉得如果学电汽的话,说不定毕业后可以去国家电网上班,找工作就不愁了。

到了毕业的时候,刘平和的家人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专业的学生大量进了工厂,不是互联网的“工厂”,而是真正的工厂。那个时候,工厂已经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夕阳产业”。既没有国企事业单位那么有钱,也没有互联网行业那么有钱。



刘平的一些同学去了发电厂,一些去了著名的铸造厂,一些去了汽车厂。他们不是流水线工人,有的是电气和蒸汽工程师,有的是销售人员。

刘平去了一家著名的电厂。在那家工厂,刘平是项目经理。他主要负责项目规划,采购项目所需的电气元件,汇报项目进展。工厂的自动化项目也在他的工作范围内。

除了文书工作,他还经常呆在生产线上熟悉工厂的日常工作。没有电子厂干净明亮。刘平的生产线生产电热器。因为是反季节制造,夏天要用汗水测试机器,但是车间连风扇都没有。

他要随时响应各种技术人员的“派遣”。比如他经常在晚上接到生产线的电话,告诉他自动化设备坏了,需要马上检查维修。刘平不得不立即穿上衣服,打电话给相应的机械师师傅,让他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收入也不高。跟互联网厂商的加班费没法比,往往超过100块一小时。刘平的加班费甚至不够叫外卖。与工人加班工资标准一致,刘平将在工作日加班一小时16元,周末加班一倍32元,工厂将限制加班时间的最高金额。



像刘平这样工作两年的大学生,在这家电厂的基本工资是3500元。算上每个月几十个小时的加班费,刘平每个月能拿到5000多元。

代价是刘平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在这家工厂呆了两年多后,刘平觉得他的生活已经完全被锁在工厂里了。对于刘平这样的“管理岗”,工厂实行大小周,这是几乎所有制造业的现状。

“是大大小小的周,但其实几乎都是单休。我都不记得上一次双休是什么时候了。”工厂安排住宿,以便随时加班。

刘平还发现,无论他在工厂里如何努力,在晋升和收入方面都很难超越那些985、211和大一的学生。“几乎所有福利都与学历挂钩”,包括但不限于基本工资、人才补贴、申请人才公寓等。比如刘平的同事毕业于某985大学,人才补贴每月1000元,而第二个刘平一年才2000多。



这也很好理解。近年来,制造业招人难,工人难招,管理同样没有吸引力,年轻人不愿意去工厂,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与此同时,制造业已经到了产业升级和数字化转型的关键时刻。分层次实施的人才补贴,只是企业希望鼓励更多高端人才加入制造业。

同工同酬当然是一种理想状态,但现实并不是一个真实的空世界。面对纷繁复杂的人才供求和社会背景,根据员工的学历对其进行不同层次的激励也是大多数企业的共同选择。

刘平也能感觉到他的上级更关注好学校的人。“我们俩学的东西都不一样,领导自然认为学校好的人学得更快。”

虽然刘平发现工作能力和学历没有必然联系,但和他同批的应届毕业生中,很少有985学生像他一样白手起家进入工厂,从工作成绩上来说没有差距。即便如此,刘平接受了这种待遇和福利上的差异,他认为这是正确的。“毕竟别的学校好”。



找不到工作的张晓明看到了希望。在深圳奋斗的是他的同学小芳。

除了一些学习方法,更重要的是,他告诉张晓明:“互联网是一个不看学历的行业,你还是有机会的。”小方告诉张小明,他的公司曾经有一个三个学校的实习生。后来实习生拿到了腾讯的实习offer,成功留下来,成为了腾讯的正式员工。

这个实习生的故事现在可以说是“相当传奇”了。但是,如果沿着互联网繁荣的历史稍微往前翻一点,你会发现,在过去的几年里,互联网对人才的渴求非常大,学历门槛设置得非常低。



那时候高中学历的人有本事进谷歌,进亚马逊,在阿里巴巴遇到大学学历的也不稀奇。只是这样的时光已经渐渐远去。随着更多高学历人群的涌入,短短几年,大厂也出现了学历膨胀,二年级学生和专科生成为大厂的稀有物种。

张小明想起自己大学的时候,也考虑过参加大厂,但是最后什么都没做。“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二等公民。大厂怎么可能看得起我?”现在想来,张晓明觉得这个想法耽误了他。

其实现在还是有两个技术实力强,表现优秀的学生通过校招进入大厂。而大部分的二等子弟,和张晓明一样,觉得“不敢梦想大厂,只配拿一般工资的工作”。



在腾讯实习生故事的鼓舞下,张晓明在找工作四个月无果后,投入到更规律的学习中。他一边开始修改简历,一边刷LeetCode(专门刷算法题的网站),总结面试必答题,同时继续准备之前做过的个人项目。

一个月后,他顺着海投的思路,终于进了一家公司。虽然是个小公司,但却是个正经的互联网公司。

公司创始人、元老易水儿,毕业于北京大学,北京理工大学、北京航空空航空航天等985高校。尽管人才济济,但这家公司的发展并不顺利。上一轮融资是几年前。老板选择降低人力成本,降低学历门槛招人。

第一天午饭,饭桌上同事们的话题始终没有离开学校的话题。当他们问张小明是哪里毕业的时候,他直接回了一句“老家二本”,顿时谈笑风生的人们安静了好几秒。

“好像所有人都觉得戳到了我的痛处。我觉得没必要尴尬。”那次吃饭,张晓明心不在焉,后来听不清同事们在说什么。



在日常工作中,不知道是自己敏感还是什么,张晓明总觉得同事们“看不起他”。比如我们一起写点什么,“如果我卡了,别人会觉得‘你不能这样’,好像我智商有问题,怪不得我只能进二本;如果北航的同事不行,大家都会想,‘不会正常的,给你时间熟悉就行了’。”

也有同事用老大哥的心理劝张晓明,“你还是要考个985研究生,这样以后才能进大厂。”大哥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毕业于一所普通大学,后来在北京大学读在职研究生。他告诉张晓明,他就是靠这个进入了这家初创企业。

张晓明还是愿意相信技术才是硬道理。几乎每天下班回家,他都会看看代码,做一些日常的个人项目。他还养成了用英语搜索的习惯,“因为这样他会看到更多前沿的技术趋势”。

一年后,由于经营问题,日常生活频繁下滑,老板迫于投资人的压力开始裁员。第二波裁员落在了张晓明身上。

“这家公司技术好,审美好,我学到了很多。所以我觉得很可惜,一群这么聪明的人没有把APP做出来。我觉得很大程度上是太小,太自我欣赏了。可能这也是精英的局限吧。”张晓明说。



刘平最羡慕的是他成功的大学同学。“另一个同学和他一起考,他没考上,命运从此开始改变。”他不禁感慨。

刘平选择了另一条道路。

“转码”是“中学生”常见的“自救”方式。2021年,刘平离开工厂,成功“转码”——他成为了一名码农。

码农当然不是目前唯一能“改变命运”的职业选择。得益于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年轻人处于一个充满选择的时代,各种新职业迅速崛起。电商,直播,互联网运营,自媒体博主,脱口秀演员...这些专业几乎不看学历背景。



编码员的特殊性在于,不仅差距大,还有来自各个层面的诉求。起薪在所有职业中“真的很甜”。刘平认为代码转换是一种更安全的方式。

转码成功后,刘平找到了一份外包工作,月薪8000元。尽管刘平加班,但他觉得自由多了。之后,他打算做一年这份工作,然后进入一家正经的小互联网公司进行培训。

落入名校圈的张晓明,靠的就是这份工作经验和日常的项目积累。下岗一个月后,他通过面试成功进入B厂,加薪近100%。虽然和当年大厂的新鲜白菜价一样,但张晓明还是觉得自己是那个幸运儿。

在B厂待了一年后,2021年夏天,张晓明主动辞职。“其实我是有B厂情结的,上大学的时候很向往B厂,但是真正进去之后发现和想象的不一样。”张晓明说,他的边缘部门很“牵扯”,要求那么多,每天到11点都干不完,大家脸色都不太好,而带他的导师(mentor)在他刚开始工作还不懂代码的时候就疯了一样给他分配工作。“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个纯粹的工具人”



离职后,张晓明决定不再执着于大厂情结,就像第二本书带来的自卑一样。之后的每一步他都想靠实力而不是标签。这也是他在那个夏天拒绝字节跳动、阿里、滴滴的采访邀请的原因,在那个夏天字节已经过去了。

Byte HR在电话里一会儿没缓过来,回了一句“我们是字节跳动。”她希望这句话能唤醒这个无知的年轻人。另一家大厂的HR苦口婆心地劝他:“人家想往上走,xx不急于拿学位,其他大厂不是这样的,你学校不好,错过了可能就没机会了。”

实际能力和经验到了之后,张晓明才知道HR说的并不完全真实。但他想了想,“不要去追名逐利,如果部门和它在做的事情不感兴趣,还不如果断拒绝。”

幸运的是,他找到了。新工作的工资有一定的增长,工作内容是自己喜欢的方向,不加班,不包三餐,同事从来不会花时间讨论你是哪里毕业的。

(应采访对象要求,张晓明、刘平为化名)



作者池文

责任编辑周舟&二水

排版编辑器s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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