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毅

编辑|安娜·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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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线下生意是什么？

水站。因为买水频率高，搬水是重体力劳动，利润低，大平台不喜欢这样的生意。否则，就算你卖菜或者开小超市，这种颗粒度小的生意也很容易被平台颠覆，社区团购就是这样的生意。

以上是我的看法和体会。

最近做了7天美团团长，搬运了100多斤的水果蔬菜，服务赚了33块钱。但是我给平台提供了空间，人工，电，5个新客户，还有超370元的亲戚朋友的订单。总之我用自己的钱，自己的朋友圈，自己的劳动力，为美团做了7天的“数据”。

这种劳动的性价比极低，甚至没有性价比。但总比简单好。团长门槛很低，提供一个固定稳定的接机地点就够了。你甚至不需要有一个商店。居民可以成为代表团团长。

【/s2/】卖菜从小B生意变成了平台提供的劳动过程，团长只是其中一个工作。就像外卖员负责将食物带出餐厅，送到顾客手中一样，团长在商品流通中只起到传递的作用。

菜贩或者小摊贩所需要的技能，比如服务、挑选，在平台服务能力的加持下变得不重要。低价成为驱动用户下单的单一且主导因素。

而谁能做到低价-平台。组织能力强，以至于可以在没有销售场地的情况下“租用”团长的场地进行销售。

平台的用户规模大，厂商支付的固定成本更低，所以会赢。像我这样的小个体户，首先失去的是用户，然后是定价权。他们没有办法和平台竞争。他们只有打不过才能加入，成为平台众包大军中的一员。

但是众包是什么好生意呢？大家只是在平台的要求下，在微薄的回报驱动下，达到平台想要的结果。

我们只是一群提供劳动赚取服务费的工具人。

“批准”我入团的人是一个地区领导。我们一共谈了三次。他说的话总结如下: 7天内完成70单，客单价在1元以上；拉5个新用户。

完成上述业绩后，我就可以成为正式的团队负责人，享受平台的推广和创新费用。这两项费用很重要，后面我会详细说明。

在我运营推广的过程中，负责验货的送货司机是和我联系比较多的人。

后来就不跟区域负责人沟通了。每次发言，他都有指示。一开始7天有70单。第二天，他要求加薪。除了70个订单，还有五个新用户。第三天他发的消息我没听。我很反感这种每次说话都给“指示”的聊天模式:我又不是你的员工，那你早上给我定什么KPI？

一周完成70单不难。区域负责人说70个卷心菜和萝卜就可以了。但问题是，我不需要这些东西。买数据浪费钱，就不会是平台的“数据工”了？

做生意7天，卖了81件产品，营业额592元，赚了33元的服务费。平均毛利率为5.5%。我主要是靠自己、家人和朋友挣钱，他们贡献了370元的营业额。

平台没有流量，或者说平台没有给我流量。我也给朋友发了30元起的红包，开始了冷启动。周一到周五，我的自提点每天最多以一单的形式存在。基本都是0单。周末会有两三个订单。

图:近期财报截图

我在美团优化上接的最大一笔非亲属订单是113元。用户购买了2桶15L桶装水，1.5L*7瓶怡缇矿泉水等水果。我们把它当成了JD.COM。

负责人的收入叫服务费。从字面上看，支撑这个收入的真的是纯服务。

如果你赚了80美元和100美元的订单，服务费将是5美元或6美元。比如上面买水的用户，我带着6斤水果，40升水，上下楼，和用户一起送到汽车后备箱，赚了6.04元服务费。

以我为例。当了团长后，我被动加强了力量训练。【/s2/】每天至少搬运10公斤蔬菜水果上楼，根据用户订单分拣货物，通知并在家等待用户取货。

所以，为什么要叫我首选组长？我是一名搬运货物的推销员。我以为我是赚提供场地的地租，其实我是一个想给平台打工的苦力。不值这个价。在北京马朱桥劳务市场，每天结算工作不到200元，没人愿意接。

不要总心疼送货员，心疼团长。外卖员赚的比团长还多。我们派人，出去交电费，也就是几块钱的生意。

上周六，我们楼下物业的大爷来看我周末取菜取货，问我能挣多少钱。我给看了大概5块钱的服务费。叔叔说，我就赚这么多。

我的一个用户，从其他取货点调过来的，因为她家附近的取货点关门了。她反复问我有没有冰箱或者冰柜。随着夏天的到来，更多的用户会购买冷饮。我心想，还不确定能不能撑到夏天。这点钱连电费都不够。

跟骑手的外卖合同跟跟其他众包公司签的一样，不是美团。代表团团长的合同也是与第三方签订的。

我们美团优选签约服务是和黑龙江中联外包有限公司签订的，是美团优选头端的运营方。

从合同上看，团长的任务是推广:创建和扩大微信用户群，提供仓储和分拣服务。

第一份工作是推广。从平台建立的奖励机制就可以看出来。

平台上每天都有推广奖励，5人下单，45元推广，10次分享，可以7元推广，最高推广奖励90元。

图:新任幕僚长的推广活动

晋升奖励是团长可以赚取的相对较高的成本。

两天就完成了有效推广，却没有拿到这个奖。我猜测可能的情况:第一，我还没有完成大区负责人7天70单的业绩要求，还不是正式负责人。另外，推广奖励是要在3月1日入账的，时间比现在少。我的晋升奖励就像薛定谔的猫。我不能确定有没有。

可以明确一点，如果你作为团队领导没有获得晋升奖励，就相当于什么都没做。因为服务费不多。

按90元内最高晋级奖计算。如果按照服务费模式，团长需要完成每天1500元左右的销售额。在促销模式下，促销金额满405，订单数满45，即可获得。

相比之下，每个骑手的服务费不多，但完成日单和月单都有奖励，月工资从几千到几万不等。我曾经认识一个蜂鸟众包骑手，是蜂鸟的骑手王，月入两万。当然，他也很辛苦。他白天晚上都要跑单，只能小睡几个小时。

资产赚钱，这是过去十几年个人财富增长最重要的驱动力。个人通过资本挣钱的比率高于通过劳动获得的数据。任泽平团队的一个数据显示，2009年到2020年，国内财产性收入从2.5%增长到8.7%；劳动收入占比从72.1%下降到55.7%。

但是资本的价值不值一提。团长提供了满足伙食、消防、用电要求的“地租”，还提供了冻品、设备和人力服务。这样一来，一单赚的钱比一个骑手跑一单外卖的提成还少。

说团长赚服务费不靠谱。服务费不一致。用户在平台下单的服务费低于用户通过团长分享链接的服务费。换句话说，如果你的客户是平台老板，团队负责人可以少赚点服务费。

相比之下，这是新的奖励。按照系统规定，团长会获得一个新用户，奖励35元，三个新用户，奖励85元，这样逐渐递减。招募的新用户越多，单个新用户的奖励就越低。

你看，在美团优化中，团长付出的劳动和时间一文不值，数据才是平台想要的。只有通过不断的推广和创新，团长才能赚到一点钱。

线上下单，线下拿货的生意，没有什么神奇和创新的地方。

2012年，JD.COM在北京提供相应服务，开通北京地铁自提点。用户在商城下单时，除了快递，还可以选择就近的地铁站取单。

然而，JD.COM未能赶上众包这个“灵活就业”的好时代，不得不建立自己的自我完善。费用很高，服务也不够方便。用户不得不从地铁运送回家，还有“最后一公里”的距离。

现在的平台做这个业务，给个人一些服务费，就直接到社区了。而且，承担服务的个体商家越细致，平台支付的价格就越低，因为可以提供的选择成倍增加。

之前做业务，小企业要选址，进货，摆货，收银等等。根据平台的不同，可以取消这些链接。平台上卖菜等小店的销售链条被拆了又拆。该平台提供仓储、配送和订单。不用担心代购、物流、破损等问题。

现在不需要开店了。如果你有固定的容器要展示，你可以当代表团团长。

过去，你需要一个商店来卖东西。后来是网店，在网上卖货，但还是需要模特，拍些照片。现在直播带货，图片就不用了，主播在直播间展示产品。一个人有手机就能卖货。随着技术的进步，卖货的门槛在不断降低。

但是，社区团购的商业模式的核心并没有改变，依然是“位置”。产品没有区别，全平台价格一样。发货方不方便，成为重要参考。

同样的土豆，线下买，北京三环五环外卖，因为租金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但是，在平台上，大家都是一样的价格。住在马朱桥和三元里的居民都从平台上以同样的价格购买。反正平台不交房租。

但是，当团长的成本不一样，商铺和居民楼的价格不一样，三环内和五环外的房租也不一样。但是在平台的结算系统里，这些服务费是一样的。不愿意也没关系。有人会的。说到底，社区团购的负责人就是给平台上卖的产品提供一个可以线下提货的地方。

商业链不断分裂，越来越多的小个体加入进来。在这个过程中，平台降低了每个人的保费能力。以前买菜需要进货，摆放，取货。现在平台负责供应链，仓储，物流配送，低价吸引客户。在平台创造的新分工中，一个能提供货架空间的人，就能卖生鲜产品。因为平台把这些服务都准备好了。

也是服务链的拆除使得小企业利润减少。就算是在自己开店的基础上加入自提业务，也不赚钱。

用户对购物的需求在一定范围内上下波动。以前在小区附近的店铺购买，现在在平台上购买，在网上提供。相当于，以前小店吸收的购买需求，现在被平台抢走了。平台给的补偿是八毛钱的服务费。

但是，线下商业的逻辑并不是这样。以前小店是有定价权的，可以决定卖给用户多少钱，甚至不同的用户会有不同的售价。既然平台说了算，那就可以策略性的选择低价。以前小店也可以收陈列费，很多超市也会收陈列费。现在这些费用都被平台拿走了，变成了平台的营销收入，因为你是自提点。

所以个人和平台的合作，通常以个人把自己的客户群和社交关系链转移到平台上，换取少量的服务费而告终。

我当团长的七天里，最大的感受就是团长跟保险公司的业务员差不多。如果你想赚点钱，你必须不断地提交你的个人关系和社会关系。但是保险佣金高，平台给团长的奖励也就几百块钱。不知道能不能拿到(还不是官头)。

没想到，积攒多年的人气居然被用来卖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