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凯红周刊

近年来，在基金销售的大潮中，除了基金公司的自我包装，互联网销售平台的助力也不可或缺。然而，随着资金全部撤出，以支付宝为代表的互联网平台吹捧的泡沫被无情戳破。对于基金销售平台来说，需要在销售过程中加强投资者保护机制，不能为了盈利而忽视基金产品的流动性风险。

纪晓云2021年9月进入基金市场。他最初入市的目的只是为了多赚点饭钱，可谁知道他会直接去入坑。小云说，当时她听周围的人说“炒股不如买股票”，周围也确实有很多人通过投资基金赚钱，这让她感到有些兴奋，但当她买了基金后，发现自己按照支付宝推荐的金牌优选产品买的医疗基金，不仅没赚到钱，还亏了不少。

《红周刊》记者发现，在基金小白投资该基金时，类似小云的情况并非个例。近年来，在基金发行的大年，许多基金小白通过互联网平台购买平台推荐的基金产品。除了2019年和2020年进入的市民可以盈利，2021年开始进入的新市民大部分被套。这一点从支付宝APP的“理财群”改名就可以看出来。排名第一的小组由以前的“科学基金会研究小组”和“安全小组的小收益”改变...到“巅峰冻人聚会团”和“金融失败互助团”。“理财小组”名称的极端变化，反映出目前国民极度悲观。

基金发行新年带动互联网基金销售平台崛起

《红周刊》记者发现，近年来，在其他类型资管产品发展受限、股市牛市缓慢的背景下，公募基金也获得了快速发展，新基金发行过程中爆款产品不断涌现，基金公司出于利益需求刻意“造神”。此外，发行渠道，如蚂蚁基金、田甜基金等互联网平台，以及银行的理财子公司，也帮助获得了更多的发行费用，并进行各种方向的包装和推广。

近年来，在基金机构中，有一种“三大四小”的说法。“三大”是指腾讯旗下的蚂蚁基金、田甜基金、腾安基金，“四小”是指雪球旗下的上海虞姬基金、米英基金、蛋卷基金、惠诚基金(或同花顺基金)。其中，以蚂蚁基金为代表的互联网平台，2018年以后主要从事基金公募方面的代理业务，业绩也十分喜人。

资料显示，2018年后，蚂蚁集团旗下的支付宝理财业务全力代销公募产品，并将其平台向公募基金开放。其销售策略延续了余额宝的成功营销经验，重点吸引传统销售渠道之外的长尾客户，尤其是年轻客户。

综合蚂蚁集团、恒生电子等公司的财报，蚂蚁集团旗下蚂蚁(杭州)基金销售有限公司2019年净利润仅为3844万元，而到了2020年，年营收已经达到60亿元，净利润达到9875万元。2021年上半年，营收进一步增至57.8亿元，净利润增至3.25亿元。此外，基金代销业务也是互联网上市券商东方财富业绩增长的重要驱动力之一。仅2021年上半年，销售资金规模(不含货基)就达到5000多亿元，创造毛利20多亿元。

支付宝平台引流模式不合理

《红周刊》记者发现，在支付宝APP上，蚂蚁基金推荐了科技、消费、医药、制造四大行业，并从近3000名基金经理中挑选了128名“行业追求”类型的基金经理进行重点推荐。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基金经理过往业绩的统计区间选择在2019年至2021年，正好避开了2018年的熊市。

有金融从业者指出，支付宝的回测不合理，一般选择最近三年作为业绩观察期。2019年以来，恰好是a股三年的慢牛行情，同期基金经理也表现不俗。“但问题是，三年观察期并不能通过牛熊来体现基金经理的投研和风险控制能力。”

资深公募人士、原宝盈基金督察长孙先生也对记者表示:a股历史多次证明，明星基金经理最后都是赔钱的。“明星基金经理也应该顺势在某个板块重仓获取高收益，然后继续大规模募集资金，在渠道的推动下推动板块上涨。大多数普通投资者都是在这个时候入市的。”他透露，业内人士警惕的是明星基金经理的现象，而不是无脑的信任。“他们在投资上更多采用‘骑乘策略’，上涨时跟随买入，但也会在合适的时机离场。”

孙先生也拿巴菲特举例。“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近期增持了西方石油公司的股份。你可以看到国内基金经理不敢加码油气板块，而是更多地坚持‘赛道’的逻辑。”

《红周刊》记者发现，QDII基金堪称基金产品亏损的“重灾区”，但随着平台平台鼓吹定投优势，不少基民越买越多。以备受关注的交银中证海外中国互联网LOF基金为例，自去年2月高点至今，已回吐逾60%，但仍有不少基民逆势而上。或者短期下跌太严重。去年11月，交银施罗德基金宣布限制单笔申购金额超过1000元以内的申购申请(包括定期定额投资业务发起的申购)，并于今年3月8日宣布暂停申购(定期定额投资业务)。

一位私募人士告诉《红周刊》记者，QDII基金不仅面临板块风险，还面临海外监管风险和汇率风险，所以波动幅度很大，时不时会出现外汇额度紧张的情况。如果投资者想抄底，无从下手。

孙先生回忆起10多年前第一次QDII产品热潮。当时公募基金中合格的QDII基金并不多。所以QDII基金被抢购，很多监管机构都在积极申请。但金融危机后，他们普遍损失惨重。“海外市场和a股完全不同，风险更大。”

争议主题基金产品的定投功能

一些行业周期风险难以避免

在支付宝平台上，投资者可以投某一只主题基金。至于定投周期，大多数情况下，默认的定投是周。对此，业内有观点认为，对于普通投资者来说，最适合的定投标的是宽基指数基金，如果定投主题基金将无法完全规避行业风险。小红书、豆瓣团等平台上也有很多用户在下跌的过程中坚持定投，结果亏损的范围会不断放大。

以支付宝APP推荐的两款“支付宝金选基金”为例。关注两只基金的支付宝用户超过40万，参与定投的人数分别超过4万人和5万人。然而，由明星基金经理王掌管的前者，其净值自2021年2月见顶以来已下跌逾30%。后者由罗帅管理，产品净值也是一路走低，跌幅超过25%。

《红周刊》记者了解到，支付宝APP计算定投收益时，一般是从三年前的2019年3月开始。以华泰白锐价值增长为例，支付宝APP显示“如果我们三年前开始投资100元，根据历史回测可以得到17755元”。但值得一提的是，当时a股的估值处于历史性的底部区域。如果基民在一年半前，或者一年前开始定投，就已经亏了。华泰白锐价值成长的基金经理是李小溪，高净值回撤已经超过30%。

"主题基金可以进行定投，但必须考虑周期长度因素."宜信基金总经理汪玉刚告诉《红周刊》记者，“我们研究过，a股一般以42个月为一个周期，所以定投周期平均至少要21个月才能盈利。比如这两年蒸蒸日上的航运板块，萧条了10多年；油气板块更是如此，一个周期可能更长”。

换句话说，对于基金公司来说，定投是有利的，因为可以获得稳定的申购费用，而对于基民来说，这么长的定投周期又有多少人能接受呢？

孙先生指出“定投能成为美国广泛的投资方式，与美股指数牛市有关。巴菲特还推荐普通投资者竞购通用500指数基金，但中国的牛熊周期不同”。所以，a股定投有两个前提:选择宽基指数基金+在低点入市，才能盈利。至于定投主题基金，依然存在较高的板块风险。

还是因为公民参与定投、跟随投资存在诸多风险，相关部门也加强了监管。2021年11月，广东证监局发布《关于规范基金投资建议活动的通知》，多家证监局纷纷跟进。在《通知》的指导下，多家基金销售机构停止了旗下互联网平台的基金组合跟进功能，并向用户发出通知。可以证明的是，在米英基金、田甜基金、支付宝的“精选投资组合”页面，要么暂停基金投资组合的买入功能，要么暂停真实投资组合的一键跟进功能。

有互联网平台但没有基金销售资质

记者注意到，近年来，基金发行的火爆，让不少互联网平台积极进入基金销售领域，甚至有部分在没有基金销售资质的情况下，曲线介入。比如天星数科(原名小米金融)就是其中之一。

记者测试明星理财APP后发现，在APP的理财产品销售界面，点击基金销售服务，会跳转到其他基金销售公司。目前公司基金销售业务的主要合作方为弘电基金销售公司。公开资料显示，弘电基金销售公司实际控制人指向自然人胡玮炜，与小米或天星数学均无关联。作为一家独立的小型基金销售公司，宏典基金销售公司未能入围基金业协会不久前公布的2021年第四季度基金销售公司百强名单。

附图天行金融APP页面

《红周刊》记者以投资人身份致电星金，一位财务部员工回复:弘电基金销售公司是星金的合作伙伴。如果您有任何关于基金的具体问题，建议您联系弘典基金。

对于上述情况，销售渠道也有困难:互联网平台理财业务的主要工作是代理销售资产管理产品。除了腾安基金、蚂蚁基金、英米积金有投资资质，可以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外，大部分平台在理财业务上只能依靠代销来获取规模、佣金和手续费，业务同质化严重。就这样，互联网平台非常重视代销基金的余额指标。

值得一提的是，头部互联网金融平台近几年已经上市，基金代销业务也是为数不多的亮点之一。但结果却大相径庭:除了lufax在美股成功IPO，蚂蚁在2020年上市前夕被紧急终止，京东数码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历经多次更名整改，至今未能IPO。小满财经去年曾报道或启动IPO计划，后来被官方否认。

基金销售仍需加强投资者保护机制

去年以来，“一方两会一局”负责人多次表示，要加强对10余家头部互联网平台金融业务的整治。有关部门负责人强调，针对网络平台企业金融业务存在的突出问题，要强化投资者保护机制，“规范个人信息收集使用、营销宣传行为和标准文本合同，加强监管，规范与第三方机构的金融业务合作”。以蚂蚁集团为例，整改的重点之一是“控制重要基金产品的流动性风险”。

客观上，无论是银行还是互联网渠道，其实都会对基金经理的过往业绩和声誉设置一个门槛。为此，去年12月，北京证券业协会还专门召开了一次会议，与会的有中国证监局基金部负责人、华夏基金等。，并深入讨论了基金经理的名字、风格漂移、利益输送等问题。各方都认为基金经理的挂名有违基金行业的受托责任，但目前销售渠道对基金经理有硬性要求，客观上导致部分基金经理挂名被动。

王刚承认，从行为金融学的角度来看，产品销售是顺周期的，但投资是反周期的。“以沪深300指数为例，年化波动率在20%左右。当普通投资者也感受到强烈的赚钱效应，基金公司大规模发行新产品的时候，往往就是市场的顶部。”

以“格伦事件”为标志，以往热门的顶流基金经理管理的主题股票型基金，从今年2月中旬开始，在支付宝平台上的推荐减少，近期在黄金基金榜单中展示的基金多为“固定收益+”策略产品或短期债基产品，权益类产品少见。

对于支付宝的基金销售排名，市场上有声音质疑其有刻意引流的目的。对此，蚂蚁财富董事长王军对媒体表示，取消“周销量榜首”等指标，希望帮助用户更加关注长期业绩和理性配置，通过配置减少回撤和长期持有，提高投资的投资收益风险比。

相对于银行渠道，前述业内人士表示，近两年银行理财子公司代销产品的主流策略一直是“固定收益加”，光大银行等少数银行会平均分配“固定收益加”、多策略产品、股票等不同类型产品的比例。这种安排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对股基的过度依赖，保证了净值波动在客户可接受的范围内。

孙先生说:“投资本质上是反人类的。相比基金公司和基金行业从业者，无论是银行、互联网渠道还是散户，对基金投资的理解都不够深入。”孙先生表示，对于普通投资者来说，当然“买者自负”，但在投资者教育方面，相关机构要加强估值教育和择时教育。

(本文已于3月12日在《红周刊》发表。本文提到的个股仅供举例分析，没有交易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