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AI财经社王芙蓉
编辑|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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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年，贾跃亭23，冯鑫24，一个是牛，一个是鼠，一个在山西运城，一个在山西太原。这是两条平行的人生轨迹，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贾跃亭从山西垣曲地税局铁饭碗辞职，创办了垣曲县优秀实业公司。这是他第一次创业实践，做胶印，做钢材交易。后来，他投资了优秀的双语学校，开了砖厂，运输和销售种子，甚至还开了一家名为“麦肯齐”的快餐店。
他原本是襄汾县人，父亲是中学老师，家境普通，但择偶很有眼光。他攀上了元曲副县长的女儿，毕业后去了女朋友的老家。
冯鑫遭遇职场低迷。他被一个客户打了，在医院呆了半年。冯鑫因为高考失利没有拿到学位证，在老家矿务局当了一名科员。但他最后还是辞掉了铁饭碗，去做了窝窝窝头的销售，跑过煤炭运输，搞过BP机维修。后来因为一个客户不给钱乱说，冯鑫就先动了手，被对方打了一顿。他住院的时候天天吃激素，一天胖一斤。
1998年，生活不如意的冯鑫走出山西，去了北京。绕来绕去，还是没有太大变化。他当过馒头厂的副厂长。主任让他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带着员工去跑步锻炼。冯鑫受不了了。他很颓废。他女朋友也在北京，但是厂里的安排让他无法过夜。
当时，脑金和红心K风靡一时。冯鑫的营销技巧可以让他过得很好，但工作谋生并不是冯鑫想要的。他宁愿做一个懒鬼。他甚至在北京学会了一个生存技巧，打电话给报纸上的招商广告，冒充加盟商，然后有人会招待好几天，到处骗吃骗喝。
在冯鑫鬼混的同时，贾跃亭开始放下县城的生意，带着妻儿来到太原，成立了山西西贝尔通信公司，为当地移动运营商生产安装基站避雷器。这是他事业的开始。以前是小事件，现在是toB了。一个企业可以带来丰厚的回报。贾赚了数百万美元，也是他人生的第一桶金。
贾跃亭2003年踏足北京。他在紫竹桥美林公寓租了一套房子，成立了北京西拜尔通信技术有限公司..第二年，乐视成立。
贾跃亭不喜欢，也不太合群。他不能抽烟也不能喝酒。即使他后来成名，也很少参加企业家论坛，但他处理关键人物的能力非同一般。他可以花10万换100万。如果对方夸自己的豪车，普通商人会大方借给你用几天，而贾跃亭可能会选择当场送给你。
这种做事风格让他得到了很多人的青睐。四五线的视频网站乐视，能够和新浪一起拿到第一批互联网视频牌照，后来又是唯一拿到移动端内容运营牌照和上海移动视频流媒体SP牌照的民营视频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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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照是视频网站成功的通行证。拿乐视手中的视频源与运营商或运营商子公司合作，向用户收取SP费用给乐视适当返点。当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企业突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能量时，市场上难免有很多讨论。
冯鑫的贵人是雷军和周。起初，他想去联想工作，成为杨和郭为那样的IT英雄，但联想不要他，因为他没有北京户口。后来他打算去联想投资的金山，但是失败了。最后去了文曲星，然后在熟人推荐下间接加入金山，在雷军和汪峰手下工作。
冯鑫在这家程序员公司展示了自己的营销才华，研究仓库，泡商店，算账一清二楚。他就像一块金子，走到哪里都闪闪发光。
当时金山在杀毒软件市场还是一个十八线小厂商，远不是瑞星和姜敏的对手。而冯鑫搞“3个月试用版5元钱”的营销，对手要卖到200多元。这一招让金山毒霸很出彩，然后他以198元租下，3个月无条件返还。当时金山毒霸一天卖两万套，冯鑫在成都能卖一万套。冯鑫很快从基层销售晋升为营销总监，离职时已经是事业部副总经理。
金山的工作让他跳出了以前的圈子，认识了一大批互联网人。他意识到通用软件没有前途，盗版猖獗。每个人都挤在一口大锅边。锅里其实没有米饭，只有开水。在金山工作了4年，冯鑫选择了离开，去了雅虎中国。
在这个阶段，是周学习的榜样。用红炮做自由软件的想法对他影响很大。之前金山是最简单的商业逻辑，卖多少软件收多少钱。但由于当时版权意识淡薄，金山过着勉强糊口的生活。现在他被告知软件是免费的，可以通过积累用户从其他地方获益。平时不爱做笔记的冯鑫，在雅虎中国的一年多时间里，做了100多页笔记，有摘录，有日常感悟，有评论。
两个山西人，背景不深，技术实力不强，却凭着个人的努力和运气的加持，在互联网圈崭露头角。2004年，乐视成立。2006年，冯鑫从蔡文胜收购了暴风影音。冯鑫和贾跃亭成为同行，两人的商业和人生道路第一次交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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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冯鑫过着艰苦的生活，并不是一个挥金如土的人。2010年左右，互联网开始了视频大战，都在烧钱买带宽和版权。暴风影音没有跟风买版权，依然坚持做播放器，追求任何视频都可以解码播放。
说白了，冯鑫就是个工具。刚开始很管用，市场份额高达70%。它被称为“视频之王”。
当视频网站掀起烧钱和版权大战的时候，冯鑫根本没打算跟进。花钱买版权不是他的风格。所以，别人亏了，就怀疑自己的人生。但暴风年年有小盈，岁月静好。
然而，暴风影音的护城河并不深。后来移动互联网越来越强大，视频网站纷纷推出独立app。暴风影音的重要性被时代大潮进一步稀释，直接导致了用户数量和广告收入的下滑。
这与冯鑫当初做“伟大公司”的梦想不同:当时他希望暴风影音能像今天的谷歌一样，成为互联网的中心。
他有自己的盘算和坚持:如果所有的视频网站都走在烧版权这条狭窄的路上，那么最终能过去的人，一定是这条路上最强的那个。而他不强，虽然内容是重要因素，但不是全部因素。用户在选择视频服务时，60%以上的决定因素是内容，但在观看体验上，完全可以通过产品技术创新来实现。所以他还沉浸在3D功能的完善中，左眼一键高清，右耳环绕声等功能。
而且视频门槛高，和早期做新闻聚合平台完全不一样。这也注定了视频聚合网站没有出路。再加上冯鑫不愿意失去主导权，他对阿里巴巴的投资“没有交出”，在经营形势开始恶化的时候，他也没有大腿可以抱。
偏偏乐视走了另一条路，这是贾跃亭有先见之明的地方。乐视的商业模式之一是版权分销。先把全剧买断，再分发给优酷、爱奇艺等视频网站，赚取差价。
乐视买下版权的时候，其他视频网站还在和盗版做斗争。最后来了一个版权买家，制片方热泪盈眶。所有的白菜价，一部电视剧都要几十万。2009年首播的谍战剧《潜伏》，每集网络版权才1000多元。几年后，其他视频网站从乐视网买版权时，要贵好几倍。
到2011年底，乐视宣称持有4000部电影和7万部电视剧的版权。乐视对版权的热情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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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资金和版权优势的暴风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日子非常不好过，干脆退出了比赛。冯鑫很失落。“我在这个圈子快20年了，暴风只是一个小公司”。
2013年8月，雷军找了5个“旧金山”人吃饭。雷军端起酒杯:跟你说个事，小米要完成一笔融资，估值100亿美元。桌子上的每个人都目瞪口呆，羡慕又好奇。为什么小米三年身价100亿美元？
最着急的是冯鑫。他彻夜未眠。雷军之前找过他们，说要以很便宜的价格给他们一些小米股份。他没有在意，现在想想，自己已经干了七八年了，但是风波越来越大。
两周后，冯鑫单独约见雷军，向他要了一个快速成长的小窍门。雷军指出冯鑫的三个问题:对钱不够了解，要找人帮你。
冯清醒了过来。当年在金山工作的时候，对雷军不满，金山的很多业务没有做好，和雷军的犹豫有直接关系。但这次冯鑫相信了雷军，下定决心不进入红海市场，而是寻找蓝海市场。“如果我没有看到蓝色海洋的能力，我们会尽力去找，直到找到为止。没有必要打红海战役，这是我的基本改变。”
小米上市后，雷军写了一篇范文《小米是谁，小米为什么奋斗》。很快他就发动朋友圈画瓢，让他们按照雷军的模板写一篇命题作文。旧金山人在这里最活跃，这也是雷军擅长营销的地方。这些回帖的人先是夸小米和雷军，然后顺便帮他们做了一波广告。
冯鑫当时的回答是，暴风的使命是创作。
他以前跟在别人屁股后面，他们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结果别人吃肉的时候，冯鑫只能勉强喝汤，风波也没有大获成功。
2014年，冯鑫决定进军VR赛道。当时AR和VR刚刚进入一波创业热潮，还是一片未开垦的处女地。他们非常喜欢冯昕，可以展示他们的才华，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冯鑫喜欢强调暴风科技VR是市场第一，看不到任何竞争对手。
在寻找蓝海的认知下，冯鑫为风暴思考了几个方向，投影是其中之一。但是投影明显偏向工具，容易被垄断。最后选择了VR和电视。至少在冯鑫看来，这需要审美，市场足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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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动车也是冯鑫最喜欢的赛道，但是造车需要太多的资金和技术，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三年内发生的事情不是战略，不是未来。但是三年后，我们要认真研究会发生什么。如果需要5年以上才能产生一个富有成效的市场，我们也会放弃。”于是，他干脆买了特斯拉的股票，把汽车的未来交给了马斯克。
命运最残酷的部分，不是一开始给你希望，而是一开始给你希望，然后让你绝望。如果暴风不成功a股上市，或许冯鑫可以过小日子，做小生意。偏偏a股的鸡蛋落到了冯鑫的头上。2015年3月上市后，连续36个涨停板将暴风科技捧上神坛，也让冯鑫认为自己有魔力，可以像雷军、马云一样创造前所未有的事业。
他只是没有想到，他选择的两条路——电视和魔镜——三年后都行不通。冯鑫能看到的蓝海，不一定是蓝海。这个市场要么不属于他，要么被夸大了。暴风魔镜和暴风TV并没有朝着冯鑫想象的方向前进，百亿美金的梦想很快变成了裁员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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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乐视年会在刚刚被乐视拿下冠名权的五棵松体育馆举行。明星和商界领袖云集，贾跃亭最后以低沉的声音和湿润的眼睛演唱了《野子》。“只有被99%的人嘲笑过的梦想，才有资格谈那1%的成功。”这份心灵鸡汤被印在了大屏幕上。当时乐视面临很多质疑，但贾跃亭的励志温情牌成功俘获了很多人的心。这是对那些有远大梦想的人的致敬。
其实冯鑫接触这首歌比贾跃亭早。他隐居的时候一个朋友介绍给他的。这首新歌无论是旋律还是歌词都成功击中了冯鑫。他的单曲流传已久，甚至在2015年暴风科技宣布要做电视节目的时候，就邀请了原唱苏云英。
但没想到被贾跃亭捧红了，效果出奇的好。冯鑫的媳妇和朋友都说要唱回来，但是股价打不过，不能在唱功上吃亏。冯去歌厅又唱了两天。“风怎么会越刮越猛，我的心越荡越大”的声音终于出现在暴风的发布会上。
谁也没想到，两个几乎没有接触过的山西人，竟然对一首歌达成了共识。那段时间，冯鑫很喜欢和乐视做比较。相比速度和效率，对于乐视6年上市的成绩，冯鑫会争取两年。记者让他给暴风上市第一年的表现打分。冯鑫说，100分，“2025年找不到竞争对手”。
在风暴中，它走了弯路，拆除了VIE结构，从美国回到国内市场。中间因为IPO关闭等因素差点夭折。就在冯鑫痛苦的时候，馅饼砸过来了，暴风科技成为第一家拆除美股架构回归a股上市的互联网公司。当时各机构争相买入，暴风科技网上有效申购数量位列创业板历史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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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科技的股票被炒了。如果发行时抢1000股，两个月就赚32万。资本狂欢的背后，是暴风科技的业绩亏损。暴风上市后第一季度，财报营业利润为-683.97万元，归属于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320.85元。
股市突然给了这两个山西人每人一碗蜂蜜。久违的a股市场开闸放水。比如久旱之后，两家视频网站的股价开始飙升。
当暴风市值突破100亿元时，冯鑫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在朋友圈做了标记。但是，冯鑫低估了a股的疯狂。暴风上市两个月后，市值突破300亿元。与暴风科技主营业务类似的中概股迅雷，在美股市值6.67亿美元。暴风科技市值相当于九个雷霆，超过优酷土豆51亿美元。
这一切都在冲击冯鑫的认知，甚至他觉得泡沫太大了。股市让冯鑫掌握了核武器。以前是小米加步枪，一枪一个，突然他发现你的能量超乎想象。
当时的冯鑫被自信迷住了。“风暴不需要炒作。风暴带来自己的概念”。在他看来，资本市场对暴风有一种自带光环的认可。这种幻想在几轮暴跌中很快破灭。
当时贾跃亭提出了乐视的概念，乐视有七个子生态，一个都不能少。而且每个子生态的钱也不一定留着自己用。冯鑫还提出了联邦生态的概念。所谓联邦生态，就是冯鑫把各项业务的经营权直接分配给合伙人，充分授权，相对独立。这非常依赖于商业领袖的素质，暴风科技的联邦生态正好有七个模块。
“乐视做的大部分我们都做了，他们没做的我们也做了”。乐视出事后，暴风被戏称为“小乐视”，冯鑫开始避免与乐视扯上关系。人们已经评价为“某某贾跃亭”，相当于给一个创业生涯判了死刑，也是不靠谱的代名词。为了避免风波被拿来和乐视比较，冯鑫开始改唱《梦见一颗纯净的心》。张楚和唐朝乐队坐在台下，歌词不一样，意思差不多。
暴风上市一年后，冯鑫给股东写了一封信，字里行间写着他的野心。冯鑫每年都会给股东写信，但是信的内容一年不如一年，暴风的策略每年都一样，从“DT娱乐”到“N421策略”，再到“AI+2屏”，再到后来的“All in TV”，眼花缭乱，不比生态的更好理解。
压抑多年的暴风科技就像一个暴发户，在资本和战略上疯狂布局。a股的特性决定了暴风在上市前不敢乱花钱，需要保持一定的盈利水平。上市后，随着股价飙升，往往是疯狂扩张。可惜冯鑫几乎没有做出什么大的成功决策。
可能是a股的疯狂让大家疯狂了吧。冯鑫在暴风上市一年后收购MPS这种体育版权代理公司的时候，有点让人猝不及防，战术非常凶狠。
在2016年6月的一次发布会上，冯鑫还亲切地称MPS创始人安德烈为兄弟，并为他回答媒体的提问。当时冯鑫认定“MPS是暴风进军体育行业的一张门票”。
但就是这样一笔7亿美元的国际并购，埋下了隐患。当时这家欧洲企业已经是黑洞密布，很多原创版权到期后都没有续签。收购两年后，该公司宣布破产。
在这52亿元的M&A中，冯鑫投入2亿元，光大投资投入6000万元，再撬动50亿元资本。最后招行出了一半的钱。当时招商银行与光大资本签订了《余额补充函》，在其未能顺利退出时，由光大资本提供垫底资金，这也是今年光大证券宣布计提预计负债和资产减值准备15.21亿元的原因。
起初暴风科技想花10亿买刘诗诗和吴奇隆的稻草熊影业，被证监会否决。冯鑫后来觉得自己膨胀了，感谢证监会救了他。但最终，他还是在MPS的项目中跌跌撞撞。
冯鑫被警方采取强制措施，据说也是因为在收购的MPS项目中涉嫌行贿。随着公安机关的调查，更多的瓜可能浮出水面。
但实际上，在暴风影音上市期间，冯鑫并没有套现多少钱。2015年7月，经历过巅峰的暴风科技开始走下坡路。冯鑫给全体员工发了一份倡议书，号召员工增持暴风科技股份，任何损失他都承担。他甚至给入职三年以上的员工发补贴。只要他们买公司股份，他个人补贴50%。尽管冯鑫有心，员工们却无心。大家表面同意，暗地里减持。
就连蔡文胜和江南春等投资者也加入了抛售套现的阵营。股票套现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套现很久了。他们买入的价格不到10元，但暴风科技股票的高点超过了300元。冯鑫2018年末减持，韭菜全被蔡文胜割了。暴风科技的股价已经跌到10块钱左右了，也没怎么赚钱。
所以，在冯鑫出事后，蔡文胜站了出来。“一个公司能上市，最苦的一定是创始人。看起来很美，却承受了最多的挑战和磨难。投资人可以先套现，创始人一定要坚持到最后，结果不一定好。”看，你赚了蔡文胜的钱，最后，一个好人让你这么做。
在股价狂飙的时候，主角冯鑫就像一个吃瓜人，看着账面财富飙升，无所事事。这件事让冯鑫非常后悔。一是没有资本经验，二是找了个不靠谱的CFO。如果在股市最好的时候增加融资，股价暴跌后他也不会这么被动。
上市后的三年，几乎没有融到钱，后来出台的20亿融资方案被证监会否决。
另一方面，贾老板有着出色的财务能力。自2010年上市以来，乐视7年融资高达300亿，疯狂增发，拼命借钱。2015年6月，乐视资金断裂前，贾跃亭减持套现约25亿元。当年10月，贾跃亭又转让了1亿股乐视网股票，套现32亿元。贾跃亭承诺将减持所得资金全部无息借给乐视网，以缓解公司资金压力。而且乐视还钱后并没有放在口袋里，全部买了乐视网股票。听起来这就是入选感动中国十大人物的节奏。
谁也没想到，贾跃亭拿到钱后，并没有借给乐视。而是在乐视最困难的时候收回了约30亿元的贷款。这样一来，乐视的财务状况变得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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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鑫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清纯，有点文艺，热爱摇滚。他甚至会在周末去太原向爱茶的人致敬。
沉思和隐居也是他的一大爱好。他在初二的时候看了一本气功杂志，学会了打坐，无意间治好了自己的鼻炎。所以现在每次企业遇到困难，冯鑫都习惯性的与外界隔绝，闭门思考。
但是他并没有给人幻想的感觉。他在与人交往时不故作不当，愿意吐露心声。这样的人往往很受欢迎。雷小雨在2011年采访过冯鑫一次，当时暴风即将上市。冯鑫开始聊，双方聊了4个小时。
媒体人程灵凤把冯鑫写成了朋友。他提到他们关系的一个小故事:冯鑫和一群企业家去美国，当地企业招待他们，请了一群外国姑娘陪他们喝茅台。主办方很贴心。喝完酒，他还要和大家跳舞。冯鑫放不下，就躲在角落里，或者被外国女孩拖着。
冯鑫被迫直接“逃”到外面的车上，说了一句让全车人都笑的话:“妈的，美国人也来这一套。”
这是他有价值的地方。他有底线，一脸傲娇，真诚，风趣。这也是别人喜欢和他打交道的地方。雷小雨问他会不会被下一个财富改变，冯鑫坚信不会。他对物质的需求不高。他唯一想的就是私人飞机，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坐飞机抽烟，甚至可以在私人飞机的浴缸里洗澡。当然，这更多的是一种幻想。毕竟听起来很夸张。
2016年11月，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贾跃亭发了一封5000字的《对自己的愧疚》信，核心思想是乐视过去几年太过分了，是个鸡蛋。
2018年7月，暴风科技还发布了冯鑫版《罪恶感》，长达8000多字。这篇问答形式的长文，其实是暴风城市场部负责人和冯鑫两个小时的对话。冯鑫非常坦率地解释了目前的困境及其原因。归根结底，暴风有困难，冯鑫扩大了。
冯鑫热衷于沉浸在精神世界，要么像基督徒一样每天反省忏悔，要么像摇滚青年一样。他对道德洁癖的评价很高，这也导致了他在商界的不断误判。冯鑫在采访中多次提到《道德经》和《约翰·克利斯朵夫》。
甚至在2017年，冯鑫还专门做了一个分享，阐述自己对《道德经》的理解，所以世界无法与之抗衡。冯鑫花在《道德经》上的时间可能比经营公司的时间还多，这令人怀疑。
冯鑫一直追求回归自然。商业世界里的战斗靠的是斗争，而不是空谈。冯鑫是一个有魅力的人，不计较个人得失，慷慨忠厚。冯鑫在金山的老板汪峰评价说，“他没有敌人，绝对不是一个邪恶的人。”所以冯鑫出事被抓的时候，很少有人在他倒下的时候倒下，更多的企业家对他表示同情和惋惜。
反观贾跃亭，除了魏，几乎没有人为他辩护。
2014年乐视经历重大危机时，贾跃亭掉头就跑，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去开拓国际市场”。媒体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下个月回来。当所有人都以为贾跃亭回不来了的时候，半年后，他安全着陆，重新出现在东四环的施乐大厦。
图/视觉中国
仅仅三年后，乐视资金链断裂，贾跃亭再次跑路。媒体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下周回来。谁知道，下周回国就成了笑话。
如果换成冯鑫，大概率不会跑。不是因为你的身手没有贾跃亭敏捷，而是因为你的性格。毕竟这样一个倔强骄傲的人不屑于一走了之。
不过冯鑫的短板也很明显。他是一个战略能力不足的业务员。当超出他能力的好运到来时，可能不全是蜂蜜，还有砒霜。为了保住这份好运，他不得不做出力所不及的决定，而且往往要付出更沉重的代价。
贾跃亭和冯鑫都是在资本的狂热下迅速登上人生巅峰，两人都没有能够在资本的汹涌中掌握自己的命运，在资本的疯狂扩张中走向低谷。
参考资料:
视频之王，全球企业家，2009年1月
冯鑫:我被风暴绑架了，《企业家》杂志，2011年7月。
乐视网，财经杂志，2014年11月
暴风影音CEO冯鑫:迷失江湖，我黑马，2015年3月
冯鑫访谈:给此刻的暴风打100分，希望2025年找不到竞争对手，创业，2016年6月。
冯鑫:什么是真正的“跟风”，便当财经，2017年9月
冯鑫访谈:与贾跃亭零交集据说像乐视，界面，2017年9月。
冯鑫访谈:暴风的挫败与重建，腾讯科技，2017年9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