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官财经/周易】佟敏是一位优秀的教师和小学校长。然而，在她自杀前，她涉嫌以所谓的幼儿园、培训学校股份为名，诈骗数千万元。受害者大多是亲戚朋友父母等熟人。

童敏没有任何奢侈消费。他在网络游戏上花钱多年，仅一款游戏就花了3000多万元。

近日，观察者网通过童敏的亲戚朋友、司机、涉事学生家长、充值商家、培训中介等人的叙述，试图揭开整个悲惨的故事。

探究一个令人震惊的问题，是什么杀死了这样一个人？

自杀

6月21日，胡兰娟(化名)收到合江田丽学校老师发来的消息:“童敏自杀了。”

这消息犹如惊雷。

胡兰娟是和童敏最亲近的当事人之一:她的大儿子想叫童敏的妈妈干妈，两家人是邻居。胡兰娟也是“最惨”的受害者之一:根据现有资料，她是投入资产最多的人。

胡兰娟的《立案申请书》显示，2017年至2021年五年间，她共向童敏转账人民币970.68万元。胡兰娟多年小生意积累的家财和安稳生活，因为这次诈骗差点化为乌有。

胡兰娟说，算上资金成本，她实际投入了1000多万元。这次诈骗让她家损失惨重，连家里老人的养老钱都放进去了。由于大量资金来自银行贷款或民间借贷，胡兰娟每个月仍要支付大量利息，这让她的生活雪上加霜。

当我与观察者网取得联系时，已经是深夜了。胡兰娟说:“深夜(电话)没问题。白天忙，找钱还债，找生活费。”在随后的一系列交流中，她说起四川话经常想哭。“游戏真的很伤人。”

胡兰娟近期部分银行账单截图由受访者提供，下同。

听到童敏去世的消息，胡兰娟赶紧找人打听。几经周折，她从童敏的丈夫那里证实了这个消息。

“人”在重庆被捞上来的时候，尸体已经高度腐烂。

长江公安局重庆分局6月24日出具的死亡证明显示，童敏的尸体于6月8日在重庆永川区松水码头长江水域被发现。胡兰娟说“人”是从上游漂过来的，警方确认是自杀。

胡兰娟说，经过法医鉴定，童敏的死亡时间在一周左右，所以她投河的时间应该是在5月31日之后。五月末，这位曾经受人尊敬的女校长绝望地选择了走到河边。

直到将近半年后，此事才被公开披露和关注。据证券时报11月29日消息，港股田丽教育(01773)旗下合江田丽学校小学部原校长童敏HK)，在2017年至2020年间以高额回报为诱饵，涉嫌诈骗学生家长、亲友、汽车司机等人5000多万元。

欺诈

5月31日是童敏失联的日子。胡兰娟那天也见到了童敏。

31日上午9点，胡兰娟来到佟敏家，他们一起出门。据胡兰娟回忆，当时童敏手里拿着两瓶酒，说想找人，找公司要钱。9点半左右，两个人在小区门口分开。胡兰娟在去打疫苗的路上接到了童敏的电话。

童敏说:“我想死。”

胡兰娟赶紧安慰她:“我们都是好人，没必要死。要拿回这笔钱会很容易。”

当天下午，童敏的电话就断线了。

胡兰娟说，6月1日，大家都找不到童敏了，就开始报案。6月4日，警方发来了受理回执。在录口供的过程中，民警得知童敏涉嫌诈骗，立即找到田丽学校工作人员核实情况，调查工作迅速展开。

这件事很快就解决了。泸州市公安局江阳分局经济犯罪侦查大队出具的《立案通知书》显示:“童敏涉嫌合同诈骗，我局认为有犯罪事实。6月7日立案侦查。”

这个女校长，在后来几乎所有人的谈论中，又多了一层身份:诈骗犯。

童敏欺骗了她最亲近的人，最信任她的人，最尊重她的人。

吴倩(化名)是主动联系观察者网次数最多的受害者之一。

在佟敏的合同诈骗案中，160万吴倩家庭涉案。据吴昊说，她认识的受害人只有几个被骗:胡兰娟970万，童敏的一个同学200万；父母400万，父母200万；60万司机。一个认识童敏老公的人也投了750万。

“也有(童敏)亲戚受了(损失)1-3百万，还有一些小金额的(受害者)20-60万。”

好人们

所以很多人相信童敏，借钱给她，因为她一直是一个很善良很有理想主义的人。

当我的表妹徐文光(化名)遇到她时，佟敏还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正在当老师。

据徐文光回忆，童敏当时是学生会的干部，从小就是亲戚眼中的学霸。后来，徐文光看着她成为老师，见证她出书，成名，成为私立学校的校长，成为很多人眼中的“城里人”、“中上层人物”。但在他眼里，这个妹子一直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很热情，没有架子。

在众多受害者的陈述中，童敏从未看不起所谓“没文化”的工人农民。

即使他们认为自己文化水平不高，也没读过多少书。

徐文光:七八年前的春节，佟敏来到农村老家，一群孩子围着她载歌载舞。

徐文光给佟敏转账80多万元，佟敏是这起诈骗案中损失惨重的受害者之一。

然而，徐文光最讨厌的不是佟敏本人，而是“网络游戏”。

“现在最遗憾的不是我损失了几十万，而是她为什么会陷得这么深？她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她可以出书，办几所小学。她这么有文化有见识的人，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我实在想不通。”他说，“我宁愿把这几十万折起来，也希望《姐姐》还存在。”

桃若

胡兰娟说，5月31日不是童敏第一次失联，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因为“人不见了”而报警。

今年3月，童离家出走了一次。

后来发现童敏在宜宾一家网吧。

童敏第一次失联后被找到的地方。

“我回来后，因为对她投入太多，整夜睡不着觉。”胡兰娟说，当时她根本不知道佟敏会是个骗子。据她回忆，当时童敏的家人说，童敏没有向田丽要钱，她也很可怜。童敏的妈妈也告诉她，“我女儿好可怜，晚上睡网吧。”

“今年有朋友告诉我，童敏的钱被用来玩网游了。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我的心绷紧了，跳了起来。”起初，胡兰娟问童敏打游戏的事。

但她否认了:“你以为我是玩网游的人吗？不可能。”再加上童敏丈夫的解释，胡兰娟选择相信了她。

胡兰娟至今不明白:为什么玩网络游戏会让佟敏变成现在的样子？

后来大家才知道，童敏在网游中还有很多其他名字，最著名的就是“桃若”。

人是90后女生，单身未婚，团女。

在码织的《盛世江湖》里，若桃砸了几千万人民币，她又爱又恨。

烧钱

赵一(化名)也是这款游戏的玩家，但他是桃若所谓“敌对阵营”的一员。

据赵毅说，他的一个朋友和陶若在游戏里是CP(亲密玩伴，类似情侣)。在赵毅的记忆里，一开始大家都不觉得陶若富。2017年，陶若曾向这位CP借过钱。后来，桃若慢慢开始表现自己有钱了。

若桃对赵一感觉“捉摸不透”。

赵毅说他玩这个游戏很多年了，很多有钱人都看过，有几千万的。“这个厂商的游戏，说白了就是氪石。但是我们真的没有理解她(桃若)的玩法。”

赵毅说，起初有玩家认为桃若是“刺激消费的信托”。但后来大家慢慢打消了这个念头:陶若总自称是田丽集团的女儿。但赵毅还是觉得不靠谱:一个集团高管的女儿，还不够找人借几万块钱。

在赵一的印象中，陶若在游戏上花钱“总是很疯狂”。2019年，桃若曾经拿着一个元宝(用人民币充值)拍了一次“灵芯”(一种游戏装备)，换算成人民币价格大概在8-9万元。赵一，他们当时在拍戏，但是价格是6万，不想再涨了。

在这款游戏中，元宝可以用于商城道具、装备洗涤、装备强化、护身符洗涤、宠物吸食、武将寻宝等。武侠里的寻宝和彩票差不多。玩家使用元宝“寻宝”，有机会获得游戏道具。

“我玩这个游戏已经快十年了，我们可以解决很多事情(法律书籍等)。).一本书多少钱(值)，多少钱(需要)，折合成人民币多少钱。”据赵毅回忆，“如果桃子不计成本买东西，那早就超过游戏市场价了。”

游戏里有一个斗篷。在赵毅看来，它的市场价最多也就1万元左右，但陶若花了3万元。

“网上有媒体报道(11月底)她充值3000万是真的。但其实包括转让和线下收购，加起来差不多5000万。”赵毅估计的数字和别人估计的差不多。但是到底是什么呢？大家都在等待游戏公司和警方的官方回答。

赵毅回忆说，这款网游每次开大面积，桃若都会花钱，而且花了很多钱。“至少200 W起步了。”然后，如果桃若把游戏角色以极低的价格卖出，他就会换到另一个地区。在玩家看来，游戏中的账号贬值其实是很快的，3-5万的数字卖出去会小几十万。

这种玩法就跟烧钱一样。

在这位“敌对阵营”玩家眼里，陶若的感觉是“钱无所谓，反正我有的是。”说到桃若，赵一甚至有点无奈和不解:“几个朋友还在那里聊天，说:王x聪不敢这么嚣张。投了这么多钱，居然以这么低的价格卖出去了。”

在赵毅的印象中，如果陶有一个蜀山(游戏内职业名，音译，后文)账号，玩家估计至少要500万起步，甚至接近1000万，但卖给一个boss才30万；还有一个风华人物，他的投资甚至可能达到800万，但童敏却卖了18万。

(观察者网注:经历此事的童连称，上述蜀山账号被卖了35万。账号的原因是童敏在新区没钱玩，账号至少500万；上述风华账户实际价格为17万元。销售的所有收益都直接归佟敏所有。)

据这款游戏的玩家介绍，童敏有很多游戏角色。其中护士(游戏职业)“桃若”、“蜀山艾志”、“天煞灵帝”是三个相对固定的角色。除此之外，童敏也有过很多其他游戏角色，但都是早就通过正规渠道销售的。

童敏游戏团队的一位成员说，陶若和甄爱是2019年底卖掉的，灵帝是后来卖掉的。

赵一他们自己也有买卖账号，但是别人报价低他们也不会卖。赵一对陶若的行为有些不解:“我觉得我花了那么多钱买的，怎么会卖这么低的价格？你是在印钞票吗？”

“5000多万人被骗，买的也不是名牌。估计他们没买豪车和豪宅。除了在游戏里，你没地方花。”童敏诈骗案曝光后，游戏圈议论纷纷。有人说童敏在这个游戏上花了很多钱。赵毅和朋友们琢磨:童敏花了多少钱？熟悉这款游戏的玩家，从“桃若”玩法就能估计出来。

童敏的一个替身后来提到:“2019年的状元号，每个号至少要500万。因为这些钱都是你花的，你有这些数字的实力。你不可能买(号)花几十万就能成为顶级号。这个游戏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成为头号人物。”

挥金如土，眼都不眨一下的阔佬团，钱多的不得了，这是游戏里的传说，也是个谜。

然而，她的身份很快被揭露。

身份

按照游戏玩家的说法，事情起源于不同“阵营”之间的一次摩擦。

赵毅回忆，事情是这样的:一个老板的CP，平时喜欢在论坛里发帖子给团队加油，有一次被陶若嘲讽。随着网络愈演愈烈，两名女子在论坛上“互撕”，争执愈演愈烈。

圈里有玩家认为桃若“假”:平时不敢发布任何信息。

有玩家告诉Observer.com，在纠纷中，桃若游戏团队的人把她的游戏账号、充值记录、银行账号等信息放到网上，结果被玩家抓拍。有人一查，发现“桃若”根本不是所谓集团高管的女儿，而是田丽手下的前小学校长佟敏。

游戏截图，由知情玩家提供

身份之争点燃了游戏圈的一场野火，童敏试图扑灭火焰。

根据玩家提供的论坛截图，1月27日11时，游戏玩家“桃若”发布公告称，当日下午将在YY(一款多用于游戏期间交流的网络语音软件)上发表个人声明，澄清受害者(童敏)与游戏角色“桃若”无关。

游戏截图，由知情玩家提供

观察者网(韬若YY频道-858xxx26)获得的录音资料显示，韬若在个人声明中称，2021年1月24日晚9点，YY频道261xxx198的业主及管理人员致电xxx玩家，语音爆料佟敏个人及家庭信息、子女信息。(xxx是隐私信息的备选字段，下同)

陶若说:“童小姐”和她朋友小源女王的游戏角色“陶若”是虚拟信息合作关系。

桃子在这份声明中说:

1."我和游戏角色桃若，真名叫王小源."

2.“我现在在玩游戏xxx，我现在的游戏角色是服务器，ID为ID59xxx2陶小桂；50 XXX 2赤羽(音译)。”

3.“录音中曝光的被害人童敏的信息，注册微信YY186082xxx1(音译)，姓名潇雅(音译)，使用的是声明人王小源。由录音中未曝光的受害者使用。”

4.“录音中曝光的受害者tongmin1314@xxx.com的童敏身份证上注册的一个游戏账号，是申报人王小源本人使用的。由录音中未曝光的受害者使用。”

tongmin1314@xxx.com账号充值记录游戏论坛截图，由知情玩家提供

5.“被害人在录音中暴露的因私人关系转账的银行卡，ABC的尾数是4971。它现在被声明者王小源使用，并在非暴露时被受害者使用。”

6.“2014年以来，上述账号、微信、银行卡都是王小源在游戏中使用的网络资料。双方自愿协商转让和使用。但如有任何争议或网络攻击，与录音中暴露的受害者童女士无关。”

录音中尾号为4971的ABC卡的收款人是童敏，被害人转账记录图

只不过陶若的所谓说法在很多玩家眼里是单薄的，没有说服力的。

赵一也不相信:“大概是自导自演吧，你知道吗？报案什么的，然后读个声明。”

到达顶峰

若涛的队伍一度问鼎帝都之巅，成为王者。

据玩家介绍，童敏沉迷的这款网游有正式比赛，每年举办一次。

在游戏中的战场上，赵一的队伍败在童敏的队伍面前。

某次比赛“G组桃队”的视频截图。

据选手回忆:2019年，童敏琪旗下的桃若队夺冠，2020年，她心爱的球队夺冠。

“那是她最美好的两年，也是她付出最多的两年。

据赵毅介绍，在这款游戏中，有的主人会自己花钱养号，然后雇佣打手用自己的账号打游戏等。，并成为“大佬”。童敏就是其中之一。略有不同的是，有些团队老板会和“打手”分钱，但佟敏会给所有打手，很多线下费用也是佟敏出。虽然住宿酒店是官方比赛提供的，但是在外面吃饭唱歌喝酒，包括一些庆典，都是钱。

但是佟敏一直没有出现。

赵一还提到，这款游戏除了婚姻制度，还有七夕等活动，让玩家抢名额。比如“xxx(游戏名)第一美女”，这个活动每年都有。在赵毅的印象中，这顶皇冠只要童敏想要，就能拿下。从2016年到2019年，佟敏似乎都获得了“xxx第一美女”的称号，除了2020年被另一个老板抢走。

这个活动就是用元宝买花。它是活动的副本。想冲榜的玩家“摆摊”让其他玩家“打花”。打花的玩家可以获得元宝收入。举个例子，如果一个摆摊的玩家出价10元买一朵花，那么一个卖花的玩家就可以收到10元买一朵花。花数上升就有机会获得“第一美女”。

处理此事的童敏说，在老游戏区，一个称号需要1-2万元，他操作的时候每花2元宝；新区价格更高，可能4-5万元。这款游戏在2018年之前每年有1个称号，从2019年开始有2个称号。每本书的价格都差不多。

谈及这场比赛，赵毅说，“活动很多。”

由于案件尚未结案，童敏诈骗的实际金额、流向网游的具体金额、后续如何处理案件等。，还得等警方和游戏公司的官方回应，以及相关职业法律人的权威回答。

收费

受害者反复向观察者网提及的一个情况是，童敏充值到游戏平台的钱，按照渠道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直接充值，一部分是别人充值。受害者认为，还有几千万别人的出资，那么佟敏对游戏的出资可能不仅超过3000万，还有可能达到5000万。

在众多受害者中，邓玉山(化名)是比较特殊的一个。他是同民的充值商家。

邓玉山透露，他和童敏是2014年认识的。2015年12月左右，他第一次给童敏充值。那段时间，童敏单笔充值金额在几千元左右。2015-2017年期间，年充值总额不超过100万。

2018年，童敏的充值开始激增。5万，一次10万，最疯狂的一天60-70万。“2018年充值总额大概在500万以上。”邓玉珊觉得大老板童敏不会骗自己，就放心地给了她一个坐垫。因此被欠60万，目前负债累累。

据邓玉山回忆，他向警方提交的自来水是1300万元，现在自来水充值的记录都在警方那里。“基本上游戏公司有3000多万流水，是官方充值；像我给她充值，游戏公司的流水没出来。其实她在这个游戏里充值肯定是5000元左右。”

邓玉山表示，虽然这款游戏的官方充值限额不超过10万元，但代充不会有限额。“只要钱到位，就可以充，除非没货。”他觉得如果真的要在游戏里充很多钱，有了网盾，卡里有多少钱就能充多少钱。“和银行(卡)限额一样多，它的(游戏充值)限额是。”

充值者从游戏厂商拿货，比如一个月300万，充值可以拿到96折，然后98折出售。中间的两点是充值的收益。据邓玉山说，还有别人给童敏填过:“我只知道两件事:一件应该是500万左右，一件应该是700-800(万)。”

替代练习

童敏在游戏中有替补练习，沈健(化名)陪她时间最长。

据沈剑介绍，2016年他和童敏经人介绍认识。童敏经他手充值已达800万。其中4-5万是直接收取的，其余的是代为收取的。沈健的充值水也交给了警方。

沈健说，童敏自己也知道游戏代理满是优惠，“省下来的钱”童敏会让他在游戏里买东西。比如一万块钱优惠200多，童敏会让他拿去买游戏里的金币等等。

按照沈剑的说法，充值获得的元宝将用于游戏内消费，比如强化宝石、洗点等。在新积分区可以用来“加速”，在旧区可以用来洗护身符。运营上，造装备和熏宠物都是要花钱的。算上游戏里的“特别召唤”，一周的宠物可能要花3万。

“她是一个土皇帝，”沈健告诉Observer.com。“如果你为她练习，一定要调整好自己的心理。可能因为她一个晚上花的钱，你几十年都赚不回来。”但沈剑几次提到:作为代课老师，他并不像别人说的年薪几十万。“一年下来，我们的工资加红包不会超过6万元。”

沈健说，直到童敏出事，他还在为她练习。他为童敏支付了约12万元，后来他卖掉了童敏的一个账户，还了8万多。童敏还欠他钱，包括他的工资和承诺的利息。

对于媒体和游戏玩家提到的“网恋”，沈健只回应说，童敏在每个区都有“玩伴”。

在同民齐的团队中，沈剑有时会扮演类似“管家”的角色。

资金的使用和人员管理都在童敏手里，而沈剑负责运营、维护和后勤。沈剑透露，陶若和艾志的队伍里有5个打手，而比赛奖金童敏是直接发给“打手”的。在玩家眼中，童敏是一个“富姐”和“富老板”的形象。

沈健说，从2020年开始，童敏身边就有一群“玩伴”，大概7-8人。游戏一开，童敏就直接给他们充了3000块钱，他们账号的维护也是童敏管理的。沈健还提到，在“养着玩孩子”的时候，童敏会把自己的号养起来，然后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他们。

曾经有人劝童敏，“不要这样烧钱，也不要对他们那么好。他们拿到号，最多给你玩半个月，然后找各种理由卖号。”据沈剑回忆，今年二三月份的时候，有一个女玩伴把童敏给她的号码廉价卖给了敌对阵营。

“今年和她这样吵过架的玩伴至少有三个。”

在沈剑的记忆中，佟敏是很讨厌“叛徒”的，当战友背叛她的时候，她会很生气。

未完成[/s2/]

当受害者与观察者网联系时，他们的感情在字里行间、在他们的语调中流动着:无助、痛苦、悲伤、遗憾、惊讶、无助；有不能理解的，有不能接受的，有焦虑的。

在这次事件中受害最深的胡兰娟经常说，她为年迈的父母感到难过。反而老人一直在劝她:别想不开，别做傻事。胡兰娟不明白为什么网游会让童成为“双面人”。很多受害者和她一样，希望尽快挽回一点损失，缓解现在的困境，让生活继续下去。

在很多受害者看来，这个骗局早就有机会被揭开，大家也不会这么惨。

据媒体报道，受害者找到了田丽教育芦洲校区的校长陈光明。陈光明称，当时有传言称，童敏用田丽股份、建安幼儿园股份等名义与学校老师有借贷关系，童敏提到的投资项目都是假的。2020年3月，学校展开调查，很快有了结论。

但“当时考虑到我们是同事，以后还要生活，我们决定在校园里处理，包括写检查，把欠款还清。”学校要求童敏还清教师贷款，后来童敏不再担任校长。这个消息是在学校教职工大会上宣布的，但没有网上宣传。

童敏的离开是半年后。

多名受害者认为，田丽明知童敏骗老师违法，却未能向公安机关、监察部门、纪委等报案和举报这就间接纵容、包庇了童敏的继续诈骗犯罪活动，导致更多的人上当受骗、受害。

被骗后，日常生活成了受害者的噩梦。

据受害者称，此案将于本月(12月)结案。

届时，案件的更多细节可能会公布。

童敏合同诈骗案的涉案金额是多少，有多少钱去了那个游戏平台？最后能不能尽可能挽回一些损失……一切都有答案，受害者都在期待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受害者在等待日出，失去生命的佟敏永远等不到日出。

在这场悲剧的整个过程中，童敏无疑是第一责任人，被她骗走的亲朋好友自然是受害者，但其他人的角色有些复杂。

作为童敏长期工作的单位，田丽教育难以摆脱“知情不报”的嫌疑；那些同民的“代练”和“充值商家”很多也是亏损的，但客观上也助长了这种行为。

只有易易，这个出事后看似轻巧的airball游戏平台，似乎从未接触过童敏，也没有施加过影响，但也可以说是这场悲剧展开的最大幕后主导者。

受访者希望游戏平台能出于人道主义退一部分钱。

悲剧发生后，观察者网联系了游戏平台公关部。该公司表示，目前的新闻报道还没有命名一个容易的游戏公司。工作人员回答:“我很理解你的担心。我们在调查取证过程中也在积极配合公关机关，但具体情况仍需以公安机关最终调查结果为准。”

(除童敏外，文中人物均为化名；游戏、角色、职业、道具的名字都是音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