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新华视点

最近很多地方都采取了消费券补贴的方式来促进消费复苏。然而，据“新华视点”记者调查，随着抢券热潮的兴起，一些“羊毛党”利用监管和技术漏洞，套现和交易优惠券获取利益。

目前这种现象已经引起了监管部门的警惕，很多地方都在不断完善消费券的使用方法。郑州等地针对这种现象发布通知，称将追究消费券收银员的相关法律责任。

虚假消费与商家合作套现

最近一些微信群里有这样的对话:“欢迎收到优惠券的朋友互相套现。我有店铺收款码！”“有人帮着兑现优惠券吗？八折！”

虽然一张消费券才10块钱，而且有的城市规定每人一次只能领50块钱的消费券，但还是有人想着把这50块钱套现。

记者根据调查发现，收取这10元券需要找合作商家，然后通过第三方支付平台支付30元给商家。另外，用10元券，商家实际收到40元，可以当场返还35元到38元的现金，剩下的2元去5元作为商家收取的现金“手续费”。

姜女士告诉记者，由于第一波优惠券并没有限制收款人必须是商家，只要“羊毛党”有某平台的支付码，就可以通过相互扫描的方式套现，根本不用消费。后来平台方开始用技术手段拦截作弊，“羊毛党”转向有资质的商家套现，拆账。

多位技术安全专家告诉记者，目前羊毛党可以利用一些技术手段实现囤积代金券:有人编写程序，打开插件抢代金券；通过虚拟IP地址或虚拟位置，有人绕过领券地域限制，组团全国抢票。“所以往往是‘羊毛党’有很多优惠券，而普通市民却很难拿到一张优惠券。”

针对第三方支付平台是否存在技术漏洞，支付宝工作人员表示，支付宝的实名认证和风控能力可以保证用户的真实性，防止篡改位置信息或群发注册抢券。商家和消费者伪造交易涉嫌违法的，将由执法部门联合打击。

二手交易网频繁买卖优惠券信息

很多地方的消费券使用说明都明确规定“消费券不得转让出售”，但记者发现，除了通过商家“合作”实现消费券外，一些“羊毛党”还将消费券以面值50%至60%的价格转卖给他人牟利。

记者在闲鱼、转转等二手交易平台上发现了大量信息。，涉及山东、广东、安徽、江西、江苏等地。单张券的面值从20元到200多元不等。有的出版社把各种面额的优惠券打包半价转卖，有的单张半价出售。

“先到先得，卖了不退。”闲鱼平台用户“我要发光01241996”发布消息称，淄博、桓台超市的优惠券可以在惠千家、联华超市等超市使用，100元、50元、20元面值的优惠券售价分别为50元、20元、5元。

同时也有人在平台上收集优惠券。闲鱼“残奥冬冷雪”发布消息称购买优惠券，记者咨询。对方表示只买顺德和三水的“商家码”，并询问记者卖什么样的优惠券，要求截图优惠券码提前查看。

记者还在一些发帖网站上找到了买卖优惠券的信息。在百度贴吧“新米吧”里，有人发了一个关于买卖优惠券的帖子:“刚收到200元起的优惠券，有来的。”

华东某省会城市财政局回应消费券监管称，消费券的资金来自多个部门。主管部门分别与第三方支付平台签订协议后，通过各部门将财政资金划拨给第三方，从中扣除实际消费兑换资金，剩余资金返还给财政。不清楚某个部门会监督消费券的使用。

填补监管漏洞，确保“代金券”得到充分利用

山东省社科院经济研究所所长张维国表示，“羊毛党”炒作消费券不仅破坏了市场秩序，也使政策效果大打折扣，甚至给地方政府、企业和消费者造成经济损失。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刘俊海认为，“恶意薅羊毛现象必须坚决打击。相关部门要加强监管和处罚力度，相关平台要不断升级更有效的技术监控和风险防控手段。”

浙江(广)律师事务所副主任陆表示，羊毛党欺诈性买卖消费券可能构成诈骗罪。如果商家通过帮助市民套现获利，且数额较大，也可能涉嫌诈骗。

一些地方已经注意到了这种现象。4月30日，郑州市商务局等三部门联合发布《关于规范社会消费券使用的通知》，要求严禁通过虚假交易套现消费券等违法行为。严禁通过社交软件、网络平台等信息渠道发布和传播现金券等违法信息。据郑州市商务局工作人员介绍，郑州一直在和第三方平台合作，通过大数据手段对异常交易进行监控，比如小店使用大额优惠券，会及时跟进处理。

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经济研究部副部长刘向东表示，应利用技术手段完善消费券的发行制度设计，如利用区块链技术监控交易过程，制定网上及时标记和屏蔽的识别策略，提供信用绑定，设置营销活动和处罚流程等。

此外，专家建议对套现行为进行处罚并取消合作单位资格，或者不给予消费补贴资金。陆认为，政府及其委托的支付机构应加强大数据分析，加强异常交易记录的甄别，通过技术手段尽量避免虚假交易套取消费券。同时，要加强对申请代金券者和抵扣代金券商家的信用监管，让钻空“薅羊毛”者甚至犯罪分子付出相应的信用成本。

新华社“新华视点”记者汪洋、桑桐、郑、冯大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