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看了这么多年的老游戏解说节目《AVGN》，但《游戏集锦》在我的印象中还是充满了神秘感。象征着秘密的豪宅，一排排贴满标签的柜子和展示盒，给人一种门槛极高的错觉，让人心生向往。
然而前段时间一盘《超级马里奥兄弟》的卡带被拍卖到80万，彻底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收藏游戏一定要花很多钱吗？老游戏价格背后有哪些门道？于是，我在一张白纸上找到了几个收藏者，并讲述了如何入坑和一些关于游戏收藏的趣闻。
去哪里买？
2000年后，当易贝的相关交易逐渐增加时，收集旧游戏在消费者中变得流行起来。随着玩家年龄的增长，十几年前发行的作品披上了一层“复古”的韵味。想象一下，手里拿着一个老游戏的可玩版本，感受着原包装的拓片质感，确实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并带来相应的经济价值。
一些第三方鉴赏家在此期间进入市场，帮助收藏家对游戏进行评级。成立于2008年的电子游戏管理局就是这样一个机构，它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买卖双方能够公平交易。
但说实话，游戏收藏涉及的东西太多了，收藏者的喜好也不一样。比如2003年开始收藏游戏的“南雄”，自称感染了松鼠病，基本上玩什么就想买什么。幼儿园收集机动奥特曼玩具，小学收集浣熊卡，初中偶然发现有正版游戏，入坑也就顺理成章了。
相比之下，1996年开始接触电脑的“蛋糕姐”主要做PC盒装游戏。在他看来，每一种收藏者都有偏好，有的专攻硬件，有的专攻主机游戏，其中有日版和美版，有的甚至专攻盗版收藏。
而最年轻的00后“水虫”，反而从游戏收藏延伸到了相关的电影、音乐。所以，没有办法像学术论文一样教你系统区分游戏包装、收条信、说明书——让我们把事情简单化，从“去哪里买”开始。
想在国内更方便的买到盒装老游戏，我聊过的藏家都提到了几个类似的地方:7788收藏、孔子旧书网、闲鱼。
比如前几天在7788上，一个无光盘的“空盒的炎龙骑士团卖到了6445元，7月底的炎龙骑士团2带空盒卖到了接近五位数的价格。也许一些卖旧书的人没有找到窍门。他们几百块钱买了一堆“废品”，然后卖给七七八八拍卖，云里雾里赚了几万块钱。
谈到这件事，水冲说:“那个《延龙骑士2》挺夸张的，我个人圈子有点新闻。毕竟感情，但买家也是我朋友的朋友...当时大家还在想他是不是升职了，收入上去了。”
除了方便之外，这些国内网站的另一个重要特点是更容易定位“大陆版游戏”，即当时在国内代理的正版，如奥美电子的暗黑破坏神2、京娱的古墓丽影7等。，而且好处是价格不一定贵。
但如果对日版等海外流通作品比较感兴趣，亚马逊、Riya、ebay、露天拍卖可能更合适，有困难也可以走魔交会、萌购、Buyee等购买渠道。据南雄介绍，“骏河谷”被藏友戏称为日本著名的垃圾收集网站，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地方。这个地方以便宜的东西出名，但是经常缺胳膊少腿。关键是网站上的图片是宣传照片，不是真实图片。但另一方面，你也可能捡了个大错误，低价买了全新未开封的游戏《八角尖》。风险与机遇并存。
作为一个逛过秋叶原骏河谷实体店的看客，记得店里有很多出乎意料的便宜老游戏。之前不到800日元买了未开封的蓝龙和迷失奥德赛。当然，这可能也和Xbox在日本的普及度不高有关。
“哎，其实在过去，中国的黄金很多。”说到这里，南熊突然感叹:“以前我自己家方圆方圆一公里内有8家店铺可以买到游戏，我时不时去逛逛。现在去实体店都要防贼。很多都是仓库，什么都堆在那里...然后，你也知道，主机游戏这么小，游客带几样东西不太简单。现在有很多黑幕游戏卖，各种重新包装(二手盘用塑料薄膜重新涂)。所以当你走进实体店时，有些人会感到内疚。”
方坑
说到收藏游戏，这一代有很多例子。
两年前有人在PS4吧爆料。提到深圳华强北有个快递仓库。商家为了单独销售七天索尼会员券，修改了《贪吃蛇无双3》的包装。新闻还报道了一些人携带数百张裸开关卡越境被抓。如果这些卡流入市场，有很大概率会被重新整形，放进假盒子里。
其实附赠会员和特殊码分开卖也不是什么秘密。每当你在国内电商平台上购买一款游戏，总能看到熟悉的“普通版(无特别版)、特别版、豪华版”配置。但是如果拿一些游戏和海淘的网站对比，你会发现根本不存在“普通版没有特别版”这种情况，最后都是拆开包装再重新包装。
当然，这些东西不可能完全由销售链终端的店面来打理，相当一部分问题出在他们的上游渠道，因为每个游戏都有自己的特点，不容易举一反三。
在这一点上，蛋糕姐和水虫都建议在买游戏前做足功课。新手可以和搜索引擎合作，了解游戏的历史和版本，找到相关的讲解视频。面对盗版，对外观的观察也需要注意；而当你认识了一些游戏收藏圈的朋友后，再做更深入的探索。
大陆版PC游戏更容易用文字实现。比如某些出版社一定是盗版，或者某些资料的包装一定有问题。前几年市面上很常见的69大箱《刺客信条》，都是假的真的。
最著名的大陆PC盒装游戏属于“芝麻开门”系列。这个系列刚开始的时候很多CD肯定是正版的，后来都扔给正普包装低价出售了。最后甚至出现了一些一看就没有授权的东西，比如模拟器专辑，金曲专辑，动画专辑。
同时，如果你搜索“世纪雷神”，大概可以查到他们在2004年就被北京工商局查封了。该公司未经与Konami协商，擅自以客户名义生产销售实况足球7。但其实背后整个流水线都是正品工艺，可惜性质是伪正品。
对于大陆版游戏，水冲分享了自己被坑的经历:“印象中错过一次，100多人买了三箱游戏:《使命召唤2》、《孤岛惊魂》、《彩虹六号:维加斯》。其实这三个大陆版本只有使命召唤2是完全正版的……”
熟悉PC游戏收藏的蛋糕姐姐也对这一现象做了一些引申解释:
“大陆PC游戏的区别在于，这些东西只是舶来品，本来就是别人的。引进后包装质量差是毋庸置疑的。另外，有些游戏还有版本差异，比如中文版。如果翻译的很差，那么游戏的味道基本上就被破坏了一半。所以大陆版的游戏，我收藏的目的偏向于两个方面。怀旧:当初看的时候买不起，现在买了很舒服。即使是代理介绍，也有历史，也有相关人员的心血，所以我也会联系这些人员。
但很显然，大部分代理的介绍背后的故事都没有游戏开发的故事有趣。不过，有几个会很有趣，从杨南正到卞，再到和纪传体。这些人是90年代代理商和国产游戏引进的游戏代表。"
有趣的是，他们似乎都认为被坑不是大概率事件。在水虫的圈子里，有人因为买够了而“车祸”，样本量太大，千分之一的概率能遇到很多次。在南雄眼里，常规意义上的被困一般都是高价买，低价卖，或者买了一个外观很差的游戏:
“比如我刚去淘宝的时候，2005年？看了一本《双星物语》的豪华版，认识了店主二刀。他可能是淘宝上第一个游戏2，也是第一个修正线。他的双星盒挂了500美元。我当时没那么多钱，只能找别的游戏配他，或者换。然后我在家门口的眼镜店发现了一盒《龙骑士》，是全新的，没开封的。当时他跟我说这个值300。
然后...十几年过去了，刚才你也看到了，《龙骑士》现在光是空盒就卖5000+。《双星物语》的豪华版价格应该不会超过1000元。之后又买了200多块钱“洗外观”(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游戏，然后把外观比较好的部分保存下来，旧的部分卖掉)，最后洗好的好像卖400块左右。是坑吗？其实如果他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家门口的眼镜店有这么一款老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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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价
至于收藏游戏的价值，卖家挂价格的时候是主观的。有人把《最终幻想7》当成宝贝，也有人认为应该是50块，这和每个人的游戏偏好、体验、经历有关，所以会出现可以“错过”的情况。但是买多了还是会发现一些小范围的规律。
“比如某款游戏的出货量可能不大，但是在以前，它是被国内的一个盗版吸引过来的...300万中小学青少年接触到这款游戏。20年后，300万人中有十分之三的人想补一个正版，导致供需失衡，价格上涨。应该说和中国人关联度更高的老游戏更容易出现这种现象。例如，DQ的主要市场在日本。然后，当年的出货量和现在想补感情的玩家数量成正相关，所以价格不会太高。”
南雄认为，“当年的出货”和“今日的收藏需求”之间有着微妙的联系。除此之外，游戏的保存难度也会对价值产生影响。纸盒明显比塑料盒更难存放，PS1游戏的CD盒也容易开裂，所以全新的会贵一点。对于《最终幻想7》这样的游戏，多一个破解就可能导致价格从4万日元跳水到2万日元。
从这一代人的角度来看，全新的和二手的价格差异并不明显，可能相差50元之多。但是，回头看两三代，可以发现差别很大，越往前，差别越大。
在水虫的收藏中，游戏相关的“宅物”会更容易涨价。当时因为喜欢玩《LoveLive》音频巡演，收到了一套μ在埼玉超级体育馆演唱会的特别录音CD，现在加起来大概20万日元:
“学生党不建议买玩这种，不值什么钱...我有一个网友经常问起收藏这种东西。他最大的阻力是收入。学历不高，工作不理想，地区在新疆。我还给了他一盒鳕鱼。对我来说只是之前买的一个多余的盒子，但是他很喜欢。一般来说，我这样和网友打交道，都会写一封信放进去。"
一般情况下，判断价值的一个主要逻辑就是“越稀有越好，品相越好”。当然，不同领域的市场差别很大。比如大陆游戏，塑封门槛低。相反，即使有塑封配件，也可能不全，所以全新和二手价格差别不大。
但总的来说，这还是引出了一个有争议的问题——买了不拆就不能玩；拆了，收藏价值会缩水。
每个收藏家都有不同的处理方式。有的人买一套新的戴上，然后买一套便宜的二手的外观不好的玩。有的人限制版是外拆内不拆，单独拿出套来看。游戏光盘还包在膜里保存的很好。
蛋糕姐属于坚定的“实操派”，电脑旁边放着几柜PC游戏，专门配了一台486，一台奔腾100，一台奔腾166mmx，一台奔腾3对应操作，几乎每天都会拿出来玩:
“先去看电影是因为喜欢。你不能否认，总有人会为了社交或者为了跟上时代而被迫去看，然后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但我也很清楚这种争论双方的心理和背后的机制:废话，地球上一切“全新”的东西，永远比“二手”值钱，而且值钱得多。追求全新的东西，基本上是一种原始的本能。但在我的价值观里，人类永远应该有比本能更多的东西。如果涉及到实际问题，我会选择不拆还是拆？当然，我选择便宜的……”
逆向二手
虽然游戏的价值有时会让收藏者兴奋，但他们都表现出对将这种爱好变成赚钱手段的轻微厌恶。
在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南雄给我讲了一个二手贩子的故事:
“我以前认识一个卖家，他经常错过。现在你看到的轩辕剑4豪华版是小弟，但当时不是外神，至少是上古神的合集。他通过捡漏捡了七盘，后来我才知道他没玩过多少游戏，他就是这么赚钱的。
后来台湾省的一个收藏家告诉他要出坑了，想把游戏卖了。然后，他开始想着中间商赚差价。结果我们交了预订游戏的钱，这个二手贩子却没拿到游戏，说明他被台湾省人忽悠了。事情发生在2006年，当时他大概是个北方的漂泊者，负债十几万，化为乌有。
当时我其实买了两三千块钱的游戏，用的是压岁钱。找了他半年，直到我最后说要报警，他才出现。他吓得回老家到处借钱，把之前囤积的游戏都卖了。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染指这个圈子...因为我当时是高中生，年纪小，和他关系很好，很好说话。于是他先还了别人的债，最后来对付我。"
站在水虫的角度，纯粹的暴利只会让一些游戏溢价。比如以前玩PS2，买一盒GTA系列游戏不到20块钱，现在100多盒都是日本洋垃圾。就连NDS版的《动物森林》也是因为疫情和《聚！打开开关。动物之友协会最畅销的关系，“全在一盒”从5元飙升到100多元。
虽然他有时会调侃朋友“不忠诚”，但这总是建立在热爱游戏和收集游戏的基础上。
值得一提的是，这并不意味着手表收藏者根本不卖游戏。
比如限跑游戏的游戏都是限时发售的，一个外部特别版一般会送一张卡片。但是这些卡的风格都不一样，也就是说，如果你想全部收藏，只能多买几个游戏，这简直就是官方逼你做一个积习难改的高手。所以有人会留下一张卡，把剩下的卖掉...这样的伎俩显而易见。
还有十几个游戏一起拍卖的情况。有的人可能只需要其中的30%，剩下的70%会在拍卖后卖掉。表面上看是二手的。其实很多时候，收藏者只是顺便做了一点改变。当然也有洗产品和收运费的目的。
寻找意义
有些人可能会困惑。电子游戏的历史到现在才四五十年。游戏收藏可以像古董、字画一样纳入“收藏”吗？从市场来看，游戏收藏确实不成熟；但从个人的精神体验来看，绝对能带来同样的刺激。如果把问题归咎于“鄙视链”，很快就会发现题目有问题。
“关于收藏这个话题，收藏者鄙视收藏者的手表，收藏者的手表鄙视收藏者的汽车，两个不同群体之间偶尔的攻击，都是相当普遍的。”南熊解释道，“我不能代表其他人，但据我观察，我感觉你好像是要求一个收藏游戏的旧书收藏才算收藏？是的，但是不同的方法不能一起工作。"
其实游戏收藏圈里也有关于某个品类是不是收藏的讨论。一些日版收藏者鄙视收藏中版，收藏中版的反过来又鄙视收藏日版。收藏主机游戏的人认为大陆PC游戏根本不是正版游戏，背后有历史原因。
因为早在十几年前，日本游戏如火如荼，中国游戏市场只能自鸣得意。那时候日版真的很受推崇。但现在中国市场蓬勃发展，中国游戏普遍更有价值。同样一款游戏，日版从8000日元降到2000日元，香港的价格可能从300元降到200元，甚至可能反方向上涨。
这两派很多时候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井水和河水有很多“二五子”混血儿，但总有争论——日本玩家总觉得我祖训在这里，而中国玩家觉得是“0202”年，你还跟我们谈祖训？
对于廉价大陆PC游戏是否正版的问题，蛋糕姐姐的立场很明确:
“我鄙视这种追求‘我是正版，你不是’的庸俗趣味。首先，我收藏美版和大陆版都有，也追求初版，避免再版和廉价版。但是我这么做的目的不一样。我不是追求版本，而是想最大程度还原历史。在我眼里，芝麻开门系列也很有意义，我还是会买很多收藏...
我有自己定义收藏的标准，但真的只是个人喜好差异。想象一下20年后玩家会如何看待“数字版”这种原始而古老的形式，这可能和我们八九十年代看待大盒子实体版是一样的。我不是想从上帝的角度来看待这些事情，只是觉得这样想会很有趣。"
正如蛋糕姐所说，他最看重的是各方面的历史意义，同样重要的是他对游戏本身的偏好。如果是美国老牌PC游戏，其历史意义主要体现在游戏行业的影响力，当年的口碑，发展背后的趣事，以及每个参与者的故事。
水虫把一部分藏品的意义总结成感受。他甚至认识一些花大价钱买正版然后回去找盗版的玩家，只因为他们小时候玩过那些游戏。
南雄认为游戏收藏是一种“舒适区”。他收藏Falcom的老游戏，是一场痛恨这个时代画面技术的军备竞赛。不断增加的成本使得厂商趋于保守，但内容的多样性却远不如过去。他想让Falcom一直使用“Kakabu”或者“空 rail”的引擎，直到老死。
如果你回到文寿的秘密公馆，一排排的柜子，一个个贴满标签的展示盒，相信你已经有答案了。这些表象和游戏收藏带来的纯经济价值，对于真正的收藏者来说，可能已经是很次要的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