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pixabay
人到“中年”，总希望多一些东西，多一些东西，特别是多一根头发。但是，生活的压力总是在无形中给我们做脱发手术。《自然》杂志上的这项研究再次证实了压力会导致脱发，而压力荷尔蒙皮质醇(酮)简直就是头发杀手。朋友们，为了我们的头发，减压刻不容缓。
毛囊的健康对头发的数量(换句话说，头发的密度)至关重要。它们看起来像一条嵌入表皮下的通道，一直延伸到真皮。整段有各种关键结构:毛囊底部的真皮乳头，内含毛细血管，能为毛囊内的细胞提供营养；毛囊通常含有特殊的内根鞘和外根鞘，与附属结构如皮脂腺相连。这些方面的问题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发质。头发爆出来的关键在于毛囊里的一个小宝库——毛囊中间的一个凸起——里面含有大量的毛囊干细胞。
绿色的是含有毛囊干细胞的隆起状结构。(来源:库尔萨德·图尔克森。发育细胞)
无论你脱发还是头发浓密，你的头发都遵循一个生长周期，依次经历生长期、毛发生长中期和毛发生长终期。当然，不同的毛囊可能会经历不同的状态，但是生长期的毛囊越多，头发看起来就会越密。如果由于外部或内部因素导致大量毛囊处于静止期，例如本应促进毛囊生长的毛囊干细胞无法被激活，那么头发就长不出来，这种现象就会持续发生，形成我们常见的秃顶。
就已发现的毛发生长机制而言，毛囊干细胞在生长初期会被激活，开始增殖。这一步开始后，毛囊组织会获得源源不断的储备力量，毛发制造工厂也就正式启动了。在此基础上，毛囊的所有结构也进入了生发状态，头发开始从头皮上冒出来。当更多的毛囊到了生长阶段，就可以帮助我们建立头发大军。然而，这个过程非常容易受到内部因素的影响，其中压力和激素紊乱经常被称为负面因素。
当然这种谣言真的不是空。《皮肤病学和医学杂志》上的一篇论文总结了许多与压力有关的脱发情况。静息性脱发是一种由急性或慢性应激引起的毛发疾病。当人长期处于应激状态时，一定比例的生长期毛发会迅速过渡到休止期，从而造成弥漫性脱发。许多小鼠实验无一例外地表明，压力可以抑制毛发生长，压力激素皮质醇(小鼠体内的皮质酮)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比如皮质醇水平过高，可使皮肤中透明质酸和蛋白聚糖的分解率增加40%。
压力确实导致掉毛既然皮质醇可能是脱发的罪魁祸首，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除这种激素的根源。那么在老鼠身上切除肾上腺就可以完美的达到这个目的。《自然》杂志的一项新研究建立了一批这种模型小鼠，哈佛大学徐亚杰团队发现肾上腺切除对毛囊的影响非常明显。首先，没有肾上腺，小鼠的毛发休止期比对照组短，差距数倍。对照组毛囊平均休止期约为58天，但没有肾上腺，休止期急剧下降至11天。
此外，原本只在生长期早期增殖的毛囊干细胞变得更强，一般在生长期中期逐渐消亡。结果在没有肾上腺的情况下，直到生长后期，研究人员仍然可以在隆起区和外根鞘上端找到增殖的毛囊干细胞，并且这些小鼠的毛囊比对照组的长。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喜闻乐见的画面陆续上演。要知道，正常情况下，进入静止期的毛囊会异步走向生长期，也就是看起来断断续续，有的毛囊醒了，有的毛囊还在沉睡。然而，在没有肾上腺的小鼠中，毛囊异常活跃。这些毛囊完全受不了生长的冲动。休息不到两周，它们又同步搬出，开始集体进入生长期。
在16个月的时间里，这些实验组的小鼠已经完全完成了10个毛发生长周期，而对照组的小鼠只完成了3个周期。而且所谓的“头发不能随年龄留”的定律也已经被打破了。存活17~18个月的小鼠比存活1.5个月的幼鼠毛发休止期短。
与假手术(Sham，对照组)相比，去肾上腺(ADX)小鼠的毛发周期明显增多。
压力激素作祟当然，肾上腺不仅分泌应激激素皮质酮，兴奋和恐惧时也会分泌肾上腺素。帮助肾脏重吸收的醛固醇就来自这个地方。但根据作者给出的数据，肾上腺切除后，激素水平下降最明显的是皮质酮，在实验鼠身上已经几乎检测不到了。
他们最终确定这种应激激素是脱发罪魁祸首的方式也很简单:直接提高小鼠的皮质酮水平，检测这种应激激素对毛囊的影响。当正常野生型小鼠通过饮水摄入额外的皮质酮，虽然短期内没有变化，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的毛发生长开始出现异常，毛囊的静止期越来越长，这与小鼠的衰老过程非常相似。皮质酮对毛囊的负面影响还不止于此。即使是肾上腺被切除的小鼠，服用皮质酮也能使其毛发生长优势永远消失。
其实毛囊长期处于停滞状态，是头发长不出来的一种表象。透过现象看本质，问题还是出在毛囊干细胞上。以往的研究证实，毛囊周围的成纤维细胞，如真皮乳头，可以影响毛囊干细胞的活性。作者发现，如果去除这些细胞中的皮质酮受体，也可以获得肾上腺切除效果。因此，皮质酮通过作用于真皮乳头和其他成纤维细胞来影响毛囊干细胞。
当肾上腺切除的小鼠失去皮质酮后，毛囊干细胞的许多基因表达开始发生变化，尤其是与细胞周期和细胞分裂相关的基因开始上调，整个毛囊大军整装待发。但如果在其中加入一些皮质酮，这些基因就会开始恢复正常水平，这足以说明皮质酮在毛囊干细胞的活动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具体来说，毛乳头细胞的Cas6基因堪称“抗应激护发”专家，其高表达往往与抗皮质酮的能力呈正相关。随着Cas6的高表达，毛囊干细胞可以在生长后期继续保持高增殖。有了CAS6，即使有皮质酮，我们也不怕，因为Cas6蛋白可以延缓应激激素的作用时间，让头发享受更长的生长期。
肾上腺分泌的皮质酮作用于毛乳头(DP)，从而影响毛囊干细胞的活性。Cas6的表达可以阻止这一过程的发生。
在正常情况下，当小鼠受到应激或皮质酮升高时，真皮乳头中的Cas6会主动下调，而如果我们试图恢复这些细胞中 Cas6 的表达，应激引起的副作用就会消失。试想一下，如果有一种药物可以激活真皮乳头中Cas6的表达，那么我们只需要在压力很大的时候用一点点，就可以保住头发，不管压力有多大。
《自然》杂志上的这项研究再次支持了“压力让人脱发”的说法。现实中我们无法在毛乳头中表达Cas6基因，为了毛而切除肾上腺显然不可行(没人真的这么想…………)。对于普通人来说，想要头发浓密，最好的方法就是学会减压，降低体内压力荷尔蒙的水平。
但是，如果你患有雄激素性脱发，比如脂溢性脱发，那么脱发的机制可能不同于应激的途径——毛囊干细胞。一旦因为短时间的压力导致脱发，建议你去医院咨询医生，寻求正确的解决方法。
作者:杨新洲
原始纸张:
皮质酮抑制GAS6控制毛囊干细胞静止
https://doi.org/10.1038/s41586-021-0341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