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观察报记者蔡跃坤“计算出的普通债权清偿率为0，重整情况下的清偿率仅为0.89%。”

这是“17成龙03”(代码143376)违约后第一次债权人会议披露的数据。嘘)。企业破产重整，吴迪(化名)第一次遇到这么低的清偿率。吴迪是一家私募机构的负责人，持有3000多万的《17成龙03》。

据悉，《17成龙03》的发行方为成龙建设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成龙建设”)。多位“17成龙03”持有人告诉经济观察报记者，2021年11月19日，义乌市人民法院召集成龙的债权人，以网络会议的形式召开了第一次债权人会议。会议内容包括要求债权人对重组计划草案进行表决。

根据吴迪提供的本次债权人会议会议材料(以下简称“会议材料”)，截至2021年9月22日，成龙建设资产包括应收账款、预付账款及其他应收款，存货账面价值超过81.9亿元，占公司83.98亿元账面总值的97.52%。对此，会议材料指出，由于成龙建筑公司有承包、直营等多种项目，债权债务关系复杂，账面数字无法反映真实资产，因此核查尚未确认具体金额。普通债权模拟清算的清算率为0；因具体金额尚未确认，上述模拟重组下的普通债权偿还率为0.89%，不包括81.9亿元的总资产。另外，成龙建筑公司的应收账款按实际处置金额计算，以追加分配的方式给债权人。

至于发布会的信息内容，记者也向多位债券持有人和管理人证实了真实性。

据记者从包括吴迪在内的多位债权人处了解，目前成龙破产重整未能确认具体金额过高，引发持有人质疑。

对此，经济观察报记者以债权人的名义询问了其中一名管理人。该经理表示，目前普通债权重组的模拟还款率为0.89%，这还不包括他的其他资产，如应收账款等。目前模拟计算的内外主要针对公司的建筑工程资质和固定资产处置。此外，在财务数据上，有大量的应收债务，需要审计和正式敲定。然后根据情况，对各家的债务进行催收，督促收回后提交债权人追加分配。

为什么还款率只有0.89%

据悉，成龙建设成立于2001年5月16日，为有限责任公司，住所义乌市北苑街道机场路669号，法定代表人方如腾。至成龙建设被义乌市人民法院裁定破产清算时，其股东名称、出资额及持股比例如下:刘美婵持股93.3333%，方如腾持股6.6667%。

成龙建设的工商资料显示，其经营范围为:一般项目:建筑工程总承包、市政公用工程总承包、机电工程总承包、水利水电工程总承包、建筑装饰装修工程专业承包、古建筑专业承包、钢结构专业承包等。目前相关的许可批文和证书(以下简称“资质”)有:市政公用工程总承包一级、建筑工程施工总承包特级。

2020年11月13日，“17成龙03”2亿元债券违约，长江证券是“17成龙03”的主承销商和受托人。发债之初，由东方金诚国际资信评估有限公司作为评级机构。

违约近一年后，2021年9月22日，义乌市人民法院裁定受理成龙建设破产清算案，并于同日作出(2021)0782第40号决定，聘任北京德恒(温州)律师事务所、浙江现代阳光律师事务所、中汇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为管理人。

兴业证券此前研报数据显示，债券市场违约债券整体回收率超过9%。为什么在模拟重组的情况下，普通债权的偿还率只有0.89%？

根据上述会议透露的信息，成龙的破产重整模式分为两部分，首先是运营部分。

具体来说，与成龙建设相关的资质将保留在成龙公司(以下简称“老成龙公司”)作为运营板块，并通过公开招标的方式在该板块引入战略投资者。通过引入战略投资者，利用战略投资者提供的偿债资源，使债权得到有效清偿；为了维持资质的需要，员工原则上应该由老成龙公司承担。通过在老成龙公司保留资格，将其他资产负债拆分剥离至成龙建设事业部拆分或新设的公司(以下简称“新成龙公司”)，老成龙公司可以减负轻装上阵，有利于战略投资者大胆决策投资，提高资产估值。同时，重组后战略投资者可以整合运营板块，提升老成龙公司的盈利能力。

第二，非经营性板块。除了成龙的施工资质，其他资产包括土地、房产、设施设备、应收账款等。以及所有负债，都从成龙建设中剥离出来，剥离给新的成龙公司。管理人将根据审计评估情况，继续进行查账征收和清算，用查账征收和清算的款项清偿债权人，充分保护全体债权人的利益。管理员核对藏品并依法分配后，“新成龙公司”将被注销。

由于行政登记等原因，如果成龙建设无法拆分或新设，那么成龙建设将进行重组。根据重组计划，将确定经营部门和非经营部门的权利和义务。经营部门的权利和义务将由重组投资者享有和承担。非经营性部分由管理人持续清查催收或根据重整计划和财产变价计划进行处置，可分配款项为对债权人的追加分配。

关于偿债能力分析和会议材料披露，为了给债权人表决重整方案提供必要的依据，管理人模拟了如下重整条件和清算条件下的偿还率(重整条件下，管理人按照资质评估价计算，投资人竞价后成为成龙的股东，获得的股权为成龙100%股权， 且相应资格继续以成龙名义持有，而成龙其余资产仍由管理人另行处置)。 据披露，普通债权模拟清算的清算率为0；模拟重组下普通债权的偿还率仅为0.89%。

吴迪提供给记者的一段录音指出，成龙建设的另一位破产重整管理人向他解释，重整计划本身分为两个板块，第一个板块是资格板块，即运营板块，相当于并入资产进行重整招募投资人，剩下的(非运营板块)没有进入重整，也就是剩下的债权人可以放心。必须等审计评估报告出来，有了这个数据支撑之后，再处理正常的破产流程。

12月9日，上述经理还解释说，破产才两个月，只是因为涉及的情况比较复杂。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从破产重整开始到第一次债权人会议召开，审计一直未能摸清企业的具体情况，只是先把目前账本上反映的财务情况反映给债权人。一些具体的账面调整要根据实际情况确定，以最终审计报告为准。但目前成龙的账面上有那么多资产，所以先向债权人披露，等其他资产核实完成后，管理人再来催收，督促他们拿回来，继续清偿，通知债权人。最终结算利率会高于0.89%。

投资者质疑金融的“大变革”

据记者了解，不少债权人对成龙建设经理关于还款率低的解释提出质疑，上述非经营性板块存在未重组资产比例过高的情况。

吴迪表示，上述会议材料中披露的成龙建设目前的财务数据发生了“大变脸”。

根据上述会议披露的信息，截至2021年9月22日，成龙账面反映资产83.9781亿元，负债86.5523亿元，所有者权益-25.742亿元。与成龙建设历年公布的债券募集说明书、评级报告、年报的财务数据存在巨大差距。对比经审计的2019年年报，2021年9月22日破产的成龙建筑公司资产负债表资产83.98亿，较2019年的72.92亿增加11.05亿；86.55亿负债较2019年的35.11亿增加51.44亿；所有者权益-2.57亿较2019年的37.81亿减少40.38亿。

此外，截至2021年9月22日，上述资产的应收账款(8.6亿元)、预付账款(14.0亿元)、其他应收账款(56.8亿元)、存货账面价值(2.5亿元)合计81.9亿元，占成龙总账面价值83.98亿元的97.52%。从负债来看，会议数据显示，成龙建设负债中应付账款(2370.93万)、预收账款(6075万)、其他应付账款(4787.78万)账面价值合计72.19亿元，截至2021年9月22日，账面负债86.55亿元，占成龙总负债的83.41%。

鉴于成龙建设存在大量应收及预付账款，会议材料指出，目前的财务数据只是审计机构对成龙建设公司目前财务状况的初步核实。由于成龙建筑公司的债权债务比较复杂，目前还在进行核查，最终以审计机关最终审定的审计报告为准。另外，由于成龙公司有承包、直销等多个项目，需要增加总资产进行融资，债权债务关系复杂，账面数字无法反映真实资产，核查尚未确认具体金额。

上述经理解释说，审计明确指出初步核查不能反映真实情况，只能根据具体真实的审计报告得出结论。

吴迪认为，应收账款、预付账款和其他应收账款资产价值的确定对债权人债权的处置影响很大。上述账面价值合计81.9亿元的资产未能确认具体金额，成龙建筑公司的应收账款按实际处置金额计算并由后续追加分配清偿，带来了较大的不确定性。

吴迪表示，已要求管理人员和审计机构详细说明上述资产的具体金额在核查中无法确认、价值直接归为零的原因，并提供上述资产中应收账款、预付账款、其他应收账款和存货的明细清单。截至12月10日，该经理尚未提供。

吴迪告诉记者，成龙破产重整后的财务数据和2019年经审计的财务数据发生了巨大变化，他已经实名向证监会举报。

此外，会议材料显示，截至2021年11月4日，成龙建筑公司债权人已申报总额29.99亿元，管理人已确认17.58亿元，延期确认金额10.68亿元。成龙负债高达86.55亿元，但债权人只申报了不到30亿元，有50多亿债务未申报。

上述管理人解释说，部分债权人可能来不及申报，其他债权人可能会晚些时候继续申报。

经理的回应

投资者质疑的应收账款等资产后续处置存在很大不确定性。上述经理回复，应收账款需要根据具体实际情况进行清偿，比如诉讼、包装、处置等。应收账款的问题还是要等审计结果出来再进一步催收。不管收多少，都加到债主身上。

对于成龙建设目前的经营情况，该经理表示，在破产程序中，基本没有在运营，只是在结算一些工程项目，也有一些附属项目的对接，以及目前正在处理的资质问题。

对于应收账款的主要明细，经理回复说我们还得等具体的审计结果，我们也在委托专门的审计机构进行审计，还需要了解清楚之后才能给答复。

针对吴迪质疑成龙财务数据变化较大，《17成龙03》主承销商长江证券12月9日对持有人表示，具体会计资料我们还没有看到，也不清楚，可以问管理人和发行人。

同日12月9日，记者采访长江证券相关人士时，该人士回应称，具体财务情况不清楚，需要问经理。

对于成龙建设破产重整的必要性和可行性，上述会议材料指出，成龙的资质，包括建筑工程施工总承包特级，具有一定的市场价值，但目前资质有效期至2021年12月31日，急需尽快引入重整投资人，规避资质终止风险。而且在破产清算的状态下，资格会因成龙主体的丧失而失效，其最大价值无法发挥。在清算程序中能得到清偿的债权比例极低。相比较而言，重组可以实现成龙资产价值最大化，提高所有债权人的还款率，实现资源整合。

吴迪说，原则上我们支持经理破产重组成龙建设，但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们不会支持。希望管理人详细说明上述资产核实未能确认具体金额和直接归属于零的价值的原因，并提供上述资产中应收账款、预付账款、其他应收款、存货的明细清单。

关于成龙建设破产重整一事，记者也多次致电成龙相关人士。截至记者发稿时，尚未接通。

经济观察报将继续关注成龙破产重整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