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经济要追求“内在健康”[S2/]3月3日,上海市委书记李强主持召开网上新经济发展座谈会,指出希望广大网上新经济企业在新的一年里,抓住机遇,加快发展,健康发展,大力弘扬企业家精神,胸怀国家之大,勇于承担社会责任,深化科技创新,实现更好更大发展。事实上,许多新的网络经济都是平台经济,如在线叫车和外卖平台。他们的快速成长为人民生活带来了新便利,为产业升级带来了新动能,为就业创业带来了新机遇。与此同时,平台企业马太效应愈演愈烈,平台企业追求“赢者通吃,一家独大”。资本的逐利性导致一系列涉嫌垄断的问题,引发公众强烈不满。平台越大,责任越大。治理平台经济领域的问题,任重道远。只有追求这些平台的内在健康,才能确保它们能够维持generate的生命力。记者|金姬
01平台和消费者是什么关系?02平台App中默认消费者开通哪些收费项目?03平台对消费者有差别定价吗?04平台和从业者(外卖送货员、网约车司机等)是什么关系?)?05平台为从业者提供哪些保障?06平台制定从业人员工作标准的依据是什么?07平台和商家是什么关系?08平台收取商家佣金的依据是什么?09平台要求商家提供促销补贴的依据是什么?10平台应该承担哪些社会责任?
之前饿了么外卖小哥自焚讨薪,之后长沙女孩跳车身亡...随着外卖、网上叫车等内容成为许多人生活中的必要部分,提供这些服务的互联网平台不仅是一家商业公司,还需要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
平台经济在中国互联网经济中的比重越来越高。国家信息中心发布的《中国共享经济发展报告(2021)》显示,2020年中国提供生活服务的共享经济规模为16175亿元,是中国共享经济规模最大的部分。同时,共享经济服务商的数量也达到了8400万。
值得注意的是,在提供生活服务的共享经济中,网约车和外卖平台占了很大一部分。2020年,网约车客运量约占出租车总客运量的36.2%,人均网约车支出占出行消费的11.3%;2020年,人均网络外卖支出将占餐饮消费的16.6%。
试想一下,如此海量的平台经济一旦失控,后果可以说是不堪设想。
今年两会上,关于规范网约车、外卖等相关平台的建议纷至沓来。其中,全国政协委员、民革上海市委副主委、浦东新区政府副区长李国华提交了《关于加强平台经济相关主体保护的提案》,直击平台经济软肋。
参与本次提案调查的华东师范大学经管系教师邱杰告诉《新民周刊》,面对一个拥有大量资本和专业法律团队的平台,商家、消费者和从业者(骑手或司机等。)都是弱势群体,这是一个亟待解决的困境。李国华委员及其课题组向平台发出了十条“灵魂拷问”,可能需要全社会给出解决方案。
被“打死”的消费者能对抗平台吗?
邱洁曾经在课堂上和同学做过一个实验。同时大家开了电商平台,进了大牌手机。页面第一个商品弹出,差价高达2000元。因为这个电商平台背后的大数据,通过每个消费者平时的购物习惯,计算出了他能接受的价格。
网约车、外卖平台也存在这种情况。
有网友爆料。2017年10月,他们和几个同事在杭州出差,使用某汽车共享平台服务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当时他们预约了两辆专车同时从杭州西溪喜来登酒店出发。他们去了客户的公司,因为走的路线一样,几乎是同时到达的,但是最后付款的时候,他付了35元,而他的同事只付了25元,两辆车的收费是一样的。
2020年12月17日,一篇题为《我被美团一员砍了》的文章,根据自己点外卖的经历写道。在美团上的同一个店铺,用同一个收货地址同时下单,会员的配送费比非会员高。他气愤地说,他以为开外卖会员会省钱,但附近几乎所有外卖商家的配送费都比非会员高1元到5元不等。
一时间,“美团当外卖员被杀被煮”迅速发酵。网友们纷纷“指责”美团区别对待老会员:配送费更高,同一家店吃两三次就涨价,开会员后满减金额减少,连续费都感觉美团“喜新厌旧”。
中国电子商务研究中心主任曹磊公开表示,同一个平台对不同的消费者制定不同的价格。这样“扼杀”大数据是违法的,违反了《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的公平、诚实信用原则,侵犯了消费者的知情权。讽刺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平台认可“大数据杀熟”。
李国华委员和他的研究团队希望平台能回答三个问题:平台和消费者是什么关系?App里默认消费者开通了哪些收费项目?对平台消费者有没有差别定价?
“如果平台只是促成消费者和商家交易的中介,为什么它能制定交易过程的所有规则?”邱杰问。
其实不是每个消费者都会认真看App上的用户协议,不管是开通会员还是自动扣钱。很多消费者其实很困惑。更郁闷的是,这年头货比三家可能成了“奢侈品”,因为在某些领域可能只有前两家公司有。如果外卖平台是饿了么,美团是饿了么,谁会有空让不同平台下单时来回比价?
为了吸引客户,一些平台也玩数字游戏。
有用户指出,使用美团外卖、美团买菜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美团申请开通金融服务,由美团按月支付。该用户称之前收到短信,提醒他有100多元的贷款记录,每月限额300元。据美团投诉客户经理介绍,“大部分人都开了300元的月结单,这是对优质客户的默认服务。”消费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借钱,逾期后可能会影响信用记录。面对这样的情况,消费者往往没有办法维权。
外卖平台如此堪忧,网约车平台问题重重。
不久前,复旦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孙锦云及其团队通过“亲身体验”,在调查的5个城市花费5万元,在常规场景下收集了800多个样本,发布了《2020打车软件调查报告》。他发现“熟人”比“新人”贵,苹果用户打车比安卓用户收费高。
同时,很多网约车平台都出现过预估价小于实际支付价的情况。其中,实际价格与预估价格的差异在上海最大,比例为11.8%,这种差异在包括滴滴、首汽、美团在内的网约车平台也存在。预估价格成了“摆设”,很多用户难以理解。
最令人惊讶的是,根据孙教授的研究结果,除北京外,仍是所有城市中最快的打车选择。这意味着,消费者原本选择打车软件是为了节省时间,但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因此,打车软件的竞争优势不复存在...
今年2月7日,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正式发布《平台经济领域反垄断指南》,通过科学的监管框架加强对垄断行为的威慑力,引导平台合法合规经营。《指南》特别规定,隐私信息、交易历史、个人偏好、消费习惯等方面的差异。平台在交易中获得的交易对手的不影响识别交易对手的相同条件。
近年来,世界各国都在加大对科技巨头的反垄断力度。据统计,从2017年到2020年12月10日,谷歌、亚马逊、脸书和苹果在全球范围内遭遇了111起反垄断调查和诉讼纠纷。
作为互联网经济大国,这次国务院发布的《指南》意义重大。就算消费者不是上帝,也不能算韭菜吧?
数字零工:要马儿跑不吃草?
一直在研究劳工问题的邱杰,近年来一直在密切关注外卖小哥、网约车司机等群体的生存状态。她希望互联网平台能回答三个问题:平台与从业者(外卖送货员、网约车司机等)是什么关系。)?平台为从业者提供哪些保障?平台制定从业人员工作标准的依据是什么?
以卖平台为例。目前外卖骑手大多与第三方机构签订“合作协议”,而非劳动合同。协议不属于劳动关系范畴,所以不存在所谓的社保。
在邱杰看来,从法理上讲,骑手的工资和过去的农民工是一样的,而前者是目前的新问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执法的滞后。作为新生事物,互联网经济的治理规则是世界各国面临的新课题。
同时,平台的“残酷算法”对这些“工作者”隐藏着伤害。《人物》杂志曾报道,外卖平台配送系统的“最优算法”没有考虑天气、道路封闭、骑手突发身体状况等突发因素,设定不合理的短配送时间,导致骑手疲惫不堪,交通伤亡频发。
这种情况在发达国家也存在。美国微软研究院计算机和人类学专家玛丽·西达尔特所著《消失》一书指出,大量“数字零工”正在成为互联网经济平台上的“隐形员工”。企业选择业务外包,本质上是为了削减人力成本,所以缺乏主动提高外包工人待遇和福利的动力。此外,企业为了打造公司和产品的“高科技”、“智能化”形象,会在对外宣传中刻意淡化甚至隐瞒外包工的存在。网络任务平台实际上已经成为一个虚拟的劳动力市场,但平台将劳动者定义为自己的“用户”,并以“用户服务条款”取代具有约束力的“劳动合同”,使得劳动者既不是平台合法雇佣的,也不是企业合法雇佣的。发生劳动争议,由劳动者本人负责。同时,平台转移寻找人才、入职培训、维护岗位职责等成本。对要求外包的企业,而企业又会尽力把成本分摊到工人身上,这就进一步加重了后者的负担。
在中国,外卖平台的骑手和在线汽车共享平台的司机,都可以算是“数字零工”。他们促进了互联网经济的发展,但也成为了受害者——如果没有正式的劳动合同,他们老了怎么办?事故发生后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商家也会成为弱势群体?
入驻互联网平台的商家也是“弱势群体”,很多人可能不理解。以卖其他平台为例。互联网平台不是推动他们做接单生意吗?但这可能只是表面现象。
李国华委员和他的团队连续给平台发了三个问题:平台和商家是什么关系?平台收取商家佣金的依据是什么?平台要求商家提供促销补贴的依据是什么?
根据全国工商联提交的《关于加强餐饮外卖平台反垄断监管协调和降低佣金的建议》,几家外卖平台占优,即使在高度竞争领域,也要求餐饮企业非此即彼。佣金居高不下,使得很多餐饮企业“赔钱赚吆喝”,无法有效缓解自身经营困难。对于餐饮企业来说,外卖平台的佣金在10%-15%这个区间是可以接受的,但实际的佣金往往高于这个比例。
全国工商联指出,作为市场刚需的平台,短时间内无法替代,导致餐饮企业没有议价能力。如今,外卖市场规模已达数千亿元。从市场份额来看,美团和饿了么是最大的两家,分别占59%和36%。乐外卖、口碑外卖、到家美食党、宅急送等小众平台,只在部分城市或餐饮领域有客户。在这种情况下,餐饮企业没有议价能力,只能让平台定价,尽量利用舆论压力让平台暂时少提几个点,但不是长久之计。
李国华委员关于加强平台经济相关主体保护的提案中也提到根据调研,目前某外卖平台的佣金高达15%-21%,每份5.5元保底,可能导致佣金超过顾客单价的1/3。如此高的佣金无疑会让疫情过后的餐饮业雪上加霜。中小商户表示,疫情过后,消费习惯发生了变化。他们不去平台就拿不到客户,去平台就赚不到钱。除了平台的高佣金,要求商家参与平台促销活动也让中小商家苦不堪言。在调查中,店主承认该平台未经其同意在其页面上从事促销活动,强迫商家向消费者发放补贴券。用商家的钱来支付自己的广告,达到外卖比内餐便宜的效果,从而固化消费者的外卖习惯,巩固平台的垄断地位。
在市场监管部门公布的一起不正当竞争行为典型案例中,某外卖平台浙江海盐代理商通过“蜜蜂销售助手”等软件,将其平台内商家的配送范围设置为钱塘江口的无人区,迫使商家停止与竞争平台的合作,给竞争平台的商家和经营者带来了经济损失。平台和商家之间存在巨大的技术失衡,平台用技术力量压迫商家,商家无法反抗。
商家和消费者交易的平台成为了规则的制定者和最大的受益者,这合适吗?
平台的职责是什么?
李国华委员及其团队发布的“平台十问”最后一个问题是平台应该承担哪些社会责任?
因为很多时候,有资本和算法支撑的平台,实现了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却把平台上的其他参与者置于尴尬的境地。
拉车女孩跳楼事件,看似极端案例,其实和平台的政策有关系——如果平台不补贴,23岁的车小姐会选择拉车夜间搬家吗?如果平台没有把搬家运费定的那么低,货车司机还会多次坚持提供搬运服务吗?如果平台上登记的所有货车都被监控,悲剧可能就不会发生了...
2月24日,货拉拉官方账号发布道歉及处理公告,表示平台在三个层面存在明显问题,包括安全预警缺失、产品安全功能不完善、后续处理速度慢等。建议在后续订单场景中采取纠正措施,如在线强制全程录音功能。
事实上,平台还存在很多问题。2020年底,上海交通执法队查处了几名没有运营资质的货运拉货平台司机。全部是载人小货车,经过私自改装,成为拉货平台的“正规军”。
如果平台一开始就有安全漏洞,出问题只是时间问题。
从外卖小哥骚扰消费者差评,到网约车司机被杀,背后的平台都有一定责任——或者是规则制定有问题,或者是算法不够人性化,或者是监管不到位...
由于平台企业将大量小微企业与消费者连接起来,其对社会的影响不是以单个个体的形式存在,而是通过平台连接形成平台商业生态,从而对社会产生影响。
平台越大,责任越大。当平台享受到时代发展的红利,成长为所在领域的市场巨头,成为人们生活的首选,拥有影响亿万人生活的实力,与社会各方面联系紧密,就不能再把自己当成信息匹配的中介,刻意逃避社会责任。
对于互联网平台来说,烧钱跑马圈地的野蛮生长时代已经过去,在合法合规的情况下提升服务质量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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