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国家发改委“特色小镇”的推荐样本,云起镇并不是一个行政乡镇,但就像中国的云计算产业一样,它是从荒地中生长出来的。其形态也与云产业的伴生特性密切相关。
首席作家/鲁旸
摄影/张磊
即使是对互联网和云计算没有兴趣的人,也很难没听说过云起大会这个名字,或者至少被马云和李健合唱《传奇》的花边刷过。到第七年,这个关于前沿科技和未来想象的科技大会已经吸引了6万人买票参加。云起镇也是会议的举办地。
然而,有点奇怪的是,虽然它很有名,但在中国的行政管辖范围内却没有“云起镇”。如果你好奇地查阅地图,你会发现在“云起镇”旁边并没有任何代表村镇住宅的传说。云起镇名誉镇长、阿里集团技术委员会主席王坚表示,云起镇的物理范围很难界定。园区内传统行业的企业不是云起镇,但与云计算和技术创新相关的企业不断扩大的区域是越来越多企业的云起镇。根据国家发改委给出的“特色小镇”定义,不是行政意义上的小镇,而是大城市内或周边项目的集合,在空内相对独立发展,具有特色产业导向、景观、旅游、居住等功能。
云起镇在哪里?它需要霍格沃茨学校那样的幻影显形的到来吗?没那么神秘。最简单的方法是将其定位在云起会展中心,这是一组真实的建筑,也是云起镇的标志性建筑。作为全国推广的示范镇,云起会展中心也是一个例子,表明当地工作人员的能力和效率。从投标到竣工只用了100天,其中施工用了85天。另一个特别的是,作为“浙江省送给云计算的礼物”,它还有阿里集团的深度参与。然而,最终选择的设计师并不是建筑大师,而是出生于1981年、从未设计过展览中心的杭州建筑师马迪人。
要明确云起镇既不是行政镇,也不是工业园区的新存在,可以从云起会展中心开始说起。
“2015年6月10日左右收到招标的消息,10月14日开会。只有10天的时间准备和设计方案,只能靠平时思考和工作经验基础上的直觉。”马蒂说。马迪人是一个经常谈论他的专业和跳舞的人。入行10年,正处于建立自己观念和话语权的阶段。他想出了一个不同于传统会展中心风格的方案。“每个地区都有政府投资的展示中心,通常建得很隆重,带有仪式性质,但这种庄重封闭的气质让普通人很难靠近。我觉得这不符合互联网的精神。你无法想象穿着帽衫的年轻人在平静的大厅里开会。这是违反规定的。既然要建互联网大会的展示中心,我觉得设计的关键词就是平等、自由、开放。”马蒂说。
要做到平等、自由、开放,马迪人的做法是消除建筑与城镇的界限,用柱子把展览中心托起,让出一楼的空房间成为开放的活动场所。中庭还有一面攀岩墙,人们可以在一楼散步、跑步和锻炼。第二层和第三层没有墙,而是用斜杆交织,营造出雕刻空的效果,走廊比普通的宽一倍,融化了内外界限。走廊里可以看风景,但是晒不到太阳,下不了雨。“开会的时候,很多创业者直接展示自己的产品,在这里交流。原来是无聊的交通场景,现在变成了有有趣故事的空房间。”马蒂说。
马迪人抓住的关键词与王建的云起会议思想不谋而合。应该聚集热爱这个行业,充满创新精神的开发者。“说到开会,大家肯定会首先想到北京,因为人流集中,来开会的人也多。我把会议放在杭州,来开会的费用会很高。如果会议开得不好,没有人会来。这就得逼着你开大会了。”王坚说。从2010年开始,这个开发者大会就在杭州的酒店举办,王坚总觉得不对劲。他说,第一个大问题是,会议将如何举行是由建筑和气氛决定的。“两会”在人民大会堂召开非常合适,而创新创业大会在酒店召开,会束缚大脑。第二个问题是,希望会议的文化和精神能定下来,但是会议结束后酒店和会议中心被拆掉了,什么都没留下。
王坚把2013年的第四届大会搬到了杭州边上偏僻的转塘科技经济园,阿里云开发者大会也改成了云起大会。相应的,转塘经济开发区在云计算圈被称为“云起小镇”。“那时候,这里还种着青菜。看场地的同事回去说,这里最大的一平就是一个十字路口。活动计划中讨论的问题是如何将电力连接到十字路口进行会议。我觉得不靠谱。我自己来找的。我翻过墙,发现了一片菜地。现在的位置是阿里云写字楼这个园区的广场。”王坚说。菜地户外开会的条件很艰苦。在2014年的大会上,团队里很多人要求搬回市里的酒店。王健不容讨论,继续讨论农村菜地科技的未来。除了形式上突破了例会的惯例,内容也有所不同。王坚说:“多年前我是大会的第一个发言人,我喜欢邀请名人参加会议。一开始名气可以让会议受欢迎,但是你邀请的越多,后来邀请的越少。另外,找领导讲话和名人站台的方式也不是我们大会的目的。我们会切实表达开发者和创新创业前沿人士对未来的看法。"
这种地大物博、自由生长的氛围是王坚对云计算行业的理想和定位,这也让他从20多个设计方案中选择了马迪人。“这个方案中没有会展中心的典型特征,这是我最喜欢的,”王建说。
从“烂尾产业园”到云计算基地在连接云计算之前,云起镇的前身转塘科技经济园是一个先天不足、后天发展不佳的烂尾工业园。杭州云计算产业发展有限公司是最早在这里买地办厂的企业之一。副总经理裴毅说,转塘全是山,全是水,每块地的面积都很小,没办法开大厂,哪怕是中小厂,以后再扩建也不行。“因为我们公司手里有项目,所以买了18亩地,开始建厂。经过一段时间的施工,发现面积小的问题。还有一些公司空很久都没有想好做什么项目,在这样一个区域放多大。当时这里一片荒凉,我们的工厂周围都是农田。”我说。
更让业主感到不确定的是,转塘科技经济园所在的之江板块是国务院批准的国家旅游度假区,旁边的珊瑚沙水库是杭州城市供水的应急水源。在如此敏感的环境下发展产业,不符合国家政策走向。“工业发达的话,这里前途不好,大家都在找转型的机会。”我说。她的公司去参加电商展,邀请IBM高管到这片土地上想办法。而菜地里一个建了一半的工厂,在新经济里几乎不可能有反转的机会。
转塘科技经济园管委会也明白,走产业化道路前途黯淡。云起镇党委书记卢说,2012年他在中央党校学习时,接触了很多云计算资料。当时中国还处于起步阶段,但国外已经在探索商业化了。他觉得中国迟早会有这个技术,而且会给整个商业社会带来改变。他的毕业论文不仅聚焦云计算产业,还打算向这个方向转型转塘科技经济园。裴毅的公司还修改了建筑方案,把厂房改成了办公楼,把云计算产业园挂牌,跟着管委会到处招商。
2012年的云计算还不够成熟。在双11这个最具挑战的计算场景之一,只有20%的订单在云端实现。冯路管委会和裴毅云计算产业园到全国各地展览宣讲,几乎没有结果。与云计算相关的企业本来就不多,转到pond的环境也不符合。“那时候这里有弯弯曲曲的乡间小路,没有从城里到这里的公交车。没有食堂,也没有超市,只有我们自己的饭有一份生鱼片。”我说。如果把云计算对世界的影响比作发电对世界的影响,那么转塘科技经济园离改变世界的圈子太远了。
然而,转机因为荒凉而来,阿里云的一个机房落地转塘经济园区。“这种机房对功耗的要求非常高,所以每个区域都有一定的功耗指标。转塘这里是工业园区,连个人影都没有。电力非常充足。他们看中的楼的主人也盖了房子,不知道怎么办。他保留空,按照机房的要求重新搭建。”我说。在2013年1月的机房开学典礼上,王健和陆第一次见面。他们都相信云计算行业的未来,并想做点什么。“那时,我不想成为一个云起小镇,也不想影响任何事情。也就是说,有没有可能做一个阿里云创业创新基地,聚集几十家云计算产业相关的企业?”冯路说。
那时候阿里云刚刚起步。其创始人王坚不仅在网上遭到嘲讽,还被阿里内部高管公开质疑。甚至在马云给王建书写的序言中,他也没有回避激烈的冲突。“医生是人,不是神。我们都知道医生的缺点,我知道的也不少。估计没几个人知道博士的神奇之处。”在这种内忧外患的环境下,王坚对机房开工的那一天印象深刻:“那天特别冷,仪式还在露天举行,我都快冻僵了。云计算也处于非常困难的时期,不仅是阿里云,整个行业都是如此。那天还是觉得有些事,没想透,但不能说没认真想过。我说也许我们见证了一段历史。其实我心里也不知道云计算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看到这么多人真的为了这个事情聚在一起。回过头来看,真正的改变是从这里开始的,而不是大家看到的地方。”王坚说。
云起镇不是龙头企业带动区域发展的故事。阿里云那时候什么都不是,成不了招商引资的招牌。“业内对此极度怀疑。都说新瓶装旧酒,还有100年后的事。如果你说云计算能赚钱,那是骗人的。”王坚说。吕对此很有耐心。他是一个讲策略,想做事的干部。“工作最终体现在招商上,但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阿里当时对云计算投入很大。如果国内云计算能成功,阿里的概率很大。”冯路说。他没有按照招商引资的惯例问王建。他没有按照招商引资的常规做法要求王建,而是先做了事情。
转塘科技经济园的开放态度和一张白纸般的荒地,让王坚觉得不仅可以把阿里云开发者大会搬到这里,还可以为其创新理念和云计算文化引入客户生成。阿里云的团队都是R&D背景。刚上线的时候,他们没有服务意识。他们也引起了网上的炮轰和吐槽。最后王健出差去道歉了。云计算是一个新兴的行业,客户的反馈非常重要。王坚认为,开发者和客户都在教团队如何做云计算。“我有私利。一个人跑来跑去能看到很多顾客。员工没有这个机会。顾客聚集在附近,员工可以了解他们最基本的需求。”王坚说。
与云计算密切相关的企业也欢迎这种设计。郑云有限公司是由浙江省财政厅和阿里集团合作,按照云计算框架搭建的政府采购平台。副总裁洪秀慧说:“政府采购的现状是,每一级的每一个财政部门都要建立自己的采购系统。由此带来的问题是,本地系统重复建设,信息隔离,相互数据无法访问。原本有价值的采购数据无法使用,无法为政府采购的效率和效益提供价值。各地供应商和评标专家的引进多是本地的,资源并不丰富,造成信息垄断,会导致优质低价的问题。2013年,马云就在想,能不能利用阿里的平台优势切入政府采购领域,让它规范化、阳光化。”洪秀惠说。
政府采购有严格的程序,购买的商品和阿里平台上现有的品类不太匹配。我们不能简单的把政府采购系统连接到阿里现有的购物平台上,而要从零开始建设。新时代的购物平台不出意外的采用了云架构。洪秀慧曾在阿里工作6年,正在经历云计算的成熟过程。她说,“双11”增长很快,但如果不改为云计算,一天赚的钱迟早要用来扩建机房,因为订单的增加会给处理器带来很大压力。蔡赟现在是政府采购市场,将来业务可能会扩展到公务员,这也是淘宝的一大业务。云计算的另一个好处是可以很方便的接入平台上某个单位的创新方法,让平台的所有用户都可以享受到这种先进的方法。“就像维基百科,不是一个人写的,而是无数买手机的人创造的。采用云计算技术,相当于买了一部手机。”洪秀惠说。
蔡赟把总部搬到了阿里云的同一个园区。这两栋大楼之间只有一分钟的步行距离。洪秀惠说,公司除了熟悉政府采购政策和流程,还花很多精力在平台建设上。这种技术相关的事务在阿里云附近非常省力。“我们与阿里云的频繁沟通是刚需。除了技术服务,甚至是经验的分享。比如我们在申请网络安全资质的时候,阿里云就已经摸索出来了,可以告诉我们怎么做,少走弯路,投入产出比高。”洪秀惠说。
“淘富成真”
王坚和陆的初衷是在转塘设立云计算创业创新基地,不可能是把园区的空房子租给阿里云的客户那么简单。王坚利用自己的社会资源,匹配不同背景的公司,组成云起联盟,其中总部在杭的银杏谷资本是第一个深度参与的。与金融背景的投资公司不同,银杏谷的背后是王立成华立集团等五家浙江著名工业企业。银杏谷资本总裁陈相明表示,“春江水暖鸭先知,我们都知道技术变革肯定会对未来产生很大影响,我们想以投资的方式探索一条转型之路。”我们的初衷是拥抱变化,而不仅仅是投资赚钱,所以当时虽然对阿里云有很多质疑。股东还是想站在这一边。另外,当时亚马逊的云计算已成定局。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说,这个东西迟早要出来的。”陈相明说道。
陈相明担任云起联盟主席,云起镇举办的首届云起会议由银杏谷资本投资经理主持。“当时很少有人关注这个开发者大会。虽然来了4000人,但和现在比不了。我们不是简单地投资这个项目,我们只是跳进去一起建造它。因为没有人知道从IT到DT的转型是什么样的,这个时候我们必须站在实践的最前沿。当时云计算的发展还不明朗。我们不得不做大量的组织和协调工作,如果有必要,让大家互相取暖。”陈相明说。
随着云起联盟越走越远,陈相明发现云计算产业不同于其他“创业企业”。“传统投资会接到很多项目,很考验判断力。接触云行业后发现,它本身并没有很多东西,你也没有办法判断项目的好坏。很多时候是设计创业项目,同时你给它钱,帮它找市场、应用场景、合作伙伴。”陈相明说。
从投资的角度看转塘的云计算创业创新基地和云起联盟,会发现无论是招商还是孵化器都不能满足这个新行业发展的需要,必须建立一个生态。这个生态里的资源越丰富,就能碰撞出越多的新项目。在今年的云起大会上被反复提及的云起科技,就是银杏谷资本撮合的一家创业公司。陈相明说,易云的创始团队有用友软件的背景。它的优势是既有大企业的资源,又有它的信息需求,但它熟悉的是IT服务,而不是DT服务。有阿里云技术,但你不了解企业。“他们每个人几乎都一样。我会游说用友的团队创业,引入阿里云总裁胡小明,让他们融入阿里云的生态。”陈相明说。因为企业的互联网转型是实实在在的需求,易云科技成立仅一年就收获了不少大客户。今年的新零售话题“茅台云商”由易云科技开发。
郭台铭也参加了云起联盟。他和吕、王坚一起探讨云计算创业创新生态的架构,并派出制造业专家团队进驻转塘科技经济园。富士康代表林志聪表示,在全行业创新创业的趋势下,富士康也应该尝试做一些超越传统企业的创新。与阿里合作的初衷是打造物美价廉的产品。从这个思路出发,我们锁定了智能硬件的方向。
不同于一般的工业园区和创业基地,转塘的云起联盟设置了“符涛城镇”的开放活动。“淘”指阿里背景,“富”指富士康。当时王坚告诉郭台铭,“富士康不能只帮苹果生产,还要帮小企业真正改变社会,大企业要成为小企业的创新平台。”他们很合得来。每个月都会有云起联盟的专家来指导和帮助创业者。比如银杏谷资本会给出融资建议或者投资,富士康的工程专家会给出制造方案,淘宝会起到渠道作用,洛可可这种工业设计公司会给出市场前景的建议。“小型初创公司缺乏经验。我们和云起联盟的其他公司一起,提供资源和机会,帮助他们提高存活率。”林志聪说。
出于支持和参与创新的目的,郭台铭对富士康团队的筛选标准是寻找价值的创造者,而不是价格的破坏者。“如果这个方案是为了提高市场上现有产品的价格,那就不是我们平台应该支持的。我们希望创新和创造力能够增加这一新产品和应用的价值。”林志聪说。除了每月的评论,林志聪和他的同事们还想把这个计划变成一个产品。“不同的方案需要不同的技术和设备。这些设备分布在富士康40多个工厂,不可能全部搬到小城镇。我们要做的就是给出一个优化方案,然后看需要用哪个工厂或者实验室进行资源对接。”林志聪说。
富士康在“符涛城镇”生产了五六十个项目的大开放产品,但这些最终在市场上未必成功。林志聪说,智能硬件的迭代非常快,流行趋势是一波又一波。就富士康而言,每一个新东西的订单量都很少,但是从方案到打样的流程一个都不能少。不会赚什么钱,但是创业者可以得到制造业专家的支持,富士康也在创新的大潮中努力争取思路和流程。由于创新会给制造业带来很多挑战,这些方案正好提供了新的研究内容。林志聪说,他们帮忙生产的一款智能笔获得了创新奖,淘宝众筹取得了不错的成绩。那支笔是为了纠正孩子的写字姿势。如果姿势不对,笔芯就写不回去了。“创意艺术家在小厂生产的样品重21g,功能和信号都不稳定。笔芯该回的时候不回,不该回的时候又回。我们分析了笔的功能原理,重新设计了一些结构,并选择了不同的组件和材料来减轻重量和提高稳定性。创业还是那个思路,但是我们改进升级了。”林志聪说。
创业者在新兴的云计算生态中,光找“创业导师”是不够的。即使是创业者和创业项目,也要有意识地去寻找。云起联盟把自己的生态描述为科技的蓝天、创新的牧场、产业的黑土。这些“生态设施”需要对象。可能是大学老师的背景有一种拯救世界的感觉吧。可能是自己做阿里云的坎坷经历吧。王坚对创业的理解比较宽容。他说牧场和孵化器的区别就是放养和圈养的区别。只要牧场提供了蓝天绿草,其他都与你无关,这种环境下真正的创新才能被激发出来。黑土意味着不仅要关注胜利者,也要尊重失败者。本质上,黑土是死东西腐烂的地方。时间长了,就成了沃土。从这个角度来说,真正的行业是创新创业的肥肉堆。“现在中国很多地方创业死了,这个人就废了。这种风气必须改变,看看光鲜亮丽的考核机制就知道了。”王坚说。
这个创业调整项目包括努力工作博物馆等项目。创始人林在华为工作了十几年,并在杭州成立了华为实验室。他从华为辞职,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在灵隐寺旁边的客栈已经开了,但是有人劝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硬件经验,还是继续在这个领域干下去比较好”。林对说道。硬件领域需要各种材料,调试设备,以及放置和开发这些设备的空房间。美国有一种“车库文化”,而中国的独立创业者大多不具备这种条件。更多的时候是服务于一个企业或者创业团队。虽然核心创意属于开发者,但荣耀和利润都被其他辅助部门稀释了。林表示,如果继续在硬件领域工作,他想探索一种模式,让开发者只专注于自己的创新,但获得匹配的回报。林把的硬件创业想法推荐给了王坚,两人聊了三个小时。最后,他们被邀请在云起镇创业。“当时有人专门给他找了一个在他领域有想法有兴趣的创客。他在一家咖啡馆与一群人会面,每次15分钟。只是聊天,说说你在你领域的想法。那天我是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我说好一起去的。”林对说道。
林探索的第一步,是在阿里云的同一个园区建立一个公益实验室,24小时对硬件厂商开放。“仪器都是朋友赞助的,连开发板都捐了。他们让我注意快递。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堆资料或者开发板。知道你做了这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们也愿意分享给别人。”林对说道。消息很快在五金圈传开,不仅是杭州的创业者,就连远道而来的人,周末或者通宵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大家坐在桌前专注于自己的研发,不考虑出处,是一种自由开放的氛围。
设定云计算生态的关键词,更容易招商。哦科技是第一家入驻云计算产业园的创业公司。他们专门从事面向中小型企业和运营商的智能硬件和软件系统,如可以收集数据和建立本地办公室处理功能的路由器,以及将普通打印机转换为共享打印机的系统。创始人邓方涛在摩托罗拉工作多年。他在家里开始创业。接到命令后,西湖区科委推荐他不妨落户转塘。“那时候周围都是草原,只有这个云计算产业园。一开始租的是保温箱里的书桌,后来大了一点,就租了一个小房间。这里虽然很偏僻,但是我的产品都是网上卖的,对交通也没有要求。房租本来就比城里便宜,而且政府连续三年补贴房租。”邓涛说。
除了租金优惠,邓的另一个重要支持就是得到富士康的帮助。“我最初是在小厂生产的,有些产品有质量问题。我是发财成真第一期的学生,富士康诊断展品。后期在富士康的工厂生产后,质量提高到了一个不错的水平。现在想找个次品,找到的都是好的。”邓涛说。邓最畅销的一批路由器是10万台,这对富士康来说是一个很小的订单。“我能服务中小公司和运营商,是因为他们需求大的路由器公司不愿意做。如果是普通公司,富士康也生产不出来。因为在发家致富这个项目上,我们的领域很匹配,就我个人而言,我并没有做太多的投入,所以根本不亏。如果没有心理落差,合作关系会很稳定。”邓涛说。
随着云计算技术在各个领域的应用,转塘园区的企业类型也得到丰富。除了互联网领域的初创企业,深入传统制造业寻找商机的公司也纷纷入驻。宝来科技是一家为工厂生产线提供自动化和智能化改造解决方案的公司。其客户之一是福特汽车零部件生产线。首席运营官曾表示,福特要求所有零部件的生产数据都是可追溯的,因此没有这种生产线的企业无法从福特获得订单。它的原理是每个零件都有一个二维码,从生产到质检都由机器人完成,每道工序的状态和最后的检验都有详细记录。宝来科技要做的是根据客户的生产流程和工艺要求,设计机器人组合和软件系统。
将生产设备、不同功能和操作系统的机器人连接成一条流畅的生产线需要复杂快速的计算,而这些业务都与云计算密切相关。宝来科技的母公司虽然在市里,但创业不久就把总部搬到了阿里云附近,因为工业技术的发展速度比互联网技术慢。在这里可以获得云计算最前沿的信息,提高互联网水平。曾华英说,让公司看中的是一年一度的云起会议。作为入驻企业,不仅可以获得展位优惠,还可以在宣传上搭便车。更重要的是,可以获得同行交流和潜在客户。今年宝来科技将展示汽车零部件生产的最后一个环节,缺陷检测。是机械手和视觉识别的密切配合,按照预设的标准检测缺陷,一旦不符合要求就会报警。因为数据是程序化的,这种检测比以前的肉眼检测更快更准确。这个检测站已经有企业有兴趣进一步接触。
把行业会议、资本、创业导师、云相关企业揉合在一起,需要文化沉淀和价值观。创业创新基地的定位很难体现这样一个复杂的系统。作为运营商的管委会,有更多的实际需求。鲁说,传统的工业园区是企业关起门来自己照顾自己的形式。围栏搭好了就在里面生产,产业工人一步一步规范。他的需求在生产线上的8小时内和外面的8小时内会比较简单。所以产业园只要符合物理空的要求就可以了。“人们集思广益,认为云计算行业和员工的需求是不同的。他需要一个开放的空房间,一个咖啡厅,一个信息交流,一个良好的环境。这些都满足了,他才能留住企业,留住人才。那么,合适的形态就是城镇,可以承载工作、生活和精神文化活动的功能。我们从云行业的人的需求出发,构建生态系统。这看似是从工业园区到镇名的变化,但背后的逻辑不一样。”冯路说。
从云计算产业的发展来看,已经逐渐形成了多层次的生态。首先是硬件服务商行业,给企业提供硬件,然后安装云操作系统,这是传统IT服务公司的地盘。第二种是云服务商,未来在中国或者全世界都不会太多,会形成垄断。第三部分是一个非常大的行业。云应用公司利用云技术为各行各业的实际需求提供技术解决方案。“我在这个行业做了四五年,就是为了把这些人聚在一起,让他们互相交流,有资源流动,这对行业会有很大的刺激。”冯路说。要形成一个共荣的圈子,还需要一个更柔和、更丰富的形式。
云起小镇是根据云计算行业的特点和需求而产生的概念。建设云起镇实际上非常复杂。鲁说,要把企业服务好,而不是管理好。这句话很多人都会说,但要做到并不容易。“云起会议第一次在转塘举行,一个来参加会议的开发商对自己是MLM组织半信半疑。我们安排了一辆车去接他。他的家人不让他坐,他可以自己打车去开会,情况不对就出来。那么,这种在菜地聚集4000人,作为地方政府也是有风险的。”冯路说。还要有配套设施。现在只有两家咖啡馆,与科技人才熟悉的城市物质文化生活相去甚远。卢说,转塘过去是一个工业园区,要发展成规划中的城镇还需要时间。
王坚接触转塘的初衷之一就是沉淀云计算开发者的文化。现在他有了小镇的概念。除了云起会议的形式,他还做了一个“理解的博物馆”,邀请美院的艺术家、师生参加创作营,创作以人类计算能力和数据形式发展历史为灵感的作品,并在这里展出。王坚说,博物馆展示的大多是过去的东西,但我希望人们在阅读了计算发展史之后,能够思考未来。我称之为“理解的博物馆”,不是为了回顾过去,而是为了展示未来。
云起镇这个词已经被私下称呼了两年。王坚说:“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不谈转塘科技经济园,那叫云起镇。但是没有政府的管辖权。开玩笑,都是地下工作。巡抚来视察时,建议我当着巡抚的面给镇打电话,看看反应。”领导觉得这种形式和思路很新,想在浙江省推广,促进经济发展转型升级。“云起镇”被公认为浙江特色小镇的发源地,从浙江走向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