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忘记了四川。
2013年8月31日,周丹成为中国第一个。她来日本不到半年,住在语言学校的宿舍里。
让她飞黄腾达的项目是扫雷。在此之前,她是世界上第一个女人。
那天是周末,没有课,天气很热。她中午才起床,宿舍里也没有其他人。像往常一样,她手边放着一杯冰咖啡,滑动鼠标,飞快地按下按钮,一局接一局地在笔记本电脑里刷扫雷。
她玩过最高级的游戏——16×30矩阵里埋了99颗地雷。她需要一个接一个地打开方块,直到所有的地雷都被找到,所以她赢了。周丹在2009年开始玩扫雷,而且玩得更多。目标是“多快”而不是“完成”。
她已经很快了。她刚来日本时,家人朋友向外人介绍她时,总会加上一句:“你知道吗,她是扫雷的女子世界冠军!”
换来的反应往往是:Windows自带的小游戏其实有世界排名吗?
她之前的纪录只比当时的中国第一少了零点几秒。所以,那天,当弹窗跳出“37.81秒”时,她难掩兴奋:“啊,我是中国第一。”
宿舍的Wi-Fi出现故障,周丹第一次无法上传他破纪录的游戏视频。她先是用手机拍了照片发到QQ扫雷群,然后想到了告诉自己真正的朋友。那群扫雷舰炸了锅,但朋友们的反应并不热烈。朋友觉得反正她是扫雷大神,全国第二和全国第一好像没什么区别。
当时,周丹没有想到,他会在一个月后突然宣布退休——仅仅是因为一碗关东煮。
排行郭每次和别人提起广东炒菜事件,还是会笑。他于2011年加入扫雷网络,比周丹晚两年。
郭是别人眼中的“学霸”,有“百度百科”词条的那种。2013年以714分获得山东高考理科状元,被清华大学录取。
郭第一次没有用电脑玩扫雷,而是用了一个带手柄槽可以玩游戏的VCD。他当时大概三四岁,是他父亲教他的——虽然他父亲至今否认他是始作俑者。
父亲怕郭近视,所以从小就严格限制他玩电脑的时间。像许多孩子一样,他偷东西玩。每次他紧张吃力的时候,打开的往往不是什么大游戏,而是系统自带的扫雷。
第三年,因为朋友的关系,他接触到了扫雷网。郭第一次知道,爱玩扫雷的人不仅有职位,甚至还有军衔。大家可以通过指定的扫雷软件录制并上传自己的游戏视频,获得进入排行榜的机会。
更何况这个成立于2006年的网站,早已采用实名制注册,一个账号一个账号。视频经过人工审核,所有虚假信息都被屏蔽。每个球员都必须对自己的名字和成绩负责。
这里有一个看似严格的等级制度,以60秒的高等级扫雷记录为界限。60秒以上的玩家属于“人类世界”,60秒以内的玩家属于“神圣世界”。完成时间50秒内高级局升级为“雷生”。
只有神界第一玩家才能拥有“雷迪”的称号。
郭注册时分配到的ID是“8356”——他是扫雷舰的第8356名队员。他上传的第一个记录提前了201.06秒。按级别来说,他只是“人间”中一个不起眼的“布”。
当时,“雷迪”是张申佳,他的ID是“1”,高级记录是40秒以内。网站创始人张申佳被称为“校长”。张申家建站的初衷只是为了有个地方炫耀一下成绩,证明自己在扫雷方面是牛逼的。在2013年之前,6年没有人超过他。
受到挑战的,除了2011年加入赶集网的郭,还有2009年加入赶集网的。大二学生周丹在宿舍扫描了一个高年级班级120秒后自我感觉良好,然后看到了这个一秒钟就粉碎了她优越感的网站。
她的感觉告诉她,“雷迪”这个男性化的称号说明,当初建站的人根本没有考虑过女生登顶的可能性。但周丹并不在乎这些略显“次要”的头衔。她只在乎排名。进入扫雷网后,她几乎每天都把自己锁在宿舍里扫雷,逃课也毫不犹豫。
周丹的身份证是“4843”。过了很久,这是她手机的解锁密码。
2013年9月1日,她用u盘复制并上传了学校电脑上“迟到”的破纪录视频,当天通过了审核。他在校长雷迪的位置上呆了六年,他的后来者只呆了三个月就被周丹取代了。当雷友们在视频评论里高呼“丹弟”的时候,天气好像变了。
郭觉得排位和实名注册制确实激励了以前把扫雷当消遣的国内玩家。
他查了相关的历史。扫雷最早是微软加入Win系统的,只是为了教人用鼠标。90年代开始被少数玩家当做“赛车游戏”来玩。直到2000年有了国际扫雷舰排名,才逐渐形成“圈子”。
这种坚持排名,是扫雷圈的常态。自然,强制玩家实名,分配专门的反作弊软件,甚至人工审核玩家视频,都是为了维护这个圈子的生态。
"说到这个,比尔·盖茨曾经是初级扫雷的世界纪录保持者."
装备由于设备损坏,周丹被迫弃坑。2013年9月底,她在电脑上看视频时,不小心打翻了手里的关东煮,辛辛苦苦做了四年的笔记本电脑没电了。
换了电脑后,周丹发现自己失去了触觉——她无法适应自己的新电脑,同时,她用了四年的鼠标和鼠标垫也快不行了。是笔记本礼物,但是她不能买同型号的。她手小,不会用专业游戏鼠标。鼠标垫是一个路边摊的劣质品牌,中间滑动最频繁的区域已经磨破了,但她去卖鼠标垫的地方摸了摸,却找不到同样触感的东西。
鼠标垫材质的改变,让之前的“移动习惯”完全不适用。她的高级平均持续时间比峰值落后10秒以上。她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在尝试了一些新的鼠标和鼠标垫后,她不得不宣布她被“劝阻”了。在郭看来,直接放弃了这个国家第一个扫雷的前景。
2006年,扫雷网成立时,“鼠标”和“鼠标垫”已被视为“关键设备”,被列为用户个人资料的“可填写项目”。当时国内扫雷还处于开拓阶段,根本没有所谓的方法论。大部分玩家都是“暴力流”,拼速度。对于技术处于瓶颈的雷友来说,装备确实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不仅仅是鼠标和鼠标垫,屏幕分辨率、指针速度甚至桌面高度都会影响扫雷性能。“低分辨率+低鼠标速度=高稳定性”,能够实现精确操作,是众多扫雷舰的共识。包括郭在内的很多雷友,现在都不把屏幕设置到“640x480”的分辨率,也不知道这个游戏怎么玩。
由于频繁点击,扫雷舰玩家的鼠标寿命一般为两年。这几乎是很多雷友在扫雷网停留的时间。据郭所知,因为常用机型停产,买不到同款鼠标而选择退役的雷友不在少数。
从2013年10月到2016年4月,周丹从未上传任何电子游戏。2014年4月5日,郭总分超过她,成为新的“雷迪”。几个月后,郭在上海有了一个比他大10岁的徒弟,名叫郭晋阳。
师徒郭晋阳,2012年4月23日入网,ID“9672”。
他是一个适应性很强的人,拥有“即插即用”的设备。他前后已经换过一次鼠标和鼠标垫四次,无缝对接,就像一只不用费心换食物的猫。
毕业后他进入了网络。深知设备的重要性,他买了当时最顶级的罗技G9x鼠标和思睿大众鼠标垫。之后他的进阶成绩提高到100秒,晋升为世界“学者”。
他只在工作日、办公室、午休和下班时间玩,一天两个小时,周末也玩。所以除了他的同事,他的家人,他的朋友,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有这样一个个人爱好。
从一开始,郭晋阳就走了NF流。
FL(旗)和NF(无旗)是目前扫雷的两大流派。两者唯一的区别就是你在扫雷的时候有没有在可能打雷的方块上插上旗子。
很多圈外玩家对扫雷有一个最大的误解,就是把它当成一个插旗地雷的游戏。其实就算踩雷也是输的,但是扫雷的获胜条件不是标记所有的雷,而是点击所有空。只要布局上所有的空白色方块都被点亮,即使有一条射线没有被标记,也是一场胜利。
在高级扫雷局,由于总共有480格,99格是雷,所以大部分玩家会走FL流,也就是在可能有雷的地方插旗子,以免手出错,导致游戏失败。NF流是盲扫——玩家必须避开99雷,成功点亮所有空白方,完全不做任何标记。
郭晋阳是一名数据控制员。他曾深入研究过郭的扫雷录像。在他眼中,郭的盲扫技能极其全面,整体效率极高,保持高速点击的续航能力尤为出色。每一步的点击顺序都计算准确,可以帮助后续的判断。它是一个“只有对鼠标进行强有力的控制才能实现的双线操作”。
如此高水平的一局盲扫,郭能在40秒内完成——他只有克制自己的植旗欲望,每天疯狂练习,不断优化点击效率,才能达到这个水平。目前已获得中级和高级NF两项世界纪录。
几年后,扫雷网三巨头之一的在知乎的回复中深情地说,他对郭“印象非常非常深刻”,因为他是“一个靠自己把NF提升到堪比FL的顶级水平的人”。
很显然,郭贾伟是郭晋阳出师的理想人选,和NF一样。虽然是10年,但是在扫雷圈,学徒并没有那么讲究,只有技术高,没有年龄。你赢了我,我就为你服务。
郭贾伟不记得郭晋阳学徒的细节。他们一直在异地QQ沟通,直到2015年2月,郭去上海参加雷友聚会时,他见到了郭晋阳本人。在成员相距甚远的扫雷圈,师徒相见尤其难得。
在郭晋阳看来,与最强NF派郭的“勾搭”,再加上他后来的徒弟张绍武、林,同样是数据控,简直就是一个集结了盲扫技术的领导集团。也许这种学徒制更像是一种盲目的大获全胜——毕竟,郭晋阳本人就是一项初级NF世界纪录的保持者。
困境从2015年下半年开始,郭的成绩突然变得很糟糕。王纪云几乎以为,像前三名的一样,郭会退休了。
这一次,是伤病。
王继云,2011年8月23日入网,ID“9061”。2013年8月,她和郭晋阳同时晋升为扫雷网“管理员”。他们的工作之一就是负责游戏视频的人工审核。
扫雷舰玩家,迭代很快。每年都有人来有人走,很多人毫无征兆的消失。目前Minesweeper.com注册用户不足16000人,主要QQ群有600多人。而依然活跃的雷友只有两位数,大多是学生。
在活跃的雷友中,王纪云已经算是老手了,她的同龄人大多已经退休——也许是目标达成了,也许是兴趣转移了,也许是学校忙了,工作换了,也许是年纪大了,做不下去了,因为鼠标停产了,失去了联系,他们中的很多人——包括王纪云自己。
但是扫雷是有代价的,不仅是鼠标按键,还有按按键的手——不是每个人都像郭晋阳一样严格限制自己的游戏时间。
王纪云入网的时候,一个叫黄琦的女选手宣布退役。她努力了4年才晋升到“神界”,却因为过度扫雷,在医院被查出手腕囊肿。她的手腕明显无法发力,疼痛难忍,轻轻扭动就能听到“咔嚓”声。医生的建议是做手术,暂时不能用右手。为此她已经养成了左手写字的能力,生活还算畅通无阻,但为了支撑双手,她不敢再碰扫雷。
那些早期追求手速的雷友,都有这样的后遗症:腕管综合征,手指的肌腱炎或腱鞘炎,或者肩周炎等损伤。也许这是前车之鉴。郭晋阳、周丹等雷友已经开始在肩膀上戴上指套、护腕和膏药,就像从事高强度运动的职业体育运动员一样。
不过,还是识破了郭的诡计。就是在2015年下半年,他的肩膀和手也开始疼,状态非常不好。扫雷是他唯一喜欢的游戏,生活中很少有可以称之为“爱好”的事情。
很多时候,外人很难理解他们追求的是什么。或许扫雷这个游戏本身就缺乏持续的观赏性,而且不像魔方,在电视节目和网络直播中还有空的舞台和展示空间。
有线扫雷下的世界锦标赛也有半年一次的线上赛后比赛,但都是雷友自发发起的“民间活动”——唯一的官方组织——国际扫雷协会早在2008年就解散了,现在还在运作的扫雷组织,也就是国际国内扫雷排名,只是一群有着同样激情的玩家。维护扫雷网络的是郭、郭晋阳和王继云。
这是扫雷的世界。没有国家队,没有专业训练,没有专业比赛,参赛人员只代表个人。即使面对国家运动员一般的伤病,他们也未必能被外人理解——大多数时候,他们坐在电脑前,面对扫雷软件,为了战胜自己而孤军奋战。
受伤最终没能阻止郭的脚步。十个月表现不佳,因为要减速,他开始慢慢修改自己的扫雷方法,不再那么追求手速,而是每一步都点一下,预留更多思考的时间——他点的是“慢”,但他的速度是“快”。
直到现在,他在玩扫雷的时候还会觉得手疼,但程度只是浅而已。但这段低迷期,真的让他超越了自己,成为“中国三巨头”之一,跻身世界前列。
去年,王纪云等待着周丹和黄渤的回归。
周丹换了一身装备,在扫雷吧开了复出直播贴,每天记下自己的成绩。
四年后回归的黄渤也感受到了圈子的变化。她走的时候,大部分人还在瞎扫,没什么规矩,就看谁技术好,谁运气好。现在大家都在认真讨论各种学校,细节,大局,有专业术语,有完整的指标和体系。
2011年加入网络的郭,与等人一起,一直致力于让扫雷技术系统化,易于传承;2011年入职网络的王继云,与酒吧工作人员一起孜孜不倦地指导新人;郭晋阳,2012年入职,致力于数据统计和视频分析。他希望与林一起成为联系国际和国内扫雷界的纽带。
黄渤现在只敢悠哉悠哉的玩,但这些方法论让她在不那么密集的操作下,勉强赶上当年巅峰时的成绩。
她在四年前实现了自己的夙愿:成为世界第一。
这期间,郭一直活跃在这个圈子里。“我不想去。不玩还能玩。”
时光2012年,在周丹出国前,他收到了王继云寄来的扫雷明信片。这种明信片附带“扫雷进阶局”,用硬币刮开涂层就可以玩扫雷游戏。给另一个雷友寄一张扫雷的明信片,一面写着短信,一面写着自己的“胜利”——就像雷友从远处和自己的成绩做了一次面对面。
王继运把它们分别寄给了和郭,每张明信片的底部都印着他们的名字——每张雷友都是定制的。虽然最后两个人都不愿意用,但还是把它当成了宝贝。这一切都是王继云自费完成的。
王纪云入圈6年。虽然现在还停留在世界女子扫雷舰排名前十,但总觉得女选手少,运气好。
她不再玩扫雷了。虽然她从来没有宣布过要淡出,但是她鼠标坏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因为买不到同款了。别人可能早走了,但她还在,参与和见证历史。
她见证了早期贴吧的荒凉和混乱,炫耀,欺骗,迷茫,无人关注;她经历了早年与国际扫雷圈的斗争。国际排名不信任中国选手的数据,有作弊嫌疑,不认可她的成绩。即使是来自中国的“破纪录”的视频也要被审查几个月;她看到Win 8后,扫雷从“系统内置程序”中消失,新玩家越来越难拥有。玩扫雷很快就会成为一件暴露年龄的事情;她担心移动终端的崛起。虽然她至今找不到一款扫雷App,但已经足够专业,可以真正做到防作弊,PC上的专业扫雷软件依然不可替代。
但是,最大的疑问依然存在,当新玩家无法再接触扫雷,或者无法接受扫雷这么简单的游戏,那么扫雷未来的发展之路在哪里?也许本来不应该是他们的考虑,但他们是目前唯一现役的扫雷舰,所以他们很多人都能记住对方的数字ID,就好像那是另一个名字一样。
王纪云组织过几次雷友聚会,10多人规模巨大;半年一次的post-it大赛,参赛人数30人,甚至在盛况空之前;根据Minesweeper.com的幕后统计,从2012年开始,Minesweeper.com每8个月只能新增1000名用户。唯一一次注册是在的徒弟龚在知乎上回答问题之后。然而,由于服务器迁移,网站关闭了一个多月,Minesweeper.com再次错过了吸引新人的机会。
更别说,很多人只是出于好奇,进来窥探一下,感叹一下自己的“实力”,然后迅速关闭网页,回到原来的世界——所以,就算达到了“女子扫雷舰一统天下,独占前11名”的目的,又有什么用呢?
有人问:“是什么让你一直坚持到现在?”
张申佳讨厌“坚持”这个词。他觉得没有什么是靠“坚持”做成的。如果人们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做同样的事情,那一定是因为它能让你快乐,让你觉得自己有价值,有意义。
王纪云没有离开。即使几乎等于放弃扫雷,但她依然和刚接手“扫雷”贴吧时一样,有着强烈的热情和使命感。
这种热情和使命感的来源,早已不仅仅是“扫雷”本身,而是“扫雷”的圈子,这里的人。
自2009年以来,波兰人卡米尔一直是排雷领域世界第一和多项世界纪录的保持者,排雷先进纪录为31.13秒。他在2009年开始主宰扫雷行业,将所有对手远远甩在身后。失败五年后,他没有再出现。现在据说沉迷于坦克战。
王纪云记得,最早的周丹姑娘每天只能扫出“45-50”秒,要扫出“40-44”还得很努力。当时卡米尔可以刷40-42秒。在他们眼里,卡米尔仍然像大魔王一样遥不可及。
现在,“40-44”已经成为一种日常习惯,郭、、成为三巨头。“雷迪”频繁易手,纪录频频被打破。他们三个都超过了35秒。现在,他们终于拿到了通行证,开始尝试超越卡米尔在2013年之前创下的世界纪录。
周丹觉得自己是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立志达到卡米尔的成就和高度。
三巨头进入顶级行列还不到一年,还在路上。
2017年5月17日,郭和我在清华大学的十年咖啡见面,同行的还有邻校北京大学的雷友饶思远。此前,他虽然接受了很多媒体采访,但始终没有答应。他也难得有机会坐下来聊聊自己这六年来的经历和感受,还有雷友们的故事。
现场,饶思远用手机打开直播间,把地址扔给扫雷组。直播持续了两个小时,二三十个人在看。活跃的人群还是老样子,4843,9672,9061,10638...他们在各自的屏幕前,在郭看不到的另一端,热情地聊天。
临近尾声,郭突然变得恼火起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去记录,因为以后,他可能很难再有机会重复这些故事了。
看了直播的王纪云并不觉得遗憾。郭说了他想说的,他们错过了他们想错过的,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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