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嫣在跨国集训队与队友合影。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后排左一)和苏(后排左二)在训练中合影。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郑体育学院冬季运动管理中心在塔沟武校进行跨界跨项选拔。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王紫嫣在跨国集训队与队友合影。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日语培训期间与苏合影。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杜参加了北美杯在美国帕克城举行的钢架雪车比赛。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王小兵(左二)和苏(右一)在日语培训中合影。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对于生活在河南省武术学校的一群学生来说，奥运会离他们很远，却又好像很近。

这些从未接触过冰雪运动的武校学生，排着长长的队伍，身上挂着号码牌。他们在陌生的外国教练面前翻空和侧手翻，然后通过体能测试和专项测试，选出最好的。

2018年，为了备战北京冬奥会，国家体育总局从全国选拔了一批年轻人加入跨界、多项的国家集训队，试图挖掘和培养冰雪运动方面有天赋的运动员，弥补国内众多空白色运动的不足。

最终真正出现在冬奥会选手名单上的选手少之又少。以河南省为例，从8万人中跨界跨专业选拔出3000人，300人送进国家集训队，最终只有2人进入北京冬奥会。

跨越

12岁那年，被家人送到濮阳杂技艺术学校学习蹦床的王小兵，痴迷于停在空的感觉:双脚用力跳起，身体上扬空，翻了两个空，收紧全身肌肉，以保持“飞翔”的状态。

尽管只有1.5秒。

但要完成这1.5秒，还需要数年时间。躺在蹦床上，他借助背部的力量向上弹起，脚掌沿着垂直的墙壁向上，借助弹起的力量完成爬上墙壁的动作。他要在墙上练习这种光学性能三年。

他没有计划将来要跳多远多高。杂技学校的毕业生大多成为杂技老师或者做一些与杂技有关的小生意。他的同学说，学杂技的要苦练几年，一辈子掌握十几个杂技节目。最好的出路就是进入世界顶级马戏团。

迷恋飞行的感觉也是单板滑雪爱好者必备的素质。2018年，一条新的出路呈现在王小兵面前:杂技学生身体素质好，动作基础纯熟，身体控制力强，具备冰雪运动员的素质。当时，濮阳杂技艺术学校挑选了100名学生参加这个项目，王小兵是其中之一。

他愿意参加的原因是幼稚的——很好玩，去体验滑雪，家里也不用花钱。“大不了他就被淘汰！”

王小兵的父亲是卡车司机，母亲是家庭主妇，他的家人从未滑过雪。选拔通过后，他干脆告诉了父母，跟着一个大团队去北京学滑雪。

郑州大学体育学院冬季运动管理中心主任刘芷微表示，河南省冰雪运动发展虽然没有场地、选手、教练，但跨界、跨专业人才资源丰富，登封8万名武校学生是选拔人才的重点。

少林塔沟武校学生王紫嫣回忆道，武校的生活枯燥而单调。学生一年不能带着手机回家一次，吃饭宿舍都要排队。开会时，学生被要求跪下，以便教练能看到每个人。唯一的娱乐就是在训练室里玩捉迷藏，抓小鸡，用器材和垫子做掩护。夏天很热，大家在床上说话，声音比谁都大。响亮的笑声从吱嘎作响的旧木门里飞出，在漆黑的宿舍走廊里回荡。

我第一次登上滑雪板时，王紫嫣双腿颤抖着直直地冲了下去。因为她不能刹车，她跪着摔了出去。

但是她爱上了逆风的感觉。她从小就不喜欢被束缚。她小时候看到别人家的房子没修好，就把手伸进窗户在里面烤红薯，把墙壁都弄黑了。

四年前，一位外国滑雪老师来选人时，王紫嫣正在训练室的垫子上练习单臂球拍，需要快速摆动手臂，在空画一个圈。练武多年的人肩关节会像抹了油一样，画出来的圈完整而流畅。

这是套路动作之一，套路是武术动作的组合。起飞要稳，落地要轻。为了加强身体控制，他们有时会在室外的水泥地上练习。

进入集训队后，武术培养的身体惯性让王紫嫣在雪上完成技巧时更加轻盈流畅。转弯时，她改变重心，双腿发力，小心翼翼地改变滑板的前后边缘，同时适时地慢慢蹲下，在雪地上留下一道美丽的“S”形弧线。她觉得“棒极了”。

交叉项目

邀请选拔人才还包括各省田径、赛艇、篮球等项目的运动员。

杜·焦姣有一双和成年男人一样大的手。教练去小学选材的时候，她有一双胖乎乎的大手，说明她会比较高，适合划船。她真的长到了1米83的身高，宽肩长臂，身材匀称。对于划手来说，这是先天优势，她可以划得更远。

她16岁就加入了辽宁赛艇队，是队里比较年轻的队员。按照运动员的正常上升趋势，杜的下一个目标是进入国家赛艇队。

她20岁时命运发生了转变。那是她刚刚到了要出成绩的阶段，遇到了麻烦。教练突然带她出去，“带你去玩”，然后把她送到钢架雪车跨界、跨项的选拔现场。

当时是一项鲜为人知的冰雪运动。她临时上网搜了一下，印象最深的介绍是一个外国女人躺在雪橇上，拐了几个弯，以几乎贴着地面飞的速度冲了下来。

她的身材在钢架雪车项目中优势明显。她体重75公斤，在雪橇上滑行时，重力加速度比标准体重的女性更大，下降也更快。教练鼓励她跨学科。“这是一个新项目，做好了会有更多的可能性。”

她加入了国家钢铁雪地车训练队。她在宿舍的舍友赵丹，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擅长跳远。钢制雪地车启动时需要推动雪橇向上跑，然后借助初速度的惯性快速滑下。集训队成员各有优势，多来自田径项目——田径运动员爆发力强，助跑阶段有优势，能获得较高的初速度。

钢架雪车国家队成立于2015年。当时，北京获得了2022年冬奥会的举办权，但北京冬奥会要举办的109个项目中，约有1/3的项目几乎不在中国举办。跨选的运动员身上总是带着原有的印记:摔跤块头大，在雪板上总是很稳，“控制能力更强”，而体操运动员的平衡性和柔韧性更好。

杜第一次真正的滑是从半山腰开始的，被教练推了下来。她听到头盔两侧呼啸的风声，四肢发冷。如果她抬起头，风就会钻进她的胸膛。

“没那么可怕。”最后，她松了一口气。

自由

就像推开一扇新的门，谁也不知道迎接它的会是什么。

那些遵守严格规则，跟随训练队伍，到达新西兰、日本、美国、澳大利亚的武校学员。在新西兰，他们观看牧羊犬如何放牧羊群，当地人如何给羊剃毛。在美国，他们观看漂浮在水面上的漂浮房屋。他们每天晚上都学外语。休息的时候有外国教练带他们去玩卡丁车和蹦床，不过也是比赛形式，一等奖授予冰淇淋。

“我们以为我们没有朋友。毕竟我们被对手包围了，但实际上恰恰相反。”这些14、15岁的女孩非常重视友谊。打架是他们的日常生活。当王紫嫣摔倒，一个正在练习双板的武校同学经过时，她会用拐杖敲敲她的帽子，以示问候。

在教练播放的比赛录像中，王紫嫣最喜欢捷克单板滑雪运动员伊娃·萨姆科娃。她被称为伊娃“虎子妹”，因为每次大赛前，伊娃都会在嘴唇上画两撇胡子。“她希望她能像男孩一样滑雪”。王紫嫣睁大了眼睛，用手捂着嘴模仿艾娃。“我太羡慕她了。她是我的女神，我要和她一样强大。”

王小兵，一个抱着“大不了就出去”想法的皮子，经过10天的训练，真的爱上了滑雪。

他的舞台不再是一个小蹦床，而是一整个滑雪场。借助脚下的单板，他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相比较而言，“蹦床太小”，他的动作比较固定。滑行时，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心变得更加自由。

王小兵尝到了冰雪运动的甜头，突然有了人生目标，想留下来继续训练。更重要的是，他摔倒的次数少了，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这个心里没什么好藏的男生，甚至很少失眠，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回放训练失误。他对自己变得严格了，滑不好，吃不下饭，恨不得给自己两拳。

他的成绩经受住了国家队一轮又一轮的淘汰。在前期的训练中，他甚至保持了前五前十的成绩。

他花了一年时间学会了双人900的高难度动作。这个动作极度依赖腹部核心力量和空中的感觉。每跳完空，他脑子里就数“1，2”。落地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完成了两次空内翻空旋转两次。

他更喜欢那些标新立异的动作，有风格。在大多数动作中，运动员利用上坡，滑板先跳空。但他最喜欢的竞技运动，需要运动员一跳一跳的高，滑板跟上，再跳空，让身体在空里越伸越宽。有时候这样做了之后，他会忍不住大喊一声，鼓励自己。

杜也在训练钢铁雪地车中找到了乐趣。她的滑行速度慢慢提高到120km/h，相当于一辆车在高速公路上的最高时速。当她状态好的时候，感觉逆风滑行的阻力也减小了，滑的很平稳，很轻松。

这项运动显然是靠赛船来刺激的。她每次高速开车，精神都要高度紧张和集中，在每个弯道都要来的时候及时转弯是“相当浪费大脑”的。当她到达终点线时，她仍然不得不怀疑她刚刚在哪里提前转弯。

对王紫嫣来说，单板滑雪障碍追逐赛就像一次冒险。单板滑雪障碍追逐是一项赛车运动。他们必须跨越雪道中的各种障碍，并以最快的速度超过对手到达终点。她最喜欢在小平台上跳。她会把身体缩得很小，“像空”里的鸟一样，在雪地上起落，就像一只鸟掠过水面，又飞了起来。

过浪坡时，她很紧张。她的身体会随着海浪有节奏地起伏，膝盖会像弹簧一样压缩弹开。这时候车速太快，刹车不及。如果你突然刹车，“你会像车祸一样摔倒在地”。另一个紧张的时刻是接近她的对手。即使是在飞机里，她也害怕被超越，更害怕对手摔倒影响自己。

由于下肢力量不足和体重较轻，王紫嫣起初无法按住她的滑雪板，她的身体可能会向任何方向摔倒。瘦王紫嫣不想输。这个爱美的姑娘，每天在队友离开吃饭后留下来。她不停地往肚子里塞鸡翅、鸡蛋等高蛋白食物，体重增加了10多斤。她还会每晚睡前练100个仰卧起坐。她在这里就像“打了鸡血”。“教练来不来对我们都一样”。

压

第一次尝到竞技体育的甜头后，压力接踵而至。集训队换场地，就会淘汰一批球员。点名一般在机场进行，两组人分支前往不同的目的地。

王紫嫣描述说，接连不断的淘汰让她觉得“没有尽头”。淘汰之初，没走的和走的都痛哭流涕。“习惯了就没哭过”。她和一个又一个队友告别。30多人的队伍只剩下5个人的时候，“我觉得是最后一次了”。没想到，南京这个项目还有一个团队，十几个女生出现。她一定参与了新的比赛。

“我们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想要多少人。只有时间清楚。”王紫嫣说，“坚持到2022年冬奥会就好了。”

她有一次从跳台上跳下时因脑震荡而摔了下来。她会永远记得空中失控时的无助和后脑勺撞击地面的闷响。那是她状态的巅峰阶段。那次脑震荡后，她每次去雪原都很害怕。再加上淘汰的压力，她拉了拉胳膊，在接下来的测试中被淘汰。

杜·焦姣的情况与其说好，不如说不好。有时候操作是错误的。钢制雪地车不仅滑行速度降低，她还可能被撞。

她过去身体上的优势，让她被撞的时候伤的更重。她的肩膀很宽，四肢细长，躺在雪橇上。暴露面积比别人大，重力加速度也大。一旦发生撞击，她撞击的力度会更大，受伤面积也会更大。很长一段时间，她的腿上都是淤青，翻身睡觉都会痛醒。

她开始注意到赛艇和钢制雪地车的区别。赛艇讲究团队配合，要求运动员有耐力和毅力。但是钢架雪车是个人项目，需要判断力和爆发力。

她的短板开始凸显:起步阶段爆发力不足，跑得慢。

比赛开始前，外国观众习惯于敲锣打鼓，配合“加油！走吧。去吧！”喊声，运动员可以踩着鼓点逐渐加速。她总是踩不准节拍，别人的欢呼让她的脚步越来越乱。在起步阶段，她落后于别人。

“如果能解决起步问题，再加上重量优势，就有优势了。”

“突然感觉到了，就会跑得很快。”

“我一直以为你有机会。去参加2022年冬奥会。”

她听到了各种期待和鼓励。当她一时无法提高自己的首发表现时，这些声音在她耳边变得越来越响。她变得自卑，自责，在异国他乡偷偷哭了好几次。

为了鼓励自己，她在头盔上画了:宇航员乘坐a星空飞向2022年的方向。那是她的愿望。

她和队友都不确定自己会坚持到最后，但有队友表示，做一名滑手，给运动员指路，是值得的。

离开队伍

2021年初，杜曾多次在团体赛中垫底，她接受了自己跑得慢的事实。

她当然喜欢钢铁雪地车，但也不是一定要以运动员的身份去玩，而是真正享受这种极限运动带来的刺激和快乐。

2021年3月，她回到辽宁赛艇队。她还喜欢赛艇，对长时间的耐力训练一点也不排斥，甚至很享受在接近身体极限的时候强迫自己突破极限的时刻。

重返赛艇意味着要加倍努力。训练第一天，在重复的耐力训练中，她感到坐立不安，烦躁不安，双手被船浆磨出了水泡。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能在下降，身体机能在老化。她以前睡一觉就能恢复，现在却要请半天假。

她的前队友现在已经进入赛艇国家队，并获得全运会冠军。她有时会后悔自己穿越事件的决定，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更加成熟理智了。这是钢制雪地车送的礼物。

在备战北京冬奥会的近四年时间里，第一批人在不同阶段离队。

浙江陈盆滨就是其中之一。起初，工作组与这位极限马拉松运动员交谈了一个多小时，试图说服他参加越野滑雪，这是一个名为“雪地马拉松”的项目。他拒绝了。他在浙江岛长大，从未接触过滑雪。

两个月后，当陈盆滨以33小时21分32秒赢得美国273公里越野赛冠军时，他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刚满40岁，他希望挑战很多东西:他想证明40岁的运动员也能参加奥运会，他也想证明方人也能上冰雪。

更何况他经常看到有人在马拉松中受伤，渴望学习更多科学的体育知识，国家队可以教他这些。

但这位马拉松冠军，虽然能学会跑上千套跑步姿势，但在持续一年多的冰雪生涯中，始终找不到滑雪的发力点。他应该用手臂、肩膀还是其他部位用力？

他意识到越野滑雪很难在短时间内发展成为一项体育实力。它需要一代又一代的运动员、教练员、辅助团队多次尝试，才能形成系统的训练体系。具体到某块肌肉宽度要练多少，吃什么最好，怎么按摩拉伸。

他找到了更适合他的舞台，离开了越野滑雪国家队，创办了一家倡导科学运动的创业公司。

王小兵的转折点将在2020年初到来。滑雪训练时不慎摔倒，导致锁骨粉碎性骨折。一个月后，他刚刚伤愈，忍不住又去训练，锁骨又断了。

对于运动员来说，伤病的影响更多的是心理上的。身体受伤康复后，他变得小心翼翼，胆小怕事。他的进度慢了下来，赶不上队友的训练进度。

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完全克服这种心理。但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他不能晋级2022年北京冬奥会，再等四年，他就25岁了，他将很难和年轻的、有问题的运动员争夺下一届冬奥会的名额。

更重要的是，当时有天才运动员苏丽珂·益铭，他们更年轻，更早接触滑雪。王小兵开始考虑主动退休。

后来他想，如果自己性格能稳重一点，不鲁莽一点，也许就不会有那两次伤害了。他可以在国家队呆更长时间，但滑雪受伤是常见的。“想也没用”。有时候他会后悔，如果自己12岁就开始滑雪而不是杂技，或许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得更顺畅。

分界线

退役后，王小兵告别蹦床，决定当一名滑雪教练，把快乐放在第一位。“我要滑到老年。”

最后，他可以在滑雪场上自由地荡秋千。当他看到一座小山时，他想跳过它。他看到人就想绕过去，不用担心伤病和恢复。他每天都去滑雪场的公园玩，那里有长度更短、高度更低的道具，就像缩小版的大跳台和坡道障碍技能训练。

他的学生年龄从4岁到50岁不等。他在杂技学校的同学也成了他潜在的滑雪学生。

苏在进入冬奥会男子单板滑雪决赛的当天，正在吉林松花湖滑雪场教学。苏走上舞台。他暂停教学，带着学生，站在雪道上，手里拿着手机看着决赛的直播。

当苏在屏幕上做出1800度大转弯时，忍不住哭了出来。他和他的学生科普说“世界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不到10个人”，在空中要轮换5次。

他最喜欢的滑雪板选手Max parrot也参加了这次比赛。29岁的马克斯·帕罗特(Max parrot)在2018年被诊断出患有癌症，接受了12次化疗。经过两个月的恢复，Max parrot回到滑雪场训练，最终获得了单板滑雪男子斜坡障碍技巧项目的金牌。苏获得银牌。

他密切关注北京冬奥会。在苏获得资格赛第一名的那天晚上，他喝了一大杯酒庆祝。冬奥会开幕当天，他的教练佐藤康弘与苏等队友一起，罕见地在沉寂已久的微信群里发表长篇大论:感谢他们的努力，向那些中途离队的运动员表示歉意，请求理解。

错过比赛的选手在群里用“赢了”“好运”为苏献上祝福。王小兵用中文喊道:“小明牛X！”他知道佐藤肯定能听懂这句话，这句话是早前一个老队员教的中文词，代表“好”“太好了”“爱”“加油”。

参加北京冬奥会的177名中国运动员中，约有1/5来自跨界跨项选拔，雪上项目有近一半是跨界跨项选拔运动员。“虽然没有办法参加比赛，但是三亿人参加了冰雪他们也有贡献”。有人这样评价这些被淘汰的人。

集训队部分队员回省队集训。他们是本省第一批实践这个项目的运动员，也将是本省发展这些项目的先行者。

滑雪道不仅仅停留在雪原。有人回到河南武校，走在街上想着滑雪，会突然跪下来“做一个抢板动作”。

有武校的同学记得在世界各地的训练中学到了很多生活礼仪，比如吃饭的时候不要交头接耳，和长辈说话要看着对方。有些球员每次离开训练场，房间总是乱七八糟的。带队的一位北体老教授，让他们收拾好房间再走，哪怕赶不上飞机。

有玩家表示，“感觉越来越开放了。”以前和陌生人说话都会脸红，要想很久才敢做什么。现在无论遇到什么新鲜事物，他都会“先试一试”。

距离冬奥会的距离

王紫嫣被淘汰回家了。她把父母的第二届青运会奖牌放在显眼的位置，在家打了3个月，没事就躺在床上反复思考自己的错误，“总是问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够努力”。

但是她仍然喜欢滑雪。在购物网站上，她将漂亮的面具、雪服和雪镜添加到自己的最爱中，对待滑雪板“超过了她的脸”。三个月后，她回到塔沟武校，准备参加三年后的单招，报考北方体育学院滑雪专业。她必须学会常规动作，“我肯定会在武术学校练习武术”，但她专注于体能训练。

她从来没有迈过被淘汰的坎，她也不想看北京冬奥会的单板滑雪比赛。女子斜坡障碍技巧资格赛那天，正在房间里上网络课的王紫嫣被妈妈拉了起来。她妈妈说:“你要坚持下去。你们都在这里。”王紫嫣非常生气，但当她看到中国选手出场时，她并没有走开，而是看着整个过程。尽管容格“自始至终都犯了错误”，但当运动员们竭尽全力冲过终点线时，王紫嫣仍然热泪盈眶。

杜今天的生活已经远远脱离了冰雪运动。她正忙着用身体对抗测力计。

测力计是一种划船机，类似于健身房的划船机。在赛艇项目新的竞赛规则中，只有测功仪达标的运动员才能进行水上比赛。为了更快地达标，杜主动制定了自己的训练计划。

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钢架雪车的训练习惯，迫使她在训练中要善于思考，多反思，多判断。以前她状态最好的时候，可以靠蛮力赢得赛艇比赛，不需要太多技巧。但现在，她不再追求体能为王，而是一直在思考如何更科学地划船。

偶尔，她会后悔早些时候在国外训练钢制雪地车时，自己太忙了，没时间滑雪。钢制雪车和雪橇共用一条轨道，但她从未体验过躺在雪橇上滑下滑道的感觉。

为了体验冰雪的快乐，她和朋友一起去了冰雪公园，和冰做的冰墩合影。她离队后，那个头围很大，充满2022期待的头盔被一个男队友接过来了，他是北京冬奥会的滑手。

杜在赛艇界有了一个新的榜样——一位30岁的老将，生完孩子后回到了赛艇队。虽然老队员的力量不如年轻队友，但手放在桨上时，熟悉的“水的感觉”总能帮助她划得更远。它是天赋、技能和多年训练的综合产物，不会被时间偷走。

杜也希望她能像这位老选手一样有更长的运动寿命。

因为她，辽宁赛艇队的队员们知道了钢架雪车这项新运动。她的前室友赵丹作为第一个参加钢架雪车比赛的中国女运动员站在了冬奥会赛场上。

在赵丹比赛当天，杜进行了5公里测力计、8组力量训练和2小时自行车训练。然后，她和赛艇队现任室友一起看了前任室友赵丹的比赛。直播结束的时候，她睡着了。明天有一场新的训练在等着她。

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网记者魏巍焦静贤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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