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芳香厂:一段芳华一段香(桂林集琦药业有限公司官网)



①:桂林香薰厂老大门。



②:员工在桂林香薰厂第二分厂门口合影。



③:员工在香精厂门口合影。



图⑤:桂林香薰厂部分产品。

桂林有一条路叫芳香路,还有一条路叫芳华路。很多年轻人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都是从一个老厂得来的,那就是今天老厂故事的主角桂林香薰厂,后来被称为国营桂林香料总厂。

一两黄金,一两面霜,一个香氛就是一年

1958年以前,广西没有专门生产香料的工厂。这一年,国营桂林香薰厂的成立填补了这一领域的空白。

虽然是工厂,但规模和“小作坊”差不多。工厂成立之初,只有66名员工,只能生产单一产品山苍子油。到1970年,这里只有108名员工。这一年,19岁的杨海英进了工厂。“当时厂里的人都来礼堂欢迎我们,礼堂还有一半没坐满。”他们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108将军”。

虽然工厂的规模不大,但在这期间,工厂的产品比以前丰富了,我们已经有了拳头产品——桂花精。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物资匮乏,大部分人处于争取“吃饱饭”的阶段。香精香料一般用于零食、香水、护肤品、化妆品等产品。普通家庭可以吃一块曲奇,用香水,相当奢侈。

桂花精是当时最高档的天然香料之一。该产品的问世,填补了中国香料的空白,也在国际上增加了香料新品种,广泛应用于食品、日化香精、高档香水香精。也就是说,那时候如果能使用到桂花提取物成分的产品,那就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了。“我们当时说一两黄金一两膏方,一公斤桂花精就要一辆解放车。”杨海英记得,当时桂林香薰厂的桂花精价格基本相当于黄金。

东西贵,自然有它的道理。起初,桂花精的生产成本相当高。本品以新鲜桂花为原料,经溶剂提取浓缩而成。一吨桂花只能做2斤左右的药膏。

同时因为用的是新鲜的桂花,所以这个产品是季节性的。不是说一年四季都能产,而是每年桂花开的时候才能产。

为了生产桂花精,工厂需要成吨的新鲜桂花。桂花虽然是桂林的市花,但那时候还没有大面积种植的概念,基本都是从农民手里零碎收购。“八月桂花遍地”。每年农历八月十五,杨海英和他的同事们都要开着厂里唯一的一辆车去各县供销社收桂花。

9、10月份是收获桂花的季节,但从7、8月份就要做好准备。工厂要提前准备好采收桂花的塑料桶和塑料筐,以及存放新鲜桂花的干净水池。

桂花提取物有一种清幽甘甜的香味,香气浓郁绵长。杨海英记得,做桂花精的时候,最后一道工序是过滤,过滤后剩下的一圈滤纸边都是多余的。当时工人们把这个“宝贝”吃剩的零碎放在口袋里,远远的就能闻到香气。一香一年。

“523”比青蒿素多

桂林香薰厂的桂花精于60年代初投产。与此同时,一种叫做疟疾的传染病正在越南战争的战斗部队中肆虐。

1967年,越共领导人亲自来到中国,寻找新的抗疟疾药物和方法。当时疟疾在中国也是一种危害很大的传染病,每年有几千万人患病。毛主席说:“解决你们的问题,也是解决我们的问题。”于是,一个代号为“523”的科研项目启动了。

两年后,众所周知的屠呦呦成为这个项目的课题组组长。同时,来自全国各地的60多个科研机构参与了“523”。当时这样的投入可以说是全民协作。桂林香薰厂也参与其中。

今天,很多人都知道“523”工程最突出的成就是抗疟药新药青蒿素的研究成功。很容易把“523”等同于青蒿素。

实际上,当时的“523”工程是多维度的,主要任务是在短时间内集中解决三个问题,即抗药性疟疾防治药物、抗药性疟疾长期预防药物和驱蚊剂。当初,桂林香薰厂接到了研究驱蚊剂的任务。

1969年,桂林香薰厂与广西植物研究所、广西523小队、南宁化工厂合作,开始了驱蚊剂的研究。

现在市面上的驱蚊剂很常见,但当时研究的驱蚊剂并不是普通的民用驱蚊剂,而是专门针对边境地区的各种毒蚊研制的。

与杨海英同年进厂的“108将军”谢志勇回忆说,当时的科研条件非常艰苦。驱蚊研究团队在工厂里搭建了一个几平方米的小房子作为实验室,研究人员在一个狭窄闷热的房间里工作。有的甚至自愿用自己的身体让蚊子吸食,验证驱蚊效果。到1974年,驱蚊产品取得了阶段性成果。

桂林的“抗疟药”比“南药”还多[S2/]

在以往的相关报道中,不难发现桂林在抗疟方面的突出贡献。那些亮点几乎都集中在桂林南药(原桂林制药厂)、青蒿琥酯及其发明者刘旭身上。其实同期桂林香薰厂的贡献也是功不可没的。

1972年,以屠呦呦为主的“523”项目研究人员成功提取青蒿素这一高效抗疟成分。但当时青蒿素水溶性差,无法制成注射剂抢救重症疟疾。

1976年,桂林香薰厂与相关单位合作,除了驱蚊,还开始研究青蒿素的抗疟作用。用汽油从黄花蒿中分离青蒿素。

次年,桂林制药厂接受国家“523”办公室下达的任务,刘旭及其团队开始了“青蒿素结构改造”课题,目的是“提高疗效,解决水溶性问题,探索结构与疗效的关系”。

简单来说,当时桂林香薰厂和桂林制药厂都是“523”工程的参与单位。香薰厂的主要任务是生产青蒿素,药厂是对这些青蒿素进行二次研发,最终生产出水溶性更好、对疟疾疗效更好的药物。在桂林的“抗疟”厨房里,香料厂“备料”,药厂“做饭”。

1977年,桂林制药厂刘旭团队成功化学合成了13种青蒿素衍生物,其中名为“804”的衍生物水溶性最好,能提高疟疾治疗效果,也就是现在的青蒿琥酯。次年,桂林香薰厂和广西植物研究所进行了青蒿素中间试验,并通过了自治区科委主持的鉴定,成为中国第一个青蒿素中间试验成功的单位。

桂林集琦

1980年,桂林制药厂的青蒿琥酯通过省级鉴定。同年,桂林香薰厂建成年产4吨青蒿素的精制车间。

桂林香薰厂的“黄金时代”

毫无疑问,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是桂林香薰厂的“黄金时代”。这期间,无论是桂花精,还是为“523”工程生产的驱蚊剂、青蒿素,随便拿出来都是“门面责任”。

当时国家非常缺外汇,像桂花精这种国外没有的产品基本都用来出口为国家创汇。据桂林市记载,该厂生产的松油醇、桂花浸膏、精制山苍子油、精制柏木油、茴香油、茴香脑、肉桂油等产品出口欧美、日本及东南亚国家,共创汇760万美元。桂花精获1979、1980、1982年广西名牌产品奖,1980、1983年轻工业部优质产品奖,1985年国家银奖。产品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声誉。

军品驱蚊剂也是军方认可的。1978年底的一天,上级急令下达到桂林香薰厂,要求他们尽快生产一批驱蚊剂。“这件事当时惊动了全厂,因为这批货的数量是前所未有的。”那时,刚满18岁的钟毅在工厂工作还不到一年。他对此记忆深刻。他们不得不在两三个月内赶制出大约一百万瓶驱蚊剂。为此全厂所有车间(包括一分厂、二分厂)停止生产,全力生产驱蚊剂。

当时厂里没有批量生产驱蚊剂的生产线,这批货对他们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但是被告知要按时间拿出来,连价格都没来得及谈。他们只是说,如果他们需要任何支持,他们可以“开绿灯”。桂林找不到包装用的瓶子,去潮汕要。如果时间紧,就用飞机运输。你要贷款,让银行给你钱;要发货的话,让铁路单位配合...

“所有党员免费加班,每个人每天工作12到16个小时。从装瓶(小塑料瓶75CC)到瓶盖,都是人工操作。特别是封顶的时候大家手都疼。很多人的手都起泡了,有的肿了。后来工厂的木工房利用杠杆原理,用木头做了几个瓶子封盖机,然后大家的手就解放了。”钟毅回忆说,工厂在第二年对越自卫反击战后半个月就停产了,上级告诉他们前线够用了。

更不用说青蒿素了。当时因为柳河路空的老厂场地有限,设备老化,1980年建成的年产4吨青蒿素的精制车间就设在桂林北部新建的二厂。其实可以说是为了生产青蒿素重新扩建了一个分厂,国家投入200万元进行技术改造。

那段时间是香厂最忙的时候,当然也是最红火的时候。1985年桂林香料厂各种产品产量575.31吨,产值1071万元,利税182.95万元。22项产品获得市、自治区、部级和国家级优秀奖。

还剩两条路[/s2/]

90年代,计划经济体制的帷幕落下。而桂林香薰厂的命运似乎也随着落幕而褪色。

事实上,自20世纪80年代初以来,随着国家抗疟药研究的逐渐明朗,“523”项目基本上已经告一段落。而之前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的青蒿素生产线,却成了桂林香薰厂的负担。

这期间药厂没有拿到新药证书,不能生产这种抗疟药,所以芳香厂的青蒿素自然没用。药厂拿到证生产的时候,芳烃厂的设备又老化了。在青蒿素,香厂只有成本没有收入。

而原本引以为傲的香精香料产品也因长期缺乏投资研究而滞后于市场,产品受到市场经济的严重冲击。

同时,从1978年开始,桂林的工业发展开始注重环保红线,大量工厂和作坊被迫关停。因此,香料厂关闭了四个主要车间。

据桂林的记载,到1990年,该厂产量已降至314.75吨,产值1166万元,潜在亏损94万元。

这家工厂每况愈下。在各方协调下,1997年,桂林戚迹药业兼并桂林香薰厂,成立桂林戚迹香料有限公司,至此,桂林香薰厂的故事告一段落。

2017年,桂林七星区柳河路附近,历时八年的工程竣工,一条新拓宽的道路出现在公众面前。这条路之所以命名为香薰路,是因为路的东端曾经是香薰厂总厂的旧址。

出于同样的原因,几年前,桂林城北第二工厂的旧址上新修了一条道路通车,并命名为芳华路。

(本版图片均由记者苏湛翻拍)

来源:记者苏湛

桂林日报新媒体运营部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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