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1936年的蒋介石来说,他没有多少时间和机会来解决CCP问题。一方面,他长期幻想依靠外交途径解决中日问题,很快就会被自己的步步退让和日本人的步步紧逼所破灭。此前,他曾警告该党,“和平决不会放弃,直到彻底绝望的时期;牺牲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牺牲。”另一方面,如果“最后一刻”到来,我们不得不“放弃和平”,“下定决心牺牲”。让他意识到“最后时刻”已经到来的,是他一直纵容的日本侵略者。1936年1月,日本外相玄叶光一郎宣布了包括实行“中日满经济合作”在内的“广田三原则”,即承认满洲国等条件。这等于把江逼上了绝路,正如他所说:“我们拒绝他的原则,就是战争;如果我们接受他的要求,我们就会灭亡。”既然和平是绝望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对他来说,没有理由拖延CCP问题。因为他始终相信“在外忙,内必安”。
另一方面,从一九二七年起和他分道扬镳的中国共产党及其军队,在它的重重围剿和步步紧逼之下,一直西进北进到陕北。在蒋介石看来,此时的中国共产党及其部队奔波千里,就算不算疲惫,也是疲惫不堪。他必须尽力解决这个“威胁”。1936年12月4日,蒋介石再次到Xi安,命令张学良、杨虎城率全军迅速奔赴剿共前线。兵兵同在一处,必争一家,取黄龙。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万事靠心”,军人的天才自然会加上任性,踌躇满志,志在必得。
然而,令蒋介石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意气风发的督战之旅,竟然是一场冒着生命危险的“兵谏梦”。对于这次兵谏,历史上统一的说法是“Xi安事件”,又称“丙子双十二事件”。“事变”一词的基本含义是指突然发生的重大政治、军事事件,其最重要的特征是其意想不到的“突然性”。作为一个“突发”事件,“事件发生前中共并不知情”是一个历史结论。但这种说法并不减损中国共产党的一系列军事政治活动,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动张、杨为菩萨的历史进程中所发挥的重要影响。与其说张、杨的“兵谏”方法具有中共所不知的“突然性”,不如说试图逼蒋或联蒋抗日是必然的。正如恩格斯指出的,历史运动是合力的结果。在谈到Xi安事件时,我们只谈事件发生后中国共产党的各种调解,而谈不到成功及其对事件爆发的影响是片面的。事实上,红军长征进入陕西是xi事变爆发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影响因素。
因“痛”而醒:剿共内战已死
红军长征入陕首先体现在军事入陕。不同的是,在张学良看来,红军入陕是“赤匪”的“逃陕”,而在杨虎城看来,是军务的“犯陕”。虽是一字之差,却有深意。对张学良来说,红军就是所谓的“穷光蛋”、“穷光蛋”、“穷光蛋”,一击就垮,一击就垮。对于杨虎城来说,“我的地盘我做主”,“谁也不许碰我的锅和头盔”,东北军和红军都是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
“喝醉了就知道挨打的痛。”只是在他们真正遇到红军之后,张和杨,以及他们领导的东北军和西北军,才真正让他们领略到共产主义红军的强大战斗力,感受到锥心之痛。无论如何,陕西红军是他们遇到的最难缠的“茬”。
张学良和他的东北军是名副其实的地方势力。九一八事变后,张学良和他的东北军名声扫地,却因为民族仇人的仇恨而无法上报。他们也遭到了中国人民的冷遇。可想而知张学良和东北军当时有多尴尬。蒋介石作为国民政府的领袖,也难逃三省失守的罪责。在被迫下台的压力下,蒋介石干脆丢了棋子保了车,张学良干脆背了黑锅到底。他与蒋介石合作“留学”,躲过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回国后,张学良率领他的东北军继续忍辱负重,被蒋介石从华北调到华中,再从华中调到西北。冯健说的只有一点,就是“剿”红军。但由于红军长征,他多次猛扑空,毫无建树。东北军转战西北剿共前线后,张学良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从士兵的角度来看,东北军弯马弯弓,等待工作,而红军则苦于长征。在中国古代,军事战略以“带兵出征”为兵家大忌,以“待工”为常用制胜之道。况且红军没有资格“随师远征”。简直是“躲老师”,“等网”“等兔”完全有可能。这些似乎都是张学良可以轻视红军的理由。没想到东北军和红军打了三个月。经过老山、玉林桥、直罗镇战役,东北军损失3个师,阵亡2个师5个团长,被俘2个团长4000余人,原来20多万的东北军只剩下10万人。作为军中大将,张学良深知带兵之难,带一个“弱兵”更难。但就是这样一个被自己视为“弱兵”的对手,在长途远征中依然能保持如此强大的战斗力,让自己成为一战失利,二战崩溃的“壮士”。张学良对红军这个对手的尊重开始增长。
◆直罗镇战役中红军缴获的重机枪等武器。
1935年11月的直罗镇战役,红军全歼东北军109师。正在南京出席国民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张学良在会上受到了冷遇。当张学良要求补充损失的部队时,蒋介石不仅不予回应,反而取消了他两个师的番号。张学良要求给牺牲的两位老师的家属10万元抚恤金,蒋介石拒绝了。由于战争失败,又得不到赔偿,东北军官兵士气大振。张学良曾叹息说:战争的惨败“使良心上的痛苦加倍,更使人深感因内战而牺牲杰出的将军人才是可惜的”。张学良意识到蒋介石镇压共产党是没有出路的,于是想出了“以和平手段解决共产党问题”的主意,即联共的主张,张学良的抗日爱国主义精神进一步增强。
远征而来的东北军不堪其扰,地利之便,三秦之危。那杨虎城和他长期操持家务的西北军“修水利”、“守孤城”、“为三秦效力”呢?1935年5月至11月,张学良率领东北军20余万人先后转战陕甘后,杨虎城感到了孤独和危险。对于东北军入陕,他愿意“唱其歌,求其友”,但也担心卧榻之恩,深怕自己有危险。如果说杨虎城对于东北军的“外人”来说是“不可或缺的防人之才”,那么对于红军来说,他一开始就有足够的理由将其挡在关中之外,因为红军的入侵不仅与他在关中的政治体制不同,也与他的西北王者之梦相悖。这使得杨虎城在与红军的早期斗争中相当坚决,这从他与红军的殊死斗争中可见一斑。在阻止红军北上的战斗中,杨虎城几乎把自己精心打造的警备旅都派出去了,这当然不排除杨虎城会用“精兵快战”给红军一个下马威的可能,但事与愿违,他的命运与张学良高度相似。1935年1月,在关中东南门户柞水县蔡余姚、蓝田县葛牌镇,红军歼灭6个营。3月,其警卫2旅两个团在秦岭腹地佛坪、华阳地区被红军歼灭。4月,其警卫第3旅的5个营在柞水县的9个房间被消灭。7月,其第1警卫旅在陕西山阳县袁家沟被歼灭,旅长唐嗣同被俘。短短半年时间,杨虎城的“家产”损失惨重,但打败杨虎城自立为强军的却是同一支红军部队——积极要求北上抗日的红25军。杨的军事力量被红军大大削弱后,蒋介石不是同情而是蔑视。杨大伟对红军强大的战斗力和难以捉摸的战术感到惊讶。他曾痛心地说:“抗日是我们的出路;内战,我们都会一起死。要抗日,首先要停止内战。”
从观点上看,屡战屡败、兵败将是张、杨对红军态度转变的重要原因,也是他们对蒋介石“外熙攘外必先安内”战略产生颠覆性怀疑,乃至后来被兵谏的心理基础。放弃这个,物换星移,不是很难吗?如果说“安事件”是一个逼出的“刺天”事件,那么它的逻辑似乎是这样的:蒋介石逼张、杨先剿共,红军以其强大的军事反击迫使张、杨改变后方,张、杨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迫使蒋停止内战,然后才是!
从《觉悟》中可以清楚地看出:迫使蒋介石寻找抗战的出路
红军长征进陕西,既是军事的,也是政治的。政治是红军的起步资本和看家本领,是红军的最大优势。中央红军在陕北立足后,毛泽东曾在瓦窑堡党的积极分子会议上问同志们:“盘古开天辟地,三皇五帝走到今天,历史上有过这样的长征吗?”他的豪情溢于言表。毛泽东指出:“长征是宣言”,“它向全世界宣告,红军是英雄。”"长征宣告了帝国主义和蒋介石的破产."“长征也是宣传队。”“如果我们不为它做点什么,那么广大人民群众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世界上有红军这样的真理呢?”毛泽东预言“长征也是一台播种机”,“它在十一个省撒下了许多种子,这些种子会发芽、长叶、开花、结果,将来会有收获”。如果说政治工作的核心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最大限度地孤立和瓦解敌人,那么长征与其说是一次重大的军事行动,不如说它本身就是一次重要的政治行军。
事实上,自九一八事变特别是华北事变以来,由于中日民族矛盾开始上升为主要矛盾,国际关系和国内阶级关系发生了新的变化。长征途中,1935年8月1日,中国共产党驻共产国际代表团以中共中央的名义发表了《告全体同胞抗日救国书》(八一宣言),号召全国各方立即停止内战,以便集中一切人力、物力、财力、武力,为抗日救国的神圣事业而斗争。这不就是“红军是如此伟大的原则”的精髓吗?难道不是当时党和红军最大的政治主题吗?政治主题一旦确立,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政治策略。CCP一直把政策和策略视为党的生命。对于积贫积弱的中国来说,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入侵,唯一的出路就是尽快结束内战。这个时候,内战的始作俑者蒋介石就是一块站在抗日事业面前的“顽石”。对于这块“顽石”,抛弃它反而不现实,对抗它太弱,联盟缺乏资本,因为“对抗”和“结合”都需要“资本”。正如毛泽东指出的,“目前,中国和世界的反革命力量暂时还大于革命力量”,“这也是一个正确的估计”。真的是“无奈”吗?中国共产党的斗争实践反复揭示了一个道理:力量的不足往往可以通过明确的政治导向来弥补甚至超越。
◆1935年8月1日,中共中央发布《告全体同胞抗日救国书》(八一宣言)。
《八一宣言》发表并引起强烈政治反响后,1998年12月9日,中共北平临时委员会组织领导的一二·九运动爆发,抗日救国的怒火席卷整个北平城,不仅有力配合了红军北上抗日运动,也为抗日运动成为全民运动做好了民心准备。次年2月17日,未洗过的红军组成中国人民抗日先锋队,发布《东征宣言》,渡过黄河,挺进山西抗日前线。由于蒋介石和阎锡山的阻挠,为避免内战,保存抗日力量,抗日先锋队被迫退回李。五月五日,中央工农民主政府和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向李发出电报——《停战议和统一抗日通电》,改变了“抗日反蒋”的方针,表示愿意同一切放弃进攻红军的武装力量进行停战议和。通电蒋介石宣传他的觉悟,在国民党下层军官中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连阎锡山也不得不承认红军的抗日主张是真诚的,可见这些宣言在国民党内部造成了很大的震动。5月5日通电后的9月1日,中共中央书记处发出了《中央关于迫使蒋介石抗日的指示》,其中指出“我们的总方针应是迫使蒋介石抗日”,这标志着中共中央对蒋介石的方针由反蒋抗日转变为抗日。从长征开始到陕北根据地,我们一直高举“北上抗日”的大旗,一路高喊。即使在围剿的灾难面前,我们也坚持了飞蛾扑火的决心和精卫填海的决心,为中华民族的生存呐喊和战斗,使人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中国共产党和他领导下的红军为民族大义作出了最坚决、最英勇的牺牲。奉献出最真挚的民族脊梁,赢得了包括国民党爱国将领在内的各方广泛认同,也使蒋介石的“抗外保内”政策不断遭到孤立、质疑和瓦解。《中国共产党八一宣言》发表后,张学良、杨虎城、陈、李宗仁、白崇禧等国民党的开明将领都赞同中国共产党。在我党献身实践的政治指引下,各种力量日益达成“停止内战,团结抗日”的时代共识,这是面对强敌的民族觉醒。既然对是否结束内战几乎没有什么疑问,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变成了“梦醒之后怎么办”,如何停止内战,如何阻止内战抬头,这是各方关注的焦点。在瓦窑堡会议上,毛泽东坚信“革命的胜利总是从反革命力量比较薄弱的地方开始,先发展,先胜利”。那么,这个可用的薄弱环节在哪里呢?如何把握和利用这个薄弱环节?毛泽东似乎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Xi事变和平解决后,毛泽东用陕北红军大学的一份报告作比喻说:“人让驴上山,有三条路:一拉、二推、三打。在对待蒋介石的抗日问题上,我们把他当作一只上山的驴。他不想上山拍日本。我们该怎么办?你得学学老百姓,采取一套方法对付驴,拉他推他,再不动手就打他。Xi事件就是这样。你打他,他就上山抗日。”其中一点已经揭示了如何“迫使”蒋介石走上抗日道路的命运。当然,如何命中这一宿命,需要在错综复杂的矛盾斗争中进行积极的政治谋划和策略运用,而统战工作无疑将是关键一招。
勇气来自“义”:共同的敌人是通向未来的路
红军长征进陕西,也是统一战线进陕西。所谓统一战线,是指不同群体的人为了同一目的而形成的共同阵营。统一战线能否成功实施,往往是领导者政治胸怀、政治胆识、政治智慧和政治机器的综合考量。当然,统战工作一旦成功,带来的收获往往是非常丰厚的。
在陕西这个地方,至今还广为流传着一首传统的秦腔《三滴血》,讲的是一个糊涂官“滴血认亲”的故事,其逻辑是:如果不是为了亲人,“血不会粘在盆里”。也许在蒋介石看来,红军、东北军、西北军是“不聚则散的朋友”,就像“三滴血”互不沾。“看戏的人不怕戏”,他要把这种令人不安的“三股势力”玩弄于股掌之间。对于蒋介石来说,两个桃子可以杀死三个人,一石也可以杀死三只鸟。三角虽有其稳定性,但三角关系一直是最具破坏性的,所谓“经营之妙,在于一条心”。蒋介石将张学良的东北军调往西北,似乎有“一石三鸟”的魔力:作为失去地盘的地方强大军事力量,东北军调往陕西,实际上为它找到了一个吃饭的地方,为它戴上了一顶“剿匪”的冠冕,从正统的角度看,似乎“够高大上”了。何况红军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个功劳根本就是白来的。杨虎城作为土生土长的西北军,出于保护地盘、保住家产的基本生存逻辑,拒绝离开陕西进攻红军。但现在红军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地盘,杨虎城自然不肯放弃,这也是杨虎城早期在陕西与红军多次相遇的原因之一,不顾东北军和西北军的地域差异和感情隔阂,但就利益而言,他们是心有戚戚焉的。既然东北军急于建功,而西北军急于保土,“明知不是伙伴,事急紧在一起”的两个地方实力派,将与自己的“大忧”红军决一死战,而他蒋介石将成为坐山观虎斗的最大赢家。
蒋介石“一石三鸟”的策略看起来真的很美,一切从自身利益考虑问题似乎都有理有据,但他忽略了最大的利益和现实。也就是说,对于30年代后半期的中国来说,除了国家与共产党、中央与地方、地方与地方的复杂利益之外,面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疯狂入侵,中华民族的生存已经成为超越一切利益的现实利益。一旦超越了个人和小团体的利益,上升到民族国家的高度,利益就会转化为义。“计利以利天下,求名以利千古”是考量合格政治家的第一要义。“顺应历史潮流”在当时的中国不是一个词空,而是一个政治家对时代的积极回应,也是他的政治伦理底线。虽然这是一个古老的格言,“兄弟可以对抗墙,而外国可以对抗他们”是一个警告,以显示国家的正义。
在民族大义面前,通过各种斡旋和努力,使各方势力能够放弃私斗而获得正义,放弃小利而获得正义,最终形成战胜外来侵略的滚滚铁流,这是我党我军统战工作的逻辑起点。高度重视统战工作,正是党和红军用鲜血换来的重要历史经验。早在福建事变前,我们党在统战工作中就犯了颠覆性的历史性错误。1933年底,在“围剿”和“反围剿”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十九路军领导下的福建爆发了反蒋事变,蒋介石对红军的“围剿”遭到严重挫折。由于当时“左”倾、“关门主义”盛行,福建事变失败,中共获得的机会稍纵即逝。结果,敌人一个个垮了,福建事变被粉碎了,红军在苦苦思索,有什么痛苦?直到1935年底,毛泽东还在《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的报告中,用蔡廷锴、福建事件告诫全党要高度重视统一战线,指出:“目前的形势要求我们勇敢地抛弃关门主义,采取广泛的统一战线,防止冒险主义”。血的教训往往值得珍惜。红军进入陕西后,立即展开了统战工作。
◆1935年11月,中共北方局局长南委派十七路军驻北平代表,将《八一宣言》送交赞同中共政策的杨虎城。图为南任陕西省政府秘书长期间。
在估计和分析了东北军和西北军的形势和现状后,毛泽东坚信:“西北几省周围的士兵不是汉奸卖国贼,其中有多少爱国有志士指责他们是亡国灭种之祸。陈至在共同努力救国的帮助下,将被汉奸卖国贼的愚蠢和危险所诱惑。”统战工作大有可为。我们党对张、杨及其部队的统一战线工作,主要是从两个层面上进行的。
毛泽东和周恩来主要向国民党高层和军事将领发出大量信函,呼吁他们以国家存亡为重,积极走抗日救国之路。这项工作在张学良为首的东北军和杨虎城为首的十七路军取得了突破。1936年1月25日,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红军领导人发表了《红军愿与东北军联合抗日致东北军全体官兵》的公开信,肯定了中国的政治主张,表示愿意停止与“围剿”陕北红军的东北军的战争,共同抗日。东北军广大将士,深受家乡沦陷之苦,强烈要求回到家乡,不愿与主张抗日的红军作战,做个人恩怨情仇的事情。这种情绪无疑对张学良和东北军高级将领产生了重要影响。1936年春,长期从事抗日救亡运动的高崇敏经南介绍,来到安,为中上层人士做疏通工作。3月下旬,上海地下党任命柳丁为中共驻东北军代表前往Xi安。柳丁很快被张学良视为上宾。他曾对左右说:“柳丁是个有学问的人,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可见他的自信。张学良曾感慨道。来自东北的进步人士杜中原也为张学良做了大量工作。中共中央曾两次派联络局局长李克农会见张学良,商谈合作抗日事宜。4月9日晚,周恩来和张学良在福士(延安)教堂秘密会面。双方同意停止内战,共同抗日,并就互不侵犯和互助达成初步协议。张学良说:你在外面逼他,我在里面劝他,他(蒋介石)一定会被拉到抗日战线。延安会谈对张学良的抗日道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延安会谈是东北军从内战走向与共产党联合抗日的重要转折点,标志着中国共产党与东北军全面合作关系的确立。1936年8、9月,中共中央派叶剑英为红军代表团团长,赴Xi安协助张学良进行军队改革。10月5日,毛泽东、周恩来致信张学良,重申中共“停止内战,团结抗日”的主张,并请他向蒋介石转达中共的主张。
◆东北军107师619团团长高福源。
十七路军总司令兼Xi“绥靖”公署主任杨虎城作为陕西地方实力派的领袖,有抗日的要求,也有一定的进步思想。早在大革命时期,他就和一些共产党人走得很近。1935年12月,中央派王峰为代表,带着亲笔信在安面见杨虎城,给杨指明了出路,坚定了他联共抗日的决心。在此期间,中共北方局局长南派王从天津到安,带来了南提出的六点建议。1936年初,中共中央调到与杨友石有交情的德国王炳南,在杨虎城和十七路军工作。经过多方努力,杨虎城完全接受了中国共产党“停止内战,团结抗日”的主张。双方一致认为,红军和十七路军应守住原有防线,互不侵犯。互派代表,保持密切联系;一起为抗战做准备。红军的秘密交通站和运输站也是在十七路军的掩护下建立起来的。
在开展上层统战工作的同时,针对张杨军中下层官兵的统战活动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1936年初,东北军王以哲部一个团在陕北甘泉被红军包围,弹药和粮食告罄。红军本来可以轻松消灭,但红军在“枪口对外,步步前进”和“回家”的歌声中,主动退出了包围圈。幸存下来的该部官兵受到强烈震撼。东北军进攻瓦窑堡时,红军又主动撤退,瓦窑堡的城楼上写着“山海关”四个字。当东北军看到这三个大字,看到瓦窑堡里到处都是“东北军回老家去了”、“收复东北失地”等标语时,大家都泪流满面。随着抗日宣传的深入和统一战线的渗透,越来越多的东北军官兵到红军阵地上谈心,诉说他们的疾苦:“我们真的不得不背井离乡,现在与家人分离,无家可归,即将成为亡国奴。谁愿意打内战?”受中共抗日主张的影响,十七路军官兵越来越厌倦内战剿共。他们借口请假。由于“生病”和越来越多的开小差,奔赴陕北前线的十七路军将士纷纷给杨虎城写信。有人说:“我们宁愿死在抗战的战场上,也不愿死在内战的战场上,杀一个日本鬼子的祖宗,杀一个羞于见祖宗的中国人。
优待被俘官兵,为他们提供思想上的帮助,是统一战线战略向下层延伸的重要举措。所有被俘的东北军官兵都受到红军的礼遇,没有打骂,没有搜口袋,没有像对待俘虏一样的应有待遇。那些希望回家的人将得到旅费,那些希望回到军队的人将得到他们的马匹和枪支。在物质生活严重匮乏的情况下,给犯人好饭吃,给犯人好窑洞住。被俘官兵纷纷表示:“再跟红军打,就不是人了。”获释官兵回到部队后,热情赞扬抗日统一战线思想,如星星之火,感染了越来越多的东北军官兵,表示不再愿意为内战做出无畏的牺牲。党中央与东北军总司令张学良建立直接联系,是对被俘军官实行优惠政策的结果,而起到搭桥作用的是在玉林桥被俘并经教育释放的东北军团长高福源。张、杨在取得联共抗日的协议后,为了对付蒋介石,表面上唱起了“剿匪”的调子。事实上,他们已经在为抗日战争做准备了。东北军和十七路军成了红军的同盟军。
也是以多种形式开展抗日统一战线宣传的有效途径。1935年,中共党员、著名左翼作家张在安目睹了数十万东北部队和东北人民被流放的惨状。以北方失去亲人的妇女的哭喊为题材的抗日歌曲《松花江上》,唱出了九一八事变后东北人民乃至中国人民的悲愤,红遍中国。在与东北军的对抗中,红军经常用这首歌来影响东北军官兵,使他们因不愿取胜而沮丧,从而在局部地区造成从战争到停战、从停战到重聚的局面。这首歌在统一战线中确实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以至于历史学家唐德刚经常把它与楚汉相争时张亮的《楚辞》相提并论,称之为“一模一样”。次年12月9日,中共西北特科在Xi安组织了一二·九运动一周年纪念活动。在爱国青年的游行队伍中,有人领着《松花江上》这首歌,所有的听众都被感动了。恰恰在同一天,张学良悲伤地说:“请相信我,我要抗日...我会在一周内用事实回答你。”三天后,Xi事件爆发了。1936年10月27日,事变爆发前,蒋介石在张学良、杨虎城、邵力子等陪同下,乘车离开长宁宫“行辕”,来到秦岭北麓的长安王渠军官训练团,“训话”东北军、十七路军上校以上军官,仍喋喋不休地鼓吹“外忙内必安”的关键是“剿共”,命令东北军、十七路军服从。正是蒋介石的一意孤行,违背了“举国一致对外”的民族大义,才使得“兵谏”事件不可避免,也使得蒋介石精心酝酿的原计划于事发当天发布的第六次“围剿”计划胎死腹中。
事变后,张学良在《致全国电报》中说,发动事变是为了使蒋抗日,是为了迫使蒋“赎罪”,前者是谁?“中国东北已经衰落了五年多。国家掌权,领土日益扩大..................................................................................................................................................................梁穿长袍学艺多年,不忍坐视不管,乃向作最后训诫,保其平安,促其自省。”表现了张学良失去东北的巨大痛苦,也可以看出蒋非常“逼”人!其语气与中共指示的总目的有多相似,奈尔?也可以看出,中国共产党统战政策的政治力量是巨大的。
文本/王维平
本文为《中共党史》原创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
侵权必究
维权支持:河北冀能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