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半岛受中国文化影响很深，汉字长期作为地方文字使用，所以大部分地方都有汉字。但韩国首都“首尔”的名字是音译，不是汉字名字。

▲韩国的一些路牌会标上汉字。

“首尔”曾有非音译名“首尔”。1396年，朝鲜王朝将首都的汉字名称确定为“首尔”。20世纪初，日本入侵朝鲜半岛，首尔被日本改为首都。二战后随着半岛光复和韩国的建立，“首都”和“首尔”等名称已不再使用，改为不带汉字的谚语(韩国称“汉字”)。

由于中日韩都属于汉字文化圈，一般来说，中文中的日韩地名不会按照当地的读音进行音译，而是沿用汉字。所以，因为“”没有汉字名称，所以汉语延续了五个世纪用“首尔”来代表韩国的首都。

▲1988年首尔奥运会

然而，2005年，首尔宣布“首尔”是韩国首都唯一的中文名称。很多人认为这是“去中国化”的结果。是什么原因导致首尔特意修改中文名？

虽然朝鲜半岛与中国隔鸭绿江相望，但两地的语言属于不同的语系。汉语属于汉藏语系，多数专家将韩语(以下简称韩语)归为阿尔泰语系。

两者在词汇、语音、语法结构上都有很大的差异。汉语句型主要是主谓宾，中间有谓语动词；韩国语句式多为主宾谓语，谓语动词往往放在最后。

▲韩语(朝鲜语)属于阿尔泰语系。

起初只说韩语，没有文字。公元前3世纪左右，汉字从中国传入朝鲜半岛。高丽、百济、新罗等朝鲜割据政权都以汉字为书写文字。

▲公元5世纪后期的朝鲜半岛

但是汉字很难准确记录韩国人的一些表达习惯。到公元7世纪初，新罗创造了“官读”，即用汉字来标记朝鲜固有语言。这些固有词其实没有对应的汉字。

7世纪后期，新罗实现半岛统一，并推行官读。到唐朝末年，朝鲜取代新罗，定都开城，成为半岛的新统治者。元末明初，朝鲜大臣李成桂发动兵变夺取政权。当李成桂夺取政权后，元朝被明朝取代。为了获得支持，李成桂选择了归顺明朝。

在新王朝建立之初，李成桂认为朝鲜的首都(现在的朝鲜开城)太弱，不适合作为新王朝的首都。李成桂派大臣巡视全国，寻找风水宝地，建立新首都。当时，新首都的位置是朝鲜半岛西南部的周公鸡笼山和汉江北岸的汉阳。

▲首都所在地位置图

认为李成桂鸡笼山地区过于偏南，多山少平原，水运不便，不具备建设大都城的条件。汉阳位于半岛中部，依山傍水，南有汉江，北有北汉山等山脉。易守难攻，地势平坦。是建都的好地方。

394年，李成桂从荆凯迁都汉阳。396年，朝鲜把新首都的名字改为“首尔”。朝鲜王朝延续了五个多世纪，以首尔为首都。朝鲜王朝时期全国分为八路，首尔府隶属京畿道。

▲首尔的地貌

朝鲜王朝等级森严，只有贵族才有权利学习。掌握汉字成了官员和贵族的垄断特权。而下层的人基本不会写汉字。显然不利于政令的传递。

因为汉字很难完全解释韩语的意思，所以朝鲜王朝的世宗王组织了很多人创造了适合记录韩语的拼音文字。1443年，可以记录韩语的拼音文字应运而生。韩国国王称这个新汉字为“荀民尹正”，意为& # 34；教老百姓正确的发音”，正式名称为& # 34；谚语& # 34；。

▲《训民正音》四种写法

谚语是拼音文字，拼写简单，容易理解。然而，推广谚语的运动并没有赢得整个统治集团的支持。写汉字在当时是贵族的特权，所以谚语在朝鲜上层社会没有得到广泛推广，导致对社会的推广力度较弱。

但谚语发明后，改变了韩国本土语言完全用汉字记录的传统。从一些朝鲜方言流传下来的固有词开始记录在谚语中。

▲谚语就是音标。

因为汉字主要流行于上层社会，所以社会上的人会称大写为“索乌(中国普通话发音)”。谚语产生时，对应的谚语是" "。

当然，因为没有对应的汉字，“”并不是特指哪个城市，首都迁到哪里，就是“”。由于朝鲜王朝持续了五个月，首都没有变更，所以首尔是朝鲜人民默认的。

随着清朝无力维持宗法制度，西方国家的扩张带来了民族主义。韩国民族主义的兴起。民族主义者掀起了“文明运动”，提倡使用朝鲜民族自己的文字、谚语作为自己的文字。

日本通过明治维新成为强国，把对外扩张的重要一步放在了朝鲜半岛。日本通过甲午战争打败了清朝，清朝失去了在朝鲜半岛的宗主权。

▲1900年左右的报纸，汉字和谚语并行，汉字比例下降。

随着清朝的衰落和半岛民族主义的兴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使用谚语。人们很难一下子改变他们的写作习惯。韩国社会的知识分子最早推行的是“汉字混书”，即汉字词还是用汉字写，而韩国固有词是用谚语写。

有“韩国严复”之称的俞所著《西游见闻录》一书，采用了“韩中杂语”的写法。19世纪末，朝鲜王朝进行了改革，颁布了“汉汉混用国”的法令。

▲于甄姬与《西游记》

1910年，日本强迫朝鲜签订《日韩合并条约》，彻底吞并朝鲜。日本要求朝鲜学校教日语。日本的奴隶制政策引发了朝鲜人民的激烈反抗。韩国民众会宣传民族谚语作为抵抗侵略的武器。

日本吞并朝鲜后，将首都“首尔”改名为“北京”。但是“北京”这个名字在国际上并没有得到广泛的认可。

▲日韩合并条约

1945年，朝鲜半岛解放。李承晚和其他人建立了朝鲜人民共和国，以避免半岛南部被美军接管。认为李承晚的首都“首都”这个名字充满了殖民色彩，不适合重用。汉阳和首尔，已经使用的名字，不足以代表新的形象。

朝鲜人民共和国将“北京”改为朝鲜专有名词“”，拉丁语后成为“首尔”。这个词在韩语里是“首都”的意思，比如在新罗是庆州的意思，在韩国是开城的意思，在朝鲜王朝是首尔的意思。因为朝鲜王朝存在了五个多世纪，在大家眼里，“”一般是指首尔。

▲20世纪初的德国牌，资本以“灵魂”为代表

由于美苏对抗，半岛南部很快被美国控制。美国军政处不承认朝鲜人民共和国，并根据美苏达成的协议，在美国的监督下重新组织了半岛南部的选举。1946年，美国军政厅颁布法令，将“”从京畿道分离出来，将其变为特别市。

1948年，大韩民国成立。以韩国为首都，世界各国根据本国语言条件，采用音译的方式命名，如英语、法语、德语中的“首尔”，西班牙语、意大利语中的“Seul”。因为没有对应的汉字，韩国首都成为朝鲜半岛唯一没有汉字的主要城市。

▲韩国的汉字行政区划图，只有首都是唯一的非中文名称。

作为汉字文化圈的一员，日本不再用首尔、京等汉字来代表韩国的首都，而是音译为“”，用笔名“ソル”来代表。韩国首都的中文名沿用了500多年的中文名“首尔”。

▲日本版韩国地图，韩国首都“ソルル”是地图上唯一没有标注汉字的城市。

韩国建国后，选择推广简单易懂的民族谚语。1948年，韩国颁布了《谚语专用法》，明确要求韩国公文必须用谚语书写。韩国还规定每年的10月9日为“谚语节”，有全国性的节日。

由于谚语是用表音法写的，一个词往往对应不同的意思，比如对应朝鲜语、汉语、汉语，需要在不同的语境下解读。一开始，为了让人们更容易理解公文的内容，谚语会使用汉字和注音。近几十年来，汉字的使用频率越来越低，谚语完全主导了韩国社会。

▲韩国报纸已经完全用上了谚语。

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韩国经济进入了高速发展时期。首尔也成为了拥有1000万人口的国际大都市。韩国经济正在腾飞，与中国的经贸往来越来越密切。1992年中韩建交后，韩文大写“”的汉译规范化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

韩国认为首尔改名为固有韩文单词“”，“首尔”已停止使用。韩国首尔和国际上对首尔的称谓与汉语世界相比，发音差异较大，不符合命名规范。

中文继续使用“首尔”会导致对这个城市和相关机构的误解。比如“大学”和“首尔大学学校”(都是用韩文写的)，其实是两个不同的学校，但在中文里都被当成了“首尔大学”。

2004年，首尔市长李明博成立了一个由专家组成的“首尔中文标识改进委员会”，讨论韩国首都的中文名称。

▲时任市长李明博

该委员会对中国外交官和在韩留学生进行了舆论调查。在1440名受访者中，44%反对首尔改名，32%赞成，24%表示无所谓。虽然有近一半的调查者反对更名，但更名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韩国先后提出首尔、首乌儿、仲景、首乌等中文名称。东亚按位置分，有东京、北京、南京等“京”城，韩国首都也可命名为“仲景”。

委员会认为按“首尔”音译更符合国际标准。在受访者中，65%的人选择首尔，12%的人选择首乌尔，9%的人选择首乌，14%的人表示应该使用仲景。

该委员会在广泛征集社会各界意见后，决定将与首尔读音相近的“首尔”作为首都的中文名称。“首”有首首之意，首尔意为“首善之都”，既符合音译的要求，又达到了意译的效果。

2005年1月，首尔市议会通过决议，使用“首尔”作为唯一的中文名称。首尔市议会要求韩国政府的公文、网站和机场的中文版使用汉字“首尔”。随后，李明博向中方提出正式请求，要求帮助改名。

中国坚持顾客由自己支配的原则，官方媒体开始使用“首尔”。为了让人们适应名字的变化，大部分机构在前期都会使用“Seoul(首尔)”。

值得注意的是，从尊重历史的角度出发，对于2005年之前发生在这个城市的事件，仍然使用“首尔”或“首尔(现首尔)”的表述。

▲1988年夏季奥运会至今仍被称为“首尔奥运会”

长期作者|杨阳洋

毕业于扬州大学历史系|历史爱好者

责任编辑|托马斯[/s2/]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毕业生|全球情报官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