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节跳动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ByteDancer是怎样的人？很多人都问过，也尝试过回答。在字节跳动7周年之际，益铭以重访秋瑾家的视频开场，讲述了公司国际化、经营决策、技术研发、招聘用工等鲜为人知的故事，分享了我们创业以来所追求的目标和方法。

字节跳动有这样一群务实而浪漫的人:充满想象力，用实际行动将想象变成现实。面对现实，改变现实，这种务实的浪漫驱使我们全力奔跑，一起看最好的风景。以下是益铭演讲的全文，在此与大家分享。

欢迎各国同仁齐聚这个小报告厅参加我们的年会。2018年，我们取得了很多成绩，经历了很多挫折和困难，也有很多同学为此而努力。谢谢大家！过去的一年不仅对我们公司来说是不平凡的一年，对整个行业甚至全世界来说也是不平凡的一年。2015年，我们在冲绳举办年会，主题是“大变革时代”。当时我们觉得不断发展的技术会给社会和世界带来巨大的变化，但没想到技术带来巨大变化的同时，也引起了巨大的反作用力，科技公司在这个过程中也会经历很多挑战。

以前我站在这里跟大家分享公司的业务和行业架构，今天不想讲。为了准备今天的分享，昨晚我去了一个地方找灵感，也带大家去看了一下。

秋瑾家在字节跳动的第一间办公室

还是勾起了很多回忆。以前有很多面试，经常问我创业辛苦吗？我不这么认为。虽然挤在一个小房子里，家具简单，但是在我们的印象里，那时候的日子还是挺幸福的，一个新的开始，每天都充满希望，最重要的是创造有价值的东西。即使没有关于住地下室的艰辛和酸甜苦辣的故事，我还是记得很多值得和你分享的事情。所以今天我要讲几个故事。

众所周知，我们在这附近的一个小咖啡馆获得了第一笔融资。事实上，这个房子里还有两个其他的融资项目。公司成立半年左右，一位来北京旅游的美国企业家经朋友介绍参观了公司，聊了很多产品技术。他很惊讶，说这个公寓团队的技术是符合硅谷的。他能投资吗？后来他成了我们的投资人。

12月底，在秋瑾家里，我们开始讨论国际化。当我们取“字节跳动”这个名字时，我们也想到了英文名字ByteDance。那时候很少有同事出国。但是我们觉得移动互联网带来的机会是全世界都存在的。

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们一直在讨论国际化。去年，我们谈到了加快国际化进程。我的一个同事非常活跃。有一天，他告诉我他下周要去印度做研究。过了几天，我问他你在哪个城市，德里还是班加罗尔，他说你还在知春路...他在印度通过海关时被拦住了。我说为什么？他说他拿的证不好。我说，你有什么证？他说APEC卡。他拿着环太平洋证书去了印度洋的国家。他说，上面写着印度。我找了很久，看到了一个缩写IDN。这是印度尼西亚。

当然，这并没有妨碍他去印度的热情。一周后，他踏上了印度的土地。他还在Tik Tok拍了个小视频，坐上了“兔兔车”，长途跋涉了两次，终于入关了，感觉还挺开朗的。这位同学在印度做了很多行业分析和研究，招了很多候选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毕竟他的英语不是很好。于是想到唐僧取经。这个同事是谁我就不说了。我们就假设他是唐僧吧。反正他拿到了经书。

我的意思是，很多时候，虽然条件有限，不管是办公室空房间小，还是语言不通，梦想依然可以很广阔，可以追求和创造非常大的东西。我曾经在一个工地上看过这句话。空有形，梦想无限。我觉得很合身。

前两天翻了翻我的微博，发现了一封私信。这让我想起了我们第一个推荐引擎的故事。2012年底，头条应用发布后不久，一天晚上，我召集所有项目经理和研发人员在秋瑾战时共产主义大楼的办公室开会。题目:做信息平台，做好个性化推荐引擎似乎很有必要。我们现在就开始吗？当时有很多人担心我们没有“基因”和能力，他们都表达了他们的担忧。我说，不能推荐，但是可以学。于是我找到了《推荐系统实践》的作者，向他要了电子版。他告诉我书还没出版，不肯给我，严重耽误了我们公司推荐能力的进度。只能在网上找资料，幻想着写第一版推荐引擎。现在他加入了我们公司。

那时候创业公司做推荐引擎还是很难的。当时很多人都在做类似的app，有人用不可扩展性操作，有人试图通过简单的定制来实现个性化。很少有公司真正下定决心要做推荐引擎，很多都失败了。

但我们认为，如果不解决个性化的问题，我们的产品也只是略有创新，可能会获得一些移动互联网红利，但不可能有根本性的突破，创造真正的价值。任何时候都要努力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说起移动互联网，当时整个行业对移动互联网广告都没有信心。我认为屏幕太小，不适合做广告。当时的广告形式是banner、积分墙等，转化效率很低，用户体验不好。

但是当我问张立东时，他说他有特别的信心。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用户反馈，邮箱里经常有人说要打广告。虽然这些用户每条广告的花费可能不会超过5000元。经过深思熟虑，我们认为个性化推荐信息流广告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们需要找一个广告商来证实。2013年9月，李东终于找到了一单生意，国美电器北太平庄店。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广告系统。然后呢？在信息流直接编码(硬编码)中，我们通过硬编码将广告素材数据和地理位置范围放入业务代码中。为了证明广告的有效性，我们还设计了一个闭环:刷完广告，点击收藏文章，拿着文章，去这个国美门店买200元起的所有东西，然后送食用油。

起初，我们将推荐半径设置为3公里。结果一个上午过去了，没有用户去，我们就把半径扩大到10公里，有十几个用户，继续扩大。最后辐射范围北到北五环，南到南二环，来了100多人。最后，礼物送出去了。虽然很难说效果好，但我们还是很兴奋，至少实现了移动互联网定向闭环LBS广告。

我想起《乔布斯传》，里面提到在他17岁生日的时候，乔布斯的父亲送了他一辆车，下一段描述了这辆车有多烂，但最后乔布斯说:但它仍然是一辆车。这是我对我们第一个信息流个性化推荐广告的感受。

我们头条在找人，现在已经找到8521人了。平均每天弹出80+个寻找你的案例，每天最多找到29个走失者。

我们已经就此进行了多次讨论。大家可能都看过404寻人，很多公司都做过。在一个根本打不开的页面上，放了一个为你搜索。用户看到的时候，孩子可能已经走失一个月了，而且不在一个城市。我们公司有同事早就提出要这么做，我坚决反对。这种方法根本找不到人。都是噱头。还不如不做。如果我们想做，我们应该认真地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到了2016年初，我们的用户达到了一定的密度，我们再次讨论是否可以从LBS广告到LBS找人。燕郊第一个成功案例后，我们做了一个仔细的计算，想知道一个人要花多少钱，需求能否用一亿DAU大规模解决，我们是否有机会和能力承接国内的寻人信息。时至今日，头条寻人一直是最有效的平台，找到的人数最多。后来我发现美国有一个系统叫安珀警戒，和我们自己探索的系统很像。希望我们所有的公益项目都认真追求可持续、大规模、高效率，不做表面文章。

前段时间我们新开了一个办公地点，紫金数码。装修问题在头条圈被广泛讨论，很多同事抱怨办公室有异味。因为我们的团队发展太快，总是要搬新办公室，所以才有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地产团队为什么解决不了。他们说，按照最高标准检测，绝对不会超标。我们确实尝试了各种方法，但这是行业问题。有些公司做的是多放绿植，其实只是心理安慰。

然后我说，我们真的试过世界上最有效的方法了吗？有没有可能参与制作过程？有没有可能联系材料专家，从工艺和流程入手，彻底解决问题？虽然难度很大，但可能不是一个月、一个季度甚至一年就能解决的。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去尝试，希望明年能在这方面有所突破。不仅能帮助数万员工解决搬家时的空燃气质量问题，还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商机。

有一天看到我们HR部门写的JD for PM，我很生气。一条写着:有五年以上互联网产品经验，有日活千万量级以上产品的产品策划和迭代实现经验。我跟这个HR说，按照这个要求，我们公司的陈琳、张南和一大批PM都进不去，连我自己也进不去。不要谈论数百万的DAU产品。在他们加入之前，他们甚至没有生产数百万甚至10万件DAU产品。

很多同事加入我们公司的时候，背景都不亮眼，简历也不好看。公司的产品经理，有设计背景，有运营背景，写代码很差的工程师跳槽了。也许有人倾向于招背景亮眼的女神，但我们更喜欢单纯的“小鲜肉”。我们一直秉承的招人理念，就是找到最合适的人，特征是否真正契合，注重人的根本。学校，相关经历，职称都没那么重要。写这样的JD很容易，本质上是懒，但是很难发现人的特点。

也许你暂时做不到最好，但你要时刻保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心态。无论是公益，装修，还是招聘。

头条现在影响力很大，从图文视频竞猜到直播支持扶贫，已经成为移动互联网上非常重要的内容生态。2014年，我们决定做头条平台的时候，进展非常缓慢。产品太粗糙，很难请到作者。当时头条的产品和运营都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之外，每周都会邀请作者入驻，在微博私信和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后台给创作者留言，从“什么是智能推荐”、“什么是今日头条”开始，经常找几百个人也只有几个人愿意入驻。还有很多内在的疑问，我们能不能做到。不过我们还是觉得这对搭建平台的内容生态很重要，而且我记得陈林特别执着。在这种情况下，公司发动全体员工邀请创作者入驻，很多同事都是从邀请身边的媒体朋友开始的。所有同事还担任了头条写手的客服，通过内部沟通，答疑解惑，解决各种问题。

回想起来，当初我们很多方法都不好，但是我们努力，专注，努力，创造了奇迹。

短视频服务也经历了一些波折。2015年初的冲绳年会，我请大家去一家居酒屋，讨论要不要第二次做短视频。第一次是2014年，但当时整个知春路地铁都是腾讯微视的广告，微博秒拍正在全力推广，让我们有些犹豫。经历了很多风雨，我控制不住自己。到了年底，美拍和Aauto Quicker都已经起来了，我们觉得已经错过了。

16年底我们又讨论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放弃。这将会给世界带来很多变化。我们还是要努力，不仅要做，还要做两段，不仅要国内，还要海外，不仅要海外，还要并购。

后来我们真的买了Flipagram。17年春节，我突然跟团队说，我们要去洛杉矶做整合工作。各队都很尴尬，因为之前很少出国，都表示很内疚。现在，该公司已经在许多国家的许多产品上取得了进展。

照片中的会议室是我们第一次去Flipagram时的办公室。去年，我在洛杉矶参加了一次面对面的CEO会议。后来看到当地一些媒体说我用磕磕绊绊的英语做了一个演讲——“蹩脚”的英语。

讲这两个故事，我想告诉你，很多事情一开始是很难做的，只有调动资源，多尝试，才有可能取得进步。现在，我们也有一些不够好的产品。我们欢迎积极的建议，但不要这么轻易放弃希望。我觉得总说“酷”是势利。什么叫势利，势利只是表面现状的呼应，并不能超越现在去想象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们应该吸收真正有价值的精神，在重要的事情和正确的方向上有强烈的热情、大胆的想象和不屈不挠的意志，努力尝试，为奇迹而努力。

很多朋友都问过我为什么要社交，公司内部也有反馈。不要和一个公司竞争，压力很大。我给你看这张图，是用户通过微信发消息时Tik Tok链接被屏蔽的截图。去年，我们在应用程序中只收到了20万用户反馈。大家都在问，为什么不能通过微信分享链接？你的软件出故障了吗？为什么我不能给妈妈颤抖的音视频，为什么我不能给同学发西瓜链接？我们可以放弃商业利益，可以避免竞争，可以不做一些事情，但是我们如何面对这20万用户的抱怨？这个问题应该解决吗？

昨天有同学问我对多闪有没有期待。我说对flash的期待就是没有期待。如果说保证这些用户分享交流的权利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我们的期待就是不断思考，不断尝试，寻找突破的方法。

外界有很多关于我们的描述，说字节跳动是一家过度理性的公司，张一鸣是一个过度理性的人，AB测试公司，App工厂等等，我都不是很认同。昨天在去秋瑾家的路上，我想到了这些故事，我觉得我们是一个非常浪漫的公司。同事跟我说是不是理想主义，浪漫有点贬义，听起来不靠谱。我说不是，理想主义不够，浪漫比理想主义更浪漫，但我们是务实的浪漫。什么是务实的浪漫？就是把想象变成现实，面对现实，改变现实。

精致的文艺不浪漫，粗糙的宏伟才浪漫，新生事物粗糙。觉得阳光，故意感动别人，不浪漫；穿越喧嚣，独立思考，很浪漫。活力是浪漫，面向未来是浪漫，拥抱不确定性是浪漫，保持可能性是浪漫。

什么是实用主义？人们往往会把做容易的事视为务实，其实不然。做正确的事是务实的，短线投机是不务实的。创造奇迹，刨根问底，抓住本质，尊重用户，认识世界的多样性，才是务实。

我们的团队，无论是在秋瑾家的有形空房里想象大事，还是普通话说不好的学生拿着APEC卡去印度调研，都是很浪漫的。甚至我们的字节范式都是最浪漫务实的体现。“追求完美”是浪漫，“开放谦逊”是务实，“永远创业”是浪漫，“诚实清明”是务实，“务实敢干”既是务实又是浪漫。

还有什么是务实的浪漫:换位思考是务实的，想象是浪漫的。

有人说你们公司只能考AB。我发了个微头条:共情是基础，想象是天空空，逻辑和工具在中间。AB测试只是一个工具，它无法衡量用户的需求，共情才是重要的基础。如果没有同理心，做出来的产品肯定没有灵魂，满足不了用户的需求。但是光有同理心是不够的，只能做有用的产品。想象力对于制作色彩丰富的产品非常重要。

当头条还很粗糙，信息很少的时候，我们想象头条feed连接着一个智能天线，天线连接着无边无际的信息海洋。每一个画笔都会从海洋中检索出此时此地你最感兴趣的信息。所以我们尽量涵盖各种有用的信息，从新闻到图片，从农业、农村、农民到学术。

Tik Tok也是如此。想象一下全屏视频把手机变成了一个窗口。透过这扇窗户你可以看到一个丰富的世界。Tik Tok是这个多彩世界的投影，感觉很奇妙。没有想象力，你可能只会做一个对口型的流行应用或者搞笑的视频软件，Tik Tok也不可能从一个很酷的音乐舞蹈小众软件进化成一个包含美景、戏曲艺术、感人故事、日常消费的流行平台。

我们在追踪bug，做用户访谈，做AB测试方面很务实，但也很有想象力，很浪漫。用信息创造价值是我们的务实，记录美好生活是我们的浪漫。

电影《爱丽丝梦游仙境》中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我想和你分享一下:

爱丽丝笑了:“试也没用，”她说人们不能相信不可能的事情。"“我敢说你没怎么练习，”王后说。"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总是每天做半个小时。为什么，有时候早餐前我会相信多达六件不可能的事。”——爱丽丝漫游奇境记

女王说，早餐前想想六件不可能的事。我改了这句话:

浪漫就是想象一些有趣的事情，这些事情在理论上可能发生，但在现实中还不会发生。

将“不可能”改为“理论上可能，但实际上还没有”。这就是浪漫。

就像电影里说的，想一想每天每年都可能发生的事，却不想去做一些不会发生的事。无论小事还是大事，无论在工作中还是生活中。作为一个公司，我们应该不断思考，是否能在比目前的行业水平和产品更具创新性的方面做一些更有价值的事情。我希望我们永远是一家富有想象力的公司。

关于实用主义和浪漫还有另外一对相关的概念:自我和格局。自我的反义词是模式。实用和浪漫本质上都是让自我变小，格局变大，这样我们才能有同理心和想象力。

从公司的角度:有人说业务发展快的时候不容易出现办公室政治，因为发展快意味着格局变大，即使小我大了，大家也不容易碰撞，但是一旦公司发展慢了，就容易聚在一起。你可以想象宇宙中的电子运动或者行星。小我小，格局大，发挥空间更大空。相反，一个盒子里装满了许多充气的气球。

英语中的“公司”一词，作为动词，也有“公司”的意思。在公司早期，我做了一个比喻。创业就像一场旅行。我们一起去看最好的风景吧。不要半途而废，也不要走错路。今天我想再补充半句，希望能和你们这群务实浪漫的人一起看最好的风景。

我的分享到此结束。有一天，我在Tik Tok上刷了一个视频，里面有一个小男孩在快乐地奔跑。

当时我有一种感觉，全力奔跑就是我们的浪漫。一起跑步，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