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财经国家周刊》记者敖祥菲

今年的“双十一”敲锣打鼓，家电厂商普遍将预售时间提前到10月20日晚上8点。人们猜测，今年的最终交易量和参与人数是否会在去年的基础上再创新高。

与此同时，现场直播带货网络广播的迅速崛起带货主播的销售和税收情况也引起了广泛关注。

图/的人民愿景

此前，有消息称“郑州将对一望红征收600万税”带货主播的税收问题已经引起了公众的注意。在国家税务总局9月份曝光的多起高收入纳税申报不实典型案件中，两名网络主播偷税漏税，涉税金额较大。对此，国家税务总局表示将进一步加强对明星和网络名人的税务监管。

网络热门主播的吸引力和巨大的税收让许多人想知道他们是如何纳税的？面对带货哪些新的收入收集和管理平台以及多方广播公司应该参与进来？平台和机构应该如何监督和督促？带货主持人应该有什么样的自律？

《财经国家周刊》采访了中央财经大学财税学院教授、税务筹划与法律研究中心主任蔡昌，讨论相关问题。

如何纳税取决于收入构成和平台关系

近年来，网播电商市场蓬勃发展。截至2020年底，网播电商用户已达3.88亿，占互联网用户总数的近40%。它已经成为网络直播中最大的直播业务模式。直播订购用户占66.2%，即近三分之二的用户在观看直播时购买。

此外，直播电商用户在整个互联网用户中的比例也显著增加，越来越多的消费者逐渐认可和接受直播室的购物消费模式。电子商务用户或消费者对在线电子商务这一新的购物方式的态度已经从尝试到认可，再到信任，最后到接受甚至青睐，无疑推动了行业的发展。

直播电商市场总量的不断扩大，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从事直播业务，带动了直播的发展带货主播收入继续上升。从电子商务平台上发布的交易数据中，我们可以看到大多数锚定带货据现场直播，该公司的交易量不断刷新纪录带货数额往往是数千万元甚至数亿元。

蔡昌认为，总的来说，现场直播带货主播的税务意识普遍不够强。为鼓励新经济、新业态的发展，国家对直播电子商务相关收入实行税收核定征收政策带货锚，尤其是高收入锚，为避税提供了一定的空间。为了减轻自己的税务负担，带货主播通常会设立申报和纳税机构，将个人收入转化为商业收入和收入个人所得税将其转化为企业所得税，有利于控制税负。

蔡昌认为，要了解主播的纳税情况，首先要分析其收入构成以及主播与平台的关系。如果主播和平台之间存在雇佣关系，则签约主播的收入相对单一，必须按照工资收入支付个人所得税时，平台公司应按3%至45%的七级超额累进税率代扣代缴个人所得税。其中，全年应纳税所得额超过96万元的，适用45%的税率。

此外，主播还可以以个人、个人工作室和公司的名义与直播平台合作带货，在这种情况下，主播的收入主要包括坑费和佣金，有时还包括一些奖励收入。这些收入主要涉及两种税：增值税和所得税：坑费是产品发布费，是品牌为产品推广向主播支付的服务费。来源于品牌推广服务，适用于增值税中“销售服务”的税目；佣金或销售佣金属于“经纪代理服务”的税目。

辽宁一位年轻的网络主播正在做现场直播带货。新华社记者潘昱龙摄

如果属于小规模纳税人，没有必要区分收入的性质，百分比费用统一3%；如果是一般纳税人，矿坑费和佣金适用6%的增值税税率。至于直播观众到主持人的奖励收入，这部分收入是否缴纳增值税尚无定论。

所得税方面，锚收取的坑费、佣金和奖励收入应缴纳所得税。具体来说，如果主播以自己的名义与平台签署了直播协议带货，定义为劳动报酬所得以及附带所得，适用相应的税目和税率。

蔡昌表示，需要提醒的是，如果主播获得的奖励收入先进入平台或销售企业账户，然后由企业结算给主播，则奖励收入应计入主播的劳动报酬收入；但是，如果奖励收入直接进入主播的个人账户，将作为意外收入计算和支付。主播以演播室名义与平台合作收取的费用，按营业收入计算缴纳个人所得税，适用5%-35%的五级累进税率。如果主播以公司名义向平台提供服务，他将不再缴纳个人所得税，并应缴纳企业所得税。

一般来说，小批量主播通常直接与机构或平台签订合同劳动合同，月薪及佣金；大批量主播大多以工作室和公司的名义与平台合作，少数主播以自己的名义与平台合作并获得劳动报酬。

在互联网上带货当主播刚刚崛起时，政府和相关监管机构大力鼓励开发新的格式，这让许多人默认了行业的“特殊性”。

蔡昌认为，近年来，随着网络电子商务的发展带货随着主持人的蓬勃发展，电子商务直播逐渐成为一股新的经济力量。特别是在疫情防控背景下，电商直播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线下消费的不足，起到了扩大内需、促进消费的作用。同时带货主播收入的飙升与该群体缴纳的少量税款形成鲜明对比。税务机关也开始关注这一群体的税务状况。加强对这一群体的税收征管势在必行。

2021年9月，中共中央宣传部、国家税务总局相继发布文件，加强对文化娱乐领域从业人员的税收管理，包括明星艺人和网络主持人。国家税务总局办公厅9月18日发布《加强文娱领域从业人员税收管理》，据指出，文化娱乐领域员工的日常税务管理将进一步加强，明星艺人和网络主播创办的个人工作室和企业应依法建立账户制度，采取稽查征收的方式征收税款。

国家税务总局强调，该小组应定期进行税务风险监测。结合上一年度个人所得税汇算清缴情况，对存在涉税风险的明星艺人和网络主播进行一对一风险提示，督促整改。明星艺人和网络主播的“双随机一公开”定期税务检查也已开始实施。“双随机一公开”是指省市场监督局依法对被检查对象进行随机抽取、随机抽取执法检查人员、对被检查对象进行检查、公布检查结果的工作机制。

这是中国首次对该集团提出税务管理检查要求，反映了中国在文化娱乐领域税收征管整顿、威慑和曝光方面的巨大努力和严格态度，有利于遏制行业的“野蛮增长”，在“标准化、标准化发展”中有效促进文化娱乐领域的发展。

蔡昌认为，下一步，税务机关将继续加强“双随机、一公开”的抽查，配合有关部门严厉查处和打击各种恶意逃税行为，促进公平有序的税收经营环境建设。

在他看来，有各种迹象表明，无论是借助以大数据为主的先进技术进行税务监管，还是实施规范化的有针对性的检查、直播带货纳入税收征管，由政府严格管理是大势所趋。

图/远景中国

传统主播包括节目主播（唱歌主播、聊天主播等）、游戏主播、泛娱乐主播等。随着网络广播的兴起，带货主播也成为这一新兴职业的重要组成部分。

蔡昌告诉记者，与传统的锚税相比，带货主播税中出现了新的特点。

例如，传统主播的收入来源主要包括直播平台或经纪公司的“工资收入”、“奖励收入”、“衍生副业收入”和“额外奖励”带货“主播”的收入主要分为“窗口费”和“CPS佣金”。“窗口费”是指如果商家想在主播工作室销售商品，他需要先支付一笔费用，即所谓的“进站费”；“CPS佣金”是指如果主播销售商品，主播应扣除商品交易量的一部分。

蔡昌表示，主播根据收入的性质涉及不同的个人所得税项目，但从税收实践的角度来看，直播带货产业链复杂，涉及多方利益，传统的税收监管手段难以有效干预。

治理的困难在于获取数据。在线直播带货而其他收入信息则相对隐藏。目前，税务机关很难完全掌握。一方面，它是由信息不对称引起的。许多平台不向税务机关和其他政府监管部门推送相关信息；另一方面，税务部门未能将大数据技术深入应用于新经济形态的征管领域。例如，在完善信息共享系统方面，我们可以逐步区块链技术引入税收征管系统，搭建数字税收共享平台，实现涉税信息和第三方信息共享，从源头上防止税收流失，提高税收征管效率。

蔡昌介绍，目前，税务机关已经开始利用大数据技术，逐步实现各方涉税信息的全覆盖，加强税务监管。税收大数据分析等手段在新兴业态税收征管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特别是通过数据采集、数据挖掘、数据验证等手段，利用现代信息技术获取新证据，形成新的征管手段，加强征管。

图/的创造力

随着税务大数据技术的不断创新应用，税务部门可以通过日常检查发现相关税务问题，不再依赖原来的公开申报、入户检查等检查方式。查处涉嫌非法转换收入性质的两名主播，是国家大数据技术在日常检查管理中的应用税务检查例子。

技术驱动的大数据税收的关键环节是实现数字税收。今年3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进一步深化税收征管改革的意见》建议到2025年，基本建成功能强大的智能税务，形成国内一流的智能行政应用系统，全面提高税收执法、服务和监督能力。

对于国家税务总局等有关部门下一步的工作安排，蔡昌认为，带货主播应随时准备配合税务机关进行“审计和征收”。

目前税收征收方式主要分为“审核收集”和“验证收集”。审计征收适用于财务会计制度比较健全，能够独立核算应纳税额的纳税人；核准征收一般适用于规模小、无需核查账户、难以核查或税基不可靠的纳税人。税务机关根据纳税人的具体情况，按照较低的应纳税利润率乘以适用税率计算税款。与两者相比，最大的区别在于审计收集对财务会计的要求更高，对成本核算的要求也更准确。

蔡昌说，目前，大多数设立个人工作室的主播都采用经批准的收集方式。为了更好地与政策接轨，主持人应自觉进行收入核实和成本核算。直播相关费用应及时记录，并主动取得合法凭证，避免日后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此外，第三方代扣代缴平台应尽快为主播开发新的“成本核算”模式。目前，大多数主播将通过第三方机构缴纳个人所得税。在“审计征收”模式到来之前，第三方机构应及时分析主播成本类型，设计一套适合主播的成本核算模式，以帮助主播更好地进行成本核算，提高主播的税务合规性。同时，中介机构作为政府与纳税人之间的连接平台，一方面为纳税人提供代理服务，另一方面与政府建立联系，对可能出现的税收问题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和处理措施。

对于移动支付平台，蔡昌认为应正确履行代扣代缴义务。同时，要加强对明星艺人、网络主播经纪公司、经纪人及相关制作人的税务管理，督促他们依法履行个人所得税代扣代缴义务，提供相关信息，配合税务机关做好明星艺人和网络主播的税务监管工作。上述措施不仅将遏制文化娱乐业的避税行为，还将进一步规范文化娱乐业的税收管理，减少国家税收流失，增强社会公平正义。

“对娱乐业的严格监管是为了重新审视劳动和资本税的结构和公平性，这将对社会财富分配结构产生重要影响，并指导经济行为和模式。”蔡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