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的“反内卷化”还在继续。在各大工厂纷纷取消加班，实行双休后，混合办公来了。
2月14日，在线旅游公司携程宣布实施“3+2”混合办公模式:3月1日起，允许员工在每周三、周五自主选择办公地点。新政策将覆盖集团所有员工(约3万人)，不分性别，不分配工作，不调整薪酬。这意味着携程成为国内第一家真正实行混合办公制的公司。
在此之前，携程已经在R&D的两个部门进行了实验，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工作效率没有受到影响，员工满意度大大提高，员工离职率下降了三分之一。混合办公的社会效应也很明显，既减少了通勤的拥堵，又有利于保护环境，缓解高房价和地区差异，还有利于家庭和谐，女性的职业发展和生育能力的提高。
对此，不少网友表示支持和羡慕，认为“携程这次开了个好头，相信短期内远程办公会成为更多公司的选项，长期来看会是标配”，质问“老板怎么会无意间看到这条微博”。但也有网友担心这会让工作和生活更加分不开:“有宝宝的家庭，孩子会不会跳出来捣乱？”“因为没有打卡约束，加班变得更正常。会不会直接24小时待机？”
在不影响效率的情况下降低周转率
据了解，携程和其创始人梁建章一直是混合办公系统的粉丝。在这个系统全面实施之前，携程内部已经做了很多“混合办公”的实验。
早在2010年，携程就开始了客服人员“在家办公”的实验。结果显示，客服中心员工远程办公，不仅提高了工作满意度，也提高了工作效率。当所有认为自己适合在家工作的员工真正在家工作时，他们的绩效提高了22%，同时员工的工作满意度更高，离职率降低了50%。
2013年，梁建章还与美国斯坦福大学商学院的Nicholas Bloom、John Roberts、知春Jenny Ying等专家学者合作，发表了《在家工作的可行性:基于中国的实验证据》研究论文，再次论证了“在家工作”的积极效应。
根据这方面的实验经验，2020年疫情爆发期间，携程11条业务线的客服人员中，有近70%能够快速实施“在家办公”方案，部分部门的家庭办公人员比例接近85%。结果显示，在家工作的人可以做更多的工作，因为他们不受办公室干扰和通勤时间的影响。
携程最新一轮“混合办公”实验始于2021年8月，共有1612名员工参与。其职能主要是产品研发，互联网公司的核心职能，业务和职能部门也有涉及。经过近半年的实验，员工参与意愿上升到近60%，离职率下降了三分之一左右，对绩效没有明显影响。
但也有员工和主管表示了对这种模式的担忧，其中“担心影响同事之间的关系”占了近五成。作为主管，会出现“烦恼难管”等问题。
对此，携程人力资源部相关负责人介绍，公司下一步将重点对员工进行赋能，提高远程办公效率，对主管进行赋能，帮助主管加强管理能力。
梁建章:提高员工满意度，缓解高房价，提高生育率
值得一提的是，携程新政公布不到一天，梁建章就在2月15日发文:推行混合办公制，是企业、员工、社会的共赢。既能在不影响效率的情况下提高员工满意度，又有助于减少交通堵塞、保护环境、缓解高房价和地区差异，还有助于家庭和谐、女性职业发展和提高生育率。
“远程办公最常见的担忧是远程视频不如面对面交流高效。“梁建章承认，面对面的沟通确实比远距离的沟通更具沉浸感，但在他看来，一个员工的工作时间有一半以上是独立完成的，花在沟通上的时间不到一半。所以即使只在公司待一半时间，也不会影响面对面的交流。
而且，很多交流并不一定要面对面。他提到，“有些沟通是正式的、常规的，其实视频会议的效果并不比面对面的沟通差。当然，有些交流场景，比如推心置腹的谈话，可能还是需要面对面的交流，但是这些交流的比例可能不高，所以混合模式应该完全满足这样的面对面交流。"
另外，梁建章整理了国外的案例:疫情期间，大部分符合条件的科技企业都采用了完全远程的模式。疫情缓解后，只有少数企业恢复了集中办公模式，更多的企业尤其是高科技企业采用了完全或混合的远程办公模式。例如，苹果、微软和谷歌从完全远程转向混合远程办公，而Spotify和Twitter则宣布永久远程办公。
“如果许多企业开始效仿和推广，不仅对企业有更好的综合效果和更高的员工满意度，还会产生许多积极的社会效应。”梁建章说，如果一个城市平均有20%的人每天远程办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通勤日的交通拥堵，更少的汽车会提高通勤效率，这也会让人们更愿意住在郊区。长期来看，郊区和市中心的房价总价可能会越来越接近。为了满足远程办公的新需求，将会开发更多的郊区住宅，降低城市的密度，让郊区副中心更加繁荣。
混合办公普及的另一个影响是全球化的深入。梁建章直言，既然员工可以在其他城市远程办公，就没必要雇佣本地员工。据了解，一些外国公司已经尝试使用远程办公在全球范围内招聘员工。“这将进一步减少对办公楼的需求，增加对旅游业的需求，这也将对劳动力市场产生深远影响。”
他还表示，如果混合办公模式能够在中国大范围推广，将对缓解育龄妇女的焦虑和压力起到一定的作用，还可能增加育龄妇女的生育欲望，这对于提高中国的整体生育率也有很大的帮助。
“一般来说，女性会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抚养孩子上，混合办公模式可以帮助父母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孩子，减轻本已沉重的育儿压力。”梁建章认为，在混合办公模式下，男性员工可以花更多时间在家陪孩子，并为妻子分担家务和教育的责任。有孩子的女员工也能更好地兼顾家庭和工作。
“混合办公正在成为一种全球趋势。预计将有更多的企业拥抱变革，并开始效仿和推动变革，这将对中国社会和经济产生深远的影响。”梁建章说。
混合办公模式能否常态化？
在全球范围内，在疫情的催化下，远程办公的技术条件已经相对成熟。
全球性的新冠肺炎疫情改变了许多人的生活，有些是暂时的，有些是永久的。一个最重要的长期变化是，世界上许多国家的公司已经将远程办公作为一种规范。随着疫情的过去，欧美的社会状况已经恢复正常，但是当公司要求员工回办公室时，却遇到了巨大的反弹。在员工的强烈要求下，很多公司不得不不断推迟回公司上班的时间。同时，很多公司也发现，员工在家办公不仅提高了满意度，而且不影响工作效率。
一些领先的高科技公司，如亚马逊、谷歌、微软和苹果，开始将远程办公常态化和制度化。他们只要求员工每周来公司1-2-3天，甚至有的公司只要求一个月一次面对面的会议。一些国家的政治家还提出修改劳动法，通过立法保护有条件的公司和职业远程办公作为标准的劳动福利。远程办公将逐渐成为世界主流，这是近百年前40小时工作制以来最大的一次劳动制度变革，将对社会和经济产生深远影响。
以携程为首，混合办公制能否在国内其他公司推行，还有待讨论和观察。中国由于疫情管理密集，很早就恢复了办公室工作，远程办公也没有美国、英国、新加坡那么普及。
其实这种形式远没有成为国内主流的日常办公模式。为什么？南京大学社会学院教授刘林平曾指出:首先，技术手段目前还不能完全保障机构的信息安全；其次是信任问题，最常见的担心是远程视频不如面对面交流高效；最后，工作和生活的界限模糊。远程办公带来的时间空的弹性，可能会造成工作侵入生活空房间，生活妨碍工作的现象。
中国国内以人工智能为主的人力资源科技公司，摩赛克创始人兼CEO王贵德分析，总体来看，混合办公肯定是趋势。现在很多工作都不一定要面对面。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视频会议和其他形式可以达到沟通的目的。当然，有必要实行混合办公制吗？这个要根据行业、公司、公司所处的阶段来判断。可以说并不是所有的都适合混合办公系统。
(钛媒体App编辑刘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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