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央视新闻客户端
在诈骗案件中,妇女和老年人是犯罪团伙容易选择的目标。在涉及女性的案件中,情感诈骗最为常见,而在涉及老年人的案件中,保健品诈骗最为常见。打着养生的旗号,吹嘘产品功效,吸引老年人购买保健品。
公诉人丁:本院认为,被告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骗取他人巨额财产,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之规定。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诈骗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这是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审理的一起诈骗案。被告名叫李志强,是一家保健品公司的员工。他是怎么卷进来的?这要从公司举办的讲座说起。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助理检察官叶:第一,这个被告人会去这个菜市场或者超市,给老人发一些传单,诱导他们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然后,这些被告会打电话给老年人,告诉他们可以获得免费的礼物来参加这些健康讲座。
这家公司的业务员在所谓的健康讲座中,通过播放视频的方式向老年人介绍预防慢性病的重要性,并为老年人安排所谓的免费咨询。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助理检察官叶:会有专门的人冒充医生给老人把脉,告诉他们自己有很多慢性病,然后需要尽快治疗。
这时,这家公司的真正目的就显露出来了。他们向老年人推荐产品。在业务员口中,他们自己的产品可以称之为某国国宝,是用高科技手段提炼出来的,包治百病。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助理检察官叶:告诉他们(受害人)这些产品可以帮助他们治疗三高、癌症等慢性病,然后告诉他们这个产品是国外进口的。
在讲座中,负责宣传的业务员配合他们冒充的所谓老师、医生,大肆吹嘘所谓的“杨娜纯元粉”、“五行干细胞”等产品。不仅如此,在他们口中,这个讲座是在有关部门的授意下举办的。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助理检察官叶:谎称是全国老龄委,最近为这位老人举办了一些讲座。
公诉人宣读被害人证言:2019年10月25日,我去海淀区清河一家农家乐参加活动,听讲座。一个自称是李志强的人是北京的负责人,为大家推荐了一款不错的产品。后来有个叫肖先生的过来给大家推荐了一款产品,说这些产品可以治疗高血压、高血脂、癌症等疾病,还可以延年益寿。
在讲座现场,自称医生的所谓专家会吹嘘这些产品的功效,并故意提到公司近期会与一系列知名公司合作,让这些老年人相信公司的实力,同时会播放一些宣传片。
看到产品有这么多光环加持,渐渐引起了老年人的兴趣。即使价格高,也有很多人选择当场购买。
公诉人宣读被害人证言:于是我买了29880元的套餐,一共12盒,(业务员)当时给我写了收据。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法官范强:骗取老人的信任,然后高价出售这些产品,犯罪金额共计21万余元。
这家公司卖的所谓保健品效果如何?像广告上说的那样吗?针对这一问题,检察官宣读了证人证词。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助理检察官叶:说养乐氏纯元粉是我们公司生产的产品,也就是普通的食品固体饮料。本品为食品,不能代替药品,对疾病无疗效。另一名目击者称,警方出示给自己的五行干细胞也是该公司生产的固体饮料。本品不是保健食品,对治疗疾病没有作用。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助理检察官叶:我们鉴定过,但是最后鉴定是固体饮料。包括我们去了这个厂家,做了相关的证词。这个厂家还说其实是固体饮料,就是补充一点维生素之类的。
原来所谓包治百病的神药,不过是这家公司自己购买的一种普通固体饮料。通过换包装,在讲座中吹嘘,一下子成了欺骗老年人的神药。原本卖几十元、几百元的固体饮料,包装后升值,卖到几千甚至上万元。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助理检察官叶:他们公司老板在网上联系自己,然后看到这个厂生产固体饮料,然后以正常价格投放,因为价格很低,大概70-80元一箱,再买回来高价卖出。因为老年人更关心自己的健康,所以他们更容易通过这种虚假宣传来骗取信任。
团伙成员分工明确,分为三级。
普通的功能性饮料,经过包装和吹嘘后,变成了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以百倍的价格出售。团伙成员分工明确,一步步引诱老人落入圈套。在法庭上,被告李志强以他是一名普通员工为由要求法庭对他从轻处理,那么他在这起诈骗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公诉机关查明,被告人李志强工作的公司分为三级。第一级是老板,负责联系网上购买产品,给产品定价,找人冒充专家医生给老人洗脑。第二层是经理,主要负责培训业务员,教授业务员相关的演讲技巧,主持所谓的讲座。第三层是业务员,主要负责在讲座现场给老人打电话,劝说他们购买产品。
2020年10月,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已经对本案主犯、该公司负责人张作出判决。张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并处罚金。那么,本案被告李志强在整个案件中需要承担什么样的法律责任呢?
被告人李志强的辩护人刘超:李志强在中间的角色实际上是一个高级推销员。他的立场应该是农民工的心态。他不是犯罪的发起者,也不是诈骗方法的教唆者,但他确实犯了这个诈骗,他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庭审中,辩护律师强调,只是涉案公司的一名普通员工,其一切行为都是受公司负责人张指使,请求法庭从轻处理。对此,检察官们有不同的看法。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助理检察官叶:所有业务员都认定他是公司领导。然后他很详细的说,他培训业务员,教业务员相关的说话技巧,包括老板不在的时候,所有人都听他的安排,包括物流的会计。所以我们认为他在公司层面一定是刚好在老板之下,但一定是在业务员之上的这样一个经理。
2021年11月5日,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对此案作出一审判决。李志强犯了诈骗罪,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判决后,李志强表示他不会上诉。他反思自己的生活。起初,他被公司招聘为司机。当时他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保健品经销商。
被告人李志强:我最早来公司的时候是司机。虽然我说我是卖保健品的,但是我感觉我不是在鬼混,在公司慢慢干。
然而,一段时间后,李志强发现该公司的销售充满了花样,主要针对老年人。但是,他没有选择报警,也没有选择离开公司。反而继续参与其中,给他人造成经济损失,受到法律的制裁。法官说,现在老年人越来越注重健康养生,而被告工作的公司正是利用了老年人的心理,特别是针对没有子女的独居老人。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法官范强:这些不法分子盯上了老人,利用我们信息渠道不畅通,骗取老人的信任。我们提醒您和您的家人,遇到这种能包治百病的产品,一定要提高警惕。生病了就去正规医院看病,没有那种能包治百病的产品或药品,以免落入不法分子的圈套,造成财产损失。
办案人员表示,在老年人提高防范意识的同时,年轻人也应该给予老年人更多的关爱与陪伴。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检察院助理检察官叶:我们办案时,有一些老人缺乏照顾,子女长期不在身边。包括被告在内的涉案公司,都会在照顾老人,与老人建立情感联系,也就是让老人更容易相信自己,从而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