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粉丝“为爱发电”，后有商家和节目组推波助澜。选秀节目《倒奶》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后，《青春有你3》被叫停，录制暂停至终止。国家网信办部署的2021年“清清白白”系列专项行动，也将整治网络娱乐和热点排名乱象列为治理重点。

近年来，粉丝圈文化在野蛮的粉丝经济“怪力”的红利下，形成了粉丝圈的“潜规则”。记者深入饭圈，发现很多“饭圈筹款的PUA话”，很容易诱导粉丝尤其是年轻粉丝涉足“氪”游戏。【/s2/】专家认为，饭圈不合理消费等灰色产业链的监管不能停，需要“铁腕”来终结乱象。

饭圈“集资”的招数很多[S2/]

在偶像崇拜中，我经常买磁带和听音乐会。现在，偶像化，“花钱为偶像创造更好的未来”。当一个粉丝实力有限的时候，一群粉丝会共同为偶像“集资”铺一条“花路”。“集资”已经成为饭圈的常态。

中国艺术研究院副研究员孙家善认为，粉丝文化和粉丝经济起源于日本和韩国，以“偶像养成”为最显著的特征。随着其发展的深入，粉丝集资购买偶像专辑、电影票、赠送偶像礼物等日韩偶像化模式逐渐在中国流行起来。"目前中国饭圈的本质是粉丝以众筹资金和财产的方式，主动参与流量明星这一娱乐产品的运营。”孙嘉善说。

记者调查发现，“饭圈集资”花样繁多，金额巨大。

以今年的《青春有你3》和《创造营2021》为例。在节目开始之前，一些学员的‘粉丝’后援会已经开始为后续的投资费用筹集资金。3月14日，节目开播不久，一位《创造营2021》练习生的粉丝在6个小时内筹集了368万元。创造营2021总决赛结束后，据不完全统计，4位学员总筹款超过1000万元，11强选手总筹款超过1亿元。

据粉丝介绍，“粉丝圈集资”的发起人一般以偶像的“官方后援会”为主，“官方后援会”一般由偶像原生经纪公司监管。目前最常见的集资行为有两种。一种是单个粉丝团自行筹资，并达到规定金额，称为“团建”。但为了刺激筹款，粉丝们更倾向于另一种被称为“战斗”的筹款模式——选择另一个与自己饭圈大小和“氪”能力相近的饭圈，在规定时间内争夺筹款金额，让筹款过程更“顶级”。

“由于饭圈对集资的监管长期处于灰色地带，很多粉丝习惯用橘子、饺子等暗语来指代集资。筹款前，粉丝会在微博、豆瓣等社交平台“热身”。为了推广集资，还衍生出了‘云卖艺’——只要提供规定数量的集资记录，就可以收获在大厂推广、考研辅导等利益。”一位粉丝圈人士说。

“Pua方言”很“顶”

记者深入饭圈追踪筹款过程，发现筹款过程中出现大量“PUA话”诱导粉丝筹款。

——虐粉“短作文”，打钱当“移情别恋”。记者在多位偶像的微博“超级话题”中发现了描述偶像“身世”的小文章，比如“如果他不会说话，那就什么都不会了，只会轻声一笑，然后消失在黑暗的地方”。文末有集资时间和链接。“年轻粉丝很容易在这种强烈的‘同理心’谈吐下冲动消费。”资深粉小林说。

——《全力以赴》《最后一次》《全押》没有尽头。据记者调查，后援会经常使用“all in”的言论。“从节目的后半段开始，基本上每次的筹款支持会都会告诉粉丝这是最后一次。希望大家全力以赴。但过几天又会说因投票价格上涨或代投人工费上涨，该花的钱就花了，继续集资。”一位粉丝坦言，大家都会有“被骗”的感觉。

——“宽松的钱就是钱”，对于集资来说无孔不入。记者发现，一些后援会号召粉丝搜索QQ和微博钱包。为了方便粉丝转账，建立了QQ和微博群。“大家可以翻翻自己的微博和QQ钱包。一两块钱就是爱情。”“散钱就是钱。一个人两块钱，1000个人2000块钱。”

——为了筹集资金，“创新”不断，“蛋花”“抽牌”凸显“好玩”。记者调查发现，为了应对粉丝的弱势，后援会甚至披上了“游戏化”的外衣进行募捐。《扭蛋》很受粉丝欢迎。所谓“蛋花”，就是配资平台付款后，出现一连串的订单号。“只要订单号最后几位出现后援会指定的数字，就可以兑换明信片、钥匙扣等偶像周边产品。就像买彩票一样，和指定号码重合度越高，能换到的奖品就越好。”潘说。记者在一个“扭蛋”的选手集资环节看到，短短几个小时，购买金额近7万元。

在程序“停止”之后

粉丝的“氪”游戏结束了吗？

日前，中国演出行业协会发布公告称，演出行业表演者自行或以其经纪机构、工作室名义发起、组织的面向粉丝的商业集资活动，以及接受粉丝集资财物的行为，均涉嫌违反《演出行业表演者自律管理办法(试行)》相关规定。

很多粉丝反映，从后援会到个人粉丝，早就意识到饭圈的集资风险，但为了偶像的梦想还是会“一意孤行”。此前《悠悠3》一练习生粉丝未能筹到所需金额，后援会发微博称要处罚粉丝。在众多媒体对此发声后，许多后援会紧急叫停了原定的筹款计划。然而，几天后，粉丝们用“自学计划”“诗歌大赛”等暗语代替了集资，继续进行。

有粉丝坦言“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粉丝很难过度集资。

记者在几个粉丝集资app上发现已经关闭了《青春有你3》学员的集资链接。虽然集资停止了，但“氪”还在继续。记者发现，爱奇艺为节目前20名学员打造的玩偶仍在销售。众多参赛选手的“微博超谈”充斥着“赛后第一笔生意，一定要尽快买”“有能力的姐妹再推一把”等内容。有粉丝说:“虽然不会募捐，但是该花的钱还是要花。饭圈的生意只会变，不会消失。”

孙家善认为，治理粉丝经济的种种乱象刻不容缓。“一个综艺节目会涉及上亿元的密集市场交易，但大多得不到工商、税务等相关部门的有效监管。，维护市场秩序，一直处于事实上的灰色地带。同样，一些文化娱乐经纪公司也没有得到有效监管。”

"纠正粉丝偶像化的心态是治理饭圈乱象的一个方面."孙家山认为，要想从更深层次解决这些乱象，还应该探索和深化对现有相关部门分业管理模式的改革。要从饭圈乱象涉及的整个行业利益链的各个环节入手，有效监管和规范市场经营秩序。(文中部分受访者为化名)

(来源:新华社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