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周刊》记者史晴川|重庆报道

12月29日，张庭夫妇的上海达维贸易有限公司被曝涉嫌传销被立案，而一个月前，被网络上一些人称为“微信业务教父”的龚文祥也在微博中宣布破产。近两年逐渐淡出人们视野的“微信业务”一词又被提起。

但这次更多的是关于出口。记者发现，几年前还在朋友圈励志的微信业务，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烧，微信业务似乎正在退出这个时代。他们消失后都去了哪里？

赚钱的“金字塔”模式

当龚文祥解散“电击社”老社区，宣布退出微信商业行业并破产的时候，曾做过多个微信商业项目，目前销售医美产品的小宇正在经历痛苦的面部过敏。

因为小雨在做微信生意的时候也自己试过，产品质量参差不齐让皮肤越来越敏感。当自称“微信业务教父”的龚文祥宣布破产时，小雨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感觉。萧瑜说，微信业务中自称“教父”、“第一人”的太多了，甚至“太平洋区总裁”、“联合国特聘教授”等头衔也很常见。破产，当教父，简直太普遍了。2019年，小宇卖完最后一批产品后，基本上做不下去了。“钱不是那么好赚的，赚钱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小雨其实很早就接触了微信业务。小雨说，她的微信创业之旅可以追溯到2006年，她的初中时代。那时候还没有微信，小雨在QQ空里发布商品联系买家。当时的主流产品是“非主流”的假发和化妆用隐形眼镜，有时候还有一些衣服。

当时由于电子商务不发达，对网商的不信任和网上支付的不便，催生了他们QQ空房间里的“奸商”。

小宇说，他们基于QQ好友建立信任，然后通过银行汇款达成交易。小玉不是货源，也是网购过程中认识“尚佳”的。她有很多QQ好友，可以帮她在朋友圈做交易。这些交易可以帮她拿到一笔不算太大的介绍费。

这种商业模式一直持续到2012年微信的出现，小雨把朋友圈和交易都去掉了。

现阶段，小鱼还是“嫩番茄红素”、“苏烟神器”等网络爆款产品。因为有了之前的基础，生意很顺利。后来由于朋友介绍，她代理了一个叫“熙庭”的微信业务品牌。“从那个品牌开始，‘模式’这个说法就不断出现在微信业务中。”

(微信业务中的一个品牌级代理系统)

萧瑜所说的“模式”是指多级代理+代理进场费和下级代理，这也是张庭夫妇公司的模式。

“模式”的出现，让第一个入行的微信业务小宇开始更快的赚钱。此外，“模式”也让微信业务成为“金字塔”，后面进入的成为前期进入者的垫脚石。小雨亲眼看到，和她一起做微信生意的一个“95后”女孩，几年前就靠这个“模特”买了玛莎拉蒂。

(小玉朋友还在运营的微信生意朋友圈)

微信业务不注重产品开发的秘密。

当龚文祥和张庭夫妇公司相继出局时，曾想建立一个微信商业品牌的阮博文正受到催收的骚扰。

阮博文的微信业务项目，因为市场和资金问题，并不成功。与小雨不同的是，阮博文进入微信商业圈的时候，微信商业正处于鼎盛时期，各种玩法都向“社交电商”转变。随着2019年JD.COM“粉享”和淘宝“淘店”的上线，几乎所有的电商都加入了推荐返利和代理的元素。

主营护肤品但销量不佳的阮博文把目光投向了微信业务。但微信业务的竞争比他想象的更加激烈。

2018年，在成都“美博会”上，除了琳琅满目的化妆品和医美产品，一些不知名的护肤品牌也聚集了不少人气。这些品牌很多都是微信业务品牌，他们现场举办培训班的方式让阮博文感觉微信业务竞争如此激烈。

然后阮博文惊讶的发现，微信业务基本已经成为美妆和个人护理行业的趋势。阮博文看到，除了医美产品，至少一个展厅都是贴牌/ODM(贴牌两种模式)工厂的展位，而这些贴牌/ODM工厂不仅提供贴牌，还直接提供配方和原料。

阮博文说，根本不需要任何技术，只需要一个商标就能做出相关产品，工厂直接提供原料、配方、包装。“美博会”现场甚至有代工厂表示，他们已经帮助矫正药业代工口罩。如果他们正在寻找OEM，他们可以使用修正面膜的配方。客户只需要注册商标，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问题解决后，在“美博会”的现场会有一个配电系统提供商。一家名为“一分销”的公司告诉阮博文，他们可以提供一套完整的分销解决方案，包括软件和代理分级系统之间的佣金比例计算。客户只需要提供产品成本和市场定价，而微信号批量注册、附近的人自动添加、微信转账截图一键生成、进销存管理等软件都有提供。

参观了整个博览会，阮博文只有一个直观的感受:个人只需要注册一个公司和商标，其余的都可以外包。这已经不是做产品的时代了。

在这种环境下，新品牌很难在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阮博文说，他早期的产品投资基本上都打到了水漂，他负债累累，但是工厂和那些卖营销系统的肯定是赚了钱的。

微信业务中的“大咖”何去何从？

小雨说她还在做医美工作，但和微信业务无关。小雨经常看到很多已经消失的微信商家品牌，还有人在卖囤货。“这些都是普遍现象，上一家做不下去了，下一家还有货，不想拿在手里。”

除了龚文祥因税务问题宣布破产，张庭夫妇的公司被调查，那些曾经强大的微信业务“领头羊”都去了哪里？

几年前，记者接触到微信生意中的另一位“五哥”，其“微领队”账号自2018年12月20日至今未更新。“五兄弟”也开始了董浩读书APP的新项目。在此之前，微信业务的微领导营销培训群全部改为东浩读书APP群。

(五哥微信朋友圈截图)

记者发现，虽然这个项目是一种以青少年阅读为主的育儿产品，但在前期运营中，加入了多级代理返现和代理级别升级机制，仍能看到部分微信业务。

(五哥发布新项目时邀请函中的内容)

微信业务还有很多从业者转型跨度很大。最近网上不断流传这张“元宇宙”大会的海报(下图)。据相关人士透露，所有冠以创始人、合伙人头衔的大咖，都曾出现在往年的微商大会上。

(网上流传的元宇宙新零售发布会海报)

海报前排，左手第一个笔名为的“大咖”是，傅商会创始人。阮博文说，关鹏之前也是微商圈的名人，很多品牌都邀请过关鹏讲微信营销课程。

而更多的微信业务转型进入了短视频平台。小雨说，在她的圈子里，那些还在做微信生意的人，都放弃了在朋友圈打广告的模式，建立了自己的小程序或app，然后转战短视频平台。记者发现，曾被称为“微信生意第一姐”的楚曾将自己的美容护肤生意搬到快手上，而随着丈夫辛有智(网名辛巴)因卖假货被“锤打”，相关生意也受到影响。

“大咖们”的转型对小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萧瑜说，微信业务只是一次体验，退潮后如何选择才是他们接下来要思考的问题。

(文晓宇、阮博文为化名)

编辑:杨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