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文章里说小时候照明用的是煤油。一个玻璃药瓶或墨水瓶,一根细铁管,一根棉芯,就是一盏灯。娃娃做饭写字看书,女人灯下缝补,都离不开煤油灯。平时点灯用煤油也很经济。以学生的阅读和写作为例。一旦要写和要读的东西写完了,马上吹灭灯,一分钟都不要亮!
当时周边几个村都通了电,我们村几个村民小组(社)都没通电,隔江相望,晚上其他村的灯泡刺眼。看看我们村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第二天早上到了学校,通电村的同学都在谈论昨晚的电视剧,让人羡慕的同时也很自卑。
终于在1994年秋天,我们村的电气化提上了日程。大大小小的村民开了几次会,每人交了300多元电费,我们一家六口交了近2000元。在1994年,2000元不是一笔小数目。就在几年前,我小姑得到了4600元的彩礼。父亲因为一时拿不出来很担心,2000块是4000块的一半。可想而知得到它有多难。
后面的事情进度不慢,电线杆都快来了,大家都很热情。每户一个人来种电线杆,拉电线。还请来电工,村里专门派人挨家挨户收白面粉,清油,杀羊!这些都是给电工的。那时候电工是大爷。无论他去哪里,他都像叔叔一样被侍候着。他根本不敢得罪。最贵的海洋香烟是装在盒子里送给他们的。那个时候,电工是女孩子争相嫁的对象。通电后,电工吃住在女人干净、饭菜好的人家。这样的人也很以能招待电工为荣,高人一等。
电杆已经种好了,电工嘴里有大洋烟,屁股上有工具。在人们特别崇拜的目光下,他慢慢地拿起,准备爬上杆子。
最后所有的线路都铺好了,每家每户也都自己买了电线、开关、灯泡,请懂电的人拉电线、扎灯泡。我大哥甚至去了惠州市,问问题,买了这些东西,让我帮他。我花了整整一个周日,找了半天找不到安装拉线开关的地方,把我喊得团团转。虽然我是一个初中生,但是像照明电这么神秘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接触。直到三年级物理我才开始讲电学。
国庆节那天,我们报了火警,电工打开了总开关。突然,屋里的电灯泡突然亮了。一些一辈子没见过电灯的老人,露出牙齿,高兴地说:“嗬嗬!很亮!”通电成功,我们村代表给电工挂了红包。电工吃了羊肉喝了好酒,醉醺醺打嗝走了。
我们村的丁奶奶当时正在院子里捡炕(烧炕用的柴火),突然停电了。孙子看到村里人的灯都亮了,激动地大叫:“奶奶来电话了!打电话!”丁奶奶抬头道:“电到了上庄,在这里吃不了一碗饭!”当她看到她自己的灯泡亮着时,她非常惊讶。她说:“电跑这么快,肯定是个大脚老太太!”
然而,不到一周的时间,大家对新电源的兴奋还没消,电又出故障了。庄的农民也有几乎一样的作息时间。大家一天忙,晚上做饭吃饭。现在是用电高峰期,灯泡亮度不够。后来农闲结束,灯泡越来越暗,家家户户都亮起煤油灯。我记得三十周年的时候,只有一个红丝灯泡,我们在。
一开始是有人交电费。后来他们干脆不交电费了。有些人故意把所有的灯都打开,让电压更低。直到晚上10点半左右,电力完全无法使用。
当时我二哥在外面打工。听说家里通电了,他花780元买了一台14寸青岛牌(现海信)黑白电视机。腊月回家,晚上10点前根本看不下去了。当时宁夏电视台正在播放《我爱我家》和《家的两个英雄》,让我很焦虑!电压上来的时候,屏幕上只有巴掌大小的图像,“两个英雄的家庭”已经开始唱片尾曲了:
雷暴变化很快。
如何从一开始就说英雄泪
尘埃落定。
回望明朝的月亮
往事如梦。
时光飞逝。
谁在等谁,谁在为谁浪费时间...
我只能拍着大腿,打老子的骂。我们村的人把我们电压不够的电叫做黑电,麻电!周围的人都知道我们的麻电,所以在集市上遇到我们村电总会调侃一下。当时有人向上反映此事,甚至给当时知名的节目组《XXX访谈录》写了一封信,但这封信最后还是交到了我们当地的供电局。供电局的人过来看了看。五个村民小组(社),两三百户人家,三四里长的低压电力线,共用一个变压器,电力不够,还老。想要电压正常,再买个变压器,拉高压线!
第二茬钱下来,没人想再拉电了。那些年,旱地没有收入,大家都很缺钱。当然,他们不想。当时拉电,谁规划的线路,谁做的预算,为什么是老变压器。我年纪小,不清楚。其实很多人都是半懂半糊涂。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人为的电,很多人也抱着电不是我家的心态。
好几年了,1997年香港回归中国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在电视上看香港回归的交接仪式,而在我们还能开电视的时候,查尔斯王子已经登上了一艘游轮,准备连夜回大不列颠了!
现在回想这件事,我深有感触。我们国家强大到可以从洋鬼子手里夺回香港这个被占领土,但是我们基层连一个村子的麻电问题都解决不了!如果这件事放到现在,我们一定会查出是谁出了问题,我们的乡镇干部也会被追究不作为的责任!
1997年底,因为拖欠巨额电费,我们电力公司被供电局的电工夹断了两根电线杆之间的电线,我们村就没有电力公司了。我家的电线连着蜘蛛网,14寸的青岛电视蒙着厚厚的灰尘。
1998年,新的村乡领导上台,首先考虑的就是解决我们村的麻电问题。我们村5个村民小组加了新变压器,重新布线后,终于在1999年除夕用上了220V电,麻电成为历史!
乱七八糟的,只是回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