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健品符合人们对健康的关注和追求，所以销量越来越红，但是夸大疗效，虚假宣传，高销量等。都是保健品市场的慢性病。广东李亢，上海幸福九号，杭州胡庆余堂...一家看似正规的企业，却在保健品销售上存在诸多纠纷。你以为只有老年人被骗吗？不，是我们所有人。
记者|周杰
在刚刚过去的315晚会上，曝光了很多黑心商家，但也有人觉得不够看，因为没有提出名牌。比如，去年全健的黑幕被揭开后，仍有很多观众期待更深入的报道，让更多人避免上当受骗。
其实早在今年的春晚上，葛优、潘长江、蔡明等演员就表演过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小品《儿子来了》。小品中，保健品推销员利用保健讲座、情感推销等手段，诱骗老年人花巨资购买保健器械和保健品。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小品的背后，潘长江和葛优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而这个春晚节目彩排用的床垫，就是葛优十五年前被骗一万两千块买的产品。
艺术来源于生活，这个小品也引起了网友的共鸣，说家里有一个风格一样的爷爷奶奶，他们还相信自己买的产品。事实上，没有人不关注自己的健康问题，因此，这些带有保健字样的产品总是有人买单。但是，夸大疗效，高销量，保健品捆绑销售等。也让“保健品乱象”一直登上投诉热榜。中国消费者协会3月15日发布的“信用消费与消费者认知”调查结果中，保健品和医疗成为消费者不满的重要领域。
保健品容易暴利，更需要监管。1月初，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安部、民政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农业农村部、商务部等13个部门联合开展了“保健品”市场乱象整治百日行动，这只是一个开始。
数万保健品变成催命符
前不久，62岁的老女士在南宁不幸去世。她的家人认为，老女士的死亡与保健品密切相关。2016年6月，老女士被确诊为白血病，之后一直服用国产药伊马替尼。
去年6月，老女士被一名女子拉着去参加广西lucky chance绿色科技集团的专家讲座，并向她推荐了一款名为“天露元素活力滴露”的保健品，称是唯一一款对癌症有“80%-90%治愈率”的产品。一小瓶药要4000元，配料是水、香蕉汁、盐。
老女士听了业务员的推销，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于是开始背着家人拿。吃了半年左右，花了6万多，就停用了医生开的药，去医院复查。
直到去年12月，老女士才感觉全身疼痛难忍，送到医院后后悔也来不及了。
记者在网上搜索相关资料后发现，网上有不少帖子将“天禄活力饮”称为“癌症克星”，称其“对中晚期癌症疾病有快速改善和治疗作用...并且已经申请了国家发明专利，在医院做了三次临床试验，但是为了尽快抢救癌症患者，申请了一个食品名称”。虽然大部分网友觉得不可信，但记者也发现，还是有人愿意试一试。
事实上，保健品销售中的“虚假宣传”一直是投诉清单中的第一问题。2017年7月以来，国务院食安办牵头9个部门开展了食品保健食品欺诈和虚假宣传整治工作。截至目前，各级市场监管部门共查获案件5.8万起，案值33.2亿元，罚款4.9亿元，其中不科学的功效断言、扩大宣传、治愈率或有效率。
现居昆山的陈先生也是这类保健品的受害者。他告诉《新民周刊》，自己原本在上海从事媒体工作，退休后来到昆山养老。当他到了他的年龄时，他最关心的是健康。“因为医院看病难，看病贵，服务跟不上，所以我在家研究了一下中医养生的资料，发现有些病确实可以通过食疗和理疗来治疗。就在前年年初，昆山开了一家李亢华人顺势疗法店，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就联系了他们。”
起初，陈先生饶有兴趣地试用了他们的产品。后来，他去了浙江、苏州、广州等地参加他们的活动。活动很受欢迎，很多“患者”都表明了自己的看法。陈先生记得，在义乌开会期间，他认识了几个义乌的女老板。她们有的开了包厂，有的开了服装厂，但有一个不孕不育，吃了李亢的产品生了孩子，还有一个是她智障的孩子，过了。
因此，陈先生在一年的时间里，从李亢公司购买了3万多元的产品，并帮助他们进行稿件策划、推广等活动。直到2018年女儿回国，一家人在拜访朋友时说起李亢中医，才发现媒体之前已经曝光了李亢的骗局。
陈先生购买的康利产品(摄影:陈先生)
这时，突然醒悟过来的陈先生回忆起以前在李亢的种种可疑的事情。比如对方一直游说他发展下线拿回现金，义乌的几个女老板其实都是他们的信任。“这家店现在还开着。可见国内打着直销品牌从事非法传销的公司太多了。”
记者还在一份《整理服用顺势医疗产品后的健康反应》的报告中发现，李亢是这样解释使用产品后的不适的:“服用顺势医疗产品后的不适和各种反应，称为整理健康反应，也称为改善反应...每一次重复都证明你的身体向健康又迈进了一步。”
如此明目张胆的歪曲事实，对于真正生病的消费者来说，意味着延误治疗，可能导致真正的健康问题。但像陈先生这样能及时抽身的消费者并不多。销售人员的家庭攻势和健康讲座的洗脑，对于特别注重身体健康的老人来说，是一种迷魂汤。
幸福9求转型，
不卖保健品后怀疑经济困难
中国保健协会调查数据显示，我国保健品年销售额约为2000亿元，其中50%以上为老年人消费。超过65%的老年人使用过保健品，近66%的老年人因为公司宣传和广告购买过保健品。中国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总局也明确表示，要警惕国产保健品“专家免费会诊”、“权威证明”、“免费试用”、“宣传疗效”等违规营销的惯用伎俩。
作为“互联网+养老”领域的典范企业，上海幸福九号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注。记者查阅天眼查发现，其已获得两轮融资，并扩大了规模。2016年，上海幸福九号被媒体曝光，涉嫌虚假宣传欺骗老人购买保健品。两年后，有消费者向《新民周刊》投诉，幸福九号依然过度高价销售保健品，花的多。由于幸福九号官网标注的电话打不通，近日的一个周末，记者来到普陀区幸福九号线下一家门店进行了实地调查。
摄影:周杰
这家店是2016年初开业的。据了解，租房合同已经签了5年，上下两层属于店面范围，总共600多平米。然而，当记者找到这家店时，却发现店内的一楼现在已经租给了另一家红木销售单位，只有二楼还是老人的活动区。
沿着店内的楼梯，记者发现了很多幸福九号的宣传标语，店内也有与幸福九号相关的荣誉证书。但由于是周末，店内办公室没有工作人员，门口贴着“会员卡正在热加工中”的相关字样。
摄影:周杰
这时，一位从店里走出来的老人引起了记者的注意。与他交谈后得知，这位老人姓顾，70多岁，是幸福9号的忠实顾客。他从2016年初就开始在这里活动，几乎每天都会来。针对记者的疑惑，顾阿婆告诉记者，这家店设施比较齐全，有麻将桌、KTV、美容室、按摩室等。老年人通常很愿意来。奶奶自己从2016年开始就在这里消费，粗略估计已经花了十几万。
钱去哪了？
奶奶说，虽然这里的年费是一年2400元，但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也会推销一些保健品，比如这里推荐的天使富硒酵母维生素E片，一瓶60片，一盒1980元。6瓶，一天6粒(说明书要求一天一粒)，一盒可以用两个月；除此之外，还有澳大利亚的能缓解关节疼痛的乐维达菲片，日本进口的能缓解脑血管疾病的纳豆激酶，日本的辅酶Q10，韩国的药膏等等。她什么都买了，但是她还没有吃完。
除了各种保健品，顾阿婆说，从去年开始，这里不定期会有各种活动，比如VIP客户9999元套餐，可以赠送5盒天使富硒酵母维生素E片和一年的年卡。后来她也卖按摩卡，古阿婆也参与其中。她办理的一年按摩卡可以做48次按摩，每周固定时间都会有人来这里服务。在店里的美容服务中，噱头就是买产品免费护理。毕竟顾阿婆从美妆业务员手里买了好几万的产品。"他们有各种各样的产品，什么解毒的，淋巴的."奶奶告诉记者，像她这样的老人在这里消费十几万的不在少数。
另一位打完麻将准备回家的老奶奶告诉记者，她也买了很多保健品，尤其是2016年和2017年。“那时候脑子一热，他们说什么我就买什么。”
这位老太太还参加了集团组织的“活力恢复之旅”，去了江西温塘温泉，由几名医生陪同，这是一次针对老年人健康的疗养之旅。9天的行程花了2万，但医生是否有资质，这个老婆婆说不清楚。“是团医，应该有的。”
记者在幸福九号的官网上也找到了这款“活力恢复之旅”旅游疗养产品，在宣传中，幸福九号称他们找到了一套养生理论，可以唤醒身体自愈的潜能，帮助老人恢复健康，不打针、不吃药、不做手术。幸福九号商城的小程序里有很多“成功案例”，比如上海老人单某良，患有高血压，康复后血压恢复正常。还有患有糖尿病的上海老人黄某梅。康复后各项指标恢复正常。
然而，在高血压相关病例的页面上，记者发现有的老人只有疗养前后的数据。有些老人虽然有疗养前后的数据，但是查数据的机构并没有标注，可信度确实值得怀疑。
另外，在幸福九号的官方微信账号上，记者发现，对于高血压的治疗，幸福九号在3月16日发布了医生无法解释的真相，终于出来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高血压都成了不治之症，为什么高血压患者要终生服药？”因为高血压的药不是用来治病的，而是用来对抗身体的，而且是要对抗一辈子的。在解决方案中，还写道:增加蛋白质、基础营养素、维生素C、钙镁片、维生素E等。可以增加血管的弹性。这些看似似是而非的医学常识，似乎有误导消费者、鼓吹保健品功效的嫌疑。
不过，亲自参与水疗的老奶奶告诉记者:“效果还是有的，只是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对于保健品习惯性的夸大其词，其他老年人似乎也有一些想法。顾阿婆告诉记者，每天在电视报纸上，保健品骗老人，他们都看到了，但之所以还花那么多钱在上面，是因为“我还是觉得吃这个药会有一定效果，我们又不是老糊涂。产品肯定不会像他们说的那么好，包治百病，但是稍微好一点就够了，吃这个药还有一些心理因素。”“按摩，不管是谁给你按的，毕竟对身体好。”奶奶坦言。
但随着最近国家对保健品行业的规定，这里的老人们也发现，幸福九号正处于过渡期。“去年，他们花了一笔钱重新装修了活动室。后来他们说不再卖保健品了，所以我们去年办的美容卡和按摩卡基本都快办完了。”
店内场景(摄影:周杰)
然而，这几个月来，老人们发现，幸福九号似乎要“死”了。“他们现在付不起房租，还有房东催房租，水电。如果有人愿意出转会费，他肯定会出去，我们不会来。”之前一次做了好几年年卡的顾阿婆看到他们的经营情况后，联手其他老人与幸福九号交涉，希望拿回剩余的年卡费。“他们答应拿回来，但说现在很难拿到钱，可以签合同，到8月底再付。他们还动员我们拿保健品来抵这笔钱，我就拿保健品怕麻烦。”
奶奶怀念以前的幸福9号。“那时候，我们在这里很受欢迎。有100多位老人，楼上楼下都是我们的。本来有十几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现在听说有几个已经几个月没发工资了。新年过后他们没有回来。现在办公室只有一个人，卫生也没有以前干净了。”
记者搜索幸福九号的贴吧时发现，拖欠工资似乎并不是个例。东营、石家庄等地存在拖欠工资现象。幸福九号在转型过程中似乎陷入了财务困境。
胡庆余堂变成微信生意？瞄准年轻人
现在一提到保健品，就把人等同于被骗的老人。然而，其实躺在保健品大坑里的，可能是我们每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喝了李昂一号，长大了穿好了背，大了就开始买各种美容/抗疲劳口服液，等等。相信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
正在大面积遭受亚健康和衰老问题困扰的年轻人，成为保健品的下一个新目标。
近日，一款疑似“江南药王”胡庆余堂生产的养生膏在朋友圈、小红书等社交网站上火了起来。记者搜索胡庆余堂养生膏，点击进入其官网，发现在宣传中，这些养生膏宣称其研发理念为“药食同源”，所用原料为“药食同源”。而且因为是食品膏，新广告法有要求。意思是不打治疗功效牌，而是以调理为主，坚持下去。
但是，在朋友圈，它的广告就没那么含蓄了。用于治疗脂溢性脱发、气血不足、缓解鼻炎、痛经、月经不调等。，六款面霜总有一款适合你。在一些开放的社交网络平台上，虽然一些保健霜的产品评价很精彩，但当一些网友回复在哪里买的时候，往往得到的回复是楼主是代理商。
家住绍兴的张先生是这款产品的代理商。他告诉记者，自从老婆被叫去听这个产品的讲座后，整个人好像被洗脑了。“我不仅给自己买菜，还得做代理。一次性买了两万块钱的货，搬回家。我拒绝了她，她威胁要离婚。”现在，张太太家里摆满了胡庆余堂的这些养生膏。因为卖不出去，每天只能自己消化解决。更让张先生难以接受的是，现在他们6岁的儿子生病要去医院，妻子拒绝带他去医院。她非要给他这个保健膏，说可以治病。“她说这种药膏连小孩子的手足口病都能治……”
然而，在胡庆余堂的官网上，记者并没有找到这些产品。为此，记者拨打了胡庆余堂的官方电话，客服小姐表示膏方产品需要致电胡庆余堂天然食品有限公司，但记者多次致电天然食品有限公司，均无人接听。
随后，记者致电胡庆余堂、上海、杭州的门店。上海表示没听说过这款产品，但杭州店的工作人员表示，店内渠道没有卖的是微信业务定制的产品。在记者的追问下，该工作人员透露，这款产品属于胡庆余堂的一家公司，成分可能比店里的膏方产品差一两味中药。
在胡庆余堂养生膏官网，记者发现该产品质检报告中的生产单位为胡庆余堂天然食品有限公司，此外，官网中的团队介绍显示，负责销售胡庆余堂养生膏的胡庆余堂反诈骗团队成立于2014年，杭州反诈骗电子商务有限公司成立于2015年12月。同年，胡庆余堂天然食品有限公司授权其为宏宇白梅软膏全国总代理；2016年7月，双方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反诈骗团队被胡庆余堂天然食品有限公司授予“官方微信业务”称号。
目前，团队是胡庆余堂天然食品有限公司的唯一战略合作伙伴，也是宏宇白梅软膏、于人白梅软膏等保健膏霜产品的指定全国总承销商，负责这些产品在全国范围内的市场推广、销售和售后服务。另外，球队在官网和微博的官方账号都是招募代理。
如果这款产品真的是胡庆余堂生产的，那么很多消费者难免会对微信商家的方式如何宣传和铺货产生疑问——当一个正规大牌开始误入歧途，保健品市场的乱象何时才会停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