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外部还是内部，你能想到的直播公司都会遇到的坑，我们几乎都经历过。”
编辑|王小玲
在过去的一年里，梦想直播的创始人吴云松感觉自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变得越来越务实。”
梦想直播创始人已经很久没有接受媒体采访了。从2017年下半年开始，他经常很早就来到办公室，直到深夜才离开。中间除了见人，他很少出去应酬。这与一年前梦想直播刚刚推出时人们心目中吴云松的高调形象完全不同。
变化通常不会自动发生。2017年，梦想直播经历了多次九死一生。几次几乎被App Store下架，没有新一轮融资，内部员工腐败...吴云松说，“无论外部还是内部，你都能想到直播公司会遇到的坑。我们几乎都经历过，但幸运的是我们活了下来。”
像梦想直播这样能活下来的直播平台，也就那么几个。2017年，绝大多数直播平台陷入了戛然而止的融资寒冬。年初，估值5亿元的aperture直播在烧钱之后像吹响号角一样轰然倒塌，紧接着是YY的ME直播宣布停业，六间房被收购的消息。这些中等规模的直播平台倒下时还能发出声音，更多的小平台出现在网信办的违法违规名单中，默默消失在应用市场中。
大平台也不容易。曾经的独角兽映客和上市公司宣亚国际重组计划于去年12月失败，其上一轮融资距离现在已近一年半。靠直播成功转型的陌陌，营收表现不错，但新增用户数和直播业务增长明显进入瓶颈期。这不是少数大平台遇到的问题。根据猎豹2017年APP报告，目前直播平台的周活跃渗透数据，最高的YY也只能达到百分之一左右。
虽然在直播网点刚刚兴起的时候，不被看好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是移动直播网点衰落的速度比人们想象的要快，创业者面临的竞争环境也更加残酷。
最后一个战士“梦想直播应该是最后一个进入直播战场的战士。”吴云松告诉AI财经社，2016年9月梦想直播成立时，已经是直播的后期，也是2016年最后一个融资新闻直播平台。
在此之前，已经上线了200多家直播平台，累计融资接近200亿。
当他进入这个行业时，吴云松充满了信心，因为与大多数同龄人相比，他不是从零开始的。在创办梦想直播之前，他曾经担任过一线直播平台花椒直播的CEO。此前他是游戏行业的投资人，在影视行业有着丰富的人脉和资源。梦想直播后不久，吴云松宣布获得了“中国互联网史上最快最大一笔融资”
但也是从这个时期开始，直播公司进入融资困难阶段。移动直播下半场，节目直播模式失去新鲜感，天花板逐渐暴露。为了改变这种情况，直播平台开始探索其他模式。
映客打出了“直播+”的口号，试图通过增加广告收入来打造自己的媒体属性，打破节目的局限性。花椒、来凤、熊猫等平台都尝试过综艺直播的模式。来凤曾经号称投资20亿做50档直播综艺，但是这些尝试现在都不成功。
吴云松也想开辟一种新的模式。当时他认为影视和直播结合必然会创造新的机会。比如以直播的形式制作一部电影或电视剧的幕后花絮，让粉丝参与其中。一方面生产吸引人的直播内容，一方面为这些IP积累早期人气。此外，吴云松还提出了“三屏互动”的概念，试图打通“电视屏幕、电脑屏幕、手机屏幕”之间的内容互动。
由于吴云松背后的资源和直播行业的创新理念，梦想直播很快在业内获得了声誉。2017年初，包括一直播、唱吧、小米直播、花椒直播在内的直播平台成立了直播联盟，吴云松担任联盟主席。位于吴云松三里屯中心区的办公室，茶香四溢，各路资本大佬、行业精英、明星都是常客。
关于梦想在这一时期的发展，吴云松告诉AI财经:“当你处于潮起潮落的时候，你需要加快前进的步伐，尤其是直播是一个消耗大量资本的东西，那个时候是我们造势、抢用户的舞台。”这一次的收获是，梦想直播在入场较晚的情况下，依然迅速冲到了app store的前30。但是这种势头并没有持续多久。“过完年，我发现这种玩法不对。”吴云松说。
死亡潮袭来2017年3月，估值5亿元的直播平台直播因烧钱融资无力支付倒闭，在业内引起震动。光圈创始人张毅只留下一句“创业难，一言难尽”，然后就彻底消失了。破产前，张译也曾试图突破秀场直播的束缚。他在各大行业峰会和媒体采访中表达了“美貌无法支撑直播行业发展，泛娱乐内容为先”的观点。在公司账户有资金的时候，张毅利用自己清华博士的人脉，召集知名影视制作人参与光圈直播PGC内容的创作。
吴云松曾希望通过创造泛娱乐内容在直播行业的竞争中脱颖而出。2016年12月，梦想直播与掌阅达成合作。双方计划在2017年合作100个IP，这些IP的改编开发过程会放到梦想直播平台上。吴云松曾对媒体表示，希望2017年梦想直播能完成上千部网剧、500部电影、数百档综艺节目的创作。
2017年5月，梦想直播还在法国戛纳电影节开幕前夕召开战略发布会，宣布大规模进军海外市场。发布会上，吴云松再次表示要打通“直播+影视”的发展路径，深耕泛娱乐内容。
事实上，权力内容是直播下半场几乎所有平台都在尝试的方向。直播熊猫于2016年7月推出首档大型直播综艺《女神你好》。此后，斗鱼又联手咪咕、万和天一等内容公司，制作了《饭局上的狼杀》、《女拳》等直播互动节目。阿里背靠的莱疯直播，三年内直接投入20亿制作50档直播综艺。
直播产品作为一个消耗流量的产品，本身并不具备产生流量的能力，用户留存状况极差。大部分直播平台都需要不断推出频道来获取新的流量。百播大战期间，平台在流量和主播上的投入成本飙升。如果不依靠融资输血，很多直播平台会入不敷出。
直播行业的创业者深知直播的局限性，希望利用PGC内容实现导流，增加广告收入。
但是这个行业并没有留下这么长的探索时间。自2016年9月以来，中国至少出台了三项关于网络直播的监管政策。易观调查分析数据显示，2016年9月监管政策的实施，直接导致当月娱乐直播市场活跃用户数下降近14%。在直播监管的高压下，一年内数百家直播平台因违规内容被查处，斗鱼、虎牙直播、YY、熊猫TV等几乎所有主流平台都被查处。然而，数百个小平台受到的损害最大。非法内容从应用市场下架后，这些直播平台几乎瞬间被宣告死亡。
直播也数次遭遇下架危机。回忆起这些令人震惊的时刻，吴云松仍然心有余悸。“虽然我之前投资过公司，但这是我第一次创业。我花了很多心思，不允许我失败。从早上10点到晚上11点，我离开公司的时候一直在思考如何让它发生。”
2017年5月，全国商报曝出梦想直播拖欠200名主播近50万工资。“欠薪”几乎是金融危机在平台上最直观的体现。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龙珠和宇都平台上，光圈的经历让人质疑梦想直播的前景。
事实上，主播经纪公司与内部运营人员串通导致主播被拖欠工资的情况，在各大直播平台并不少见。虽然梦直播在拖欠工资后很快补上了欠款，但对于之前更注重行业大局和宏观战略制定的吴云松来说，这次负面事件对他的打击不小。他说:“我们吃了很多苦。无论是外部还是内部，APP都经历了好几次差点下架再重启的情况。”
2017年7月，梦想直播从在三里屯租的高价办公室搬到了吴在五道口买的一楼写字楼。整个行业前景不明，公司也陷入负面报道。很多员工都选择了离开。留下来的员工发现，搬到五道口后，吴云松变得不合群了。大多数时候，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整天。“最重要的是让自己活下去。为了让梦想成真，我变得越来越务实。”吴云松说。
占住秀场探索竞答搬到五道口后，梦想直播开始转型。吴云松说，“三里屯有更多的娱乐公司，而中关村有互联网公司。我觉得梦想直播应该是互联网公司的产品定位，而不是媒体。”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挫折后，吴开始反思。直播行业早期，大家都认为直播平台可以产生媒体属性。相比纯秀场，具有媒体属性的直播平台可以有更丰富的变现模式。这时候他发现，直播平台能否拥有媒体属性，最终取决于用户数量。“当它超过一百万DAU时就有这个属性。在充分了解自己之后，我们觉得自己还处于打基础的阶段，还做不了媒体。”
成为现实，直接表现为摆脱花式模式，回归直播秀产品的创作。梦想直播改变了之前的思路，把目标定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产品用户级别达到百万DAU之前的地面层建设和流量变现。“流量越精准，你的渠道变现能力就越强。”
“虽然从内容上可以区分出秀场、游戏、体育等不同的形式，但回归本质，直播平台本身就是流量变现的工具。”一位直播平台的投资人觉得，直播之所以能引起资本追逐，最重要的原因是它创造了一种比其他商业模式更直接的变现方式。
YY执行副总裁董荣杰说得更直接:打赏是最成熟的商业模式。
“直播行业最棒的是什么？”作为曾经的游戏行业投资人，吴云松认为直播和游戏很像，是非常好的流量变现模式。而且受限于首页的展示入口，一个平台无法满足所有主播和用户的需求，这就给其他平台留下了机会。
不像其他互联网产品早期离钱很远，大型直播平台月流水过亿是很常见的。中小直播平台熬过寒冬后保证百万级流水并不难，但前提是基于秀场模式的产品和运营搭建得足够好。
重新把直播看做变现工具后，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提高变现效率。直播平台，如陌陌、易直播等背靠大平台，可以依托原有的社交关系链进行导流。他们的获客成本低于独立直播平台，变现效率更高。但独立直播平台只要能平衡渠道投入产出比，也是能赚钱的。
2017年下半年，吴开始特别关注梦想直播上的所有用户数据:“分成比例和流量是一个微妙的调整，我们每个月都在调整。当大家都觉得可以在舞台上赚钱，赚的很舒服的时候，那么这个平台就会成为一个受欢迎的平台。”
由于大量直播平台的倒闭，原本炙手可热的主播身价下降，直播平台有了更大的议价能力和选择余地。对于幸存下来的中小平台来说，这也成为了新的机会。梦想直播也希望借此势头复兴。
直播答题是2017年底的另一个新希望。映客、花椒等大型直播平台因为这一新产品而活跃起来。这种模式虽然简单粗暴，但好处是来钱快。除了APP奶酪超人的直播大赛，映客还在2018年推出了业余选秀节目《歌手的诞生》。花椒的新增用户数在网络直播竞猜节目《百万赢家》之后再创新高，很多广告主开始接触合作。
包括梦想直播在内的大大小小的所有平台也都推出了直播大赛。冬天过后，直播平台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新的机会，当然幸存者也别无选择。2018年是直播平台上市元年。映客、秀色、虎牙等大平台已陆续启动IPO计划，中小平台将继续坚持。
加入大平台或者另辟蹊径。“大家会发现，直播是一个优秀的现金流和利润行业，是上市公司很好的补充。M&A和上市将是2018年直播的第一波浪潮，2019年大概会有10-20家直播公司上市。”一位投资人说。
“反正只要活着，就会有新的转机。”吴云松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