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桥:

第十三届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市政协委员，民进中央文化艺术委员会副主任。国家一级艺术总监，原中国舞蹈家协会理事，中国东方演艺集团东方歌舞团团长，中戏副主席。2020年被聘为四川省宜宾市高县沙河上古村文化扶贫乡村振兴“第一村长”。

“我在四川农村领养了一棵柠檬树。请把地址发给我，尝尝我们新鲜的有机柠檬。”这是徐立桥最近一年半经常对好朋友、老同事说的话。

在大家的印象中，徐立桥是一位文艺人士。她为什么要介绍川柠檬？

2020年7月，徐立桥被四川省宜宾市高县聘为上古村文化扶贫乡村振兴“第一村长”。当时有23位著名艺术家，包括舞蹈理论家、川剧艺术家、一级演员、女高音李。

聘请文化艺术名家担任“第一村长”，是高县推动乡村振兴发展的文化先行之举。

高县自唐代建县以来，已有1000多年的历史。“只有守住文化的根基，行业才能发展。进入小康社会，不能忘记文化振兴的基础。”想起时任高县县委书记的李康，徐立桥还是点头认可。“我还是很佩服他们的思维和决策。在本地聘请我们，无非是希望我们能充分发挥自己掌握的文化资源，从实际出发，为长远的乡村振兴出谋划策。”

军人出身的徐立桥对他回答的话很重视:“不答应，答应了就很严重。”所以从2020年7月开始，“许村”上任。

△徐立桥在上古村参观调研柠檬产业。(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第一次了解古村落

徐立桥第一次去古村落是在2020年7月。当时她从县城坐车，开了50多公里到古村口。

到了村口，徐立桥发现了问题:“路窄，很难上错车。特别是有一个小于45度的急转弯。如果想从那里拐进村子，就得等迎面开来的车先走。想想那些山村里的东西要大量运出去有多难。”

据村里的人说，在与贫困的斗争中，所有的道路都硬化了。目前村道宽4.5米。但公交车和面包车要想顺利进出，还得加宽到6米。

徐立桥很快进入状态，到村里走访了解到，这个户籍人口2800人的村子，住着不到1000人，大多是老人和孩子。“县里非常重视乡村振兴和文化扶贫。但再好的政策，也要有人去执行。毛主席说，政治路线确定以后，干部是决定因素。人真的很重要，不然不会生气。”

“你懂什么叫不生气？”徐丽乔一问，她赶紧回答:“没人能接。”

四川是劳务输出大省，村里剩下的年轻人不多了。所以，说到吴开强这个“90后”青年愿意留在地方，能当军官，徐立桥的语气明显是欢快的。

△许立桥和吴开强在古村的女娲石上。(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在徐立桥的故事中，吴开强的处境逐渐清晰:

十几岁的时候出去打工，洗碗，进工厂，做家具，跑车拉货。后来在河南郑州开了家家具建材店，买了房，买了车。2016年春节，吴开强从郑州开车回四川老家过年。这时，村里三年前种下的柠檬树开始结果了。但是山高路长，到处的柠檬都卖不出去。

有人建议:“凯强，你为什么不开店，卖你家乡的土特产？”吴开强打电话叫人告诉他们这件事。他召集23个人的时候，有21个人给他投资，每个人投资3万。商店开张了，主要卖柠檬。上手就没那么简单了:比价格？但大流通渠道的产品价格较低。品牌？市场上没有一个品牌能让我自己的柠檬听起来很响。

有人又让他加工柠檬。吴开强自己出资加工了十几个产品。因为市场知名度不高，柠檬产品不好卖。一年多的时间，吴开强管不好自己的车和房子。2018年，所有的店铺都要关门。今年，他回到村里继续工作。一天晚上我回到了解放前。

那时候，吴开强的父母已经搬到镇上，他一个人在村里。穷乡僻壤，工作辛苦，父母朋友不认可，很多人还在背后嘲笑他。

一次，县镇领导到村里调研产业发展，找到了吴开强。县领导听了他的认养方案后，很认可:“认养柠檬树的想法不错，认养一棵树3000元的价格太高了。把这个计划做好，然后向我汇报！”

学完营销，吴开强认真分析了自己的实际，制定了一个“299元领养柠檬树，免费吃10年柠檬”的计划。他连续10年每个月给领养者送一个柠檬。这个方案得到了领导的支持:“你送个快递，我补贴你一块钱。”2018年，吴开强到全国各地推广299模式，再通过网络，领养人数达到数万人...

徐丽乔自己也领养了一棵柠檬树。在她看来，“我作为村长，带头认养，也是表明了我的一种姿态吧？”

从那以后，徐立桥每个月都会给不同的朋友送去柠檬，很多朋友得知消息后都领养了古村的柠檬。有一个北京CPPCC的女会员。徐立桥收到柠檬后，迅速联系了吴开强，并建立了一个微信群。在这个小组中，这位女成员动员朋友和伙伴去领养柠檬树...

吴开强说，现在收养的人数已经达到10多万。说起这个成绩，徐立桥忍不住赞叹:“我为什么支持这个小伙子，就是觉得回国创业特别难。理想二字，不仅是愿景和境界，更是脚踏实地的实践！强大的时候有一种为理想奋斗的坚持！有‘90后’青年农民的精神！”

从未接触过农业的徐立桥在这个过程中收获了很多知识。“有机的，对空气、水源、土壤要求非常高，监控非常严格。获得有机认证至少需要3年时间。”

今年，吴开强的柠檬终于挂出了有机牌，徐立桥开心地把这个消息发到了微信上的朋友们。

△徐立桥在上古村农民丰收节上视察摊位上的农产品。(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从“徐苑”到“许村”

纽约市中心最繁华的街区时代广场被称为“世界的十字路口”。矗立在这里的巨大电子屏，是面向世界的广告牌。

2020年9月底，中国四川省宜宾市高县沙河上古村的形象广告出现在美国纽约时代广场的迪士尼屏幕上。据了解，纽约时间9月28日至10月4日，连续播出7天。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时隔一年，吴凯强的《闲情柠檬》再次登上了这个大银幕。这一次，吴开强带着他的《299元认养柠檬树》集锦，以新农民的身份亮相，以高县沙河上古村90后返乡创业柠檬哥的形象出现。不仅向世界展示了中国的优质农产品，也展现了农业特色产业带动乡村振兴的中国新图景。

两个免费的国际广告都是“许存”联系的。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

在《许存》之前，许立乔是中戏的副总，大家都叫她“徐苑”。

徐苑有许多朋友。这个大屏幕是徐立桥的一个朋友赞助的。她从东方歌舞团调到中戏的时候，这位朋友问她:“李桥，你刚调到新单位。你有什么广告要做吗？零收费。”

这句话让当时的徐立桥特别感动。国家学院能够在广告屏幕上做广告。用徐立桥的话来说，“在当时是不可想象的”。

2013年9月，舞剧《孔子》的剧照出现在纽约时代广场的纳斯达克屏幕上。这与其说是孔子的首次海外亮相，不如说是中国文化的又一次亮相。

作为国家学院的管理者，徐立桥在疫情发生前几乎每年都带队出国演出。有一年，徐立桥带队去韩国演出舞剧《赵氏孤儿》。演出前，当地市长和文化界人士与学院的主要成员开了一个会。大家之前都不认识，见面很客气。

《赵氏孤儿》的演出非常成功。谢幕时，程英老了，摇摇晃晃的，背着医药箱小跑着出去了。很多观众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全场掌声雷动。此时女市长的状态和当初完全不同。她走上舞台，深深鞠了一躬。当她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她的眼里充满了泪水。翻译告诉徐丽乔:她对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深表敬意。

舞蹈演员徐丽乔，已经渗透到不同层次的文化单位，对美的欣赏有着敏锐的眼光。

所以徐立桥对第二次出现在国际大银幕上的广告海报给出了很多专业的意见。

“到处都是绿色的山林。这种背景并不独特。”

“画中的农民穿得这么好，怎么可能下地干活？不真实，不可信。”

“把柠檬放在篮子里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新旧之分。”

“如果为产品代言，不需要请漂亮的美妆明星。我们村里摘柠檬的老农，就是悠悠柠檬最美的代言人！”

……

艺术是艺术和文化的表现形式之一。艺术来源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对于艺术表现，徐立桥非常注重真实感。

而徐丽乔呢，则是真实自然的，素衣素颜，没有首饰，脸上也没有更多违背自然的努力。真相的背后是一种冷静。

吴开强很感激许立桥，总是一个个喊“许存”。“许存，今天来了个朋友，我送了些柠檬。”吴开强会和徐立桥絮叨一些日常的事情，有时候能让徐立桥心疼半天。“凯强，就算你很成功，我也不愿意免费给你一个柠檬果子，更何况我们村还处于初创阶段……”

有一年全国两会期间，徐立桥为快递包装带来的环境问题痛心疾首，不容易降解，容易污染环境。通过媒体呼吁，引导消费者认可简易包装，倡导纸箱再利用。

这样一个节约环保、从实际出发的“许村”，发现自己飘了，就会“敲打”吴开强:“不要贪，把你的地种好，把柠檬种好，把品牌做扎实就行了。团结村民，齐心协力。在农村创业，永远记住有捷径，就是坚守初心。”

△上古村举行中国农民丰收节，徐立桥和上古村村民一起参加村里的拔河比赛。(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李桥一直在想做媒的事

“李桥，看你的名字是给别人带来好运的人。”早些年，有人跟徐丽乔开过玩笑，她笑着认了出来。“给别人铺路就好。”

看着吴凯强的《步步惊心》，徐立桥不仅领养了柠檬树，帮忙做广告，还琢磨着如何弥合差距。她想让农民来北京，召集所有人见面。“看看农村未来的发展能不能有些碰撞。理念就是道路，就是方向。”

在中国歌剧中，徐立桥的主要任务之一是戏剧创作。创作是一部剧的灵魂，好的创意决定了创作的点和方向。剧目创作如此，农村创业也是如此。

1995年，我转业第一天去文化厅上班，徐立桥还记得，“我办公室窗帘的颜色是标准的机关蓝，用手一摸，都是灰色的。”

她注意到窗台上有一捆书。可能堆的时间太长，书会散一地。

徐丽乔蹲下来整理的时候，发现书中一些编辑的名字都用黑框标注出来了。我突然想到一个想法:“当年，这些人的名字本可以落在这本书上，它也在响亮地响着。现在看来，只是过眼云烟。”徐立桥马上把窗帘拆下来，拿回家冲洗干净。地方文艺工作的开始，应该是崭新的，新鲜的，不计名利的。也许那就是窗帘和那捆书告诉她的:你现在拥有的才是最好的，珍惜你走的每一步。

按照CPPCC的行业划分，徐立桥属于文化艺术界。然而，无论她在CPPCC组织的哪个级别，她都积极参加其他部门的活动。“我负责戏剧创作，需要广泛接触和了解生活。创作是为了展现广阔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说到兴趣，徐立桥的湖北话、四川话就会不自觉的冒出来。在参加CPPCC的调研时，她总是积极报名去农村、工厂和社区。徐立桥带领《老兵张付青》的创作者到湖北来凤县参观。她要求创作人多向民族歌剧《小黑人的婚礼》学习，学习当地语言的精髓。剧中“他们不说人老珠黄，只说树老叶茂，一只凤凰不如一只鸡。多图像！”

早年在四川，徐丽乔带着儿子去甘孜州，看到修山路的工人。她对儿子说:“你看看路边修路的人有多少。他们那么努力，却又乐观勤劳。”

同事告诉徐立桥:“我以为你会教育你儿子。看啊！不好好学习，以后还得做这样的苦力。”

怎么会呢？在徐立桥眼里，只要老老实实工作，不管在哪里，都应该受到尊重。看着像吴开强这样回乡创业的新农民，满怀理想，脚踏实地的努力，徐立桥一直在说，“我应该帮助他，为他铺路。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回乡创业，有更多的社会力量支持乡村振兴！”

来源:《人民政协报》(2021年12月07日第08版)

主编:赵寒露文字编辑:程佩标题来源:受访者提供的照片编辑:向剑英

来源:作者:人民政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