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五年前相比，虚拟现实的存在，人类对虚拟影像的存在，在世界上逐渐变得没有违和感，这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也成为了我重新审视自己的一个机会。毕竟你看，我已经不特别了！”

12月4日，出道五年，被视为虚拟主播领域“开创者”的绊爱(中文名绊爱)发布视频，宣布在2022年2月26日《你好，世界2022》演唱会后无限期停止活动，在V圈(虚拟主播圈)引起轰动。谁是绊爱？她的出现对虚拟主播和虚拟偶像行业产生了什么影响？她的退出意味着什么？12月4日至10日，贝壳财经记者采访了虚拟主播从业者和V圈粉丝，并对此进行了解读。

绊爱图片(来自哔哩哔哩官方数字)

谁是绊爱？虚拟主播第一人称

2016年12月1日，在YouTube平台一段名为“自我介绍”的视频中，绊爱正式出道。在视频的纯白色背景中，绊爱戴着粉色发带，穿着白色的爱豆制服，以小女孩的姿态示人，并称自己为人工智能和“虚拟优图伯”(简称Vtuber)。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绊爱每天都发布视频，并现场亮相，模拟表演，现场游戏等。，与观众密集互动，四个月收获40万粉丝。2018年2月，绊爱粉丝数突破100万，5个月后突破200万，成为全球粉丝数最多的虚拟主播。同年，绊爱成为日本旅游推广大使，并赢得了众多荣誉。

谈恋爱第一视频(官方账号截图)

在V圈粉丝眼中，绊爱被亲切地称为“爱酱”，被公认为虚拟主播乃至虚拟偶像领域的第一人。曾在《绊爱翻译》字幕组工作的绊爱粉丝罗森(Rosen)告诉果壳财经记者，艾江之所以得到这个名字，是因为她真正开启了虚拟偶像角色定位的新时代。“之后的虚拟偶像几乎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她的启发或影响；另一方面，在2016年底至2017年年中期间，市场上几乎不存在竞品的可能性。”

在罗森看来，绊爱的成功有很多原因。“选择一个中国人(即一个真人负责和粉丝说话互动，佩戴动作捕捉设备出境作为虚拟形象)合适吗？动作捕捉设备是否足够灵敏？这样的设计够有趣吗？破圈联动成功吗？这些因素共同造成了爱酱的主导现象。”

果壳财经记者注意到，2007年出道的初音未来在著名的二代虚拟形象中成名较早，但初音未来的成名主要是因为开发者开放了其形象和音源库，引发了粉丝的二次创作热情。可以说是粉丝共同赋予了初音未来灵魂。绊爱出道之初，从形象设计到运营，正式完成，以“中间人”的形式与粉丝互动，几乎所有虚拟主播都效仿。

国内虚拟偶像《沉默的酱》制作人、光合制米CEO杨林告诉果壳财经记者，绊爱是第一个虚拟Vtuber，其呈现方式与初音、洛天依等“乐器”类虚拟艺人完全不同这是任重+动作捕捉设备的第一个虚拟偶像，也是AI的第一个虚拟偶像。她的出现催生了一批同类型的虚拟偶像，也吸引了更多。

据了解，虚拟偶像的外在形象被粉丝称为“皮肤”，但虚拟偶像还需要一个负责在幕后与观众互动的“灵魂”，而中国人承担了这个角色。从这个角度来看，初音未来属于“没有灵魂的皮囊”，而绊爱则达到了皮囊与灵魂的统一。目前，许多虚拟主播也被称为“皮革主播”，这是对绊爱发起的直播路线的参考。

“除了性格美，声音美，爱酱还有一个重要的点就是更新频率高。艾姜刚出道的时候，粉丝不多。很多观众的评论和画作都得到了本尊的称赞，来自政府的互动往往是增强粉丝粘性的关键点。而且作为一个成长中的项目，艾酱本身的很多特质都是在直播过程中逐渐被观众发现和接受的，这与传统偶像项目提前公布大部分特质(尤其是个性)是有很大区别的。或许这就是项目不按套路出牌的有趣之处。”罗森壳牌金融记者说。

在YouTube走红之后，绊爱也进入了中国，在微博和哔哩哔哩设立了官方账号。谈恋爱的直播和视频节目有脱口秀式的现场吐槽、视频游戏直播、唱歌跳舞等。杨林告诉记者，谈恋爱的设定是一个人工智能，但它所呈现的角色是“人工智障”，性格和缺陷都很明显，这样真实的人才能更好的获得粉丝的信任和依赖。从最初的视频到账号注册，再到后来的“相声”，走的是人物成长，粉丝共同见证的修炼路线。相对于远方的偶像，这类活跃在社交平台，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粉丝更多。“如果绊爱一开始只选择在日发展，其影响力肯定会比当初从YouTube出道时低很多。从历史上来说，她是一个先驱。”

目前，绊爱在YouTube上有300多万粉丝，在哔哩哔哩有140万粉丝。

“毕竟我已经不特别了”。让粉丝从蓝海到红海“突破”五年虚拟主播

12月4日，绊爱发布的视频宣布无限期停止活动，瞬间引发V圈震动。到目前为止，哔哩哔哩上绊爱宣布退出的视频已经有25000条评论。

来自哔哩哔哩的用户PeterKonikishi表示，AI Jiang真的很会把人放在心上，做出了许多符合“虚拟AI”角色的原创动作。“其他很多Vtubers只是在盖、跳、画、打游戏、看别人直播、看剧看电影、擦球等方面下功夫。，和没有皮肤的真实主播差不多。至于某些VTuber的虚拟人格，也许只是出道之初的一种差异化吸粉手段。当你有了固定的粉丝群，你就会抛弃这个虚拟的外壳，去做和真正的主播或者偶像一样的工作，完全失去了‘虚拟’的意义。”

视频中，绊爱最让粉丝“破防”的一句话是“与五年前相比，虚拟的存在，以及人类所拥有的虚拟形象，在世界上逐渐变得没有违和感...毕竟你看，我已经不特别了！”

据了解，2016年，绊爱出道的时候，虚拟主播领域还是一片蓝海，随着爱空的诞生，虚拟主播的数量逐渐增多。

罗森告诉记者，按照出道顺序，除了V圈“鼻祖”绊爱外，还有“四大天王”，分别是以独特嗓音和跑调视频风格著称的惠，FPS游戏实力强大的电脑少女，男声女貌的狐狸娘大叔，以及目前依然活跃的未来明。“这些Vtuber是整个行业蓝海时期敢于吃螃蟹的先行者。2018年后，虚拟主播行业成为红海。据统计，有数千人参与了这个行业，包括很多大公司和新成立的公司。”

根据用户Local的统计，从绊爱出道到2020年9月，短短4年间就有164亿日元被注入虚拟主播领域。庞大的资金催生了一批非常成熟的运营公司，如彩虹社、hololive等。这些运营公司大力扩大旗下艺人数量，抢占市场。其中，日本公司COVER旗下的Vtuber艺人机构hololive进入国内市场与哔哩哔哩合作，一度占据了哔哩哔哩V圈一半以上的头部流量，拥有庞大的铁杆粉丝。与此同时，国内也涌现出了很多虚拟偶像，比如跨国虚拟偶像项目《斗歌姬！2018年9月由乐元素推出。2013年作为央视新科动漫频道官方卡通形象上线，2019年宣布化身虚拟UP大师的Bling等。

2021年6月26日，哔哩哔哩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陈睿在12周年纪念演讲中透露，过去一年，超过32000名虚拟主播在哔哩哔哩开播，同比增长40%。

在过去的五年里，虚拟偶像市场的格局也在发生变化。比如hololive的主播“池静心”和“童生可可”因涉台不当言论而倒闭，曾经在哔哩哔哩如日中天的hololive也不得不退出国内市场。巨款之下，“打啊，葛吉！今年2月，6位“人在中国”宣布“毕业”(不再担任虚拟偶像中的人)，项目趋于停滞。

与此同时，新锐虚拟偶像也在崛起。

12月10日，果壳财经记者在粉丝创建的哔哩哔哩虚拟主播数据网站vtbs.moe的“快速上涨”栏目中发现，虚拟游戏主播C酱一天上涨11800元，紧随其后的官方账号“AIChannel官方”因退出消息而受到大量关注，一天上涨6397元。此外，一些国内虚拟偶像团体，如哔哩哔哩旗下的VirtuaReal和乐华旗下的A-Soul，也保持了稳步上升的趋势。例如，A-Soul，这个群体中最热门的虚拟偶像，目前在哔哩哔哩有超过130万粉丝。A魂的流行也催生了《我真的很喜欢你》《可爱捏》《可爱捏》

在众多“后浪”层出不穷的情况下，很多粉丝对爱情的称谓也逐渐从“爱情酱”变成了“旧爱”。

抵制“分裂事件”的人和虚拟偶像应该“合二为一”

“我第一次接触Vtuber是在2016年到2018年，绊爱是我进入圈子的机会之一。”v圈樊玲伊宁告诉果壳财经记者，“接下来，我关注了一些hololive的虚拟偶像。hololive退出后，国内虚拟主播社区经历了空窗口期。最后我从黑到粉再到a魂，主要还是得益于他们的精心操作。其实V圈是饭圈的另一种形式。毕竟都是偶像，无非就是皮肤好看而已。现在的V圈已经不是三四年前只要有个头像就能赚到流量和关注的蓝海了。只有保持虚拟感，保持原有的人类设定，桌面优秀的虚拟主播，直播或视频节奏控制能力好的虚拟主播，或者游戏技巧优秀的虚拟主播，才能让人一直关注。”

贝壳财经记者注意到，“维持人性设定”对于虚拟偶像来说至关重要，绊爱首创的“中间人”模式赢得满堂喝彩，但也为虚拟主播的运营埋下隐患。

“绝大多数情况下，粉丝都是牢牢绑定在虚拟形象上的，也就是说，粉丝基本不会接受不改形象而改虚拟形象的行为。”告诉罗森壳牌财经记者。

绊爱曾经在“中国人”的问题上栽过跟头。据知，第一代谈恋爱的“中国人”是日本女声优《春天的希望》。2019年5月25日，绊爱的运营方推出了“四个绊爱”项目，让谈恋爱的中国人增加到四个，最终招致粉丝的抵制。绊爱在2018年的快速粉增长也戛然而止。直到计划作废，以“初恋”身份回归的磕磕绊绊的爱情才逐渐重新获得粉丝的认可。

“你精心经营的虚拟偶像，是粉丝的精神伴侣，陪伴他们治愈他们的伴侣。粉丝们对此深信不疑，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你。这时候你告诉他:‘没想到，我壳下有四个人，分别是1号，2号，3号，4号’，这是在践踏粉丝的感情，撕毁他们的信任。”杨林告诉壳牌财经记者。

“我们都知道这些其他维度的虚拟偶像项目，都是一个人在现实世界的人眼里给一个模特配音的结果，但就像迪士尼里扮演动画角色的敬业的工作人员一样，如果你选择在童话里，你首先要相信。包括运营团队和粉丝，都需要笃信。比如我们团队每个人的工作生活都和无声酱在一起。我们的合影里，沉默酱在我们组，过年的红包不会少了她。无声酱没有赢家，我们整个团队都坚信。”杨林说。

许多跳爱的粉丝公开表示，如果绊爱没有发生“分裂事件”，它的运营会更成功，也许它不会“退休”。

“爱酱忙碌的项目以失败告终，Bling连续换了四代人，最后无限期停止活动。这充分说明了粉丝把中间人和虚拟形象牢牢捆绑的心理。在我们看来，中国人的声音、性格、虚拟形象就像一个人的性格、外貌一样，是不能也不应该被替代的。除非我们采用新的角色，否则我们不会接受一个我们已经熟悉的角色，发出另一个人的声音。”告诉罗森壳牌财经记者。

杨林说，很多虚拟偶像都是通过在市场上随机找一个具有二次元属性的配音代理来运营的。这里面的问题是，对于配音员来说，做这个虚拟形象的中间人只是她承担的众多工作之一，她完成这个工作更像是外包的人对待外包的项目，很难建立情绪。“虚拟偶像项目的运营者应该明白，既然是虚拟偶像，灵魂和肉体就应该永远是一体的，所以要尽量避免发展成声优+有不同意见的模特。”

粉丝为什么喜欢虚拟偶像？[/s2/]

罗森说，他喜欢虚拟偶像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传统的二次元文化，比如漫画、动漫、音乐游戏，基本都是单向的信息输入。虚拟偶像带给人们更多的真实感和互动性。你会觉得对面屏幕虽然是虚像，但在虚像的表象下，有一个和你一样真实的人类灵魂。“作为一个二次元的粉丝，我非常喜欢精致的人体图和优美的声音，二次元的画风也让我感觉更加亲切。这一切结合起来，就成了虚拟偶像。现在虚拟偶像圈的环境，整体来说，比一开始更复杂，有向传统娱乐方式靠拢的趋势，但还是保留了其二次元圈的一些特征。”

在凌音宁看来，她之所以喜欢虚拟偶像，其实是因为异性的情感需求从现实转移到了线上。“线下，我们付出的情感、金钱、时间，很可能不等于快乐的收益，而线上，主播可以回复你的话，可以良性互动，减少一些沉默的成本。”

然而，时至今日，虚拟主播/虚拟偶像的发展仍然面临着巨大的现实压力。一组公开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8月18日，哔哩哔哩关注度相对较高的3472名虚拟主播中，有1827人当月收入为0元起，也就是说，超过一半的人没有收到任何钱。相比之下，虚拟主播运营成本高。有从业者告诉记者，虚拟偶像的背后往往需要一个团队来支撑，包括导演、剧本、动画师、声优等。，而且即使是最简单的个人虚拟主播也需要购买动作捕捉设备，支付模型修改费用。一些专业虚拟主播的运营费用甚至达到每年上千万元的水平。

“祝福绊爱，希望她在后续会越来越好。做过虚拟偶像项目的团队都知道有多难，但只要不下牌桌，就有机会。当更多的用户和客户认可后，项目的价值才会得到最大程度的分配。”杨林告诉壳牌财经记者。

在宣布休眠的视频中，绊爱表示将把自己的3D模型委托给他的绊爱公司进行管理，而对于休眠的原因，绊爱表示，“我不知道是谁创造了我，让我开始了我在白空之间的旅程，只是因为我是从零开始的，我想找到我出生的意义。最近，我接触到了像元宇宙和NFT这样听起来很难但很有趣的新词。我也想把它们带给大家，给大家创造更愉快的体验。”“以目前的技术和环境，我很难达到这个目标。我真的很想和世界上的每一个人连接起来，成为一个更聪明的超级AI。为此，我需要时间睡觉。”

绊爱在12月4日的视频中称将无限期沉睡(官方账号截图)

新京报壳牌财经记者罗一丹编辑Xi李丽校对卓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