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虎嗅商业、消费和流动组
作者|黄
标题|视觉中国
昨天(2月21日)，当腾讯被“雪球用户放出‘重锤’的消息”推上风口浪尖时，关于腾讯游戏和社交基础的讨论再次热闹起来。但是，刚过23岁的QQ，还在拥抱年轻人的路上。
上周三(2月16日)，有媒体报道称，手机QQ动态页面正在灰度测试“陪伴”功能，可根据兴趣标签随机匹配聊天陌生人——继“超级QQ秀”后QQ迭代的又一新功能，甚至被认为是“扩展栏目”(包括语音党、情侣跳、星座配对等12个板块。，深受00后一代的喜爱)。
坦白说，QQ一直在尝试拥抱每个时代的年轻人，从80后、90后的漂流瓶悸动，到95后、00后的倒错，再到现在的“公司”试图重塑陌生的社交地图。这不仅显示了QQ顽强的产品韧性和与时俱进的迭代能力，也被认为是QQ在微信扩张阴影下的竞争策略——即腾讯面对环境变化的攻防兼备策略。
QQ不老，你老。
现在越来越多的网民把社交阵地从QQ搬到了微信，以至于网上“QQ老了”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一判断至少可以从用户规模上得到例证——腾讯2021Q3财报显示，微信和WECHAT的月活跃账户(MAU)同比增长4.1%，达到12.6亿，是QQ(5.74亿)MAU的两倍多。
微信基本盘虽然无限接近中国网民上限，但依然保持持续渗透，不愧为全国应用第一；但也要看到，QQ作为一款横跨80、90、00的社交产品，在移动互联网的浪潮中历经23年的风风雨雨，依然位居应用前列。
尤其是QQ在年轻人中的影响力不可小觑。此前，虎嗅作者《上音社》引用的两组数据证明，年轻人对QQ的喜爱程度明显高于微信——一组是《00后用户社交行为数据报告》，显示QQ会员有一半是00后，每天发布的评论有67%来自00后；另一组数据中，QQ用户95后占比高于25%，活跃渗透率TGI(某个群体对某个App的兴趣大于整个群体，数值越高，群体兴趣越高)高于微信。
不仅如此，在疫情期间，很多00后已经习惯了在QQ群里偶像化，在QQ视频上自学，在拓展栏里找朋友。至少，在他们看来，“变老的是时代，而不是QQ。”
嗅读者伊利丹认为QQ在年轻人中的流行很大程度上源于三个方面:“必须吐槽，QQ群2000人限制、指定屏蔽、直接解散等功能都碾压微信；其次，微信和QQ在PC端的差距巨大。微信绑定的手机号和登录验证卡，淘汰了大部分学生和老年群体。最后，QQ允许多个独立身份共存，PC端和移动端多个账号同时接收消息太好了。要知道微信换设备就要重新发送。”
另一家广告公司策划也告诉虎嗅，“QQ的断电文件传输、云存储、分享机制都无可挑剔，尤其是QQ群文件功能甚至碾压了很多工具和产品。”这不是个人的感知差异。据统计，QQ是国内最大的文件传输工具，每天可以传输1.8亿个文件。
即使微信在文件传输和存储方面有很多限制，但占用的手机内存比QQ多。产品经理judge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手机卡’是普通手机用户最头疼的问题。一方面是处理器和系统性能的瓶颈，另一方面是App对资源的过度使用。微信经常让用户头疼，不仅卡，还耗电发热。特别是微信聊天记录作为一个整体，官方还没有提供一个划分存储，可以搜索查看的方案。”开玩笑地称之为“库克给的，张小龙全拿了”。
也就是说，QQ的社交属性丰满后，在兴趣群体、办公协同、辅助工具拓展等方面都比微信更胜一筹。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QQ主动横向创新。
一位接近QQ团队多年的人士曾对经济观察报表示，QQ“拼命迎合年轻人的喜好，添加各种孩子喜欢的功能。”仅2020年，QQ就将上线“一起听”、“一起看”、“一起聚会”，在手机端提供屏幕共享。相比微信10年只更新8次大版本的速度，QQ 2020年一个月更新一次，多的时候一个月可以更新4次。
QQ推出“厘米秀”功能|来源:杨村通讯
另一方面，在微信上，功能迭代真的保守很多。对此，“三五环”的产品经理、经理刘飞告诉虎嗅，“功能更多的微信通讯录的扩展，只会让人们在微信上分享生活中的一些琐事时逃避，反而会让熟人社交更有粘性。只是大家不方便和半熟人或者陌生人分享太多个人信息。这对小红书好，对好友不好，但不代表对微信生态不好。我还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小公司的协作效率可以用微信以外的工具来提高(大公司则不然)，我只听说有更多的人在用企业微信。”
他补充道，“我个人很佩服微信的中庸。如果所有产品都按照用户需求来做，微信会比现在胖100倍。结合前面的问题来看也很有意思:为什么很多人觉得臃肿，同时也有很多人觉得功能太不全？给十几亿人做产品是大多数人想象不到的，就像大年三十的春晚。"
法官也认同这一观点，“历史负担和用户基数决定了微信修改功能的决策成本较高，尽量少改和小改最安全。”
这也让现在的QQ形式更接近于一个社交和兴趣圈的混合体——它有熟人社交的基因，它继续向陌生的社交功能倾斜资源，更加开放和多元化。但也正是因为注册门槛低，群功能活跃等特点，各种兼职工作室，好友交流群等。那个QQ生态有点类似贴吧。
对此，一位社交领域的连续创业者告诉虎嗅，“在算法泛滥的当下，腾讯坐拥巨大的流量池，不是用商业策略强行透支QQ，而是赋予产品经理自主权，坚持以年轻一代为主阵地。这种从未失过心的产品尤其可贵。”
微信绑架社交圈
“微信是一种生活方式”，这是张小龙在2012年提出的。
媒体好找老虎嗅嗅重复，“微信一开始在移动端爆炸的很大原因是PC端的QQ功能太多太贵，QQ 空房间作为信息广场完全开放(QQ 空房间只有自己的可视功能后才上线)，B、C、A不是朋友，但和A互动时可以看到对方，这是微信作为小而美的纯熟人最初解决的痛点。
然而，随着微信的“毛细血管”下沉和QQ不遗余力的导流，从2016年开始，微信MAU一举超越QQ成为一个近乎硬件平台的超级应用——它不受iOS和Android系统的限制，是一个拥有超高用户市场、超高频、社交关系链、统一账号体系、阅读习惯、支付习惯和购物习惯的成熟生态，堪称“智能手机时代”
正因为如此，社交不再是微信的全部。其他生态辅助工具，包括但不限于朋友圈、小程序、微信官方账号、搜搜搜、九宫格、视频号等。，正变得越来越“铺天盖地”，使得整个微信生态系统开始“暴富”，向生活化的操作系统转型，使得人们越来越难以在微信上切割工作和生活。
诚然，从产品增长的数据来看，时代选择了微信，但当你的微信好友列表从同学、父母扩展到同事、客户甚至更多“熟悉的陌生人”时，社交负担的规模、普遍性、范围都在无形中被放大——而将社交圈作为利益圈的问题在于，社交圈会产生大规模的网络负面效应。
一个负责MCN行动的人对老虎嗤之以鼻。“至少微信绑架了我的社交圈。最大的问题是，完全把生活和工作分开不再困难。不管怎样，人都是一种混杂的状态。要时刻在紧张和放松的状态中切换，甚至不敢取消消息提醒，生怕错过重要回复。”
也就是说，微信成为成年人的主阵地后，生活和工作的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尤其是在社会上(职场、同事、亲戚、长辈)，成了充满压力、疲于社交的“追踪者”。中国社科院社会发展战略研究所研究员田丰曾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现在父母都集中在微信群里，幼儿会有意识地与父母形成一个相对平行的社交空室，不容易被父母观察到。”
对此，虎嗅作者“杨村传播”写道，“在微信中，年轻人扮演着学生、孩子、工作人员等不同的角色，承担着不同的社会责任。所以基于微信的身份更注重社交群体定位，用户在发朋友圈的时候总是会顾虑很多。QQ 空里的朋友，提供了一个安全的私人空空间，让自我定位和呈现，让人更愿意进行生活叙事、话语表达、平等交流、情感宣泄和共识。”
不过，刘飞告诉虎嗅，“微信的工具属性更强，QQ的社区属性更强，后者更容易获得口碑。另外，微信用户量大，调整难度大。QQ面对的是垂直人群，用户忠诚度高，也会导致后者口碑更好。”
的确，在一些00后眼里，QQ可以提供更个性化的功能，同龄人基于共同话题或兴趣更愿意在这里展示真实的自己。
景讯进一步补充道，“朋友圈功能一出来，大家就骂，污染微信。当微信官方账号和外链出现在盆友朋友圈的时候，都在骂，污染朋友圈。现在因为复杂的社会问题，最初的‘熟人联系’的解决方式被打破了。找到自我分享欲望的下一个突破口才是关键。”
至于QQ新推出的个性化功能，如厘米秀、戳一戳、匿名聊、聊天火焰、空后台、情侣空房间，甚至2020年推出的“小世界”，都充分满足了年轻人彰显个性的诉求，这些专属场景更容易拓宽他们的兴趣圈——当然还有“他的蜜”
对此，一位00后实习生嗤之以鼻，“如果不是领导和上一代人胁迫，谁愿意用微信？QQ功能挂微信好不好？”
来源:哔哩哔哩“QQ不幼稚，微信不成熟”视频评论区
可见，虽然微信和QQ都在满足不同群体对社交和沟通的诉求，但在服务陌生人社交和真实表达方面，QQ目前无疑是非常照顾年轻用户的——至少在产品交互和微创创新方面，比如聊天气泡、皮肤、头像挂件等，年轻人可以获得更多的价值认同(有些功能90后起步，00后依然流行)，成为社交货币。
难怪网上总有人感慨“一代人会老，QQ永远年轻。”
来自Tik Tok的挑战
在社交领域，腾讯已经领先移动互联网社交格局十余年。凭借QQ和微信的潜力，无论风吹向何方，腾讯都能迅速掌控局面，给对手“惊喜”。
如今，随着短视频平台的异军突起，这一切开始土崩瓦解。Tik Tok和快的汽车等平台的增长曲线变得越来越陡。一方面，网民的注意力和时间明显受到挤压。另一方面，社会侵扰越来越明显。比如粉丝群、好友交流、视频评论等都是互动场景，QQ、微信在图文时代的绝对优势正逐渐被解构。正因为如此，围绕短视频内容格式正在构建新的社交网络，并创造了一种新的流行方式来掠夺移动互联网流量。
对此，一位产品经理告诉虎嗅，“Tik Tok不仅在Feed模式算法上很强大，而且容易复制。目前Tik Tok的护城河是庞大的用户数量，短视频上自发产生的有趣内容才是他目前真正的护城河。在这种模式下，有趣的内容总是被生产出来并被广泛传播。这是一个概率问题，是一个数学模型，是商业模式的底层。”
产品评委分析“腾讯商业模式的核心是通过即时通讯产品和上游流量，获得用户、商业化和投资的主动权。在这种商业模式中，社会关系链是竞争力的核心。当产品用户数量、使用频率(频率+时长)、渗透率超过一定程度，社交关系链就会被复制甚至迁移。所以Tik Tok和Aauto Quicker的规模足以引起腾讯的关注。”
腾讯创始人马花藤早年曾说过，“互联网行业的每一个人都会有很大的危机感——这里的产品和用户需求瞬息万变，对R&D技术能力的依赖前所未有。这里没有运气，没有永恒的第一，也没有对错。只要用户不感兴趣，你就会被淘汰，这就是互联网行业的残酷。”
马对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是，“如果你自己不懂，那么你就要找一个能懂的人，让他走在前面，接触年轻用户，了解需求。有时候，我会问孩子，测试一下。你喜欢这个产品吗？问问他的朋友喜不喜欢。有时候他们比我们看得更清楚。”
此前，腾讯集团副总裁、QQ团队负责人朱良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坦率地说，QQ用户向微信转移是客观事实，尤其是在2020年。但没有QQ，腾讯的社交护城河就暴露了。”可见，QQ的作用是准确洞察每个时代年轻人的社交痛点，进而“开天辟地”，从而以更具活力的产品形态“突破”利益圈导向的群体。
当然，严格来说，尽管Tik Tok咄咄逼人的攻势，它还没有建立起一个与腾讯竞争的社交网络。毕竟，社交网络不是Tik Tok的DNA，腾讯应该警惕和借鉴短视频娱乐平台所展示的“兴趣聚集”的巨大潜力。
这也是“陪伴”要发挥基于兴趣图谱的奇特社交的原因——兴趣标签可以大大提高推荐准确率和匹配效率。尤其是当QQ开始涌入越来越多的00、05后亚文化群体，甚至亚文化，只有通过不断的功能优化，才能满足个性化的社交需求。
法官的判断也是QQ定位更接近备胎。“首先，社交差异化是QQ目前最大的价值；其次是办公、灰色地带等一些需求，QQ比微信更适合(微信实名注册制控制太多)。目前，做好陌生人社交不仅是其自身的竞争力，也是微信的护城河。”然而，许多年轻用户被Tik Tok、小红书和哔哩哔哩吸走了。
当然，QQ对陌陌、魂等陌生社交产品的优势。在于它有稳定的社交关系沉淀，“加个微信”不再是关系沉淀的唯一解决方案。
从这个角度看，QQ大规模搭建功能社交渠道的能力明显被低估了。人们惊叹于微信今天的崛起速度和惊人的规模。但QQ的优势在于其经过23年的传承，流淌在基因中的“小步快跑，持之以恒”的微创新和进取精神。
这正好符合马早期的产品理念。“除了早期的创业阶段，我还对几个大的挑战印象深刻，其中之一是我们与MSN的竞争。当时MSN很强大，但是我们的产品每天都在及时迭代，让用户感受最好，传输文件最快。我们还在聊天室和个性化方面进行了创新，小步快跑，持之以恒，这帮助我们最终赢得了竞争。”
#我是虎嗅业务、消费和移动事业部副总监黄·。我关注娱乐、游戏、视频等很多领域。行业交流加微信:724051399，新闻线索也可以发邮件给huangqingchun@huxiu.com。
正在改变和想要改变世界的人都在嗅这个应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