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高丹
“走得远:故宫博物院敦煌特展”今天(9月17日)在故宫博物院开幕。50年代，敦煌研究院在故宫博物院午门举办展览。时隔70年，两个文化机构再次相遇，展出了来自丝绸之路甘肃段和故宫博物院的188件文物，不仅再现了丝绸之路的中华，也展示了历年来文物保护的成果。
600年的故宫博物院，如何呈现1650多年的敦煌？面对故宫午门、东西雁翅楼这样的特殊领域，展览如何设计，如何深度呈现？
展览现场
本次展览分为丝路中华、万象世界、保护与传承三个单元。丝绸之路甘肃段的文物和故宫博物院的文物共有188件。展品还包括敦煌壁画35件，彩塑6件，数字壁画70余件，仿檐篷、宝塔等辅助展品20余件。展览的亮点是敦煌莫高窟的三个复制洞穴，第285窟，第220窟和第320窟，在吴门西马路下的临时展厅展出。观众可以沉浸在敦煌画窟的魅力中。
展览现场
论文在展会现场看到，本次展会的布展设计和辅助展品的布置别出心裁。吴门和东西雁翅楼雄伟美丽，顶上藻井色彩绚丽，敦煌壁画规模宏大，色彩同样辉煌。敦煌研究院艺术研究部展览中心馆员、本次展览设计者刘飞介绍了面对故宫午门、东西雁翅楼等特殊场域，如何在600年历史的故宫博物院中展示敦煌1650多年的历史。这是展示设计中的一个核心问题，敦煌与故宫的视觉元素和色彩关系的融合需要在设计中得到体现。
展览现场
三个展厅的主色调均提取自壁画，与展览主题相映成趣。西翼楼展厅整体布局以点线面结合贯穿始终。序堂和大殿的主色调是土黄色，土黄色是莫高窟摩崖特色的颜色。红色作为敦煌壁画中常见的色系，具有庄重的质感。同时，土红的整体色调有几个层次，既保持了庄重稳重的色彩感，又使其富于变化。午门-万象正殿展厅以绿松石为主，这里是充满活力的世俗生活壁画和相关文物。所以选择绿色作为主色调，用壁画图案装饰展厅，让整体氛围有助于观众放松。
展览海报
根据第一章《丝路中华》所在的西雁翅馆古建筑空间来看，展厅贯穿到底，但敦煌石窟是单体建筑空间的集合，不是空间的格局。因此，为了更好地契合石窟寺空之间的意境，同时增加塑造立体空间空的展示空间，设计师做了这样的安排:
入口部分，摩崖浮雕空房间的设计参考了沙漠中的敦煌。出了浮雕部分，会看到一条走廊，两边是飞翔的图案，来自不同石窟的不同时代，经过了重新设计。
入口两侧布满了飞翔的图案。
顺着飞翔的方向望去，尽头可以看到一尊庄严的佛像端坐在佛龛的基座上，既是来自中原的汉朝传统，也是来自西亚中亚的建筑遗风变迁，契合了“丝路中华”的展览主题。
入口两侧布满了飞翔的图案。
敦煌石窟、洞窟里都是壁画，所以在设计中也把敦煌图案运用到故宫原有建筑的柱子、底部的地面上。在选择图案时，设计师特意找了与故宫顶端藻井相匹配的壁画图案，并调整色彩倾向，使其与天地空相呼应。刘飞说:我们惊喜地发现:“敦煌和故宫的色系相隔几千年，却又相得益彰，可以和谐共存，毫无违和感。中华色系真是千年。”
敦煌图案贴在故宫原建筑的柱子和底部的地面上。
敦煌图案贴在故宫原建筑的柱子和底部的地面上。
在展览第二部分所在的午门展厅设计中，设计师们利用现有的展厅空房间和壁画元素，做出了多项立体装置:将二维、平面变成三维展品。
还有由石窟建筑特色改造而成的立体展室空，比如四个仿米香座椅。刘飞说，“我们把它们放在装置上，这个装置是根据敦煌石窟中央塔的形状改变的，中间的方柱来自中央塔，西边放了一个仿须弥座，然后圆筒上装饰了一个天蓬图案，正好与须弥座相呼应。柱上部采用宫殿石窟顶部的装饰特征，藻井装置悬空。展厅内还分布了两个沉箱装置，用于展示其他立体作品。再往上看，可以看到故宫原有的藻井画，多重艺术元素逐渐叠加。”
三维设备
敦煌独有的“三耳兔”藻井
为了兼顾壁画的质感和文物的安全性，本次展柜尝试将展墙平面布局与展台空相结合。展览墙上陈列着敦煌壁画的经典作品，展台上的文物与壁画内容相呼应。
从三个复制洞和文物壁画看“丝路中华”
在这次展览中，三个原始的大型复制洞穴被重点展示。
莫高窟第320窟，位于莫高窟南区中部，始建于盛唐(中唐宋元重修)，是盛唐代表性石窟之一。主房间覆盖着一个桶形屋顶，西墙有一个壁龛。主房间几乎是正方形的。洞顶藻井画出云头牡丹井的中心，四周是方胜纹、半球形花、菱形花、球形花、鳞片花、挂角钟帘。颜色浓郁厚实，还算清新。上面覆盖着成千上万的佛像。
释迦牟尼正中的南壁画千佛有铺，西龛塑像只有浮塑背光，一弟子二菩萨。在小生顶弥勒佛的说法中，二弟子、四菩萨、二天王依次而立。壁龛两侧画观音。北壁画三重布局，有永生的概念，中间是“极乐净土”的内容，两边是“无怨”和“十六观”。形式类似于《阿弥陀佛经》。此画着重突出宝池莲花花生、吉祥鸟、瑶鸟、艺妓乐的描绘，境界典雅，以青绿黑三色为主，色调清淡，是盛唐同类经典的风格之一。
莫高窟第320窟原是原复制窟的复制品。
莫高窟第220窟位于莫高窟南区中部。创建于初唐。主室有斗形屋顶，西墙有壁龛，是唐代的代表性洞穴之一。到了宋、西夏时期，这个山洞的壁画全部被覆盖，满墙画着上千尊佛像。1944年，敦煌艺术研究院剥去顶上四层的壁画，初唐名作金碧辉煌。主室的西墙有一个壁龛，里面塑有一个佛、两个弟子和两个菩萨。虽然初唐支持者沿着小生模糊。龛两侧，文殊、普贤一铺绘。
南墙是通璧大画:南是《无量寿经变》，北墙是《药师经变》。药剂师的两个“舞蹈对立面”(许多学者称之为“胡璇舞”)。东门的画摊开，男女互相扶持。这个洞穴里的壁画都是佳作，其中的拓印像是一幅精美的人物画。问帝臣谁病在维摩，可与颜的《帝图》相提并论。药师及其乐队的两首《二人转》，是学习乐舞的珍贵资料。
莫高窟第220窟原是大抄窟的翻版。
20个洞穴中的皇帝
敦煌第285窟复制品第285窟是莫高窟早期最丰富的石窟之一，具有西域艺术与中原艺术相结合的特点。
西雁楼“丝路中华”展览由“丝路漫谈”、“信仰”、“庄严净土”、“墙上丹青”四部分组成。大量复制丝绸之路文物、敦煌壁画和雕塑，展示敦煌沿丝绸之路的发展历史、石窟建设和壁画雕塑艺术。
重点文物是下面的“敦煌”竹简(公元前202年-公元220年)，1980年在敦煌汉长城收集。书法“敦煌”是韩立风格。
1980年敦煌汉长城收藏水墨书法《敦煌》
《六字箴言解释》中有莫高窟字样
李思训被誉为唐代绿色山水画的鼻祖。“画的都是出神入化的，尤其是山石、山石、林泉之作，笔法苍劲，以至于在动荡的阴霾中难以下笔。”(见《宣和画谱》卷十)然而，李的原作今已不翼而飞。这件“程桦玉品”的制作时间与李思训同时，色泽如新。所以这幅画应该在绘画史上占有相当的地位。
壁画
第一部分还展出了一件北宋时期的八臂观音木雕。观音菩萨整体由白杨雕刻而成，根据剩余手臂分析应为八臂十一面观音菩萨。敦煌壁画中有许多八臂十一面观音的雕像，但雕塑很少。这座在灾难中幸存下来的木雕雕像尤为珍贵。
北宋八臂观音木雕
北宋八臂观音木雕
展览中的许多展品介绍了敦煌雕像和彩画的制作方法。
这一部分最丰富多彩的内容是展厅中央的一组两两菩萨雕像。这些雕像都是隋唐时期的，复制品都在展出。雕像的服装华丽，表情生动。
隋唐菩萨像(复制品)
隋唐菩萨像(复制品)
隋唐菩萨像(复制品)
下面这一尊，坦坦佛，也叫坦瑞像。据记载，佛陀出家为道后，想到报答母亲的恩情，便去昆力天为母。几个月不见后，优填王想念佛陀，所以他请一位能工巧匠制作了带有Tau's Tantan的Sakari雕像。最初的坦坦佛最初供奉在印度。它在4世纪从鸠摩罗什被带到凉州，最后被供奉在北京的盛安寺。1665年(清康熙四年)，坦坦佛迁至弘仁寺朝拜。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原有的坦坦佛在与弘仁寺的战争中被毁，至今下落不明。此像是乾隆年间弘仁寺檀睿像的复制品之一。它最初被供奉在紫禁城的包华殿。
弘仁寺唐代檀睿像的复制品之一，原供奉于故宫包华殿。
水月观音是三十三观音的佛教造像之一。据说是唐代画家周舫创作的，没有唐代的水月观音。敦煌壁上的水月观音造像最早出现于10世纪初，11世纪开始流行。玉林石窟第二窟的这两尊水月观音像就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品。画面呈现出一种深沉宁静的氛围，让观者忘俗。是敦煌石窟晚期不可多得的杰作。
敦煌墙上的水月观音像
敦煌墙上的水月观音像
实物见壁画中的甘昆
午门展览馆的展览名为“人间万象”，分为六个部分，即霓裳美仪、美妙的音乐舞蹈、图案和中国邮票、巧妙的创造、人类、万物有情。高清数码图片选自敦煌石窟壁画，全方位展现了千余年来敦煌文化艺术的全面性。故宫博物院精选了乐器、家具、刺绣、器械、书法、绘画等。
展览现场
许多展品展示了敦煌壁画中的女性世界。如莫高窟第61窟女性供养像，是河西义军首领曹修建的功德洞，洞中有多幅曹氏家族的供养像。图中主顾从左至右依次为回纥公主、甘州回纥可汗之妻、玉田王李胜天之妻、洞主之母。这些支持者的服装和服饰都有自己的民族特色。
莫高窟第61窟是河西归义军首领曹及其夫人所建的功德窟。洞内有许多曹石家供养的画像。
莫高窟第9窟女眷画像
莫高窟第130窟女供养人
第30窟的壁画在被发现时已严重受损，现已修复。
本次展览注重支持饰品、乐器、服饰等。用实物画在画上。比如在展览现场，按照130窟供养人的服饰还原了实物，敦煌壁画中的须弥山、盖华、口头禅盖等非常精美的实物也被还原。
根据130号洞穴复原的支持者的衣服
莫高窟第148窟壁画上的药师佛莲花须弥
以下华盖来源于莫高窟第332窟陈述图的图像。由帕西米亚绣工将佛经洞出土的绢画《干佛图》绣针，染丝线，按敦煌色谱手工缝制而成。天棚上悬挂的七宝花圈，特别装饰了5.8厘米的香球和4.8厘米的香球，分别是以敦煌莫高窟第205窟藻井中央“三耳兔”天棚形象和第329窟南壁中央大师为原型改变而成。当华盖中的26个香球焚香缭绕时，整个华盖意境空灵，法度庄严。
根据莫高窟第332窟《陈述图》的图像，佛经窟出土的帛画《干佛图》的绣针法是由帕西米亚绣工所奉行，花盖是根据敦煌色谱用丝线手工缝制的。
荷花盖
敦煌壁画中乐舞形象的绘制历经千年，既描绘了佛国世界的无限辉煌，又凸显了天人共乐、乐舞供养的世俗实践，多维度展现了乐舞形象的珍贵历史。
敦煌石窟中有370多个洞窟绘有乐舞图像。壁画中的乐器涵盖了演奏、拉弦、弹拨、打击等乐器的种类。大概有50种7000多件。乐器来自中原、敦煌、西北少数民族地区和西域，壁画中的大乐队多达38个。敦煌壁画中的舞蹈形象，受汉唐舞蹈传统、古印度佛教文化和周边众多民族舞蹈风格的影响，形成了多元一体的独特魅力，成为丝绸之路多民族、多地域文化融合下保存乐舞形象的美丽之地。
在这次展览中，特别做了一个“图物对应”:根据敦煌壁画中的图像，在文物中寻找对应的物体。例如，在敦煌石窟第220窟北壁的佛经中出现了一种乐器——方想，而这种乐器中有一件在故宫博物院。
左上角演奏的红色乐器
芳香
下面这幅敦煌壁画的乐舞画面中出现了雷、笛等多种乐器:
敦煌壁画中的乐舞画面中出现了许多乐器，如雷、笛等。
故宫博物院惊雷
故宫博物院收藏长笛。
敦煌壁画中的舞者
胡腾青铜侍女的雕塑形象与唐诗中描绘的胡腾舞蹈的场景十分相似。其造型生动，再现了胡腾奔放的舞姿。
展出了许多角色女仆，如下面的铜六针歌剧女仆。六钗是古代的一种智力游戏，汉代最为盛行。这些俑都穿着汉代常见的高领宽袖长袍。他们把头发盘成一个发髻，用毛巾裹着头，姿势和面部表情各不相同。其中两个是棋手，两个是旁观者，表情细腻。
敦煌石窟的动物图像以佛教内容为中心，描绘了许多来自中原和西域的鸟类和动物，以及神话中的动物。它们出没于群山之中，翱翔于，或潜入壁画中的水中。画家不仅描绘了它们的造型之美，还赋予了它们的动物形象丰富的含义。因此，在敦煌石窟中，动物形象一般不会独立形成画面，基本上是作为依附于宗教主题的重要元素出现的。
敦煌壁画中的动物
三色卧牛、骆驼等。在唐代展出
卢本生故事画
在喂老虎的照片中
敦煌壁画以佛教经典和故事为题材。除了表达宗教内容，还有大量反映古代社会生产生活的图片。农民可以耕种、收割、脱粒、养田；工匠建造、制作陶器、冶炼和酿酒；集市上的贸易，肉铺，酒楼，棋局，反映婚丧习俗的图片。这些内容丰富、形象生动的壁画，不仅向我们展示了当时不同社会阶层的喜怒哀乐和思想，还展示了生老病死等生命现象，是我们了解古代人们生活的宝贵资料。
老年人进入坟墓
葬礼火葬
石棺石棺
肉店
酒馆
喜欢在宴会上一起喝酒
展览的第三部分“保护与传承”，以珍贵的档案、影像、文献和文物为载体，展示了新中国成立前后不同阶段，在党和国家的领导和关怀下，故宫博物院和敦煌研究院这两个世界遗产保护管理机构所开展的文物保护研究和文化传承推广的重要成果。
展出的部分展品包括内政部第72号令:开古物展(复制)、清明上河图修复报告等。
内政部第72号令:开放古物展览(副本)
故宫博物院保管方案的完整提案
《清明上河图》修复报告
清明上河图修复实录
1943年，在有识之士的呐喊下，政府通过决议，成立敦煌艺术研究院，隶属教育部。1944年1月1日，敦煌艺术研究院正式成立。法国留学归来的油画家常书鸿为第一任导演，并聘请了多位画家和学者。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他踏上了漫长而艰辛的敦煌石鲁文物“保护、复制、研究、宣传”之路。这标志着莫高窟结束了长期无人管理、屡遭破坏的历史，开始了石窟的初步保护。
石窟修复工程
石窟修复工程
1961年，敦煌莫高窟经国务院批准，公布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62年，在国家财政极其困难的情况下，周恩来总理仍批准拨款100多万元用于敦煌莫高窟南区的保护加固工程。自1963年秋动工以来，敦煌莫高窟已进行了四次大规模加固。整个Cain工程使敦煌莫高窟摆脱了洞穴崩塌的危险，大大提高了洞穴峭壁的抗震稳定性。与此同时，敦煌文物研究所已经对莫高窟的壁画和彩塑进行了全面调查，并开始大规模开展壁画和彩塑的维修工作。
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党组关于修复敦煌莫高窟崖壁确保窟内壁画和彩塑安全的报告
“故宫博物院敦煌特展”设在故宫博物院午门展厅。9月17日下午至11月18日对观众开放。可通过故宫博物院(https://gugong.ktmtech.cn/)在线售票网站和微信“故宫博物院观众服务”微信官方账号，使用二代身份证或护照信息进行实名预订。
编辑:陈若茜
校对:张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