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程乔
编辑|杨杰
“有了微博还不如先还钱。”
因为不允许评论，很多粉丝通过转发@Owhat官方微博发布的最新宣传，请求平台退钱。
在“饭圈”里，Owhat的平台比较出名。在这个为粉丝集资的平台上，数以千计的粉丝团体入驻中国，聚集了大量的明星后援会、粉丝、姐妹。通过这个平台，粉丝可以筹集资金，购买专辑和周边产品，购买各类产品。但现在大量粉丝在微博等社交平台上表示，“Owhat”已经过去近半年，交易中提现缓慢导致发货延迟，退款困难。
10月14日晚，Owhat平台突然宣布即日起无限期停止& # 34；粉丝俱乐部& # 34；商户的所有交易服务，并停止提取现金。消息一出，立即引起巨大争议。多个粉丝俱乐部和粉丝站发帖维权，要求退款。
除了粉丝受到提现问题的影响，一些音像店也发布公告称，由于Owhat平台提现缓慢，多日提现申请未到，导致无法按照约定时间发货，多次反馈给平台负责人也未得到解决。目前决定对平台上所有未发货的订单进行退款，已发货但未签收的订单进行物流拦截。
据AI财经社观察，在10月14日发布公告后，@Owhat官方微博目前尚未对退款服务做出进一步表态，但仍在正常推广相关电视剧。同时，截至记者发稿时，艾财经致电Owhat公司官方联系电话，对方已关机。
值得注意的是，据企业调查数据显示，Owhat的运营公司北京全星视空科技有限公司自2020年11月起，先后注销了北京全星视空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上海欧美广告有限公司等4家子公司。
粉丝集资和打榜在粉圈整治的加大力度下可以用了，可以休息了。但对于Owhat这个平台上成千上万粉丝群体的粉丝来说，更让人担心的是:“是不是钱快用完了？”
平台停服，几千万砸水漂？
“我之前一直以各种理由拖欠提现，现在在没有事先协商的情况下单方面宣布停止提现。粉丝站为及时发货而垫付的巨额损失谁来赔偿？”多名粉丝在Owhat公布后发表博客，声讨Owhat拖欠款项，质疑其无权擅自处理退款事宜。
据粉丝统计，此次事件涉及上百个粉丝站，包括艺博、琪琪徐、杨幂、白铉、Lisa、SE HUN等知名偶像明星的粉丝站。，且涉案金额可能达到数千万元。
(截图来自微博)
某站提到，他2021年8月在该平台销售的“赵玉忠”“赵小磊”等两套衣服，共计53000余元，9月初已经申请撤单，但后续平台通知& # 34；鼓励商家积极转型，可调整为经营许可相关的名牌产品进行多品类销售& # 34；因为钱没有马上退给车站，车站又咨询了一下，提供了营业执照，但是没有下文。钱还没收到，但是在等平台的公告。
作为偶像化最重要的筹款平台之一，很多粉丝站管理着支持活动，粉丝购买行为涉及的钱基本都是通过Owhat收取的。
此前，在Owhat上，可以随意打开不同明星的支持项目，会看到各种众筹项目，上面写着“生日支持”、“杂志链接”等字样。点开链接，里面有粉丝众筹的目标金额，从几万到几十万元不等，大部分都能达到甚至超过。
年轻粉丝对偶像的热情大多倾注在这些为偶像筹款的app上。虽然包括Owhat在内的很多平台都要求未成年人不得参与，但其实也是在掏出空年轻人尤其是未成年粉丝的钱包。
“我早在2016年就和Owhat买了专辑。基本上粉丝都是通过微博中粉丝俱乐部或团体发来的“Owhat”链接购买偶像的周边和专辑。o什么是饭圈的‘淘宝’。”某娱乐明星的忠实粉丝哮天告诉AI财经社。
Owhat成立于2014年，隶属于北京全星石空科技有限公司，是一家在国内拥有千万粉丝的头部粉丝集资平台，为娱乐公司和粉丝俱乐部提供包括线上交易、传播管理、活动管理、明星福利互动等一站式便捷互动服务。
“在类似于中介平台的Owhat上，粉丝的钱并不是直接给粉丝站，而是由Owhat平台上的粉丝站账户收取，后台会显示可以提现的金额数据。如果粉丝站需要用这笔钱，需要在平台上申请提现。此外，在Owhat上申请的资金不会立即到达。一般需要几个工作日，还有设置担保人、领取验证码等一系列操作。"
哮天非常理解很多球迷在攻击奥瓦特。“有时候周边制作和专辑团购需要垫付成本，而Owhat要等提现期。着急用钱的时候，粉丝群体往往会选择先垫付一部分，之后费用会从集资金额中支出。如果Owhat长期不能提现，真的会对粉丝群体造成很大影响。”
Owhat停止提现的公告可能只是导火索，点燃了被压抑已久的粉丝站。某粉丝站评论:“清剿行动中，配合部门和Owhat安排，第一时间提供所有素材，并提前支付超过30万元的专辑费和打样费。而Owhat为粉丝开通的退款通道的钱，也是单方面从24小时变成了1周，然后2周，再到1个月，还没有全部退回。我们拒绝单方面的退款公告和遥远的‘强制退款’。”
据悉，已有数家商户报警。有商户说，他们和警察上门时，一直没有Owhat的负责人。之后有工商部门准备谈Owhat。警方和工商部门都认可商家和粉丝站是合法合理的维权。
河南豫龙律师事务所律师付剑告诉艾财经社，如果在Owhat平台上无限期停止“粉丝会”商家交易服务的行为，给用户或商家造成损失，“之前有合同约定的，按照合同约定处理；没有合同约定的，平台应当赔偿用户和商家的损失。”
有网友怀疑可能存在“跑路”。“如果真的是他们携款潜逃，那么这种行为违反了我国刑法的相关规定。根据其具体情况，可能涉及诈骗、挪用公款等犯罪。”
(图:Owhat线下店明星周边产品)
淘宝怎么赚钱？
以2005年的超女为起点，以李宇春等歌手为支持者的“玉米”、“果冻”、“盒饭”等群体的出现，代表着“粉丝经济”逐渐兴起并进入大众视野。他们不仅为自己支持的球员投票，还制作了大量宣传资料，有组织地宣传拉票，把选秀变成了一场“全民狂欢”。
9年后，韩国SM娱乐传媒公司旗下组合的4名中国成员(吴亦凡、鹿晗、LAY、黄子韬)解约回国，将“韩宇”的粉丝文化带回内娱乐圈，使得始于90年代的韩国粉丝运营模式彻底渗透到中国的偶像粉丝群体，“饭圈文化”初具规模，后来在《偶像练习生》和《创造101》中，
“圈子”和“流量”的概念逐渐成型，一批致力于服务粉丝的社区型app应运而生。2014年，丁杰创办了北京全兴时空科技有限公司，开发了连接线下B端娱乐公司和C端娱乐消费者的数字娱乐平台Owhat。
回忆创业时期，丁洁曾经说过，她亲眼看到一个《快男》歌手在签售会上一个小时卖了100万左右。粉丝对偶像的求助和他们的“大手笔”投资，让她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开始尝试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商业模式。
平台Owhat在粉丝中扮演“中介”的角色。一端连着偶像明星官方后援会的明星相关活动，另一端连着无数年轻粉丝。后援会可以将明星相关活动迁移到平台上，其提供的服务还涉及“粉丝要支持众筹”、明星刷榜、明星周边售卖等项目。
在“粉圈”文化大行其道的时候，在微博等平台上，打开任何一个爱豆和明星的超级谈话，除了粉丝对偶像的花式表白和贴，到处都是各种求助帖。在“我宁愿少喝一杯奶茶，省下20块钱就能买一张专辑”之类的话下，附加的链接往往是Owhat的链接。
据了解，偶像团体尹坤四子ONER成员PINKRAY在2019年的“生日支持”中，仅用了102天就筹集了100万元，是募集资金总额的两倍。
(截图来自网络)
这种“支持”包括明星生日会、影视剧和综艺活动的筹备，各种商业大屏和视频的广告，各种明星名义的公益活动等等。筹集资金，粉丝只需要点击链接直接赚钱，然后粉丝站和后援会在平台上申请化身。钱到了之后，可以用于各种支援活动。
与其他偶像化app相比，从明星信息入手，再扩展到其他业务的商业模式是不同的。一开始，切入交易版块的Owhat抓住了头部粘性最强的官方粉丝俱乐部、粉丝站、二次元核心粉丝。这些粉丝站里的粉丝除了消费能力强，还是明星的忠实粉丝，后来还吸引了明星官方后援会。为此，Owhat也是众多娱乐公司周边的独家销售平台，演出票务增长迅速。
到2016年，Owhat这个平台上已经聚集了250多家娱乐公司，1000多家国内外明星粉丝后援会。据其透露，“50%以上的注册用户为消费用户，年人均消费在500元以上。”借助粉丝经济，Owhat已成功完成五轮融资。据媒体报道，2018年其年交易额已增至6亿元。
对于偶像化APP来说，明星榜只是数据和商业。据了解，在Owhat的援助项目会上，为明星众筹的目标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但大部分都能达到超额200%的集资目标。就算不是知名流量明星，粉丝的支持能力也不含糊。
“什么平台本身也有一些激励机制，比如微博数据到达多少，或者购买多少什么链接，就可以在生日或者指定日期赢得偶像开场广告。根据数据排名，不同的排名也会对应不同的广告资源。”追了韩宇近三年的乔佳告诉AI财经社。
对于大多数粉丝来说，他们不会去回顾和了解这些钱去了哪里，用来做什么。粉丝站把各种活动的反馈和一些站做的细节用excel表格发布后，在留言里写了一个字“辛苦”，似乎是对钱和自己用心的最大说明。
在Owhat的平台上，集资链接会显示平台不收取服务费，不向未成年人提供服务。其实根本没人会管，不管筹的钱是未成年人的零花钱还是吃早饭的钱。
今年上半年，韩国明星朴赞郁(Park Chanyeol)的粉丝后援会“朴灿烈吧”(Park Canlie Bar)在Owhat平台上集资的疑似诈骗案被曝光。北京市朝阳区市场监管局公布，今年已接到数千起投诉，主要内容是消费者通过Owhat平台从商家“公园灿烈吧”购买明星商品，对方却迟迟不发货。据粉丝统计，朴赞郁的粉丝超过250万，“残巴”拿走的钱甚至能达到1000万元。今年7月，酒吧老板因涉嫌诈骗被警方拘留。
事件曝光前，无论是残巴成员、粉丝还是Owhat的平台，都没有人站出来质疑和负责，而是陷入了相互指责。
但在付剑看来，明星集资平台本身存在审批和管理不明确等问题，其集资行为本身可能涉及刑事非法集资等相关犯罪。
随着消费纠纷的频发，粉丝对Owhat的信任度也在逐渐降低。根据黑猫的投诉，截至目前与Owhat相关的投诉有近3000条，其中逾期发货和超时退款或不退款是常见的投诉。
值得一提的是，该公司已不止一次因违规被处罚。据天眼查，今年6月，Owhat的母公司北京全星视空科技有限公司因倒卖、转让演出经营权等违法行为，被北京市文化和旅游局罚款5万元。此前，该单位曾因擅自在类似活动中出售演出门票被罚款1万元。
饭圈治理加速蝴蝶效应
在Owhat平台在粉丝圈信任度消失的背后，更多的偶像化app也面临着严格的审查。
8月10日，超星饭团APP、魔米pro、淘吧、凡爱豆等APP全部下架。此外，一些未下架的应用也开始采取禁止未成年人消费等措施。
此前，这些app因诱导未成年人参与救助名单，已被网信办约谈、责令限期整改、停止相关功能等处罚。
截至8月初，网信办共下架涉嫌资金引流相关小程序39个，清理负面有害信息15万余条，处理违规账号4000余个，关闭问题群1300余个，化解不良话题814个。
粉丝经济依旧火热，为粉丝创造“梦想”的偶像化平台早已迎来寒冬。
饭圈的整顿源于今年5月初某偶像养成综艺节目涉及的“倒奶事件”。
爱奇艺《青春有你3》节目的赞助商蒙牛珍果颗粒，“巧妙地”将投票方式与产品结合，借助产品销售的平台，要求粉丝购买产品扫码为自己的爱豆投票。但是粉丝为了做一个投票榜，直接买奶倒掉。事件瞬间引发热议，饭圈乱象再次被带到放大镜下。这个选秀综艺节目连团夜都没迎来，爱奇艺就停止了节目录制。
针对饭圈乱象，时隔一个月，6月15日，网信办正式启动“饭圈清乱专项行动”，重点打击流量造假、雇佣水军炒作、劣质艺人等行为。
这次清场行动，迎来了整个娱乐圈的地震，从选秀节目直接延伸到更多与粉丝经济挂钩的平台和企业。
相比其他平台，微博更能展现明星的人气，也是粉丝聚集最多的地方。追星族刘飞飞告诉AI财经社，在微博中，每一次小小的点击都是流量的象征，超话排名是识别一个明星粉丝数量和活跃度的重要标志。8月6日，反映明星综合人气的“明星实力榜”正式下线，明星权益榜和求艺艺人榜也相继下线。
选秀节目被叫停后，在清行动的不断努力下，娱乐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偶像养成类节目退出历史舞台，明星子女参加的综艺娱乐节目也被叫停。明星经纪公司和粉丝互撕的现象得到了“惩罚”。
用微博，Tik Tok，搜狗等。陆续下架艺人名单，其他相关娱乐平台也做出了相关回应。QQ音乐限制了部分明星专辑的购买权，包括已购买的专辑不能重复购买，取消与明星艺人排名相关的非作品类别排名；网易云也撤下了艺人名单；爱奇艺、优酷、腾讯三大视频平台也于近日取消了提前点播。
8月23日，明星赵被告知将再次与艺博合作，引起双方粉丝的不满和谩骂。微博随即约谈双方工作室，赵工作室被封禁15天。部分违规账号被封禁，双方共有200个用户被永久封禁。
不过，刘飞飞告诉AI财经社，粉丝经济的链条并不是那么容易一下子被切断的。游戏规则的改变，公开端打图表行为的消失，也让一部分粉丝和粉丝改变了集资渠道，但这种行为并没有完全杜绝。
“粉丝需要数据，购买代言来换取明星更多的曝光机会。明星把数据和流量作为商业合作的筹码来获得代言，平台和公司希望明星代言能获得更多的利润和流量。”在她看来，微信、支付宝等渠道也可以成为他们的集资场所。有了自己的功劳，大粉头或者站可以直接让粉丝赚钱。
付剑认为，通过此次整治，未来这种靠明星集资的平台，在被国家规范后可能会重新出现，或者直接面临下架、消失的风险。
围绕整治饭圈的“清场行动”只是娱乐圈的冰山一角，其带来的“蝴蝶效应”已经开始从娱乐圈蔓延到各行各业，从明星的粉丝到相关从业者。“粉丝经济”也期望变得更加透明。
(应采访对象要求，哮天、乔佳、刘飞飞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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