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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好看的生意，作者|周一围，编辑|安信

当微信支付和支付宝逐渐“拆墙”，走向互联互通，支付市场风起云涌，一场新的战役正在上演。

10月4日，华为向支付市场扔了一颗炸弹:华为2021开发者大会即将召开，用户可以通过华为钱包中的“Huawei Pay”银行卡购票。

这意味着华为在今年拿下支付牌照后，为“华为支付”解锁了一个应用场景。

到了10月中旬，Aauto Quicker的支付业务有了新的进展:他们申请注册的“老铁支付”商标状态变更为“已注册”，其国际分类包括社会服务、广告与销售、教育与娱乐、网站服务；而涉及金融物业管理、通讯服务、科学仪器的“老铁支付”商标状态为“驳回复审”。

9月底10月初，微信支付和支付宝相继发文称，正在与中国银联合作，实现与银联中国银联快通App互认互扫，助力支付市场开放共享。

微信和支付宝已经在国内移动支付市场占据了绝对的领先地位。

早在2016年第四季度，易观和艾瑞的数据显示，支付宝和微信支付(财付通)的市场份额总和首次超过90%。

支付宝和财付通市场份额变化趋势，图片来源:中国行业信息网

2016年以来，支付宝和微信支付始终保持优势地位，总份额超过90%。

但根据支付清算领域的监管要求，支付工具互联互通、互联网巨头开放其生态支付环节是大势所趋。

在支付宝、微信支付对外开放的同时，其他互联网/科技巨头也在支付领域悄然加码、密集布局。自2020年底以来，拼多多、Tik Tok、Aauto Quicker和华为都在获得牌照并推动支付。

截至目前，在国内移动支付领域，从BAT到TMD，从智能终端领域的“华米OV”到Tik Tok、Aauto Quicker、哔哩哔哩等短视频平台，再到OTA巨头携程，几乎所有显赫的互联网/科技公司都在布局支付业务。

在微信支付和支付宝几乎全覆盖的情况下，后来者还有多少机会？他们能给支付市场带来哪些改变？

后来者刷卡支付

在我国，要合规合法地开展支付业务，首先要有牌照，即《支付业务许可证》，这是中国人民银行颁发的非金融行业资格证书。

2011年以来，央行已陆续发放271张支付牌照；但从2016年开始，支付牌照被暂停。

对于2016年及以后才开始布局支付业务的互联网公司来说，获得支付牌照的途径只有一个——收购。

2016年以来，小米、美团、滴滴、字节跳动、Aauto Quicker、华为都通过收购完成了支付牌照的布局。需要说明的是，拼多多并没有直接收购PayPal，而是由上海伊一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简称“伊一科技”)持有PayPal。目前，拼多多联合创始人、现任CEO陈雷是伊一科技的实际控制人。

在短视频领域，除了Tik Tok和Aauto Quicker获得了支付牌照外，没有公开信息证明哔哩哔哩获得了支付牌照。

但许多迹象表明，“哔哩哔哩支付”即将到来。今年1月，工信部政务服务平台信息显示，上海魔力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魔力科技”)提交的ICP备案网站域名“bilibilipay.cn”和“bilibilipay.com”已获得核准。

神奇科技是哔哩哔哩的关联公司，获批的两个域名被外界视为“哔哩哔哩支付”。b站也在其官网和多个招聘网站发布了支付业务相关的招聘信息。

OPPO和vivo也在积极布局支付及相关金融业务。2019年，OPPO和vivo联合发布银联手机闪付产品——OPPO Pay和vivo Pay。“OV”也联合获得了2020年的小贷牌照。

华为收购讯联智付支付牌照后，有传言称OPPO和vivo也在与牌照方洽谈合作，但这并未得到官方证实。

对于2020年及以后要布局支付和金融业务的互联网/科技公司来说，大部分都希望通过打四两下赢得更多空的余地。

冠名央视春晚被他们视为撬动付费的重要支点。毕竟BAT已经证明了这部剧的价值。

2015年，微信斥资5303万元拿下央视羊年春晚独家合作。同时，微信还在除夕夜派发了5亿元微信充现金红包，用户可在微信“发现-摇一摇”入口抢红包。

除夕当天，微信红包收发总量10.1亿次；大年初五期间，微信红包收发总量达32.7亿次。到2015年5月，微信付费用户已经扩大到3亿，占微信月活用户的54.6%。

2015年，是微信支付和支付宝争夺移动支付的关键时期。微信用羊年春晚反制支付宝，马云称之为“偷袭珍珠港”。

拼多多、字节跳动、快啊等付费领域的后来者，都看到了央视春晚的价值。

2020年，Aauto更快成为鼠年央视春晚独家互动合作伙伴，除夕夜送出10亿元现金红包。

2020年9月，拼多多中标，成为2021年央视春晚独家互动合作伙伴。但2021年1月，拼多多因故退出，Tik Tok迅速补位，豪掷12亿给全国人民发红包。

公开数据显示，在央视春晚10亿的高流量中，Aauto Quicker和Tik Tok尝到了甜头。

2020年春晚期间，参与红包互动的全球观众累计达639亿；2021年春晚，Tik Tok红包总互动次数为703亿次。

Tik Tok赞助春晚的收获将和拼多多的损失一样大。

2020年12月31日，无缘央视春晚的拼多多赞助湖南卫视跨年晚会，期间将送出100亿红包，红包最高金额2021元。

被称为“赞助商狂人”的拼多多将在2021年继续在电视综艺节目和体育赛事上投入大量预算。

今年7月，中国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宣布拼多多成为“顶级赛事特别战略合作伙伴——专属电商合作平台”，双方将在赛事营销、直播等方面共同合作。

拼多多去年年底推出了很多钱包。为了推广更多的钱包，拼多多还打起了用户退款的主意。

拼多多钱包推出后，拼多多逐步将商家赔偿、平台活动相关款项、订单退款异常/失败、运费险理赔等转移到用户的拼多多钱包。用户必须实名开很多钱包，绑定个人银行卡，才能提现。

不过，拼多多的做法也引发了用户反弹。“钱包多绑银行卡安全吗？”“为什么不经过个人同意就转账到很多钱包里？”网上吐槽的并不少见。

除了拼多多，美团和Tik Tok也在努力推广自己的支付产品。

目前在美团外卖的支付界面中，支付方式第一是美团支付，其次是微信支付，支付宝和Apple Pay分列第三、四位。去年7月，美团还因为网友指责取消支付宝而一片哗然。

如果你在Tik Tok下单，Tik Tok支付是第二种支付方式，在微信支付之前。

为什么巨头都要布局支付？

央行数据显示，仅2020年，非银行支付机构办理网上支付业务8272.97亿笔，涉及金额294.57万亿元，同比分别增长14.90%和17.88%，支付用户超过10亿户。

但近年来，央行不断推进网络支付业务特别是行业乱象的严格整治。互联网/科技巨头获得支付牌照已经成为合法合规网络交易的必要选项。

2016年以来，国内互联网金融专项整治行动陆续展开，其中包括对第三方支付机构的专项整治。

2017年11月，央行发布217号文——《关于进一步加强无证经营支付业务整治工作的通知》。通知称，要加强对无证机构的整治，加大处罚力度，坚决切断无证机构的支付业务渠道；同时，要严惩违规为无证机构提供支付服务的市场主体。27号文还要求，2018年6月底前完成处罚总结。

27号文下发，“二次清理”组织迎来史上最严整改。所谓“清理机制”，是指未取得支付牌照，在持牌收单机构支持下实际从事非法支付业务的机构。这些机构可以是工商注册的普通商户，也可以是网络平台型机构。

按照央行的定义，电商平台的网上支付业务是一种“清仓”模式——客户的资金先转入线上平台账户，再由线上平台结算给平台的二级商户。

此外，为用户开通具有充值、消费、提现等支付功能的支付账户的电子钱包，也属于无证支付业务，也在整治范围内。

前几年，美团、JD.COM、有赞、蘑菇街、拼多多等很多平台都被“清理”的问题困扰。

2016年2月，有律师举报美团付费无证经营。当年6月，央行约谈并叫停美团支付，美团钱包充值功能下线整改。

2017年3月，蘑菇街、二次元火、有赞等。因“清理”问题先后被央行约谈、调研、指导。

2018年至2019年，拼多多多次被举报涉嫌“二次清算”、无证经营支付业务。

对于互联网公司来说，拿下支付牌照成为其通过电子商务变现的必要环节；只有获得支付牌照，才能规避“清理”带来的合规风险。

另外，互联网巨头做支付有几个考虑:一是安全性，利用支付形成商业闭环，自己掌控用户交易和支付信息，避免被第三方支付公司获取，摆脱对微信和支付宝的依赖；二是节省渠道成本；此外，还可以在支付的基础上发展其他金融服务。

对于以“商场即战场”为准则的互联网公司来说，用户信息是核心资产，保持独立性和竞争优势是生存信条。所以，互联网巨头为这些考虑买单是可以理解的。

随着各平台交易量的增长，如果没有支付牌照，他们支付给支付渠道的成本会越来越高。

根据艾瑞的测算，2020年，如果美团场景下的交易规模估算为8700亿元，假设这些交易全部由美团支付，节省的支付手续费率为0.38%。

Aauto Quicker的财报也显示了支付费用有多高。2021年上半年，Aauto Quicker营收362亿元，同比增长42.8%；同期，Aauto faster中的支付通道费用达到约6.8亿元，去年同期为4.3亿元，增长58%。

图片:自动更快的财务报告

a auto quickless的电商GMV越来越多来自a auto quickless的小店，截至今年Q2占比90.7%。这意味着，随着Aauto更快电商GMV的快速增长，支付给支付渠道的费用也快速增长，今年上半年渠道费用增速已经超过营收增速。

目前，Aauto faster中小店的商品支付方式主要有微信支付、支付宝支付、花呗支付、花呗分期，而Aauto faster的“老铁支付”尚未上线。

拿下支付牌照，不仅可以让Aauto更快的省下一大笔通道费，更重要的是可以彻底告别“无证驾驶”，规避“清理”带来的合规风险。

互联网巨头拿支付牌照，并在此基础上开展金融业务，似乎顺理成章。

以美团为例。2020年5月，美团推出“美团月供”。据官方介绍，年满18周岁并完成实名认证的美团活跃用户可在美团app申请开通。开通后，用户在美团的app内消费，可以用美团月供授予的信用额度支付，最长免息期38天。

2015年起，美团开始在金融领域布局牌照。截至2018年IPO，美团已经持有支付牌照、小贷牌照、民营银行牌照、保险牌照。

公开报道显示，2018年以来，字节跳动一直在通过buy buy购买金融牌照，目前已拿下支付、网络小贷、保险经纪、证券投资等四块金融牌照。

不过，目前“美团月供”已经悄然下线。打开美团外卖app，目前主要提供美团支付、微信支付、支付宝支付、Apple Pay。

监管部门多次强调，第三方支付机构要回归支付业务的本源，断开支付产品与其他产品的不当连接。这使得互联网巨头从支付业务到信贷业务变现面临更大的监管压力。

但在支付业务上，华为不同于严重依赖电子商务的互联网公司。

几年前，时任华为云服务部门总裁的苏杰一再强调，华为不会进军支付领域。结果，今年3月，他被打了个鼻青脸肿——华为收购了讯联智付，拿到了支付牌照。

华为解释称，“华为希望通过此次收购为消费者提供更丰富的数字生活服务，为消费者创造更安全、更便捷的全场景智能体验。”

的确，华为支付是华为全场景智慧服务生态的一部分。现阶段获得支付牌照，首先可以满足华为自身场景的支付需求，同时规避“清理”风险。

支付之战远未结束？

随着反垄断和新玩家的进入，微信支付和支付宝的市场份额势必面临一定程度的分流，支付市场集中度将下降。但两个头部机构在C端用户中已经形成了高度的用户粘性，短期内很难有明显的划分。

然而，对于第三方支付市场的所有参与者来说，数字人民币的发展值得关注。

数字人民币是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数字形式的法定货币。目前其设计和目的主要是满足国内零售支付需求。

央行发布的《中国数字人民币R&D进展白皮书》显示，截至2021年6月30日，数字人民币试点场景已超132万个，覆盖生活支付、餐饮服务、交通运输、购物消费、政务服务等领域。开通个人钱包2087万余个，企业钱包351万个，累计交易7075万笔，金额约345亿元。

数字人民币会对第三方支付机构产生什么影响？

第三方支付机构高管曾对全天候科技表示，数字人民币对第三方支付最大的好处空是“账户价值”。

他认为，随着数字人民币账户的发展，央行可能会在个人资金账户上占得先机，进而削弱第三方支付钱包的账户价值，其通过支付流水实现的金融业务也将受到显著影响。

未来人民币会在多大程度上改变移动支付市场的格局，还有待观察。

对于第三方支付机构来说，在ToC支付市场风云变幻的时候，加强对商户的服务是必然的。

艾瑞咨询的报告认为，当个人支付业务进入成熟阶段，信贷、理财等现金类业务的合规要求将会提高，第三方支付机构将努力提供ToB端支付服务。

图片:艾瑞

艾瑞咨询预测，在第三方综合支付中，产业支付的交易规模将进一步增长，或从2020年的37.5%增长到2025年的42.4%。

在汇付天下董事长兼CEO周野看来，目前“中国的ToC支付水平无疑是世界一流的，但中国的ToB支付仍落后世界先进水平10年”。

对于第三方支付机构来说，仍然有很大的机会向ToB转型。毕竟商家数字化是大势所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