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转行送外卖的,有去工地的,有进工厂的,有去滴滴货运的。”10多年前拍摄冉光辉照片的徐康平一直关注着这个群体。在他看来,“邦邦”已经消失了。"
2019年12月21日,摄影师徐康平在当年同一地点拍摄了冉光辉和他儿子的另一张照片。徐康平供图
2010年6月20日,摄影师徐康平在重庆朝天门码头拍摄了冉光辉抱着儿子搬运货物的照片。徐康平供图
文怡新京报记者杨雪
编辑胡洁
校对赵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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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光辉试过送外卖,做了两单就不干了。从山城的“棒棒”到外卖服务的“步兵”,这个时髦的故事并没有真正落实。现在,冉光辉依然在大正商场做他的“棒棒糖”。凭此,冉光辉养家糊口,甚至在重庆市中心买了一套小公寓。
山城重庆依山而建,四面八方都是山。在这样的地形下,背着一根竹竿,两根绳子,在街上劳作谋生的人们,成为了城市交通的重要力量。它们被称为“棍子”。
统计显示,随着城市化的进程,20年来,“棒棒”的数量逐年减少。
在媒体的表述中,冉光辉是一个被视为重庆“棒棒”精神象征的人。2010年,这个一手拎着货物,一手抱着儿子的山城“棒棒糖”被摄影师徐康平拍下,随后在网上传播,引起轰动。有人说他“肩负着家庭,手中握着未来”。
看到行业的没落,冉光辉也开始尝试转型。偶尔他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大大的现场照明灯,对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卖奉节脐橙,身后的墙上放着很多装脐橙的纸箱子。做视频,做直播,他一半是为自己高兴,另一半是为了测试水电公司。
这些都不会耽误他每天去大正商场上班。嘴里叼着11块钱一包的云烟,肩上扛着一两百斤的货物,穿梭在密密麻麻的店铺之间,跑上楼梯比别人都快。
背着家人的冉光辉,今年52岁。小儿子初三的时候正面临中考,商场里只有十几个老兄弟还在打工。他有危机感,这种危机感来自于岁月的积累,来自于整个“邦邦”时代,像嘉陵江的水。
冉光辉喜欢夏天,他觉得袒胸工作更方便。徐康平
整天当外卖“步兵”
一年过去了,姑娘们的裙子都刷到了解放碑。这是重庆最舒服的季节。再过几个月,酷暑来了,再出去走走就受不了了。
冉光觉得还不够热。他喜欢夏天,即使天气闷热。扛箱子的时候,他不穿外套,开心的出汗,不用反复穿衣服脱衣服。“工作不离身(川渝话,意为方便)”。2月26日,他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薄丝绒的圆领长袖衬衫,匆匆赶往大正商场。
这是重庆最繁华的地区。他沿着新华路一直走,大约10分钟后,他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很多外卖员从他身边经过,冉光辉对这些和自己有过短暂交集的“同行”看都不看一眼。
“有人说我送外卖,其实我去了一天。”冉光辉说,2021年底,随着“双十二”落幕,“棒棒糖”生意开始进入淡季。在别人的建议下,他尝试送外卖。他原本以为这份工作不会比当“棒棒糖”更辛苦,但他真的自己跑了一趟,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虽然东西不重,但在地形复杂的重庆,冉光辉要琢磨每一个怪单的具体位置,都要琢磨半天。他常年住在朝天门,超出了这个界限,几乎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爬上爬下,有的地方没有电梯,很累。我不会骑自行车,只能当‘步兵’,送货全靠腿。”冉光辉只跑了两单就放弃了。“一单四块五,加起来九块钱,平台会扣三块钱。这钱不好赚。”
一个“棒棒糖”送外卖可能并不少见,但这个“棒棒糖”就是冉光辉,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2010年,摄影师徐康平拍摄了冉光辉带着儿子在重庆送货的照片。后来经过第二次自媒体沟通,冉光辉一手抢货几乎和自己一样高,一手拿儿子的形象,一夜之间传遍了全国。有人说他“肩上扛着家庭,手里握着未来”。
“当时我射了无数个‘棒子’,他只是其中一个。”2010年6月20日,离大学毕业还有十天的徐康平在朝天门码头闲逛,看到“棒棒”就举起了相机。他即将离开重庆去杭州工作。临行前,他想在这座城市留下“棒棒”独特的影像。“他们要消失了。我读了4年,人越来越少了。”抱着这个想法,徐康平在某一瞬间按下快门,抓拍到了抱着儿子的冉光辉。这一天是父亲节。在徐康平的一些照片中,他对冉光辉没有特别的印象。
这张照片与其他十几张“棒棒”群像混在一起,发表在当年7月的一份杭州报纸上。接下来的两年,冉光辉完全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2012年父亲节的时候发到了微博上,引起了全国轰动。朝天门老板和同事都来找他说:“冉光辉,你出名了。”他拿着手机看自己的照片,却没有一点激动的感觉。很快,他就把它放在了一边。现在,他“转型分娩”的消息再次引起了媒体的兴趣。
2月24日上午,冉光辉正在大正商场搬运货物。新京报记者齐摄
尘土飞扬的棍子
山城有很多露台,大正商场的货运广场在“三楼”而不是一楼。每天早上八九点,商家陆续打开卷帘门。
2月26日上午,冉光辉把自己的饭盒放在货运走廊一个不起眼的架子顶上,然后深走了两步。在没有灯光的狭窄角落里,他拉出了他的平板车。左转,右转,再左转,电梯藏在迷宫般的通道里。
“来了?”“啊。”在路上遇到同行或者店长,冉光辉都会简单的打招呼,但绝对不会慢。到了五楼,他把手推车放在老地方,正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作为大正商场最好的“棒棒糖”,冉光辉每天首先和熟悉的店家打招呼,问有没有货要送出去。他的生意集中在四楼和五楼,内衣袜子睡衣,89平米的小店,大店不到半层。今天有没有货要送,送多少,什么时候送,送什么快递,冉光辉走上走下,脑子里都能有些头绪。大致的时间表和路线图在他的脑海里慢慢展开,剩下的工作就是按照节奏提货发货。
对于针织品市场的“棒棒糖”来说,一年也要分旺季。夏天是淡季,因为衣服薄而轻,箱数减少,重量轻;冬天一箱装不了多少厚衣服,一个订单还得多送几箱,冉光辉就能多赚一点钱。但是,这样的箱子很重,他记得自己扛过最重的一个,一箱东西超过400斤。
虽然这是这个市场上最好的“棒棒”生意,但他近年来发现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十年前的大正商场和现在没法比。当时一个店一天发七八件甚至十几件货。现在有的店两三天就发一个。”有的店在这里开了十几年,有的做了就跟不上了,大浪淘沙走了。
今天下午,一家店彻底清场,桌面柜台上散落着很多内衣,“五元一件”的招牌也吸引不了几个人。冉光辉接了这家店的最后一笔生意。等他拿着箱子离开后,女老板收拾好最后几件内衣,悄悄离开了。
冉光辉没有回答任何问题,也不在乎后面的人跟不上他的速度。他穿梭在四通八达的商场走廊里,经常一转身就不见了。
冉光辉只有在工作休息的时候才会放松,比如午饭时间。“这个商场里,一开始有几十个‘棒子’,现在剩下的人不多了。业务上没有新人,我可能是这里最年轻的。”冉光辉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他家有几亩薄田。他整年每隔几个月就要忙一次农活。忙闲了一段时间,空出来就“牛逼”了,“一是没别的本事,二是想自由自在。进了工厂,不好请假扣工资,钱又不能手工清(川渝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意思),不舒服。”
老板走了,冉光辉还在工作。他接到另一家店的电话,箱子已经装好了,他得赶紧去送。他拉着车匆匆赶到那里。白天的工作,他扛在肩上,用大车拉,用电动车运...冉光辉的扁担放在商场的一个下水管道后面,从头到尾都没用。
这是一种俗称“硬头黄”的竹子,显然是用了很多年了,被打磨成了光滑亮油的样子。但现在它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大部分时间都站在厚厚的白色塑料水管后面。这里还塞着其他几根棍子,颜色不一,浅黄的,灰绿色的,粗细差不多,长一米左右。站着的时候,“棒子”们往往靠这些老伙计喘口气。商场里的这些隐藏棒,好像很久没人用了。
2月28日,冉光辉骑着滑板车穿梭在大成商城。新京报记者杨雪摄
执行一组
当棍子不再使用时,“棍子”就逐渐消失了。
如果要追溯“梆梆”的历史,可以把它往前推到明末清初。资料显示,当时重庆有“王业会”、“土地会”等敬神组织,其头目负责一个区的人力运输。随着水运业的发展,过去流动分散的搬运工逐渐聚集在一起。清朝光绪年间,重庆出现了“九门八码头”帮,逐渐取代了神中之神。帮助租用码头经营权,控制每个码头的装卸。
民国时期,立夫不得不加入“头头”控制的帮派,在码头谋生。民国后期帮会兴起,从事体力搬运的苦力可以加入“袍哥”组织。新中国成立后,原来由帮派组织起来的装卸工人,大部分都转到了装卸公司。直到1982年,重庆采取“限单干、打击投机、取缔野势力”的政策。
与很多人印象中模糊的黑帮式码头立夫不同,现在的“棒棒糖”其实是上世纪80年代诞生的“新生事物”。
重庆沙坪坝区交通记录显示,1983年,为了搞活经济,重庆开始允许“农民进城搞运输”。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山城大军”出现了。最高峰时有数十万“棒棒军”在重庆山城上下穿梭,但随着城市化进程,20年来“棒棒军”数量逐年减少。
学者秦杰曾经在重庆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在对“棒棒”进行了长期的人类学考察后,她写了《重庆棒棒:城市感知与相对性》。书中对“棒棒”的定义是“80年代以来,在重庆背一根竹竿,靠体力劳动,主要从事手工搬运的零散搬运工。”
冉光辉没读过什么书。从上世纪80年代做“棒子”到现在,已经二三十年了。即使2009年正式在重庆工作了很长时间,他也是一个工作了13年的“老人”。
从大正商场到朝天门码头物流货运中心,“棒棒”每天穿梭于此。徐康平
十几岁的时候,地里不忙的时候,家里的亲戚带他去重庆,一根杆子两根绳子,在朝天门码头就可以到处“捡钱”。他想起了当时的市场,从码头挑了一车东西到街上,大概两三元。他勤于跑步,什么活都抢着接,从不挑三拣四。这也是“棒棒”最讲究的行规——他不扮演重要角色,他要干活,挑三拣四的人会被别人看不起。
靠着努力,也因为“明星光环”无形中为他背书,经过十几年的经营,冉光辉现在在大正商场有十多个熟客。盛强商业的老板刘维军还记得冉光辉是如何出现在重庆当地报纸上的:“头版,一整版,整个商场都知道了。”刘维军的儿子接过话头:“这是在父亲节那天发的。那份报纸现在已经绝版了。”
“盛强商务”是冉光辉合作时间最长的商家。双方曾经在老大正商场一起打拼,新商场建好后,一起搬到了这里。生意最好的时候,“盛强商业”一天送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包裹,它的繁荣,连同冉光辉生意的红火。
对于“棒棒”来说,有熟客很重要。“现在市场无法运转。如果有大量固定客户,还是买得起的。没有他们,都是靠打散工。很多‘牛逼’一天搬不了几箱。”荣耀多的时候每天会发30多箱货,少的时候也就十几箱。一箱几百斤。如果只有一个包,他往往选择手动背着,右肩爬楼梯,比普通人正常走路都快。箱子从不同的店铺搬出,集中到一个地方,然后用手推车一次性推下去。底座有多宽多高,能不能刚好装进货梯,他“以目为尺”,打个洞就知道了。
有了五十块地,冉光辉硬生生在重庆解放碑赚到了一套房子。“60平米不算大。早点买也不贵。2016年7000多平米,40多万。”400,000.以搬运一包200斤左右的货物10元收入计算,他搬运了4万包货物。买房后,冉光辉觉得终于给了老婆孩子一个“家”。他谦虚地说,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得意。“买房前,我和老婆带着小儿子租了一套房子,20平米,住不下。”
2月27日,下午6点,冉光辉下班回家。他沿着新华路走回家,1300米的上坡,脚下有风。老婆已经在家里开始做饭了,过年从老家带回来的香菜在锅里炒,鱼子里的米饭清香扑鼻。墙上挂着一些照片。十年前的冉光辉和十年后的冉光辉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他抱着的儿子现在比父亲的肩膀还高。
冉光辉对自己的成绩很自豪,但对这个身份不太认同。他一直觉得做“梆梆”是个苦差事。他不知道的是,“棒棒糖”早已成为重庆的一张名片,体现了当地人民的勤劳、拼搏、自强。2009年,在中国重庆城市形象代言人的竞选中,市民投票结果显示,重庆“棒棒”组合入围50强。
2月27日晚,冉光辉展示了一张他和儿子十年后在同一个地方的照片。新京报记者齐摄
午夜棒棒军
作为一个行业明星,冉光辉觉得没有年轻人会加入这份工作。“现在孩子们已经读了书,可以找到体面的工作。谁愿意受这种苦?”他的一块老表也在大正商场当“棒子”。他已经60岁左右了,最近打算辞职。“去工地打零工,工资按天算,比当棍子稳定。”
但也有新人,比如23岁的傅佳琳。“在工厂工作不好,要求太多。每当你辞职的时候,你总是会失去你的工资。”当“棒棒糖”就是你做完一单后马上收到一单的钱,这让傅家林很安心。
2月26日晚,傅家林做了一年多来他从业以来最累的一份工作。
这份工作是搬运地铁里用的机器。“今晚这十个人的名单就够了。请安排一下。”傅家林收到朋友邓昌标的短信后,打电话给经验丰富的老尹和黄世斌。午夜时分,一行人到了地铁站,看到要运输的货物,邓昌标的脸色不太好。“客户只说不会超过500斤。我以为是自动售货机,结果是安检仪。”
根据机器上的铭牌,这个铁疙瘩重700斤。这个东西之前没动过,10个人能不能搞定,大家都没概念。“两边都伸,不利于承重;这根棍子不对,太短了。弄两个三米的很容易。”老尹当了多年“棍棍”,有挑重担的本事。他在这群人中很受尊敬。他绕着机器走了两圈,感到头痛。“加油,干吧。”老尹打了个招呼,人群围了过来。这一夜已经浪费了一个多小时,他们不想白白回来。
四根一米多长的棍子,四个角各一根,两个人的肩膀各一根。年轻小伙子承受不了重量,只能在后面拼命。老殷和黄世斌拼老骨头,在最前沿开路。“准备,起来!!"两人额头青筋暴起,排在后面的傅家林胳膊顶上,邓昌彪也在队伍里。他很瘦,使不了多大劲,但他也尽力去顶。一、二、三、四,老尹痴痴向前走了四步,“不,不,不!放下!”
有人开始抱怨今晚光这机器就上不去了:光这地铁口就有三个坡道,加起来将近200级台阶。拇指粗的绳子松开,重新打结;年轻人肩膀嫩,安排在要求不那么高的地方...休息15分钟后,十个“棒棒”又投入战斗。“哎!”“哎!”“哎!”“哎!”上楼梯,喊一首歌,男人用尽力气踩脚踩肩,不锈钢条被压出明显弧度。最后一个坡还短,可以抬到地上。老尹还能坚持住。另一个领导不能为所欲为。傅加林被推了起来。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前排的压力,16级台阶,到第12级台阶时,大家的诵经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熊琪!”棍子压弯了傅家林的腰,从肩膀滑到脖子。他尽最大努力爬完最后四级楼梯。
2月26日晚,傅家林和同伴携带700公斤重的安检仪在地铁站内。新京报记者齐摄
“棍子不见了”
午夜聚集在一起的棒棒军在黎明前的晨光中散去。他们中的几乎每个人都有几个身份:在建筑工地工作,在学校学习,平面设计自由职业者...“梆梆”的工作,不足以养活他们和他们的家庭。在他们的选择中,“梆梆梆”大多是用时间和精力弥补一部分收入差距的次要选择。
这种“二次选择”我能做多久?傅家林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但作为老前辈,冉光辉已经嗅到了冬天的味道。除了尝试外卖一天,他还尝试过卖脐橙直播。他还做了小视频,“星棒棒”的光环为他带来了流量和关注。现在,他的视频账号已经有10多万粉丝了,还和粉丝合拍,在家乡卖脐橙,还会在搬运货物的时候自拍...
“有个公司来找我,说签合作合同没意思。”他看过一些合同,感觉做主播和进厂好像没什么大区别。现在钱不能结算,直播时间有规定。连收入都分三七毛钱,他只拿三成。“我必须由他们来管理。看看现在的我,我的家乡正在发生着一些事情。我早上坐车回去,晚上回来。你想和谁打招呼吗?很超脱。”十几年前选择“邦邦”的理由现在依然适用。
冉光辉也知道自己老了。虽然他雄心勃勃要“再干十年”,但他的腰椎已经出了问题,手指也明显变形。他担心自己随时会有倒下的一天。
冉光辉在努力转型的同时,很多“棒子”也在寻找更多的可能性。“还有转行做外卖的,去工地的,进工厂的,开滴滴货运的。”10多年前拍摄冉光辉照片的徐康平一直关注着这个群体。在他看来,“邦邦”已经消失了。"
现在,在重庆的大街小巷,依然可以看到或坐或站的“棒子”,只是数量不如以前了。徐康平说,西北民族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几个学生对重庆梆子近年来的生存状况做过调查,最后的结论是,目前“人数不到2000人,大部分是老年人。”
2月28日下午,在解放碑附近等待工作的“棒子们”。新京报记者齐摄
这和他最初用照片记录这个群体的关注点是一致的。这几年随着城市建设和朝天门码头的改造,梯子大大减少了。大正商场到朝天门物流站的路已经修成了匝道。没有电动车的人可以推车走路。虽然要花一点力气,但总比扛着轻松多了。
交通工具的改变,成就了更广义上的“棒棒”搬运工。他们把工作扛在肩上,攒够一辆车的钱用手推车送到楼下,然后用马达卷成一辆手推车。人坐在前面,毫不费力地扭动推车的把手。
有一些变化超出了徐康平的预料,比如电商和物流的发展挤压着“棒棒”空的生存。另外,快递,闪送等。,也正在取代一些“棒棒”的工作。货运平台的诞生,也让一些年轻的、自学成才的“棒棒”转行做货运司机。
”或者,可以说“梆梆”已经消失了。对于这个几十万人的群体来说,个体的过剩并不影响“消失”的判断。消失不等于零,而是近似等于零。”徐康平有点失望。他想,恐怕刚出生的孩子不会有“梆梆”的概念。
参考资料:
[1]秦杰。《重庆棒棒:城市感知与相对性》,秦杰,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