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记者:舒冬妮

七月初的一天下午，张莉无聊地在家玩手机，感觉有点烦。她半年前在社区医院预约了打疫苗，到现在还没打。

张莉希望获得九价HPV疫苗，这种疫苗可以预防宫颈癌，宫颈癌是女性最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人乳头瘤病毒，中文名是人乳头瘤病毒，99.7%的宫颈癌病例都与人乳头瘤病毒感染有关。人乳头瘤病毒疫苗分为二价、四价和九价疫苗，分别可预防两种、四种和九种常见人乳头瘤病毒，接种的适宜年龄分别为9 ~ 45岁、20 ~ 45岁和16 ~ 26岁。

因此，在26岁生日之前，张莉想完成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接种，这是越来越多的年轻女性正在积极做的事情。

早在2018年4月28日，国家医药产品管理局就具备了批准九价HPV疫苗在国内上市的条件。但由于接种人群庞大，近年来HPV疫苗一直供不应求。

眼看她的26岁生日越来越近，张莉有点焦虑。她开始在网上四处寻找接种渠道。在她的朋友圈和很多社交平台上，“HPV疫苗一针难求”的话题正在被广泛讨论。像张莉这样的年轻人也热衷于在社交平台上咨询和分享接种HPV疫苗的秘密。

远传研究院首席医药分析师王加岳表示，HPV疫苗难求的局面在未来几年仍将持续。在互联网社交平台上，人乳头瘤病毒接种疫苗已经成为一种流行的消费行为。

当天下午，在手机的弹窗里，“拼多多十亿补贴”的广告让张莉为之一振。但是，电商平台上预约的疫苗能用吗？张莉陷入了困境。据《全国商报》记者调查，高额保费退款难、虚假宣传等问题不在少数。在疫苗中介“关于疫苗”，甚至有的人超龄就打不了第一针。

一针HPV疫苗难求

消费者做了功课，但没有做标记

家住江苏省连云港市的小林也做了不少功课。起初，她被小红书的博主安利，要求尽快接种HPV疫苗。在研究了很多种草的文章后，6月初，小林通过彩虹医生官方小程序订购了三针3999元的人乳头瘤病毒四价疫苗。相比普通社区医院806.5元/针，小林三针总价高出1579.5元。

虽然价格不菲，但仅仅一个月左右，她就接到了彩虹医生的电话，拿到了一家私立医院的接种名额。出事后小林更加激动。毕竟她到社区医院也才半年。

7月1日，小林收到彩虹医生的短信:7月3日或7月4日，她到连云港市赣榆区蹇宏门诊部接种了4价疫苗。

“我们和医院是有差价的，差价就是服务费，不退。安排好医院后，我们会退还5%的手续费。医院的名额很紧张。请在10分钟内回复您的姓名和日期以确认预约。逾期未答复的，视为放弃名额。”短信里有这样一段文字。

“这家医院正常吗？我能接种疫苗吗？疫苗是真的吗？”小林收到短信后也有疑问。她马上联系了彩虹医生的客服，客服给她发来了一张截图，标注“设立医疗机构公示——赣榆蹇宏门诊部”，还说“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等其他医院，但可能其他医院目前都没有排期。我们安排了正规门诊，都是有正规疫苗接种资格的。”

记者在连云港市卫生健康委网站也查到了这条公示信息，公示日期为2020年12月17日。7月3日，小林在江苏卫健委官网留言，询问赣榆蹇宏诊所是否具备人乳头瘤病毒疫苗接种资质。7月4日，小林独自来到赣榆蹇宏诊所。

从市中心驱车一个多小时，小林到达赣榆区。医院的位置有点偏僻，这已经让小林在她的心目中放下了，但当她看到蹇宏诊所时，她更惊讶了。“看起来像一般农村的小医院，感觉不太靠谱，不敢打电话……”

7月5日，小林接到了江苏省卫健委的电话反馈。“卫健委的答复是，赣榆蹇宏诊所是3月份获批的，有接种资质，但仅限于新冠肺炎疫苗，没有人乳头瘤病毒接种资质。”

小林要求彩虹医生全额退款，对方却提出收取5%的手续费。后来，小林在新浪的消费者服务平台黑猫向彩虹医生投诉。7月6日，彩虹医生还打电话给小林解释。7月7日，小林收到退款3799元，但仍被扣除了200元。

虽然小林的要求没有得到完全满足，但她已经不准备再要求退还余款了。“我准备好讨价还价了。”小林最后说。

有些人等到超龄了

第一枪也没打

和小林一样，还有很多女性在社区医院打不到疫苗，转向电商平台或小程序预约机构。在电商平台淘宝上，彩虹育儿旗舰店上海久佳有400多人付费，橄榄枝健康旗舰店全国久佳有近700人付费，两家人乳头瘤病毒久佳的月销售额分别为300+和700+。

但小林并不是唯一一个对服务不满的人。

8月14日，记者在黑猫官网投诉搜索关键词“人乳头瘤病毒”，共显示348条结果。投诉几乎覆盖了JD.COM、天猫、淘宝、拼多多、百度等所有知名平台，以及彩虹医生、爱康、橄榄枝健康等疫苗预约机构，大部分要求退款、赔偿，或催促安排接种时间。

“我答应过一到两个月打电话的，现在已经推迟了一个月，但是还没开针...我拿不到退款，客服电话也打不通……”，“橄榄枝健康说有货，其实是在等档期”...

有些投诉的消费者打了第一针或前两针，但未能打第三针。“百度头条推送的彩虹医生，在彩虹医生APP里买了人乳头瘤病毒四价，手机都是购买前有的。打第二针的时候，医院告诉彩虹医生，第三针没有预约，但此时尝试联系彩虹医生，已经打不通，失去联系。最后一枪没打中，打了两枪也没用。”2021年5月27日有消费者投诉。

甚至有些消费者超龄了也没打第一针。“我于2020年7月26日在天猫彩虹育儿旗舰店购买了人乳头瘤病毒九价疫苗。买的时候显示一周内有库存可以打疫苗，结果等了一年也没打。至今已超过接种年龄，联系淘宝客服天猫客服数次。沟通无果。希望天猫惩罚这种欺骗消费者的店铺！”

此外，很多消费者提到，通过平台预订疫苗本身已经是溢价，但并没有得到预期的优质服务，甚至连三针的保障都没有。

彩虹博士的商业经历:

预约平台引导消费者到自己的医疗机构

显然，像小林这样遇到问题的消费者不在少数，疫苗代理商又如何获取疫苗信息？如何保证对接医院的接种资质？如果没有接种资格，医院HPV疫苗从哪里来？

彩虹医生官网显示，其背后的运营公司名为上海健康咨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股东为两位自然人田和(田持股92.07%，持股7.93%)。田也是该公司的法定代表人。

有意思的是，小林之前投诉的“蹇宏诊所”是连云港蹇宏诊所有限公司经营的，该公司第一大股东为南京郁芳医疗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南京郁芳)，其法定代表人为田郭亮，唯一股东为上海解珍。

这也意味着，彩虹医生在以“专业的预防接种和医疗服务提供者”的名义出现，获取消费者信息后，可能将众多消费者引向了自己的“兄弟”医院，形成了一个闭环的商业链条。

启信宝信息显示，除连云港蹇宏诊所有限公司外，南京郁芳对外投资的公司中，还包括大量名称中带有“诊所”字样的公司，如苏州相城玉成诊所有限公司、无锡于慧诊所有限公司、盐城郁芳诊所有限公司、无锡郁芳诊所有限公司等

连云港蹇宏诊所有限公司股权结构图

图片:开心宝网页截图

8月12日下午，记者拨通了连云港市赣榆区疾控中心的电话。工作人员表示，蹇宏诊所确实有人乳头瘤病毒疫苗接种资质，疫苗也是疾控中心配送的。

“这家医院一年前就拿到资质了，但是中间疫情一拖再拖，我们今年7月才开始给他们送苗”，这位工作人员说。“疫苗接种资质其实并不难获得，是个技术活，就像医生护士可以打针一样，有医师证就够了。但是门诊不是随便就能开的，比如营业执照，行医执照，医师证等。其实开门诊更难。”

在与赣榆区疾控中心工作人员的沟通中，对方告诉记者，除了今年新增加的蹇宏诊所，在赣榆区，之前只有“康士达诊所”发放过HPV疫苗。

启信宝信息显示，连云港赣榆康士达诊所有限公司的唯一股东也是上海解珍。此外，南京郁芳还持有上海普瑞成康健康管理咨询有限公司100%的股权，该公司是常州普瑞成康预防保健诊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常州普瑞成康)持股90%的股东。

记者以预约人乳头瘤病毒九价疫苗的名义致电常州预橙康。当被问及医院是否具备人乳头瘤病毒疫苗接种资质时，工作人员表示完全具备，疫苗直接与疾控中心对接。

8月12日上午，记者拨通了常州市钟楼区疾控中心疫苗科的电话，工作人员确认了常州前橙康的人乳头瘤病毒接种资质。

记者也向该工作人员求证，是否会出现黑猫投诉中提到的“无法按时补三针，用别人的第二针、第三针作为第一针吸引新客户”的情况。“我们也在严令禁止这种行为，也在积极向上级部门反映和沟通此事，督促他们(整改)这方面的问题，所以一定要保证消费者打三针……”工作人员告诉记者。

针对前述相关问题，记者多次致电彩虹医生官网，始终未能打通。8月14日，记者联系了上海的法人代表田。首先，记者以消费者的身份咨询了关于HPV疫苗的问题。他说会把订餐手机号、时间、姓名、城市等信息短信发给他，然后让客服联系他。在表明自己是记者后，田以“我没有空”为由拒绝了采访。

随后，记者又将采访的原因和一般问题以短信形式发送到田的手机上，但截至发稿，尚未收到回复。

能在“大医院”打疫苗，但能避坑吗？

除了提供从约苗到接种的“一站式”服务，约苗中介还有其他商业模式。

*ST华塑(000509，SZ)2020年年报显示，公司第二大客户为上海解珍，销售额为820.53万元，交易内容为“预防接种服务(不含新冠肺炎疫苗)”。在对深交所年报问询函的回复中，*ST华塑表示，公司控股子公司华英医院的业务主要通过上海解珍和大德博瑞的经营管理网络平台进行销售。客人通过上海解珍在线平台下单预约接种服务，按照预约时间到华英医院接种疫苗。在通过在线平台直接收到疫苗款项后，上海解珍定期与华英医院结算。

在JD.COM搜索“人乳头瘤病毒九价”，橄榄枝健康旗舰店在最靠前的位置，民族商报记者以消费者身份咨询了相关情况。客服表示，其合作的医院都是疾控中心指定的民营医院预防接种门诊，疫苗也是疾控中心冷链配送。预计疫苗将在1至3个月内到货，但疫苗具体到货时间需要等待医院通知，可能会因厂家配送、疾病控制、注射调配等不可控因素导致疫苗安排时间延长。

客服还提到，国产四价和九价疫苗都有防伪条码，每支疫苗都有编号，可以通过扫码验证，并且有提示是第一次扫码验证还是多次扫码验证，说明第一次扫码验证就说明是原厂，每一针都可以追溯。

图片:图片网

“我们有多家合作医院，你下单后我们会分配你的订单。到时候，哪个医院先到，我们就优先考虑你打哪个医院。开针前告诉具体医院，保证你是在正规医院打，疫苗可以扫描验证。”客服发来了这个解释。

为了打消消费者的顾虑，客服再次强调，“我们所有的机构都是经过严格筛选入驻的，100%正品疫苗保障，有资质的机构保证合规，正规注册的医生和医院都是疾控中心指定的接种医院。

但显然，从黑猫的投诉来看，事实可能并没有岳庙中介客服说的那么简单。但也存在三针难退虚假宣传等诸多问题。溢价高。显然，即使电商平台成功了，对消费者的考验似乎也很多。

黄牛横行，火上浇油:每个客户收2000元手续费

在电子商务平台未能找到幼苗后，张莉找到了一条新的道路。

在知乎上搜索“抢HPV疫苗”，一篇名为“不到一秒帮你女朋友抢到人乳头瘤病毒九价疫苗”的文章获得了655条赞同评论和538条评论。文章内容大致是，一个程序员自己写软件抢疫苗，一秒钟就抢到了疫苗，和抢了半年甚至一年的人相比，真是“凡尔赛”。

在评论里，有很多关于“出钱帮忙抢人”的留言，还有很多在推荐黄牛微信号。记者还以抢HPV疫苗为由加了黄牛阿布的微信。

“哪个地方？抢苗就是等医院放苗，直接打...我是黄牛，我们有渠道，收代理费...江浙沪一般没有苗，或者限制户籍，我们抢不到。抓住付款...2000(元)手续费，一针1328，钱给医院我们就收手续费……”阿布熟练地发送了一串信息。

据阿布介绍，他们的操作方式是根据客户的需求，在目标区域的疾控中心发布苗木信息后，帮助抢种，然后收取手续费。

记者也提出疑问，他们怎么保证能抢到苗？抢苗的工具是什么？如何操作？你也写了程序吗？对于记者的提问，阿布三缄其口，只表示抢到的概率超过90%。

“关注微信官方账号，填写预约信息，明天开始抢的时候给你发个二维码。”经过几次沟通，7月6日早上7点，阿布发来消息，通知他进行第一次抢苗操作，并收到200元起的定金。

据浙江省衢州市疾控中心官方微信公众号消息，7月7日上午10点，120株苗木被放行。阿布要求关注的微信官方账号是“衢州市疾控”，填写的预约信息很简单，只有姓名、电话和抢劫苗的城市。

“我联系你的时候，会给你发一个二维码。你可以用另一个手机拍下这个二维码然后用这个手机扫码登录……”阿布详细描述了第一步。

7月7日上午8点，阿布派第二步去抢苗。他把客户的微信登录到自己的电脑里，等到10点放苗，开始帮忙抢苗。

上午10点20分左右，抢苗结束，阿布分享说，32人预约抢苗，12人抢到。

但是阿布真的拿不到多少钱。作为底层黄牛，阿布上面还有层层代理，加盟费都是他交的。“入行”两个月，阿布也没见过怎么“抢”苗的。“他只知道他在用软件抢”。

两个月的时间，阿布在朋友圈发消息，收集客户需求，然后把资料提交给“上级”。他服务过20多个客户，每个客户收取2000元手续费，大部分上交。阿布说，他最后只拿到几百块钱。

HPV疫苗怎么分发？

2018年4月28日，国家医药产品管理局有条件批准九价HPV疫苗在国内上市；2018年5月23日，志飞生物获得国家医疗用品管理局颁发的生物制品批签发证书；2018年5月30日，第一剂九价HPV疫苗在海南省博鳌市完成接种。

根据志飞生物在年报中的介绍，疫苗产品在生产/采购并取得批签发证书后，方可在流通领域上市销售。按照《疫苗管理法》的要求，进行疫苗销售。疫苗由各省、自治区、直辖市通过省级公共资源交易平台采购。志飞生物根据采购合同向疾病预防控制机构供应疫苗。

就HPV疫苗配送的相关问题，记者也致电了上海卫健委。工作人员告诉记者，HPV疫苗由市疾控中心统一采购，发放到区疾控中心，再由区疾控中心发放到各个街道的社区医院和特需门诊。

这位工作人员表示，疾控中心不负责直接接种，只是通过上官微或官网把苗的信息发出去。如何确定医院的人乳头瘤病毒预防接种资质，可以通过疾控中心官方渠道查询。

常州市钟楼区疾控中心疫苗科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约四分之三的疫苗由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发放，约四分之一的疫苗由常州前橙康发放。“四价九价，我们现在在钟楼区南大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前橙康玩。因为社区医院便宜，预约的人多，排队要等四五年。现在疫苗供不应求，前橙康要预约半年到一年以上，也不一定。

以九价人乳头瘤病毒为例，常州钟楼区社区医院1300元/针左右，常州前橙康三针6800元，彩虹医生常州官方小程序三针7888元。上述工作人员表示，民营医院价格较高或是因为需要收取手续费和服务费，但可以自行定价，疾控中心没有管辖权。

根据上海市疾控中心公布的医院名单，记者也致电了多家民营医院。这些医院几乎一致表示与橄榄枝健康、彩虹医生等苗预约机构合作。其中，三针九价疫苗的价格基本在6000元左右，而通过苗预约机构预约则为8000元起，平均高出2000元。

一家民营医院的工作人员表示，中介会向消费者收取手续费，但医院不会拿到这笔手续费，而且由于中介“榨干”了医院，医院也会给中介“利润”，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医院分配的收入低于在医院自行预约的消费者。这意味着，代理商在一个消费者身上直接赚取的关于苗的成本至少在2000元以上。

但为什么民营医院宁愿降低利润，还要和岳庙中介合作？

王加岳认为，除去资质备案、冷链仓储设备、电子信息验证设备等成本投入，医院的收益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对于民营医院来说，这本质上是一种用户筛选，筛选出购买力更高的消费者，所以HPV疫苗的主要作用是引流。

“有数据显示，儿童在私立儿科诊所接种疫苗后，约有80%的使用者会因为其他原因前往治疗。愿意承担优质HPV疫苗的消费者也是民营医院的目标客户。”王加岳说。

另一方面，手续费高是否意味着与自行预约的消费者相比，在预约机构预约的消费者会优先接种，从而加剧HPV疫苗“一针难求”的现象？

多家民营医院工作人员表示，不会优先考虑通过预约机构预约，仍然按照预约时间顺序统一接种疫苗。“不然对散客和我们老客户都不公平，他们早就都开始排队了。”有工作人员说。

HPV疫苗:另一种形式的消费流行病

无论是社区医院还是预约机构，火爆市场的背后都是HPV疫苗供不应求的现实。

王加岳仍然认为，这并不意味着消费者对人乳头瘤病毒的特定医学认知有所改善。他认为，现在的市场追求更多的是大众化的消费行为。近年来，小红书和Tik Tok等社交平台使医学知识的传播更加便捷。“比如一个KOL(关键意见领袖)打小红书，有人会怀疑能不能打中，整个信息传递路径都变了。”王加岳说。

根据志飞生物2019年年报，2018年11月5日，公司与国际制药巨头默沙东签署了人乳头瘤病毒疫苗相关协议。双方约定的HPV疫苗综合基础采购金额为2019年55.07亿元，2020年83.3亿元，2021年41.65亿元(截至2021年6月30日)。

根据志飞生物2020年年报，整理中检院批签发数据(签发日期为2020年1月1日至2020年12月31日)，2019年四价HPV疫苗批签发量为554.37万份，九价HPV疫苗批签发量为332.41万份；2020年共发放四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721.95万支，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506.64万支。

王加岳向记者分享了他在2018年做的一个数据计算。根据2010年人口普查数据，25-29岁的妇女有5 018万人，20-24岁的妇女有6 340万人，15-19岁的妇女有4 798万人，10-14岁的妇女有3 464万人。王加岳认为，现在在市场上很难找到一针HPV疫苗。根本原因在于几年累积效应下需求的集体释放。按照他当时的计算，这种累积效应基本会在2022年结束。

但现在，王加岳改变了这种观点，他认为市场上一针难求的情况还会持续几年。原因有二。一方面，HPV疫苗尤其是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的普及率远高于目前的预期。另一方面，默沙东并没有为中国市场提供特别大的产能倾斜。

王加岳还提到，一方面，默沙东向中国提供的四价和九价疫苗确实每次都有所增加；另一方面，在采购价格和数量方面，志飞生物实际上每年都与默沙东有新的合作框架。默沙东希望与志飞生物签订长期合同，而志飞生物则希望着眼于短期，因为国内自主研发的HPV疫苗成果不断更新，市场不确定性更大。

王加岳说，默克公司新建的产能要到2022年才会逐步释放，但国内市场在疫苗分销方面没有得到优先考虑。第二，内需主要是过去积累的，保持供不应求会更受欢迎。

8月13日，记者也致电志飞生物董秘办，询问HPV疫苗的情况。这位工作人员说，国内人口基数大，供不应求很正常。对于是否与默沙东协商扩大产能，增加供应量，该工作人员表示，这是公司管理层的问题(正在考虑中)，个人所知不详。

记者之手注人乳头瘤病毒接种疫苗不应该只是一种流行行为。我们对它了解多少？

如果朋友圈里越来越多的人不在打HPV疫苗，我大概也不会刻意去关注这个话题。正如王加岳所说，HPV疫苗难求并不意味着背后具体的医学认知改善，但它仍然是一种受欢迎的行为。

“宫颈癌是最常见的妇科恶性肿瘤，近年来有年轻化趋势。宫颈癌已经成为中国女性第二大常见癌症……”但是随着我了解的越来越多，我更加坚定了去打HPV疫苗的决心，我会带上我的亲戚朋友一起去。

随着朋友圈和搜索引擎的普及，我逐渐了解到人乳头瘤病毒分二/四/九价，也知道区别在于防病毒的种类和数量。但是对于实际的接种情况来说，有必要接种九价疫苗吗？四价也一定比二价好？其实也没有明确的答案。

九价防病毒种类最多，年龄限制最高，批量发放最少(二价疫苗已实现国内供应)，成为电商平台、黄牛、民营医院最抢手的“货”，各种商业模式、产业链应运而生，从而引发文中提到的各种问题。

我们对HPV疫苗了解多少？

几年前，我国宫颈癌防治领域的权威专家乔在接受每日人物采访时表示，希望不要过度宣传二价疫苗和二价疫苗的差距。“毕竟70%比没有保护好太多了，应该鼓励大家尽可能的接种疫苗”。根据他的团队的研究，我国二价疫苗覆盖的两种病毒引起的宫颈癌比例高达84.5%，也就是说，二价疫苗已经可以预防84.5%以上的宫颈癌。

王加岳在采访中还提到，几年前就有专家提出HPV疫苗应纳入国家免疫规划，即作为疫苗的一种，由政府免费提供。但显然，目前还有很多未解决的现实问题，未来随着国产HPV疫苗的研发和上市成功，将会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近。

记者:舒冬妮

编辑:梁潇

视觉:刘洋

编辑:循序渐进

排版:梁孝王·舒洁

国家商业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