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AI金融社刘

编辑|孙静

又一家社区团购公司倒闭了。

10月21日，戴洛博发布停止运营公告，透露自2020年1月23日进入破产重整程序以来，已有近21个月的时间试图扭亏为盈。但由于最终未能引入重组投资者，公司难以为继，不得不停止所有采购、销售、支付、营收等业务，陆续关闭门店。

其实，迟钝的萝卜已经“死”过一次了。作为2015年在合肥发家的社区团购企业，大萝卜曾获得高瓴资本等6.34亿元投资。2019年9月最高峰时，号称一次1000多家店，可惜资金链很快断裂。当年11月承认资金紧张，负债5.19亿元。2020年1月破产重整后，于当年9月第二次重启。如今，一年过去了，终于走到了尽头。

前萝卜员工透露，今年9月听说萝卜要卖了，没人接手。AI财经问大萝卜创始人兼CEO李阳，第二次停业是否意味着破产重整失败，债权人的欠款如何处理？截至记者发稿，尚未收到任何回应。

图/视觉中国

萝卜掉了，留给债主的鸡毛还在。

在一个由供应商、合作伙伴、消费者、员工组成的微信群里，他们每天商量对策，下周一(10月25日)开会去相关部门维权。微信群名整齐地表明了这种决心——“周一上午9点到”。

合伙人袁青很无奈。“我们合肥这边有400多个合作伙伴，都被傻萝卜欠了15万的合作保证金，一共6000到7000万。”

大萝卜的合作伙伴不同于一般的加盟商。他们不用付加盟费。合伙人负责店铺的日常管理，支付员工工资。每月租金才出500元，占营业额的10%。大萝卜负责供应链和散租，剩下的大部分收入也属于它的收入。但之前合作伙伴交的15万保证金，合作终止时必须退还。

因为经常在家门口买菜，所以对平淡的萝卜有好感。2019年5月，袁青也成立了一家商店。然而，当年9月底，传言资金链断裂，11月份钝萝卜停止运营，押金已无。

“2019年下半年，我们去维权。有关部门说萝卜要破产重组，给他们一年时间，一年内不赔，疫情再拖一年。”袁青回忆说，“直到今年10月，我听说大萝卜的合肥总部被疏散，搬到仓库里办公。很快，店里的货就断货了，这两天店也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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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袁青与戴博的缘分在2019年终结，合富供应商和睦两次见证了戴博的“停工”。2017年底开始供货，2019年11月萝卜第一次出事就停了。当时他已经欠了200多万的货款。

当萝卜进入破产重整程序时，和睦恢复了供应。“那时候，我们搞了合同制。我们以成本价供应萝卜，并自己定价。他们扣了18%。”和睦解释了这样做的原因，“我们赚不到钱，只想快点做好，不要死。”

但是两个月前又出了问题，还款期从3天延迟到20天。害怕重蹈覆辙，和睦果断切断了供应。即便如此，2019年的200多万元欠款还没有要回来。

戴萝卜欠了多少钱？

2019年9月，第一次债权人会议公布了明细，包括欠200万消费者的充值余额6326万元，欠978名员工的工资674万元，应支付的经济补偿金等。债权方面，截至2019年8月31日，管理人已收到762笔债权申报，总金额为1.07亿元，公司账面记录显示的已知未申报债权户也有370户，总金额为4.3亿元。

在截至2020年1月23日的审计报告中，胡萝卜的主体公司安徽菜菜公司账面资产总额仅为1.27亿元，负债总额为5.19亿元。

萝卜的两次挫折几乎反映了社区团购从萌芽到疯狂扩张再到沉寂的历史，也是无数虾米玩家沦为炮灰的缩影。

2019年之前，生鲜行业最看好的是以天天生鲜、购物、普普超市为代表的生鲜上门模式，以及以盒马、超级物种为典型的集生鲜、餐饮于一体的新零售模式。可以说“当天下单，第二天起养”的社区团购模式在当时是比较边缘的，而大萝卜成立于2015年，是较早加入这个细分领域的企业之一。

但保鲜热潮还是给平淡的萝卜带来了资本雨露。继2018年8月获得XVC 1000万美元天使轮融资后，2019年6月，呆萝卜又获得6.34亿元融资，投资方包括高瓴资本、晨兴资本、XVC等。

然后萝卜进入大规模扩张期。到2019年9月，宣布入驻四省19城，门店超过1000家，一度被视为当年的生鲜黑马。创始人李阳甚至在杭州建立了第二个总部，并高薪聘请了R&D和阿里等公司的运营人才，决心大干一场。

然而，泡沫很快破灭了。2019年11月，官方承认“经营不善导致资金短缺”。李阳随后发表声明，反映核心问题是公司增资率预期过高，但组织管理未能跟上。"城市、商店、商业和技术的发展不能仅靠资本来实现."

要知道，2019年下半年，整个生鲜行业进入退潮期，大量小玩家死亡，引发了外界对生鲜烧钱模式的强烈质疑。这甚至迫使丁咚购物创始人梁昌林在2020年元旦假期刚过，第一次走出幕后，在沪召开首次媒体沟通会。AI财经社了解到，沟通会的目的是为行业重振信心。

当时李阳也透露，正在和管理层接触，但是行业行情不好，在没人接手的情况下选择了破产重整。该申请于2020年1月启动，并于3月被法院受理。

真正的转折点出现在2020年夏天，滴滴、美团、拼多多，以及后来的阿里、JD.COM等公司展开了社区团购巨头的争霸之战。不管主业和生鲜行业有没有关系，各家似乎都把这当做疫情稳定后的第一次机会，也当做主业之外的第二条增长曲线。在此之前，如果已经深耕行业的头部玩家生意兴隆，首选，腾讯和JD.COM还得抢着送钱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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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钝的萝卜也在此时重获关注。9月，《钝萝卜新零售》续作。当年11月，公司中层告诉艾财经，除了合肥总部，呆萝卜扩张到安徽芜湖、阜阳。预计年底还会再开1-2个城市。“合肥有200家店，单店销售额10000-15000元，公司会扣7%-9%。”

然而，随后的平台反垄断政策再次沉重打击了这个行业。巨头们在“卖菜”这件事上保持沉默，默默战斗，同程人寿等小玩家相继死亡，而腰部玩家收缩战线，苟延残喘。

外部输血无望。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已经岌岌可危的笨萝卜又倒了。10月20日，合肥当地媒体从法院内部人士处获悉，“(破产)萝卜重整未果，后续可能会进行清算。我们需要等待消息。”

等待可能也是一堆债权人唯一能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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