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女孩，火辣，疯狂，安静，平淡”
C1
沙哑少女的红幕在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后缓缓落下，一大片红色占据了黑暗的剧场，演绎在历史神话的长河之上，爱与恨消散在热烈的掌声中。
祝枕直到从音乐剧场出来才打开手机，目光扫过红色的电源盒。她知道她不能再拖延了，一场音乐剧占据了她一下午的时间。
这是作为作家最珍贵的灵感期。
就在指尖触碰到关机键后，一条未读的微信消息跳了出来，占据了枕头的视线。
【我回来了。]
注意程山南，发货时间是今天早上四点。
就像掀起一场风暴，把枕头淹没在深蓝色的大海里。曾几何时，我的爱情在大学毕业后渐渐淡去。偶尔，在一个安静的夜晚，我听着爵士音乐，点上一支烟。
烟熏湿了我的眼睛。
在你的指尖触到键盘之前，下一条消息已经在十二个小时之后到达。
我看见你了。]
感情牵扯到的神经使朱的枕头下意识地向后翻。
然后她在已经消散的炽热情感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
多年的写作让华丽的词藻在我口中失去了声音，团圆的乐章无法在浪漫唯美的句子中奏响。
最后只能是淡淡的，就像我现在所在的杂志编辑在勃兰登堡门下的夕阳里的第一篇稿子。
“真巧。”
年轻又疏离。
17岁那段疯狂的爱情在绝望中消失，在回忆中逐渐点燃、褪去，24岁时悄然重逢。
臭名昭著的未来钢琴家和著名的香水师通过人群中的混沌空空气相互碰撞。
心不死。
“当你生命的角落烧光了，就产生失去了强烈的爱，并在枪支弹药下竖起了一道屏障。你承载了千百万人的悲伤，在柏林墙下哀悼。”
-去柏林
C2
真希望能看着程山南在渐渐被大片乌云遮住的天空下走进去。
一步一步，锃亮的黑鞋踩在久违的土地上，碾压着她小心翼翼的呼吸。
“真巧，你也来看音乐剧了？”
祝枕角扫过程山南手里的票，努力在记忆中回忆那是他最喜欢的一部剧。
这个18岁的厚颜无耻的年轻女孩和三好学生总是在周五放学后坐出租车，在陌生人身后扣着手指，去看关于前世的酸甜苦辣。
但是朱桢几乎忘记了这部戏的名字，只记得一句总是让朱桢哭的台词。
我会永远爱你。
毕竟没跟你走？
祝枕歪着头:“我工作忙。出来放松一下。”
程山南点点头，但视线没有从祝枕上离开。他剥去了这张眼睛里被层层愿望枕头包围的脸，却从这张字里找不到曾经放肆无意义的愿望枕头。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过去的事，但就这样没有话题。程山动了动嘴唇，看见一张小小的角票从枕边大衣口袋里漏了出来。
“白日做梦？”他闭上眼睛，声音颤抖不定地低了下去。
一点也不像他冷静的脾气。
祝他说了第一句话后，想起了这个北欧神话群像剧。梦神和没有神职的少女在轮回中重逢，爱情在奥林匹斯的梦境中穿越了第三世界。
祝枕瞬间绽开了笑容，她大张旗鼓地掏出了自己的门票。上面的美狄亚打破了程山南心中的幻想。
“别把时间浪费在过去，山南。”
田空适时流了几滴眼泪，许愿枕看到了程山南身后的同事。
资深调香师的闲暇时光。
没有说再见，擦亮的枕头在雨滴落到底部蒸发干净的时候转身离去。
出租车司机看出了一点，公交车上的年轻女子心情不好，不适合聊天，于是在红绿灯路口打开了收音机。在交通灯变绿的那一刻，王若琳的声音，伴随着他亲密爱人的曲调，在撩起裙子的夜色中缓缓流淌出来。
爵士乐给这首本该饱含深情的歌增添了几分凉意，雨水模糊了窗玻璃。在这扑朔迷离的霓虹灯下，朱枕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也不会看美狄亚撕心裂肺的哭声了，泪水像雨一样模糊了一切。
就像她终于可以在程山南面前展示自己的美狄亚门票一样。
美狄亚一直是她的最爱。
因为美狄亚最后的绝望时刻提醒着她，黑白键已经辉煌地坠落在地，她无法拼凑自己的梦想和爱情。
但是程山南不喜欢。
“嘶哑，疯狂，毁灭。”
笔尖下是一道复杂的物理题。经过朱桢的反复询问，程山南终于说出了他日常词汇中的三个生僻字。
这不是我吗？
我多希望我能把半张脸搂在怀里，轻敲小拇指勾住程山南的校服拉链。
"点击"
程楠放下手中的笔，抓住朱桢的手，在桌下十指相扣。
“你是我的柏林姑娘，深情又理智。”
沉浸在回忆中的朱枕嘴角挂着微笑，她仿佛能在王若琳的歌里看到程山南当时眼中的认真和执着。
“也许我应该照顾你。
就像你一直在等我一样。"
C3
“诸神总是做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们所期望的一切往往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我们所不能期望的，上天自有办法。”
在笔记本电脑上输入美狄亚的台词，回车键的声音伴随着月光惨流到枕头的脸上。
反复删，删，减，无非是美狄亚在经历了当初人生的风风雨雨后的感受。
房间里的爵士乐伴随着暖风的芬芳，甜美空的空气是低沉的女声。
祝枕深吸一口气，仰躺在扶手椅上，不堪忍受的扶手椅发出“吱吱”的声音。我希望枕头的视线被白色的大天花板占据。
他不拥有它，还是他从来没有等待自己？
或者两者都有。
“我马上就要上台了。你还在等什么？”
主持人还在念弦词，刚表演完手风琴的女同学走下来的时候，惊讶地看到了等候区的枕头。
“没什么。”祝枕头瞥了她一眼，不安地盯着她的脚。
女孩摇摇头，让她一个人呆着。
不管怎样，朱桢在学校一直以叛逆闻名。
朱枕的手机十分钟前就被老师收走了，聊天页面上的时间还停留在早上八点，于是她匆匆忙忙地关掉手机递给老师，连最后一句“我马上要上台了”都没发出来。
现在是下午四点钟。
程山南失联已经八个小时了。
在这八个小时里，她度过了一段从未有过的艰难时光。手心的汗水浸透了她的神经，让主持人在念自己名字的时候冲到了幕布后面，坐到了钢琴前。
幕布一拉开，她就演奏了第一个音符。
朱桢的音乐老师立刻震惊了，迅速萎缩的瞳孔反映了朱桢的自我放弃。
她在低声说话。
明明火热疯狂的音乐，却平静低调的播放着，黑白键不断交错。高三毕业典礼的欢乐气氛应该是到了极点。即使不知道怎么做，也能听到音乐里的忧伤，穿过座无虚席的观众平台，穿过市中心的一中，穿过枕头的耳膜。
祝枕控制住自己不去看观众区。
反正那里不会有程山南。
他大概不会来了，留下朱桢一个人为荒诞的高中生活打不完整的句号。
下台后，我没有理会那惊讶的眼神，心想枕头知道他搞砸了毕业典礼。
这符合她的学校设置。
张洋违背了常识。
难怪程山南这种老牌男神看上她了。毕竟压抑久了，她总需要一些新鲜感。
到家时，朱桢收到了程山南的消息。他只是说他已经到了法国，他刚刚安顿下来，要给朱桢捎个口信。
但是你答应过要回来参加毕业典礼，看我弹钢琴。
这句话被朱枕删了减了，很别扭地补上了。最后全删了，只回复了一个“嗯”。
但是我的表演被毁了。
今天下雨了，窗外的玫瑰都湿了。
程山南无法理解朱桢在国外的感受。他沉迷于香水之都，他的柏林姑娘在雷霆中失去了她的第一个钢琴奖。
刺耳的声音淹没了朱桢的眼泪。
“你为什么想成为一名调香师？”
午休时没有老师，希望枕头被点燃的好奇心在打铃后倾泻而出。
“我喜欢做香，我喜欢那种玫瑰花可以随时陪伴我的感觉。”
我希望我不明白，“你认为我是什么？”
程山南突然严肃地盯着枕头，缓缓说道:
《柏林女孩》
啊，柏林姑娘的故事不是和美狄亚很像吗？
我不喜欢美狄亚。她疯了。她为爱情付出了最沉重的罪。
但柏林姑娘不一样，她的复仇仅限于此，她会用深爱去爱她的生活。
“所以我喜欢你，枕头，我喜欢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喜欢你无意义的微笑，我喜欢你的气质，我喜欢你不落俗套的大胆，我喜欢你天真地在我身上撒野，就像柏林女孩故事里，调香师不忍塑造诸神的黄昏。”
直到成年分手，朱桢都没有告诉程山楠她不喜欢玫瑰，她爱的是美狄亚的故事。
突然，窒息的感觉来了，天花板变得灰蒙蒙的，祝枕揉着太阳穴，电脑旁的手机不断震动。
她拿起手机，看到了记忆中刚刚散去的主人公，还没摸到金属屏幕。
“我们谈谈好吗？”
“这次我不回国了。”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我依然爱你。”
你爱的是记忆中轻盈的柏林姑娘，而不是枕头。
朱桢将程山南的信息标记为已读，但没有回复。
祝枕将手机随意放在一边，在桌面上翻了个底朝天。她在电脑上打出了美狄亚台词后的第一句话。
“上帝会回来的，人会再相遇的。”
她敲门的时候笑了，她几乎忘了这是白天梦里的最后一句台词。
去买一朵花，要一个枕头。
她看着两条完全不相干的线在电脑屏幕上碰撞，拼凑出自己的少女时代。
买一朵花，买一朵铃兰。
纪念我的钢琴岁月。
补体第四成份缺乏
花店没开门。但愿枕头就站在玻璃窗外，温室里的花就不用被大雨毁掉了。雨点顺着伞边落下，溅在地上，打湿了枕头的白鞋。
叹了一口气，她转身朝花店对面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走去。
她太需要酒精的麻痹作用来冻结她的神经，驱逐她今天在睡梦中遇到的不速之客。
指尖刚碰到冰箱的把手，就有人抢先一步捂住了她的手。她抬起头，程山楠冰冷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头发上还沾着水渍，眼睛红红的盯着枕头。
“你在干什么……”
“别喝冰水，对身体不好。”
话音未落就被程山南打断了，祝枕试图抽出手，却被程山南囚禁。
“山南，我们没必要这样。”
“我知道你喜欢铃兰，我也一直知道要送你一朵铃兰，可是花店没开门。我正要离开，却看见你来了。”
祝枕听了程山南深沉的话。她面前的冰箱变成了她刚来柏林时的柏林大教堂。她听了祈祷，突然哭了起来。
自从放弃钢琴转行写作后，她一直喜欢写得比较感性。她曾无数次幻想自己在失去青春的爱情后，还能重燃爱火。
但你只能在键盘上轻敲，编辑，发送，一个不属于她的感觉就公开发表了。
但此时此刻，程山南的声音和教父的祈祷重合在一起，编织了这场荒诞的相遇。
“上帝会回来的，人会再相遇的。”
“所以我不会再去了。”
程山南松开了许愿枕，温暖的触感留在手背上。愿望枕看着程山南的眼睛，那一刻，我觉得世界都崩塌了。
“但是我笑不出来。我所有的叛逆都停留在毕业典礼上。低沉的钢琴声和其他人的目光对我太失望了。我当时真的很讨厌你。”
便利店老板低头看美剧，完全无视监控摄像头下相遇的男女。
“那为什么不删除我的联系方式？”
“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为什么要出来买花？”
“因为我一直徘徊在过去，在那场演唱会上，你没有接我的电话……”
那个强烈的吻在她说完之前就把朱桢的话吞了下去，她荒谬地感受到了程山楠在这个几乎是刺骨的吻上的颤抖。
他们都哭了，但没有人看到对方。
“嘟嘟——”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五月天演唱会就要开始了，朱桢手里拿着两张票，在欢呼的人群中不知所措。
尽管程山南在大学的第一个月就从法国回来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破裂，但朱桢仍然在每次约会时闻到程山南身上的CKone香水而感到疏远。
因为玫瑰的芳香里藏着铃兰。
两个人的联系变得断断续续，虽然程山南还是坚持每天给朱桢送晚安。
祝倒刺在这种渐渐患得患失的感觉中褪去，她之前敢爱敢恨的所有表现都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一起交融在程山南一个又一个的未接来电中。
音乐会开始了，人群热泪盈眶，阿信在我们面前演唱。
她的左声道是一阵忙音，右声道是突然想你。
突然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着幸福或者委屈的生活。
突然想你，突然记忆敏锐，突然眼神迷离。
就像最美的歌，我们变成了两部悲伤的电影。
便利店的歌声仿佛进入了朱桢的记忆，朱桢听着这首歌，慢慢推开了程山南。
“分手吧，别再耽误你了，也别再浪费我了。”
随着演唱会最后一首歌接近尾声，程山南终于回了电话，祝枕头在噪音中轻声说话。
尽管她深爱着。
“但我不再是柏林女孩了。你爱谁？”
程楠看着朱桢空孔的眼睛。他依稀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朱桢时是在便利店里。
下午的第一节是体育课。他受体委委托买了几瓶饮料，想结账时发现身上没钱。
他尴尬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学霸也有一时语塞的时候。
"算上这瓶可乐，总共多少钱？"
清亮的女声比幽谷百合的幽香更快地闯进来。他转头一看，一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眼神是十六岁最无敌的辣。
“不客气。”在他为他结账后，女孩抬起头，拿起自己的可乐，拉开窗帘。
留下空铃兰的清香和便利店老板无奈的笑容。
“这个枕头，我还没给她找钱呢。”
她的名字叫朱桢。
溴化五烃季胺
“因为你许愿枕，你只是许愿枕，你无时无刻不在许愿枕。”
第一次听到柏林姑娘的香水名时，程山南看着晚自习面前的习题，却想象着隔壁班的枕头。
温暖又美好。
带着山谷百合的绿色。
高二分班后，他如愿以偿地与朱桢成为了同桌，也更加深刻地认识了朱桢。
它看起来又像一朵玫瑰，有刺。
他把枕头想象成柏林姑娘，也把柏林姑娘当成了枕头。
但一开始，他只知道希望枕头。
“山南，你在看什么？”直到同事及时赶到，我才把一直盯着我没有心愿枕头的街道的程山南叫了回来。
他摇摇头说，没什么。
但是当他进场的时候，看完了《白日做梦》一整部，身边的女同事突然撇着嘴嘀咕说不如看《美狄亚》。
为什么？
程山南在黑暗中和掌声中提问。
因为白日做梦适合情侣一起看，美狄亚适合一个人的口味。可惜男朋友在日本。
耳尖的女同事语气有点不高兴，但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那你觉得真的会有重聚，然后再来一次吗？”
啊，当然是因为不变的爱而相遇。
当幕布落下，蒂亚斯和她的梦神在雨中对视。
程山南坐在座位上，似乎坐在出租车里，编辑着分手后给朱桢的第一条微信。过去的聊天记录已经被蒙在鼓里，背景是一朵铃兰。他看到这条信息被发送到朱桢的手机上。
当他离开剧院时，好像他刚到剧院。朱桢的背变瘦了，但他仍然很高，腰仍然很直。他在夕阳下编辑了第二条微信，感情比理智更快地点击了发送键。
回国后，仿佛就是我们刚分手的那一天。他笨拙地编辑了一大段，最后在最近，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它保存在备忘录里。这一次，他笨拙地输入了自己心中最直白的想法。
如果他能尽可能轻松地做香，也许他就不会怀念这些年的枕头了。
“我一直爱着对方，神明在指引我。”
但愿枕头从柏林回来后就发誓要抛弃过去的一切。她不会坚持所有美好的回忆。她只会记得在某个灵感迸发的时期，她为数不多的激情。
程山南显然是个只会说柏林长柏林短的人。情话从他口中蹦出，突然触动了朱桢心中的琴弦，引起一阵低语。
她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占据了她视线里的全部程山南。
“不好意思。”
程楠迟来的道歉伤了她最后一根神经。
这三个字，从无数人口中透露出来，在程山南这里。它们涉及他和朱桢在一起的青春，第一次忘记带钱的尴尬，未来约会的毕业典礼，人群中含泪的演唱会。
涉及来之不易的爱情。
祝枕头红了眼，终于开口了。
我想要一杯可乐。
为初次遇见年轻人干杯。
溴化六烃季胺
“你真的需要我送你一程吗？”程山南也跟着朱枕了一下，笑着问道。
“我家住在这附近。”
祝枕咽下一口可乐，转头看着程山南的眼睛说:“今天到此为止吧。”
“你不邀请我上去吗？”
“我还是想把稿子写完。”
“嘶。”程山南一脸失望。“好吧，但我差点忘了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
我亲自转移了柏林女孩。
程山南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香水。我希望枕头还没有被发现。
但她一眼就看出了配方是铃兰。
铃兰的花语是快乐回归。
从第一眼看到现在，这朵不起眼的小花一直伴随着我们。
“明天见。”程山南把香水放在枕头的手里，转身走了。
祝枕挑了挑眉毛，轻轻喷了一点。当长风吹来，花香会缓到胸口和爱情，蔓延到我的青春。
越过美狄亚的眼泪，越过梦想家的梦。
过程中的山后洋溢着朱桢的微笑。
明天见。
我的柏林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