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到了，未成年人接触互联网，尤其是使用手机APP时，大大增加了监护人的监管难度。如何帮助未成年人“扣好人生第一粒扣子”，成为全社会关注的话题。
7月21日，中央网信办宣布当天启动“夏季青少年网络环境清障”专项行动。专项行动期间，将进一步加大对违法违规行为的惩处力度，对侵犯未成年人合法权益的行为保持“零容忍”态度，坚持有曝光就打，从严从重，大力整治损害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网上乱象。
一个月前，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正式实施，其中增加了“网络保护”专章，在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保护未成年人网络个人信息、规范未成年人使用网络等方面提出了更高要求。
事实上，近年来监管层频繁出台相关政策文件，规范游戏领域未成年人保护痛点。各网络游戏平台根据法律法规要求，不断完善游戏防沉迷系统，实行实名认证、人脸识别、限制在线时间和充值金额等措施。
近日，长期关注互联网领域青少年权益的南方财经全媒体集团合规科技研究院发布了20款未成年人手游保护机制评测(2021)。结果显示，各家平均得分62.65，得分最高的手游是火影忍者85分，而剑与远征只拿到了25分。
关于未成年人保护的讨论越来越热。你担心什么？你对我们的报告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吗？如有兴趣了解《手机游戏未成年人保护机制评估(2021)》完整报告内容及相关话题，请联系研究员。(邮箱:zhuwj@21jingji.com，微信:zhuweijing1028)
概况:
20款手游平均分62.65，最高分和最低分相差60分
这份报告以中国移动市场的游戏app为评价对象，结合应用商店排名、游戏类型、R&D公司等因素。选择王者荣耀、和平精英、火影忍者、阴阳师、我的世界、猫和老鼠摩尔庄园、球战、迷你世界、原神、剑与远征、小花仙子、闪耀温暖、爱与制作人、明日方舟。评测设备是两部重新喷漆的安卓手机。
本研究以未成年人保护为出发点，从事前同意、防沉迷系统应用、游戏充值退款、事后补救等方面对市场上未成年人使用的高频手机游戏app进行测试评分。
(20款手机APP少年保护机制测评得分列表。)
测评结果显示，20款手游平均成绩为62.65，普遍达到未成年人保护中等水平。其中只有鸣人得了85分，达到了很高的保护级别。《猫和老鼠》中的十三款手游，如《斗罗大陆:吴魂觉醒》《少年零三国》《王者荣耀》《和平精英》《阴阳师》，都在60到80分的中等保护范围。
低级范围的手游有6类，分别是《三国之幻大陆》、《最强蜗牛》、《闪耀温暖》、《与制作人的爱》、《球战与剑》、《远征》。其中《剑与远征》得分仅为25分，其少年保护机制在评测的20款游戏中垫底。
特别是本次测评中20个样本的采集时间为2021年6月28日至7月7日，取证时间以外的版本更新导致的修改不计入测评结果。
高级防火墙:
有15款手游有年龄、家长同意限制和年龄提示，只有3款手游要求相关监护人信息
在进入游戏之前，系统要求大部分用户在开始游戏之前阅读并同意用户注册协议和隐私协议。所以这两个协议是未成年人开始玩游戏前的第一道“防火墙”。
结果显示，在评测的20款手游中，有15款包含年龄限制、家长同意限制和适龄提示，占比75%。
可以肯定的是，这20款手游都在用户注册协议中提到了年龄限制和父母同意限制。其中，未标明适龄提示的手游有5种，分别是球战、小花仙子、斗罗大陆:吴魂觉醒、闪耀温暖、爱与制作人。
(《斗罗大陆:巫魂觉醒》无适龄提示)
目前我国相关文件已经规范了适龄提示的标准。2020年12月16日，由中共出版局宣传部指导，中国音像与数字出版协会团体标准化技术委员会主办，团体标准《网络游戏年龄提示》实施草案在广州发布。适合年龄的标识符基于三个不同的年龄，即绿色8+，蓝色12+和黄色16+。
在隐私政策部分，只有剑与远征这种类似卡牌的游戏没有独立章节“儿童/青少年使用说明”。有6款游戏没有提到如何保护未成年人的面部、指纹等生物信息，分别是《摩尔庄园》、《球战》、《迷你世界》、《猫和老鼠闪耀温暖》和《爱与制作人》。
实名认证是用户开始游戏前不可回避的环节，也是游戏系统决定是否将游戏账号纳入防沉迷模式的核心参考。
本次评测中，有19款手机游戏在首次进入游戏时会跳出实名认证弹窗，要求用户输入真实姓名和身份证号。可以肯定的是，有11款游戏有严格的“门禁”。如果用户在游戏开始前没有填写自己的身份信息，就会被游戏系统阻止。但在以游客身份进入《剑与远征》并玩了60分钟后，游戏并没有要求实名认证信息，甚至强制用户下线。
值得一提的是，在评测游戏《明日方舟》时，该研究员尝试输入4岁儿童的信息，但系统显示身份信息有误，无法完成实名认证。联系明日方舟客服后表示，这种情况需要监护人提供监护人身份证照片、户口本监护人页、户口本未成年人页、未成年人身份证或出生证明等包含身份信息的证件，由客服处反馈给专人进行核实。
监护人在保护未成年人免受网络有害信息侵害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网络保护法》第五章第七十一条指出，未成年人的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应当提高网络素养，规范自身使用网络的行为，加强对未成年人使用网络行为的引导和监督。
经测试，实名认证身份信息显示用户为未成年人后，仅有三款手游要求后续提供监护人信息。这三款手游分别是王者荣耀、和平精英、火影忍者。
不过，该研究员注意到，上述三款游戏虽然要求未成年用户填写监护人姓名、手机号码等相关信息，但并未要求监护人提供身份证信息，仍可能存在未成年人擅自拿父母手机进行验证的情况。
在职防沉迷模式:
17游戏严格限制未成年人的游戏时间，在防沉迷模式和普通模式下游戏内容没有明显区别
时间限制是网络游戏防沉迷系统的核心功能。《关于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的通知》第二条明确提出，网络游戏企业应当严格控制未成年人使用网络游戏的时间和时长。22时至次日8时，网络游戏企业不得以任何形式为未成年人提供游戏服务。网络游戏公司向未成年人提供游戏服务的时间，法定节假日每天不得超过3小时，其他时间每天不得超过1.5小时。
7月21日，在中央网信办公布的“清洁暑期青少年网络环境整治”专项行动中，有关负责人对本次专项行动第七项“防沉迷系统有效性和‘青少年模式’不足”进行了说明，本次行动重点查找和解决网站平台防沉迷系统漏洞。
本次测评的20款手游中，有3款手游处于防沉迷模式，其游戏时长超过了平日1.5小时、法定节假日3小时的限制。当播放时间达到规定上限时，未成年人用户下线没有强制实名认证信息。这三款手游分别是《剑与远征》、《闪耀温暖与爱》和《制作人》。
可以肯定的是，评测中的17款手游，往往都会按照规定的标准对未成年用户的游戏进行限制。其中，10款手机游戏会在未成年用户游戏时长即将达到上限时，在游戏中弹出。
另外，未成年人绕过各种漏洞给游戏充值也一直是令监护人头疼的问题之一。根据《关于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的通知》第三条第二项，企业必须规范向未成年人提供有偿服务。网络游戏公司不得为8周岁以下用户提供游戏付费服务。同一网络游戏企业提供的游戏付费服务，8周岁以上不满16周岁的用户，单次充值金额不超过50元人民币，累计月充值金额不超过200元人民币；16周岁以上不满18周岁的用户，单笔充值金额不超过100元人民币，每月累计充值金额不超过400元人民币。
值得庆幸的是，本次评测的20款手游，在防沉迷模式下限制了未成年人的消费行为。其中17款游戏会弹出窗口提示，告知未成年人充值前的消费限制。而《我的世界》和《三国奇幻大陆》没有单独的弹窗，可以在充值界面查看未成年人消费限制的说明。只有游戏《最强蜗牛》在未成年人要求充值时直接弹出支付窗口，没有任何消费提示。
令人惊讶的是，，在这次测试的20款游戏中，没有一款游戏区分了防沉迷系统下呈现的内容和成人在玩的时候呈现的内容。
研究人员认为，手游APP可能参考了长短视频平台推行的“青春模式”。在这种模式下，视频平台会筛选出适合未成年人观看的内容，因此会与正常模式下的内容有所不同，一定程度上可以防止未成年人在浏览这些视频网站时看到色情、低俗、暴力的内容。
事后补救:
十三款手游有未成年人专用的退款入口和团队，九款没有未成年人公益项目
近年来，未成年人游戏大规模充值引发的社会新闻层出不穷。最高法院2020年5月发布的《关于妥善审理与新冠肺炎疫情有关的民事案件若干问题的指导意见(二)》第九条规定:“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未经其监护人同意，参与网络付费游戏或者网络直播平台“打赏”等与其年龄、智力不相适应的消费方式的，监护人请求网络服务提供者返还钱款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
为了验证当前手机游戏app对未成年人退款的规范程度，研究人员通过模拟4岁未成年人的监护人和亲属的身份，用身份证在各平台尝试发起相关退款流程。
测评结果显示，20款手游均有人工智能客服和人工客服。其中13款有未成年人专属频道和客服，包括王者荣耀、和平精英、火影忍者、阴阳师、摩尔庄园、我的世界、球战、迷你世界、斗罗大陆:武魂觉醒等。
目前，手机游戏不仅是青少年休闲娱乐的工具，也是重要的大众传媒。一方面，作为快速发展的内容载体，它们影响着人们的网络生活。另一方面，作为青少年认识世界的窗口，也需要回应社会对他们应该引导青少年积极推进企业社会责任的期待。
因此，本研究通过手机游戏内部浏览和网上查询相结合，以“是否有针对未成年人保护的公益项目或活动”为考察项目，对相关手机游戏平台进行评估。令人惊讶的是，有9款手游没有任何公益项目。
测评结果显示，王者荣耀、和平精英、我的世界等9款app均设置了正常的未成年人公益项目。
手游内容生态:
4款手游在游戏过程中存在儿童不宜内容，3款手游社交模块不健康内容过滤强度较低
在测试过程中，两位研究者主要观察未成年人在防沉迷模式下的游戏中看到的内容是否与一般模式不同，内容生态是否健康，是否存在可能威胁青少年身心健康的内容。
然而，在使用一名4岁儿童的身份信息登录测试的20款游戏后，研究人员发现，游戏界面中仍有不少诱导消费的提示，如“新手礼包首充X元”、“超值”、“返利”等字样。在玩家的聊天频道和游戏内嵌的社区里，也可以看到其他玩家的一些不文明言论。比如在游戏《王者荣耀》《和平精英》中，研究人员发现有大量不文明言论和不文明用户名。
另外，在《江南百景》中，仓库满了，用户需要看广告，比如《番茄小说》30秒，最后链接会导向app下载。一旦未成年用户可以使用新的应用程序，之前设置的防沉迷和内容分类措施很可能完全没有意义。
但在球战中进行游戏时，如果用户开启了麦克风权限，就可以听到同时进行游戏的其他玩家的发言，在其他玩家的发言中往往可以听到辱骂性的言论。对于以上内容，游戏系统并没有进行过滤。
手机游戏中嵌入的社交模块是其重要功能之一。玩家可以通过游戏中嵌入的社交模块分享游戏中的点点滴滴，也可以与其他玩家建立联系。但如果游戏在运营过程中不注意社区健康和生态的维护，就可能滋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危害。
本次评测的20款游戏中，有3款游戏的社交模块中存在不适合儿童观看的内容，分别是王者荣耀、和平精英和阴阳师。这三款游戏内置的社交平台，包含了大量的“交友”、“处理CP”和强烈的性暗示。其中，在进入尹的“世俗魔法”功能界面时，研究人员看到了大量不适合儿童使用的用户头像。但是在浏览这些未成年人账号的社交平台时，这类内容并没有被系统过滤掉。
(游戏《阴》中玩家的不文明言论。)
南财的调研方案:
严格筛选未成年人账号可接触内容，协调家庭、学校、商业公司、政府部门管理
《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五章第七十五条指出，网络游戏服务提供者应当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和标准对游戏产品进行分类，给予适龄提示，并采取技术措施防止未成年人接触不适宜的游戏或者游戏功能。
因此，该研究员建议手游运营商应效仿长短视频平台的“青春模式”，加强防沉迷模式下的内容差异化。筛选未成年人在游戏中可以体验的功能，同时提高游戏内聊天频道和玩家社区的内容过滤强度。
虽然在防沉迷系统下，游戏限制了未成年人的消费额度，但还是要警惕未成年人在游戏中使用成年人的身份信息注册并大量消费的情况。本次评测的20款游戏中，仍有7款游戏没有未成年人专用退款通道。
基于这一现象，研究员建议有关方面尽快规范手游未成年人退款渠道。发现未成年人在监护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盗用监护人或者其他成年人身份信息在手机游戏中进行高消费的，应当封禁其账号并返还相关款项。
针对这一测评结果，浙江垦鼎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个人隐私保护专家张延来在接受南财21采访时表示，游戏提供者和运营者应尽最大努力区分未成年人，以便提供更强有力的保护。
他指出，未成年人隐私政策和用户协议的重点是引导未成年人合理使用APP的功能，用适合未成年人的语言向用户表达信息收集的目的和用途。很多app都把手机号作为后台实名的重要标志。这种做法可以区分大部分群体，但无法避免部分未成年人使用成年人身份注册账号的情况。所以在注册过程中，除了设置手机号作为后台实名的识别外，建议设置一些问题来验证身份问题。
浙江省公共政策研究院研究员高燕东认为，在细分提供给未成年人的内容层次方面，可以借鉴分级制度相对完善的海外做法。
例如，在行业自律模式的代表美国，独立的非营利组织美国娱乐软件评级委员会(ESRB)编制了一套游戏评级体系。再比如日本，是合作监管模式的代表。2006年3月，日本的电脑娱乐分级组织进行改革，颁布了新的分级方法:分级扩大到五类，用A/B/C/D/Z的英文字母区分不同的等级，同时在游戏封面的左下角和侧面下边缘标注黑/绿/蓝/橙/红五种背景色。
同时，高燕东指出，为了防止未成年人沉迷网络游戏，需要家庭、学校、商业公司、政府部门等协同管理。学校和家庭主要承担未成年人网络素养教育义务，培养和提高未成年人网络素养，增强其科学、文明、安全、合理使用网络的意识和能力。平台主要负责为未成年人提供安全健康的网络环境，不提供能诱导未成年人沉迷的产品和服务，并为未成年人使用其服务设置相应的时间管理、权限管理、消费管理等功能。政府部门主要承担平台的监管义务，对未成年人网络保护进行监督检查，对危害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行为依法进行处罚。
中国传媒大学媒介与妇女研究中心副主任秦望也建议，将媒介素养教育纳入学校课程体系，在各级学校的课程设计和教学培训中增加相关内容，鼓励和引导青少年关注信息技术，提高媒介技能。同时，应将媒介素养教育融入青少年的日常生活，鼓励青少年的媒介探索和实践，增强其网络安全和创新意识，成为数字社会中具有主体意识、自我保护能力和创造力的完整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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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三:利剑和远征没有马上弹出实名认证，只有3款手游要求监护人关联后续信息。
出品:南方财经全媒体集团合规科技研究院[/s2/]
项目协调人:曹
评估人:朱伟静蔡
执笔:朱伟静、蔡、吴立阳；实习生李子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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