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充值的哔哩哔哩年度会员自动续费，我完全不知情。”近日，21财经“爆料”平台陆续接到消费者关于“app自动续费”的投诉。
随着“付费增值服务”成为互联网的主流盈利模式，越来越多的消费者选择在APP上开通会员来获取增值内容。打着优惠旗号的“连续包月(季/年)”充值套餐，在增加用户粘性的同时，也频频被消费者投诉。
除了留言用户提到的“自动续费”，提前扣费、退订步骤繁琐等现象也经常被消费者诟病。近日，热搜“哔哩哔哩会员提前三天扣钱”引发网友热议。
21互联网调实验室随即选取了19款日常使用频率较高的app进行测评调查。调查结果显示APP会员服务有“低价诱惑”之嫌，但平台很多在自动扣费甚至提前扣费前没有提示作用的行为，可能是上述问题的症结所在。
“自动续费”首月低至0.01元。
为了吸引更多用户选择连续包月(季/年)等套餐，平台往往会提供优惠。
调查显示，在测试的19款app中，除了美团外卖没有自动续费套餐外，18款app都有连续的包月(季/年)套餐。这些套餐要扣除的月会员费比月会员套餐要低，折扣大致在5-9% ，首月或者新用户的折扣往往更大。
对于商家来说，这种营销方式本身是没有争议的。
然而，黑猫投诉平台上的一条投诉信息引起了21网调优实验室的注意。“一开始是一元会员诱导消费，后来就不能直接取消了。联名会员业务订单后，业务页面并未取消。”显示信息。
在这18款app中，我们还发现了一个类似的套餐——“网易云音乐Walkman会员合约套餐”,包含“5GB/月网易云音乐专属流量”和“每月网易云音乐黑胶VIP卡一张”。合约期6个月，首月推广价0.01元，次月起恢复到18.8元/月，合约到期后才能取消订阅。21.网调实验室通过拨打10086咨询人工客服得知，签约费是自动从每月话费中扣除的，六个月后如果不主动退订(回复退订短信或联系客服)将继续生效。
在套餐办理页面，平台并未在相关协议中明确提醒消费者费用会自动续费，用户在话费中扣除费用时也不会收到该项目的扣费短信通知。这其实是另一种更隐秘的“自动续费”模式。消费者往往很难注意到收到话费后“自动续费”。
但这种“提醒缺席”并不是个例。
18款app中只有8款在合同中明确了提醒服务。
21互联网研究实验室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大部分消费者对APP自动续费的不满并非来自经济损失。比起“多付了几十块钱”，人们更在意的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扣钱。
至于APP平台是否应该在自动扣费前明确提醒消费者，法律上有相关规定。根据今年5月生效的《网络交易监督管理办法》第十八条，平台有义务在自动续费之日前五日以醒目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消费者可以自主选择。根据《电子商务法》第十九条规定，电子商务经营者搭售商品或者服务时，应当明确提示消费者，搭售商品或者服务不应当是默认同意的选项。
即便如此，“自动续费提醒”的问题仍然是很多app的一大缺陷。
据调查，在订阅连续包月(季/年)服务时，18款app均要求用户同意相关服务协议，否则不予购买，其中，只有“毕丽毕丽”和“QQ”的音乐需要用户手动勾选同意。但仍有大量app在协议中没有明确指定自己的自动续费提醒服务。即使用户在检查时阅读了相关协议，也很难注意到商家的“小聪明”。
此次评测的app中，只有李(优化后)、知乎(iOS系统)、喜马拉雅、美团单车、百度网盘在本平台会员包界面明显位置表示会提前扣钱。此外，只有比力力、知乎、芒果TV、饿了么、美团单车在连续包月协议中明确写道:自动续费前5天，APP会以短信或站内私信的方式提醒用户。
在实际操作中，虽然有些app在协议中没有注明自己有提醒服务，但在自动扣费之前，用户仍然可以收到相关提醒。从这个角度来看，app“看起来”尽职尽责，但扣费前提示其实是商家的义务，也是消费者知情权和选择权的重要组成部分。
“通俗地说，消费者只需要记住一点。只要扣钱，就要先提醒他们，这个程序不能省略，否则涉嫌构成消费欺诈。”四川穆宗律师事务所律师张守耀表示，用户查看的服务协议，通常是商家事先拟定的格式条款。商家通过这些手段，变相免除了自己的提示义务，从而单方面减轻了自己的责任。但是，商家的这种行为通常被法律认定为无效。同理，服务协议中“下次扣费无需密码”等条款，其实也是无效条款。
取消订阅最多5步和8次点击。
实际操作中，取消自动续费认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方便。“我不知道怎么取消！”有网友在微博评论中抱怨。
投票结果显示四分之一的网友认为取消自动续费的步骤过于繁琐和隐蔽，有些app甚至在客户端找不到取消的选项。
21网调实验室在测评中发现，取消APP自动续费主要有两种方式:在客户端/网站取消或在支付网站取消。
18个app中有17个可以在客户端/web端取消相关服务。然而，行使拒绝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打开APP后需要点击5-8次才能找到并取消自动续费，更不用说有些APP的“管理自动续费”选项特别隐蔽。在调查过程中，有网友向21调网实验室表示，打开一秒，取消五分钟，有时甚至会上网百度寻找取消的方法。
除了客户端/web端，几乎所有软件都可以通过支付端退订。在支付端取消与用户支付时的使用方式密切相关，但无论是支付宝、微信还是APPLE ID，关闭相关服务取消自动续费仍需4-5步。
监管之外
公益诉讼或许是打破局面的办法。
对于目前APP自动续费的现状，西南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蒋表示，从商业的本质来说，商家吸引会员无可厚非，“自动续费”实际上是为消费者提供了便利。问题是会员退出机制还不够完善，需要有效治理，防止“大店欺客”。
张瑶还表示，在法律法规明确的情况下，现在需要行政机关在执法层面加强监督。鉴于APP平台针对的是不特定的公众，在这种情况下，执法部门应该主动履行职责。一经查实，要对其进行处罚，对不良商家要向行业通报。
消费者在监管层面之外能做什么？难道只能被动等待APP在监管下改进吗？当权益受到侵害时，消费者应该如何维权？
公益诉讼或许是打破现状的一种方式。
目前在APP自动续费方面，普通消费者取证很麻烦。另外，消费者个人单独提起诉讼，对商家缺乏足够的威慑力。“就算赢了官司，也像是赢了却输了。无非就是给商家退点钱。没关系。损失不是很大。”张瑶说。姜还用“蚂蚁和大象”的比喻来描述现实中消费者和商家的关系。
但公益诉讼可能会让蚂蚁拥有撼动大象的力量。张守耀介绍，可以广泛收集受害者的相关线索，由消费者协会或检察院代表消费者发起公益诉讼，对APP平台会有更大的威慑作用，形成示范效应。他解释说，单个消费者的损失很小，但加在一起足以形成一个更大的数字，让商家在经济上感受到成本；另一方面可以引起舆论的关注，影响不良商家的声誉。
公益诉讼胜诉后退款的使用仍存在法律争议。但张守耀强调，这种诉讼的价值不仅限于为消费者拿到退款，更在于诉讼过程本身，对商家是一种督促，对违法行为的一种曝光，可以引起消费者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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