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沙泳衣官方旗舰店(浩沙160家门店关闭或转让,12亿股市窟窿待补)





北京街头的浩沙健身推广人员。图/视觉中国


浩沙瀑布,传统健身房站在十字路口

中国新闻周刊记者/杨群



浩沙健身,国内最早的连锁健身品牌,正处于生死关头。三个月内,浩沙健身拥有20年品牌历史、160家门店、30万会员的门店几乎全部关闭或转让。

浩沙健身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曾在浩沙健身工作近10年的原总经理吴向《中国新闻周刊》透露浩沙健身出现的问题与健身房的实际经营没有直接关系,主要原因是浩沙集团资本运作失败,“2018年有机构两次做/[K0/]浩沙国际的股票。

健身俱乐部的运营是现金流模式。危机时刻,浩沙集团想到的办法是用浩沙健身的现金流来填补股市的窟窿,通过快速卖卡模式来换取现金流。“但是,股市的窟窿高达12亿元,不是短时间能补上的。最后,浩沙集团经过大约五个月的填充,终于崩溃了。”吴无奈地说。

浩沙健身的员工和会员也为股市买单。《中国新闻周刊》走访发现,浩沙北京总部早已人去楼空空,大部分员工已于去年底下岗。全国10个城市的浩沙健身门店陷入群龙无首的尴尬境地,多名员工被拖欠工资长达半年。包括优仕阁、劲松、中关村在内的北京数十家浩沙门店被关停或转让,数千名会员的权益同样得不到保障。

在GymSquare Refinement创始人唐欢看来,虽然浩沙健身倒闭的导火索是浩沙国际空的成功,但更深层次需要改变的是传统健身俱乐部的现金流管理模式。

2015年以来,以健身工作室、互联网健身房为代表的中小型健身房蓬勃兴起,打破了传统健身俱乐部昂贵的年卡和私教模式,开创了月卡、团课等新的经营模式,吸引更多健身用户到健身房。

然而,新模式的实践需要时间来检验。目前健身工作室同质化严重,互联网健身房还在烧钱扩张,传统健身房转型缺乏内生动力。然而,浩沙健身的迅速倒闭,以及商业预付卡政策可能发生变化的最新动向,让传统健身俱乐部感受到了寒冬。

近日,传统健身俱乐部巨头威尔士和美格韦德相继宣布重大人事变动——CEO将在短时间内离职。业内分析,这两次高层变动意在进行“现金流管理模式”的大变革,预示着传统健身俱乐部正站在变革前的十字路口。

早期开发


中国健身设施的建立始于20世纪80年代初。当时健身场所的名称是健身房,经营内容主要是男性器械肌肉练习和女性健身操。90年代,有氧健身在中国兴起,随后健身俱乐部应运而生。进入21世纪,健身俱乐部的快速发展吸引了投资者。随着资本的强大,大型连锁健身俱乐部也相应诞生。

想看豪车,下楼去健身房。这是早期健身俱乐部给国人的印象。2000年前后,威尔士、青鸟、中体时报等健身俱乐部相继成立。当时健身俱乐部主打高端时尚,年卡价格从6000元到8000元不等。北京市统计局数据显示,2000年,当时北京市职工年平均工资仅为15726元。

也是在这个时期,1999年,浩沙健身第一家俱乐部在北京成立。浩沙健身的背景是浩沙实业投资的健身俱乐部。上世纪90年代初,浩沙集团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石凭借“一条健美裤”红遍中国,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之后他的女式泳衣大受欢迎,经营高端运动服饰的浩沙实业成立,并于2011年在香港主板市场上市。

服装制造业出身的石,没有经营健身俱乐部的经验。他以投资的方式授权浩沙品牌在波导运营。”对于浩沙的管理,石一直都有参与。作为投资人,他对健身俱乐部的发展思路很清晰。”吴对说:

与年卡费用高昂的健身俱乐部不同,浩沙健身是一个另类。通过类似的装修和设备,浩沙健身把年卡费降到了2000多元。从2003年开始,浩沙健身的现金流就非常好,发展势头非常迅猛。在包头、天津、大连等城市开设了加盟店和直营店,与青鸟、中体北里一起成为北方最大的连锁健身俱乐部之一。

早在1995年,吴就进入了健身行业。在台湾体育大学康复科学习期间,他在一家健身俱乐部担任替补,在一个职业篮球队担任体能教练。同时,他也教舞蹈。当时台湾省的健美操男老师很少,吴凭借着好的颜值和专业突然走红。于是,吴开始私下教很多政界和娱乐圈的名人。“像萧亚轩、庾澄庆、林忆莲和李玟,我都给他们上过私人课。”吴自豪地说。

大学毕业并服完兵役后,吴自然而然地成了健身房的私人教师。因为业绩好,他一路被提升为主管,开始管理很多门店。直到2003年,28岁的吴从台湾来到大陆,担任青鸟健身俱乐部私教总监。

在青鸟健身俱乐部的四年时间里,吴建立了国内第一个成熟的商业化运作模式的私教部门。此前,民办教育部门因无法盈利而不受重视。吴认为,民办教育是一种内部营销活动,不需要外部竞争。只有让会员满意,才能卖很多钱。除此之外,吴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在2004年第一次把健美操搬上了春晚的舞台。

2006年底,吴回到台湾工作,恰好碰上健身行业的巨变。2007年12月初,台湾省最大的健身俱乐部亚历山大突然宣布停业,震惊岛内。在鼎盛时期,亚历山大拥有2500名员工,超过30万名会员和多达28个健身中心。值此之际,台湾省当局出面强行干预,要求每家健身俱乐部门店只能有一台POS机,每单只能刷1万元新台币(2200元人民币),迫使健身行业从年卡改为月卡。

吴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其实他很幸运,因为他遇到了台湾省健身行业的转型,他看到了预付费模式是如何从按年付费变成按月付费的。“当时我在台湾省的公司很痛苦。没有办法从年收入变成月供。花了多少钱和时间?”

疯狂扩张


事实上,在2008年,浩沙健身遭遇了严重的经营危机,多家门店跑路。当时,浩沙健身在全国拥有60多家加盟和直营店。但浩沙集团毅然收回授权,将浩沙健身更名为太昊健身。

这次商业危机不是孤例,而是行业危机。从成本分析来看,健身俱乐部的运营成本主要分为租金、器材和员工工资。2008年以来,房地产价格的暴涨带动了房租价格的暴涨;虽然设备价格保持稳定,但员工的工资却迅速上涨。与此同时,大量资本疯狂涌入健身行业,导致年卡成本持续走低。于是,很多健身俱乐部恶性倒闭,然后整合,整合后又倒闭,恶性循环至今。

这时,吴回到大陆担任威尔斯私立教育的主任。回到内地工作,吴坦言,这并不奇怪。“大市场习惯了,台湾省市场感觉有点小打小闹。”在帮助威尔士建立了私立教育体系后,吴选择了离开,加盟了当时正处于风口浪尖的浩沙健身。

成为浩沙健身运营总监后,吴负责除财务和人事外的所有业务。当时的浩沙健身总经理对健身俱乐部的管理运营并不太了解,已经换了几轮运营总监。之前的“浩沙健身”变成了“太昊健身”,这意味着吴需要重新开店。

因此,吴要求集团总部设立一个商店,并把它作为现金流储备。无独有偶,在健身俱乐部倒闭的2009年,浩沙健身通过收购在一年内开了30多家店。吴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关店的经济成本还不如开新店。首先,原店的会员和员工必须接受,开新店和招新员工的员工会更听话;其次,关店的时候,店里经常乱七八糟的,像卫生间漏水,设备损坏之类的事情都遇到过。

同年,浩沙集团回购太昊健身,更名回浩沙健身。当时,太昊健身宣布因经营不善将于2009年底倒闭。因为关系到浩沙健身,如果太昊健身破产,对消费者信心影响很大。最后,浩沙集团不得不支付2亿元收购太昊健身。就这样,浩沙健身在全国10个城市拥有90多家门店。

随后几年,健身俱乐部开始快速洗牌。一些老的健身俱乐部倒闭了,一些新的健身俱乐部出现了。中信证券2016年健身行业深度报告指出,威尔士、1万亿韦德、浩沙的门店数量在中国连锁健身俱乐部中位列前三。

在短暂缺席一年后,吴于2016年出任浩沙健身总经理。这次回归,他正在为浩沙健身的上市做准备。当时,浩沙健身的上市方案有两种:一种是安装在香港上市公司浩沙国际;第二,在a股独立上市。

为了满足上市条件,浩沙健身需要足够的现金流收入,以及足够多的分店和健身俱乐部所在城市。2017年,收购超越贵族运动馆后,浩沙集团在全国拥有160多家门店。然而,这次收购也让吴彻底离开了浩沙。

邂逅空


浩沙健身会这么快就倒了,这是吴没想到的。他在浩沙工作了近十年,浩沙对他来说比工作本身更有意义。

2018年6月29日,浩沙国际股价一天暴跌86%,市值蒸发30亿港元。7月11日,浩沙国际再次被抛售空机构Bonitas Research指控财务欺诈和股价操纵。根据sell 空报告,浩沙集团的管理层夸大了其收入和盈利能力,并从其不知情的债权人和小股东那里骗钱。因此,sell 空报告将浩沙国际的内含价值设定为0。sell 空报告发布后,浩沙国际股价再度暴跌。

浩沙国际股价遭遇重挫,使得浩沙集团现金流几近枯竭。吴告诉《中国新闻周刊》,第一次做空并不需要多少现金流,复牌后第二次做空确实让浩沙有些吃不消。为了填补股市的窟窿,浩沙集团抽干了旗下所有产业的现金流,并开始牵连本已不稳定的健身房业务。

就在股价暴跌前一个月,浩沙集团与阿里体育于2018年5月8日召开战略合作发布会,宣布双方将在全国范围内整合线上线下,在服装产业、体育服务、大数据领域开展全面深入的战略合作。

泳衣折扣店

或许浩沙集团应该更早拥抱互联网。2015年以来,浩沙集团的业绩受到电商行业的影响。2016年,匹克退市,喜德隆破产,德尔惠破产,让同为晋江运动服饰品牌的浩沙转型压力倍增。因此,浩沙健身有望并入浩沙国际。

2017年6月,吴因与股东管理思路背道而驰,放弃浩沙健身总经理职位,选择升任集团副总裁。新任总经理程川是诺博曼运动馆的创始人。

《中国新闻周刊》通过各种渠道联系程川采访,但未获回应。

在吴和程川交接期间,从广猪健身跳槽到浩沙健身担任市场总监。然而,李宪峰只工作了一个多月,所以他选择了离开。他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整个公司内部管理非常混乱,没有办法开工。之前换过很多营销总监,都是因为同样的原因离职。

作为浩沙健身的总经理,程川最大的责任就是构建健身生态圈,连接线上APP、智能硬件、智能健身房。2017年11月,浩沙健身宣布对健身APP咖啡健身进行1亿元战略投资。与此同时,内部孵化的硬件公司钛酷科技开始研发健身智能硬件。此外,浩沙健身开始打造智能健身房。

吴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浩沙健身的种种举措对现金流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其实老板野心很大,想做一个封闭的生态链,不会让任何资本进来。从结果论,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与其自己烧钱,不如引入风险投资。因为创新业务,你不能保证它百分之百成功。”

2018年,两次股价暴跌让浩沙健身转型陷入困境。无奈之下,浩沙集团选择断臂求生,年底北京总部大部分员工被裁撤。然而,在努力填补了半年的现金流后,浩沙集团依然无法力挽狂澜。

泉州中院最新公告显示,浩沙集团两大股东石、石红艳因拖欠12亿余元及利息被列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这就像是宣判了死刑,宣告了拥有20年品牌的浩沙健身和浩沙集团的崩溃。

过渡交叉点


目前,传统健身房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和机遇:一方面,年卡费逐渐降低,私教课程体验差,行业口碑越来越差,陷入恶性循环;另一方面,整个中国健身市场仍在快速增长。

刘清资本陈云认为传统健身房模式同质化严重,导致恶意价格战。三体体育《2018健身房生存白皮书》指出,中国健身行业市场前景巨大,但一直没有超级连锁品牌。一万亿韦德最高成交额不到20亿,门店数量最多的也只有400多家。

“传统健身俱乐部很多年都没有产生一家上市公司。根本原因是大部分都在亏损。”乐可体育创始人兼CEO韩伟告诉《中国新闻周刊》,“通过和健身俱乐部负责人的交流,我发现几乎所有的健身俱乐部都是按照现金流盈利的,只有一两家是按照权责发生制赚钱的,也就是商业模式有问题。”

韩伟认为美国健身房盈利为正,而中国健身房盈利为负。正利润是指提供了多少服务,赚取了多少利润。卖得越多,赚得越多。反向盈利就是通过“期待你不来”的方式,向消费者大量销售预付卡来赚钱。在韩伟看来,反向市场链注定要失败,最终会被消费者抛弃。

美国这么成熟的健身市场,发展出了多元化的付费模式。比如面积超过10000平米的大型休闲综合体Life time fitness,提供一体化解决方案;Equinox是一家面向高端人群的中型俱乐部,专注于高会员费的设备与私教相结合的解决方案。同面积的平价健身房Planet Fitness,主打客单低的小白群体;几百平米的小型精品会所,以小组课为主,或者以单个项目为主的工作室,比如SoulCycle等。

在中国健身市场,随着健身工作室、互联网健身房等小型健身房的出现,未来将会出现与大型连锁健身俱乐部多种业态并存的局面。

从2015年开始,小而美的健身工作室开始出现。这些健身工作室虽然面积比较小,只有两三个专业教练,但往往各有特色,比如瑜伽、团体操等。“健身工作室同质化非常严重,运营资本也非常脆弱。健身工作室大多是健身教练创办的,运营管理能力不足,所以连锁的健身工作室很少超过10家。”韩伟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同期也有不少创业者加入健身房创业。2014年,刘舒婷在深圳推出了两个按次计费的健身小屋,在圈内圈外引起了轰动——一个50平米左右的场地,配有各种健身器材,收费50元一小时。这是一种新的健身形式和付费模式。

2015年,在美国生活多年的韩伟回杭创业。作为阿里高管,他有很深的阿里背景,强调阿里的平台意识和新零售理念。与超级猩猩不同,韩伟通过密集铺设小型健身房来搭建平台。目前,乐可在全国范围内已经扩展到近500家门店。

此外,领导精品健身房的Shape也加入了战场。创始人曾翔有北大和沃顿商学院背景,曾担任李宁跑步事业部总经理。Shape以传统健身房不太重视的团体操为主要模式,门店形式从200~300平米的单体健身房到400~500平米的综合多健身房都有。

作为传统健身俱乐部的代表,吴对互联网健身房持观望态度。他认为,所谓的互联网健身房拿不出相对良性的金融模式,拿不到资本就会倒闭。传统健身俱乐部用自有资金开店,而互联网健身房现金流依然不足,只能用资本钱烧钱。

但不可否认的是,不同的健身房在不断冲击着传统健身房。在唐欢看来,健身房倒闭的冬天,才是健身内容的春天。未来无论是大型还是小型健身房,健身内容和服务都将成为下半年竞争的焦点。

(应采访对象要求,李宪峰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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