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河街道长墩底社区零工驿站的零工登记信息。通讯员徐一凡摄

傍晚5点，全市开始迎来下班晚高峰，走马岭、东西湖等日常工作市场求职者较多。

这里，107国道旁，一边是中国农业银行武汉走马岭支行。求职者习惯称这个市场为“走马岭农业银行”。这里没有招聘招牌，没有企业HR，没有求职简历，但是每天提供的工作岗位却有上千个。人力资源公司、中介和零工在这里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东西湖作为一个现代物流区域，拥有6000多家物流相关企业，包括以Debon、顺丰、苏宁、德邦为代表的国内物流巨头，其中大部分于2017年落户或搬迁至走马岭。

据不完全统计，在快递物流、食品加工企业聚集的走马岭，固定零工约1万人，流动零工约4万人。有人靠打零工为生，有人只是副业需要，还有人辞掉稳定的工作在这里创业。

■灵活的员工有很多选择

“160，10，喜欢就上车。”一辆白色中型面包车刚停在花坛边上，就聚集了很多人，范哥对着围过来的人大声重复着这句话。不到10分钟，车上的座位就满了。这些日工将被送到快递公司进行夜间分拣工作。第二天早上6点下班后，他们会在微信上收到范哥160元的转账。

选择观望一段时间的人比较多。市场上有很多像范哥这样招聘日工的中介。每个人的语录都不一样。有经验的日终工会根据自己的意愿、工作时间、价格选择不同的中介。

天门赵迎兵在汉川城关买房。平时在汉川经济技术开发区一家面粉厂上班。在面粉厂没有饱和的时候，他来走马岭做日常工作，每天的工资从150元到220元不等。他经常上邮政夜班，工作时间是晚上7点到第二天早上8点，会有面包车送他去工厂。顺丰的夜班也会包一顿饭。

老余被日工奉为榜样，因为常能月入过万。他是河南信阳人。两个孩子中的老大在上初中。他爱人在老家带孩子。一年前，他跟着村民到走马岭做日工赚钱。

这个日常工作分配中心每天早上8点和下午5点的人最多。白天工作相对少，工资低，多为女工，夜班工作要求高，工资高，基本都是男工。

“打零工就别想做长工，除非能比现在挣得多。”时间久了，老俞对企业招聘的紧迫性有了自己的判断。越是工作紧急，或者不好招人的时候，中介开出的价格会高一些，尤其是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如果还有中介没招满人，价格会更高。但也有风险，尤其是在淡季，最后可能会错过所有的机会。

和各种代理接触多了之后，老余加了很多日工的微信群。他会每天观察朋友圈里代理商发布的招聘信息，判断哪些代理商是几级代理商。代理级别越低，日工工资越高。

老俞说，5月以后进入就业旺季，各大电商节日接踵而至。尤其是快递公司对日活完成量的需求井喷，日活完成工资可以比淡季高一倍。那时候花坛附近人少，因为工作太多了。

年底老余一个月少则六七千元，多则上万元。

晚上老余白天会在日租房休息，20块钱一张床10到一晚不等。相比10元的八个人，老余选择了20元的双人间。

数据显示，2021年，湖北省灵活就业人员41.51万人，占城镇新增就业人数的30.5%。

■辞掉稳定的工作，在零工市场成立一家人力资源公司

市场上几乎所有的中介都认识石。这个93年出生的小伙子，原本只是为了多赚点奶粉钱而做的兼职。最后，他干脆辞掉稳定的工作，开了一家人力资源公司。去年，这家只有12名员工的创业公司年收入超过3000万元。

2017年辞职时，石有一份稳定的工作。2015年从河南理工大学毕业后，进入走马岭一家公司，从事销售工作，月薪八九千元。销售的工作时间是弹性的，“半天就能完成一天的工作，我就想干点别的”。石从下午到晚上开始做兼职，通常一个小时能挣十七八元。当时走马岭还没有形成今天规模的走马岭劳动力市场，所有的工作信息都是石自己找来的。在过去的两年里，他遇到了许多像他一样的雇主和零工。

有了积累的人脉资源，石开始接一些帮朋友招聘的活。2017年下半年，石明显感觉到招聘业务开始增多，走马岭的日杂市场逐渐成规模。石决定自己创业，于2018年成立了自己的人力资源公司。

人力资源公司也会一起发展。企业对零工的需求增加后，一个人力资源公司招不到所有人，但是大家会互相转包，人力资源公司会发展下一级中介，他们负责每天在市场上发布招聘信息。

“这里的招聘信息比网上很多都靠谱，光谷的公司都来这里招聘，骗来骗去的人在这里做不到。”“胖子”头上扎着一根小辫子，因为有点胖，被熟悉的工友们昵称为老余。他说如果有中介拖欠零工，所有零工就联合起来，这样他就再也招不到人了；一旦打零工不按规定完成工作，也会被中介列入黑名单，以后很难再找到工作。

■保障零工群体的权益，在全国各地建立零工岗位

2021年全国两会，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支持各类劳动力市场、人才市场、零工市场建设，拓宽就业渠道，为有意愿、有能力的人创造更加公平的就业机会”。这是零工市场首次进入政府工作报告。

同年，湖北省出台《关于鼓励和支持多渠道灵活就业的实施意见》，提出将灵活就业信息纳入公共就业服务范围，按需组织专场招聘；鼓励各类人力资源服务机构发布短期、零工、兼职等需求信息，为有用工需求的企业提供阶段性就业服务。

据了解，东西湖区精河、金银湖两个零工站今年将举办6场线下招聘会，预计将有1000多家企业提供7000多个岗位。今年这个地区至少要设立两个零工驿站，分布在商圈和劳动密集型的地方。

国家高级职业指导师李永红认为，零工市场的形成在一定程度上是企业招工难的反映，也是新经济业态出现的产物。零工市场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武汉各地纷纷设立零工站，可见这个庞大的群体正在被重视，相关部门也在不断补齐劳动者权益保障短板，逐步完善社会保障体系。

东西湖区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相关负责人认为，走马岭日化劳动力市场的形成与产业的聚集发展密切相关。庞大的日常劳动群体不仅有机会在这里工作，也为城市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下一步，他们将逐步引导和规范日常结算市场，保护相关群体的权益。

长江日报记者蔡新星实习生梅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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