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栾川县狮子庙镇的集市上，王涛大叔和老伴儿照旧在家附近的街边摆摊包粽子，除了粽子，今年还摆上了大婶准备许久的香囊。
也许是因为学校的小朋友还没有放假，外出打工的年轻人都没有回来，一天快过去了，王婶准备的200个粽子还没有卖完。
“不咋着可，俺一天就不敢包多，就怕卖不完。吃粽子就是吃个新鲜的，现在天老热，当天卖不完，家里也没有冰箱搁……这赖好就是一个营生，有点事干着不着急。”包粽子的时候，老两口相互配合，大婶装米，大叔用笋叶劈成的绳子捆扎。
他们包的是传统的糯米粽子，已经在街上卖了十几年。之前的粽子里面是有红枣的，很多小孩子并不喜欢，现在成了只有米而没有枣的样子。
“咱这儿包粽子都是用的笋叶，就是去那大竹园里，剥点刚发出来那竹笋的笋叶，小的还不行，得找大的。笋叶一干不是会卷起来么，清早天一明就去找笋叶，去晚了就叫别人掰完了，回来趁湿，该剪的剪剪，该劈的劈劈，洗干净了上笼蒸半个小时，再拿出来晾凉，等不烧手了，折成这样子，一沓一沓摞起来。这样不是包的时候不用再折，能稍微快一点么……”
对于王大婶来说，包粽子已经是轻车熟路，眨眼间就包好了，而对于街边围观的人们来说，很多人只是知道怎么弄，上起手来，才发现还有不小的难度。
为了装米更均匀，大婶找了一个小的饮料瓶剪开，就成了计量糯米的容器。
“米是买的，咱这儿没有米，再说多年也不种地了，笋叶是自己捡的，咱家粽子卖一块五一个。我在街上包粽子十来年了，咱这儿人都知道，有些单位，学校会来咱家定一些。光靠街边摆摊不中，你看看，这街上就没有啥人，也不知道人都去哪了，前几年还好些，越来越不行了……”
老两口的身体都不是很好，可能因为坐的时间久了，都有腰疼的毛病。
“这一锅包完，歇一会儿吧？咱去幼儿园门口看看，今天还剩不少呢。”大叔或许是累了，伸了一下懒腰说。
“那中么，明清早XX单位不是要150个，咱得给人家订的包出来呀，要不没法弄。”
拍照的时候，围观的一位大妈怂恿着：“哖【你们】吃一个么，光照相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那会中？哖俩一个人吃一个，一块五又不贵……”
腾开手之后，大婶说：“我给你剥一个，你尝尝，好吃了给咱宣传宣传。”
刚包好的生粽子放在一口铝锅里，煮好的粽子放在案板下面的筐子里，上面摆放了几个算是样品。“叫我给你剥，粽子老黏，沾手上都得洗，我这边上有水，洗着也方便。”
用一根竹片，把糯米拨到盘子里，大婶说：“我专门熬得有糖汁，浇点糖汁好吃。”
旁边的不锈钢杯里面，就是大婶用蜂蜜、白砂糖熬成的糖汁。
“现在小娃子们挑呀，不放糖都不好好吃，到放学时候了，有那大人给孩子买两个，浇点糖一吃，晚上就不用做饭了。”
一锅粽子包满，两位老人才抬起头跟周边的邻居们说几句话。儿子没在家，刚才打电话询问家里下雨了没有，大妈只说了一句，正忙着呢，就挂断了电话。闲下来之后，大叔说：“你给电话回过去，看看是不是有啥事？”
“那会有啥事？问问你过端午咋过么，他们也回不来，你想看哖孙子也见不着……”
一条狭窄的通道，伸向后面的山根，通道里住着三户人家，中间的一栋房子就是王大叔的家。“这后边原来都是俺的宅基地，街上盖门面房，就给俺圈到这后边了，电动车摩托车还能进来，闺女娃子们回来了，有车也没地方搁，都是停到路边上。”
“今天没卖下钱，俺去下河【一个村子】再摆一会儿，煮粽子就到晚上了。”大婶告诉作者：她家煮粽子，使用木材，先大火烧开煮3个小时，再用余火焖一夜，第二天早上开锅的时候，还会带着少许温度。因为煮的时间长，粽子比较软糯。
“俺年年吃他俩包的粽子，你看街上三五家都卖粽子，别人卖得都没有他家好。”一位大叔介绍说。
“哎呦，中屁用，忙死忙活一天，也不知道能不能弄500块钱，就这还是大集哩，搁平常，街上就没有人，50个能卖完就不赖了。”
和老两口约好晚上7点来看他们煮粽子，大婶告诉作者：“米粽子主要是娃子们吃，咱这儿大人们其实更喜欢吃槲包，那是小米粽子……”
小米也能包粽子？作者没吃过，问清楚时间，打算晚上再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