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巨头开启了“拆墙”时代，今年的双十一购物狂欢无疑吸引了更多关注。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一批企业成长起来，却依靠大量用户违规“筑墙”。在反垄断背景下，互联互通在今年被频繁提及。9月9日，工信部相关业务司局召开“屏蔽网站链接行政指导会”，提出即时通讯软件合规标准，要求各平台在9月17日前按照标准进行解封。

11月7日至11月8日，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测试了多个常用的社交、购物、生活服务等app(IOS系统)，发现在过去的两个多月时间里，部分app还很难说真正意义上的“互联互通”，只是平台之间在互相喊话空。

测试显示，目前一些互联网平台仍然设置了隐形门槛，变相屏蔽。其中，视频平台的内容很难直接连接到社交平台，社交平台的支付方式也无法在购物平台轻松实现，而购物平台的链接需要绕道进入社交网络，“保存到相册”、“复制链接”成为了不应该存在的“常态”。

有分寸的购物

生态游戏:淘宝商品分享微信好友仍需跳转

今年双十一，王宁(化名)没有得到她想要的购物体验。

“我之前说过淘宝购物车是可以共享的。我试了半天发现还是‘站内分享’，平时也不加淘宝好友。”王宁预计淘宝会在10月份推出购物车分享功能。本以为可以把双十一买的东西分享给朋友，结果远不是简单的一键分享。

“这种好事分享和想象有差距”。

长期以来，淘宝相关链接只能通过复制链接或者发图片的方式分享给微信好友。10月27日，淘宝推出购物车分享功能，市场一度猜测这将是互联网巨头推倒的第一堵墙——如果淘宝购物车能直接与微信好友、Tik Tok、小红书等社交app分享，不仅增加了消费者的分享渠道，也打通了互联网之间的壁垒。

果壳财经记者发现，用户可以在淘宝上找到购物车分享入口。其主要功能包括查看约翰尼、安迪、艾伦等认证明星以及运动员和时尚达人的购物车。此外，用户可以自行将自己购物车中的物品分享给其他人，但目前仅在淘宝App好友间免费分享。

对此，阿里巴巴副总裁、天猫行业负责人薛范表示，目前来看，购物车分享功能首先是淘宝里的功能，未来在哪里不确定。

贝壳财经记者注意到，淘宝新增了微信、微博等分享入口，以及“复制链接”、“当面扫码”等功能。在测试中，果壳财经记者选择了将淘宝物品分享给微信好友。目前淘密码是自动生成的。好友需要复制密码，打开淘宝，才能看到分享的好东西。

测试表明，将淘宝商品分享给微信好友，除了密码，还可以通过复制链接的方式发送给微信好友。这种方式减少了一些繁琐的流程——点击“复制链接”分享，对方会收到混有链接信息的密码。点击链接，页面会提示“继续访问”，然后就可以跳转到产品页面了。

这种分享过程在实际使用中明显带来不便，在群聊中访问外部链接的门槛更高。测试中，记者将淘宝某商品链接到群聊，群内成员无法通过点击链接查看相关商品，也无法跳转。

跳转的迂回分享方式并不仅仅存在于淘宝和微信之间。测试中，要将淘宝商品分享到微博，还需要发送包含商品链接的密码。对方点击后会显示“如需浏览，请长按复制网址，使用浏览器访问”，但还是无法直接跳转。

此次，果壳财经记者测试了各类app的消费体验，涉及购物、生活、旅游平台的社交分享。记者注意到，同部门的其他app，在自己的生态中使用起来更方便。比如，饿吗？微博属于阿里系。相比其他app，饿了么的链条？在微博可以轻松完成购买。同样，JD.COM和拼多多的微信用户可以更顺畅地分享。

以JD.COM商品为例。测试中可以分享到微信、微博、微信朋友圈、QQ等。与淘宝不同的是，除了微博之外，所有基于腾讯的应用都可以直接分享JD.COM产品，而不用通过复制链接来“绕墙”。

另外，拼多多产品可以分享到微信、QQ、QQ空等。与JD.COM产品一样，用户可以直接在腾讯社交软件中打开分享链接。

记者测试期间，美团，饿了么？而携程都支持分享产品到微信、微博等。目前并不需要复制链接等二次操作。

测量社交

转发到微博和微信，先保存音视频

互联网巨头在app之间筑起的“墙”，早已蔓延到购物平台之外，短视频分享是另一大槽点。虽然分享功能也可以通过“成长地图”、“保存到相册”、“复制链接”来实现，但多一个步骤、多一个门槛也意味着减少更多用户的分享欲望和便利性。

果壳财经记者测试发现，隐形门槛依然存在。抖音影音暂时无法直接连接微信群和微信朋友圈。

在测试中，记者用微信和微博分享了视频和音频。点击分享按钮，用户可以选择发送视频或者复制密码发送给微信好友，而Tik Tok会自动下载用户想要分享的视频内容。但在记者测试中发现，分享视频跳转到微信或微博后，并没有直接发送给好友的内容链接，只有App跳转完成。也就是说，用户需要将自己保存在相册中的抖音视频或者剪贴板中的文字链接复制粘贴发送给好友，实现视频分享。

相比之下，腾讯系的Aauto Quicker视频则实现了一键分享。用户可以将视频内容分享到微信、微信朋友圈、微博、微信上看看。但是在微博平台分享发布后，就不能直接播放了。你需要点击链接跳转到一个自动更快地发挥。

果壳财经记者测试了各类社交App网站的链接屏蔽，发现今日头条虽然与Tik Tok同属字节系统，但内容分享的门槛并不相同。今日头条内容可以通过复制链接的方式，直接分享到微信、Tik Tok、红宝书、Aauto Quicker等平台的链接。

记者发现，小红书和微博的内容可以直接在微信、微信朋友圈、微博等平台使用。如果其他应用程序被共享，他们需要增加地图和复制链接。

目前对于社交类app，已经实现了更大范围的开放，其中小红书是记者测试的app中唯一一个可以无障碍地将内容直接分享到“两微”的平台，可以不跳转观看内容。

测量并支付

阿里和腾讯支付“再推墙”，多支付暗藏玄机

虽然壁垒一时难以消除，但阿里、腾讯、银联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时代大幕已经拉开。

“很多下沉市场的消费者手机内存有限，多下载一个App对他们来说就是负担。”一位互联网电商从业者说。

多位受访者在采访中表示，可以直接点击的页面一般会表现出接受的态度。如果还需要一个操作，比如把链接复制到另一个App打开，可能就无法继续操作了。

如今，关于支付巨头生态整合的新闻不断。10月初，支付宝宣布向银联中国银联快捷通开放线上场景，首批覆盖85%的淘宝商户；上线，将在多个城市实现与银联中国银联快捷通的支付码扫码互认，计划明年3月覆盖全国所有城市。

同时，微信支付已与银联中国银联快通App正式实现线下条码互认扫描，微信小程序逐步支持中国银联快通支付。

不过，果壳财经记者测试发现，目前各大平台都在更大程度上支持自己派系的支付工具。虽然很多平台推出了各种支付方式，但隐形门槛依然存在。并且支付宝和微信支付已经逐步向银联中国银联快捷通开放，但两者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记者在测试中发现，淘宝、JD.COM、拼多多、饿了么、美团App都有多样化的支付方式，其中淘宝只显示支付宝支付(含银行卡支付)，但选择“帮我支付”选项后，要支付的链接可以通过复制链接转发给微信好友进行支付。

此外，JD.COM产品可以选择微信支付、微信好友支付、银行卡和中国银联快捷通，但没有支付宝支付选项。拼多多默认选择微信支付，也可以选择支付宝、花呗等其他支付方式。

记者调查发现，不同的app都有独特的方式“隐藏”其他支付方式。美团可以选择微信支付和支付宝支付，但选择微信支付或支付宝支付的页面只有在关闭第一个弹出的自有支付页面后才会显示。如果是饿了么，可以选择支付宝支付和微信支付，但是微信支付和花呗是“其他方式”折叠，需要点击“其他方式”按钮才能显示微信支付。

"拆除围墙"

每天一封“敲门”邮件

平台之间的“封杀”，大众并不陌生。建高墙、存到相册、复制链接等二次操作成为跨平台分享的必经之路。

在反垄断背景下，互联互通在今年被频繁提及。9月9日，工信部相关业务司局召开“屏蔽网站链接行政指导会”，要求各平台在9月17日前按标准解封。几天后，工信部新闻发言人、信息通信管理局局长赵志国公开表示，屏蔽网站链接是今年7月启动的互联网行业专项整治行动中的重点整治问题之一。目前，我们正在指导相关互联网企业按照专项行动方案开展自查整改。

随着“双十一”临近，阿里各级高管多次公开“要求互通”。其中，阿里巴巴集团首席营销官董本洪曾呼吁“好东西要分享给好朋友”，言下之意是希望淘宝购物车可以一键分享到微信。

除了淘宝和天猫，被视为拼多多标杆的阿里旗下聚划算电商平台淘宝也开始“喊话”。阿里巴巴集团副总裁、一淘事业部总经理汪海表示，在微信直接支付进展缓慢的背景下，一淘启动了微信扫码支付项目。“在没有互通之前，先扫码支付。即使这种过渡模式存在几周或几天，我们也希望直接微信支付不会等太久。”

果壳财经记者注意到，淘特在10月初宣布正式推出微信扫码支付功能，但并未直连。消费者选择微信扫码支付方式后，自动生成支付二维码，保存图片后通过微信扫码支付或发送给好友进行支付。

贝壳财经记者从淘特了解到，“凿墙”活动筹备于2020年12月30日，服务微信生态的项目于今年年初启动。2月份，悦淘特首先向微信提交了一个小程序和一个接入微信支付的应用。“其间我给了回复，说是因为我们小程序的部分产品不符合品类要求，让我们整改，整改后重新提交，不会有下文。”淘内部人士10月底告诉果壳财经记者。

一淘内部一位高层透露，从2月份开始，一淘就以每天一封的频率给微信发邮件“要求回复”，但这扇门至今没有被敲过。

对于阿里的多次发声，腾讯并未给予明确回应，但早在腾讯2021年半年报业绩沟通会上，腾讯总裁刘炽平就平台互联做了表态。刘炽平表示，腾讯生态本质上是开放的，但话主要指平台互通面临的现实问题，包括资源丰富的平台能否提供大量补贴，是否会影响微信平台上的商家；腾讯可以处理其他平台的假冒盗版吗？不同平台之间不同的商业政策，腾讯应该如何应对等等。

解释

为什么拆墙这么难？

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的例行新闻发布会上，赵志国指出，用户对屏蔽网站链接的问题反应强烈，工业和信息化部收到的举报和投诉较多。但在自查整改过程中，工信部了解到，部分互联网企业对屏蔽网站链接问题的认识与专项行动要求还有一定差距。

事实上，随着人口红利的消失，电商等平台都在努力挖掘新的流量，而社交网络平台掌握着大量的流量，就像宝藏吸引着“墙”外的巨头。但是，流量从来都不是免费的。是社交网络平台多年打造的城市，甚至是生存的基础，不会轻易交给别人。这导致各公司对互联互通的态度不一，进而演变出各种“隐形门槛”。

多位电商专家表示，以微信为例，私有流量强、转化率高、定价不透明，是很多互联网平台寻求增长的最后洼地。一旦开放，各平台都会争相进入微信私信流量池汲取养分，拼命生长。

对此，中国工程院院士吴曾在接受贝壳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互联互通”就是企业既然要搭建公共平台，就不能限制其他企业转发和跳转。其实有时候平台限制转发，并不是因为“流量受阻”，而是因为“安全审核不通过”或者其他原因，但基本上是为了维护企业利益，打压竞争对手的行为。工信部提出互联互通更多的是构建开放共赢的环境。

如何实现巨头的互联互通？

国家新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新经济智库首席研究员朱克礼对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表示，互联网app之间的互堵链接，是在互联网平台经济和头部企业生态闭环的逻辑和背景下出现的。平台构建了自己的生态闭环，对内增加了流量附加值，对外建立了很多壁垒。通过屏蔽、屏蔽、不兼容等各种行为，在以邻为壑行为的同时，也无形中增加了用户的时间成本和交易成本，影响了用户体验。疏堵的本质不仅是打破互联网企业的平台壁垒，更是拆除阻碍数字社会基础设施互联互通的壁垒。

针对巨人的“拆墙”能否实现，能实现到什么程度，朱克礼表示，对于互联网平台来说，主动融入互联互通的大趋势，动态适应和磨合，还需要一段时间。虽然目前离真正的“拆墙”还有差距，但一步步打破平台壁垒，有序推进互联互通，会让用户体验更好、更便捷，也有利于促进竞争。目前的政策措施可以说是迈向互联网生态开放的重要一步，对于推动互联网企业拥抱发展新格局，改善互联网生态环境具有积极意义。

朱克立告诉贝壳财经记者，无论是设置隐形门槛，还是变相屏蔽，实际上都增加了用户的使用成本，监管部门应该重点整治恶意的、不正当的相关行为。他解释说，监管要结合具体行为的场景和实际效果，作为一个整体来评价和判断。在引导企业积极履行社会责任的同时，完善法治，加大执法力度，减少相关行为的发生空，有序推动互联网平台经济向开放竞争方向高质量发展。

新京报壳牌财经记者程子娇编辑校对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