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栻的简介(朱熹与张栻:哲学家们是如何诗歌唱和的呢?)

这一集我讲朱熹与张栻。我先把这两个人介绍一下。

先介绍大家更不熟悉的张栻。张栻生于公元的一一三三年,死于公元的一一八零年。他的字叫敬夫,它的号叫南轩。我们读他的书,他的字和号你是要记住的,尤其是别人写给他的诗、书信,那往往是称字称号的,称名的很少。不熟悉张栻其实没关系,但是大家一定会熟悉他爸。他爸是谁?张浚。那可是南宋赫赫有名的抗金主将,所以张栻有这么一个父亲,当然对张栻也会形成新的一个影响。


朱熹比张栻大三岁,他的字叫元晦,号晦庵。江西婺源人。那么朱熹与张栻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我也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我要先从他们的第三次见面说起。你听完了我今天讲的,你就明白为什么我要从第三次见面说起。


大概是乾道三年,也就是公元的一一六七年。张栻同时主讲位于长沙的岳麓书院和城南书院。岳麓书院现在都还在,是长沙最有名的景点,现在已经成为湖南大学的一个部分。那么张栻主讲岳麓书院,他就招了一批学者在一起讨论,天的问题,世界的问题,宇宙的问题,人生的问题,讨论的非常的热烈。所以这个名声就在湖南境内,甚至在全国范围内,就引起了广泛的关注。那么影响越来越大,当然也就引起了一个人的关注。这个人谁?朱熹。


朱熹知道张栻在湖南把这个理学弄得轰轰烈烈的时候,其实他最关注的还不是张栻本人的学问怎么样,而是因为他知道这个张栻,他是衡山胡宏的学生,这就有点让朱熹坐不住了。为什么?因为胡宏这个人,那在朱熹那里那是偶像级的一个人物。


那么得到了这么一个高人的指点,张栻的学问那一定会有大的进步,这是不言而喻的。这个张栻在长沙,胡宏在衡山。长沙离衡山不远。如果坐高铁的话,大概也就是半个多小时到四十分钟,绝对是到了。那么在与胡宏写信请教了两年之后,一直到了绍兴的三十一年,也就是公元的一一六一年,这个张栻就觉得,总这样写信能请教的问题很有限,而胡宏能够回答的问题同样有限,两地离得不远,我还不如去直接的去拜访他。


张栻说到做到,他果然就去衡山拜访了胡宏。张栻这个人平时又很用功,天赋有极高。所以胡宏一见到张栻稍微聊了几句,就觉得这个人可了不得,胡宏在张栻离开之后写信给他的朋友,信里面就直言不讳的说,他说最近有个长沙过来的,叫张栻这个人,专门从长沙来到衡山,来跟我们的讨论学问,我对他真是一见如故,那真是当今不可多得的一个英才,如果持之以恒的话,我创立的湖湘学派可能要在这个人的手上得以光大。


你可以看出胡宏不仅仅赏识张栻这个人,而且直觉这个人对于湖湘学派会有重大的一个推进的作用。那么他看得准不准呢?绝对的准。拜访的这几天,胡宏对于张栻的问题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它对于孔子的仁、义,对于二程理学的一些核心内容,那都向张栻表述了自己的一个观点。所以张栻接触胡宏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这个不长的时间,接触到的是胡宏最成熟的最精粹的理学思想。但是非常遗憾的在哪里?遗憾的是张栻从衡山回到长沙没多久,胡宏就去世了。


那么能够得到胡宏真传的人,那一定是高人。朱熹对于张栻,其实也是有所了解的。但是对于这几年得到胡宏指点之后,他的学问是怎么突飞猛进的,他不了解。他不了解,但是他认为有必要去了解了解。所以在乾道的三年,也就是公元的一一六七年,朱熹就在弟子的陪同下,从福建来到了长沙。这样就有了朱熹与张栻的第三次见面。


大概是中秋节前后,朱熹从福建出发,那么到长沙应该是九月初,张栻在获悉朱熹要来拜访的时候,也激动的不得了。他在书信里面说,听说朱熹要来了,激动的自己几个晚上都没睡好。那么这一年的九月八号大概是中午时分,一直站在门口远望的张栻,终于等到了朱熹一行。他赶紧把朱熹引进屋里,一进去,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张栻吩咐下面赶紧把酒温上来,一一主宾入座。张栻就开个口说,自从三年前我们在船上一别,真的是无日不在思念当中,今天终于我们再见面了,真的是快慰平生,啥也不说先干了这杯。


朱熹看到张栻那么激动,心里面觉得挺好玩的。这个张栻平时讨论哲学问题,总是显得那么冷峻,那么理性。今天面对着朋友喝酒,他的性情就完全表现出来了,倒是有几分可爱。朱熹说很久不见,这个当然要满饮此杯。说完了两个人就把酒喝掉了。他们喝了其实没多少酒,我估计大概也就是酒过三巡吧,他们对酒的兴趣就越来越淡了。为什么对酒的兴趣越来越大了?你别忘了这两个人是理学家,喝了酒是要说话的,理学讨论的是往往是抽象的问题。所以喝了一杯酒,说了一堆话,说着、说着就忘掉了酒,也忘掉了菜,一头就扎到了理学的热烈的讨论之中。


朱熹到了岳麓书院以后,有的时候是跟张栻两个人单独讨论,可能讨论得十分激烈,这个场景大家完全可以想象,讨论的面红脖子粗也是有可能的。和风细雨式的讨论,那可能是一种渴望而不可及的理想。有的时候,张栻跟朱熹就跟在岳麓书院学习的这一帮人一起讨论。所以岳麓书院当然会有很多讨论的这么一个时段。但是朱熹在岳麓书院的这段时间,一定是岳麓书院历史上最热烈的一段思想交锋,这么一个时期。


朱熹到达了长沙半个月之后,他给他的朋友写信,里面说在岳麓书院的半个月以来,他的感受是什么?“相与讲明其所未闻,日有学问之益。”也就是彼此来讨论,你讲的你说的可能此前我没有考虑过,我讲的可能你没有考虑过,这叫互相补充。“日有学问之益”。我每天都能获得新的学问,我每一天都在进步,这是朱熹对别人说的。


所以长沙这么一个讨论以及讨论所取得的效果,不用别人来评论,当事人就是这样认为的。而且他对张栻的评价非常高,说他什么?说他“所见卓然,议论出人意表”。说张栻这个人,他的见识跟一般人不一样,往往更加高远。所以他说出来的话都能惊住旁边的人。就是大家想不到他能说出这么一个高明的话。所以朱熹跟张栻两个人不仅仅在切磋理学,在交流学问,同时也在这个交流当中,增进了彼此的友情。尤其是朱熹对张栻的看法,应该说在长沙的这一段时间之内,应该说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提升。

张雱 京东


差不多在长沙待了两个月。我可以告诉大家,朱熹本来只想待一个月,后来可能自己也舍不得走,可能张栻也挽留,就待了两个月,但你不能从两个月,变成三个月,三个月变成六个月,不能无限期的停留下去。最终朱熹还是要回去,但在回去之前,张栻就倡议,当然朱熹也同意,他说我们不妨先去衡山转转。你不是很佩服胡宏吗?那胡宏的学问,就是从衡山里面日积月累而形成的。那朱熹一听也很有意思,也很感兴趣。所以两个人就在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这一天出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选这样一个日子。那么经过很长时间的兜兜转转,他们一行终于登上了衡山的最高峰——祝融峰。


那么在衡山他们待多长时间?七天。某一天就是登山的那一天吧。张栻跟朱熹走到了山腰,张栻抬头看看山峰峻峭,往下看看群山连绵,他一时就诗兴大发,他对朱熹说,此时无诗,更待何时,朱熹知道他也在挑战了,所以笑了笑,他说没问题。按照惯例你先写,我来和。张栻也知道朱熹的套路,所以也不多说,很快就写了。


上头壁立起千寻,下列群峰次第深。

兀兀来舆自吟咏,白云流水此时心。


“上头壁立起千寻”。我刚才说的山腰嘛,抬头一看,陡峭峻峭的山壁就在眼前。“下列群峰次第深”因为在半山腰,所以看到下面跟远处的这种山峰,也一座连着一座,看上去非常的深远。这是写景的,一句往上看一句往下看。


“兀兀来舆自吟咏”。什么叫来舆?就是用竹子或者藤条来编织的轿子。兀兀,就是摇摇晃晃那样,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朱熹与张栻毕竟是知识分子,这个平时的体育锻炼可能比较少,爬不动,让人力的轿夫抬着他们上山。所以我们知道张栻跟朱熹发出要写诗的倡议的时候,他们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面的。


我们平时一个人可能因为生活经历的原因,会带上各种各样的色彩来限制了我,而此时此刻叫“白云流水此时心”白云没有人限制,他随意的飘动。流水没有人限制的随意的流动。而我的心也就处于这么一种,自由自在的本真状态。那这就是一个做人来说是最真实的,也是一个最具有哲学意义的我的这么一个状态。


朱熹他当然很想和一首,但是一时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句子。大概过了一段时间,天黑了,月亮升起来了,他的诗歌也就来了。


晚风云散碧千寻,落日冲飙霜气深。

霁色登临寒月夜,行藏只此验天心。


这首诗整体写什么?意思并不难懂。到了傍晚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把云吹走了。吹走了以后,眼前出现了高高的青山,衡山。


“落日冲飙霜气深”,然后落日的时候风越来越大,好像把这个山吹得要左右摇晃,好像吹的也要倒似的。“霜气深”,也就是一下子把寒意带过来了。


“霁色登临寒月夜”。雪后初晴,在这么一个寒夜,在夜色当中登临。


“行藏只此验天心”。夜晚清冷的月亮高挂在夜空,非常的高洁,在朱熹看来,一个人平时行走在滚滚红尘。但是我们真正的人生,其实就应该像“霁色登临寒月夜”,那一轮挂在寒夜中的月亮一样,要保持一种高洁的情怀,远离世俗,去追求一种更高的人生境界。


所以,像这样一边走一边看,一边想一边写,应该就是那七天,他们的生活常态。这几天应该说他们放下了哲学问题,流连在山水之间。


逛了七天以后,终于到了要分别的时候。朱熹要从衡山东归福建,张栻要从横衡山回长沙。临别之际,怎么来表达这两个月的感慨,怎么来表达对今后的思念?当然还是诗歌。还是张栻先写,我们看中间的八句:


尽收湖海气,仰希洙泗游。

不远关山阻,为我再月留。

遗经得紬绎,心事两绸缪。

超然会太极,眼底无全牛。


“不远关山阻”是千里迢迢来到了长沙。


“为我再月留”就是说因为很多问题没有讨论完,再说张栻也一再挽留他,所以原来计划待一个月的朱熹,硬是待了两个月。


那么这两个月他们干什么?“紬绎”就是来仔细的琢磨、理解、解释先人流传下来的儒家经典。所以“心事两绸缪”。这两个月,我们的心思都沉浸在先贤思想的光辉和光彩当中,忘掉了外面的世界。


所以“超然会太极”,就是我们好像回到了天地未分的一个状态,就是我们接触到的是最本质的儒家的思想,是这个意思。


“眼底无全牛”。这里虽然用了典故,但这个典故太有名了,我想大家应该会知道。


《庄子》里面有一篇叫《养生主》。《养生主》里面说了一个“庖丁解牛”的故事。


说一个来宰牛的一个师傅,有一天对文慧君说,他说我以前解牛,我总是解不好,但三年以后大不一样,怎么大不一样?三年之后,一头牛放在我面前要我解剖,在我的眼里,他就不是一头完整的牛,他内部的构造是怎么构造的,关节到了什么地方要转弯,要变化,我全知道。所以这是我解剖牛的时候,我眼睛看都不用看,我知道这个刀往哪里要转。所以我眼里没有一个全牛,我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得心应手,把这个牛把它解剖掉。


所以儒家的经典,因为经过我们的研讨以后,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规律。我们对于儒学的理解也就更加得心应手了。所以这两个月对于张栻有什么影响,这首诗歌已经说的十分的透彻。这个诗人两个月,全面的改造和提升了张栻的这么一个思想的体系。


朱熹当然一读就读懂了张栻的这首诗歌,所以朱熹就要回赠一首诗歌给张栻,而且一写就是两首。我们看其中第二首的开头四句:


昔我抱冰炭,从君识乾坤。

始知太极蕴,要眇难名论。


“昔我抱冰炭”什么意思?就是以前我在琢磨这些问题的时候,总是遇到一些难以协调,无法解决彼此矛盾的问题。我解决不了。


“从君识乾坤”但是来长沙两个月,我把这些问题基本上就解决了。


“要眇难名论”,要妙就是非常精微的样子。也就是说对于乾坤天地宇宙人生这个道理,我终于搞明白了,但是这个道理是非常精微的。我心里面完全体会了,但是我要把它说出来还是感到非常困难的。但是你首先在内心里面弄懂,掌握了,下一步才是表述的问题。


这个诗歌。里面表达的对张栻的这么一种情感,好像还带着一些感激的味道。那么两个思想和情感靠的这么近的人,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我刚才一开始说,从他们第三次见面说起。那么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和第二次见面又是怎样的情形?现在给大家说。


宋孝宗的隆兴元年,公元的一一六三年,这一年张栻三十一岁。朱熹比他大三岁就三十四岁,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么第一次见面是怎么有机会见的?这里面就要说到张栻的父亲张浚了。那么就在这一年,宋孝宗下定决心大力北伐。那么北伐的主将是谁?张栻的父亲张浚。到了这一年的五月四号,张浚帅军北伐果然一路奏凯,把敌人打得步步后退。但是朱熹又担心了,因为宋军的问题经常是这样,一打败就气馁,一赢了以后又骄傲。现在赢了,他就担心会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所以他多次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之心。果然,在二十天之后,张浚的部队遭遇了符离大败。


那么这一年的十月,朱熹来到了京城,张浚跟朱熹同时被宋孝宗召见来讨论继续北伐的问题。讨论完了以后,朱熹回去就见到了张栻,因为他知道这个张栻是张浚的儿子,那肯定会受到父亲的影响,主战是没有问题。第二来说,他知道张栻跟自己年龄相仿,所以说话就比较直率。他对张栻说,如果令尊想再度北伐的话,那一定要让朝廷彻底放权,让他自己来选择那些英雄有谋略的人士来辅助他。如果让他跟另外一个人搭档,这个人又是主和派的话,北伐之前我可以把结果告诉你,那肯定是要输的。所以他们讨论的都是国家和军事的这些问题。这是第一次见面。


那么第二次见面,其实就在第二年。这一年,张浚因病去世。父亲去世,张栻当然要护着张浚的灵柩回到潭州,也就是现在的长沙。可能事先知道这个船要经过豫章,豫章就是现在的江西南昌。所以朱熹就专门赶到了南昌,然后就走上了载有张浚灵柩的这个船,见到张浚的灵柩,朱熹痛哭不已。因为他觉得这么一个国家,在这么一个危机存亡的时候,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员大将,结果却去世了,他很为这个国家担忧。为了表达对张浚的敬意,同时也是为了与张栻来进一步的交流。朱熹上了这个船以后,并没有马上下来,而是从南昌一直跟到了丰城。南昌到丰城有六十多公里路。这六十多公里船走了几天?三天。那么在这三天当中,朱熹与张栻就做了一个全方面的交谈。这次交谈让朱熹对比自己年轻三岁的张栻刮目相看。


他在给朋友的信里面说他:“名质甚敏,学问甚正。”


“名质甚敏”就是说他天资过人。“学问甚正”就是说他学问的路数是非常正的。


所以在一个理学家看来,一个有天赋的人,其实还要加上勤奋,再加上学问的路子很正。所以他觉得这个人的思想的造诣,那是不可限量的。


所以第一次见面,他们讨论的是家国问题,是北伐问题。第二次见面就开始讨论思想的问题,而且一讨论就长达三天。那么这个三天让朱熹对张栻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如果没有一个全新的认识,也就没有第三次想去会一会在长沙的张栻的这么一个冲动了。


到了淳熙的六年,也就是公元的一一七九年。这一年的冬天,朱熹听说张栻生病了,但是他一时脱不开身,所以专门派人去慰问张栻。第二年春天,派的人回来了,告诉他没什么大碍。一直到了正月十五,也没听说有什么事情。


到了淳熙的七年,也就是公元的一一八零年的二月初二,张栻去世了。那么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的朱熹在哪里?在庐山。他当时是正在参加一场宴会,听说这个消息以后,他马上就退场,回到家里痛哭一场。然后自己还是去不了怎么办?就派人前去祭奠。随后朱熹含着眼泪写下了两篇祭文。第一篇的祭文里面,朱熹满怀着深情说下了下面这段话:


昔我求道,未获其友。蔽莫予开,吝莫予剖。盖自从公,而观于大业这规模,察彼群言之纷纠,于是相与切磋以究之。


什么意思?就是说我以前默默的研究学问,因为没有可以给我商榷讨论的一个朋友,所以,我有什么内心不能理解的地方,苦恼的问题,感到难解的问题,没有人来帮我解。所以“吝莫予剖”,我的思想格局已经打不开了。


“盖自从公”。大家注意这个“从公”两个字用得很重。朱熹那是中国哲学史上星光闪烁的这么一个哲学大师。但是当年他对张栻来说“从公”就是跟着你学呀,把张栻当自己老师。


“察彼群言之纷纠”乱七八糟说的这些话,我一下子就分辨的很清楚。因为就是把它扔在一边,它不会搅乱我的思想。然后两个人在一起一起讨论,哲学的这些本源问题。


所以,朱熹对于张栻在自己思想发展过程当中的地位,那是充分的肯定。所以,他不能解决的问题是张栻帮他解决了,他无法打开的格局,是张栻帮他打开了。所以朱熹能够拨云见日,能够思想一天比一天的清朗,张栻是有功劳的。


《宋史》的《张栻传》引用了朱熹的一句话:“己之学,乃铢积寸累而成,如敬夫则于大本卓然,先有见者也。”敬夫,就是张栻的字。说我的学问就是通过勤奋的思考,日积月累,学问才有了这么一点高度。而这一个张栻,那是他事先就把一切的问题看得清清楚楚。他有了先见之明以后,然后不断的来论证他的先见之明。而我是不断的积累学问,慢慢的提高自己的看法。


两个人的思路是不同的,一个人是有了先见之明,然后在实践的环节来落实、来调整。一个是在实践的环节不断的积累,然后不断的提升自己的眼界,不断的提升自己的看待问题的能力。话看上去比较客观,但是很明显,这里面对于张栻的评价是非常高的。


因为要突出张栻的高,所以朱熹不惜把自己降低。但是在中国哲学史上我已经说过了,朱熹的地位要比张栻要高,而且要高出许多。年龄原因是一个因素。张栻活了四十八岁,朱熹虽然活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活了七十一岁,但是比他多活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尤其是晚年对于一个思想家来说,那当然是非常珍贵的这么一段时间。再加上朱熹的思想成为官学,所以他的地位就一天比一天的高了。


那么相形之下,张栻的地位也就停留在原地不动了。就他们的诗歌唱和来说,虽然主要集中在长沙与衡山两地。但是我们刚才分析的诗歌也可以看出,诗歌除了记载了他们交往的经历,也记录了他们在自然山水当中获得的感悟。


如果没有诗歌,他们的友情可能就过于冷峻、过于理性。而有了诗歌以后,他们的友情就有了一种情感的温度。这大概也是他们从衡山一别之后,念念不忘的原因所在。谁说哲学家不需要诗歌呢?



文字来源百家讲坛诗歌故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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