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艾尔莎在线观看(小三住进原配家,这段100年前的三角恋到底多“狗血”?)


文/张猛

圣彼得堡的马雅可夫斯基地铁站,近期受俄罗斯媒体关注颇多。马雅可夫斯基站目前正在进行大规模修缮,有望在2021年年底重新运营。这个斯大林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地铁站,曾在1938年纽约国际展上获得设计金奖,被称为最美丽的地铁站。地铁大厅的尽头,竖立着著名诗人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马雅可夫斯基的半身像。每天来往的乘客打量着他,怀着不同的感情,想象他充满激情的一生。他生于1893年,死于1930年。

马雅可夫斯基的爱情生活,是他时常被关注到的一个“槽点”。在他短暂的一生中,曾经有过不少次心动的邂逅,其中最刻骨铭心的,应该是和莉莉娅·布里克的一段特殊关系:马雅可夫斯基、莉莉娅以及她的丈夫,曾经有过几年的同居生活,而促成这一切的,与其说是情欲,不如说是三个人对文艺生活的共同的爱。

初识:“互不影响的爱”

不少马雅可夫斯基的研究者都曾指出,作为文艺创作者,莉莉娅毫无建树,她的名声不过来源于马雅可夫斯基。莉莉娅出生在莫斯科一个殷实的家庭,从小跟着法国教师长大。在学业上,她先是进入高等女子学校的数学系,后来又转到建筑学院的绘画和雕塑系,没过几年,她的兴趣又从绘画转向了芭蕾舞……

这些追求也造成了她身份的尴尬——尽管学过绘画,写过诗歌,也拍过电影,但莉莉娅在哪一个领域都不算最优秀的那一批。幸运的是,她长相漂亮,具有很强的个性魅力。因此,她很早就成了俄国上流社会著名的沙龙女主人。

马雅可夫斯基最早追求的,却是莉莉娅的妹妹——天性单纯的文学爱好者艾尔莎。1914年夏天,马雅可夫斯基和艾尔莎频繁约会,他也在这个时候认识了艾尔莎的家人,包括她姐姐一家。只是,莉莉娅对马雅可夫斯基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这个年轻人喜欢标新立异,拥有那些初出茅庐的诗人的通病,自命不凡,喜欢自吹自擂。

1923年,巴黎,合影的最左边是莉莉娅,最右边是马雅可夫斯基。

直到1915年7月的那一天,马雅可夫斯基第二次跟着艾尔莎来到了莉莉娅、奥西普的家里,女主人的观点突然改变了。在后来的回忆录里,莉莉娅这样写道,“他沉默寡言,并热切地盯着我看”。会面时,马雅可夫斯基带去了新完成的诗歌《穿裤子的云》,当时这首诗还叫《十三个使徒》。在这之前,他曾把诗歌片断读给马克西姆·高尔基等人,竟然使得高尔基受到了惊吓,焦虑不安,以至于“像女人一样号啕大哭。”

这些新奇大胆的诗句,同样使奥西普夫妇大为震惊。奥西普当即决定赞助马雅可夫斯基出版诗集。他甚至宣称,即使以后马雅可夫斯基再也不写一行诗,也都将是个伟大诗人。不知道当时他是否觉察到,就在那次会面时,自己的妻子和他所欣赏的诗人四目相对,彼此都萌生了好感。马雅可夫斯基难以抑制兴奋的心情,当场便在诗稿上写了一行献词,“给莉莉娅·尤里耶夫娜·布里克”。

两个人很快便开始了如胶似漆的交往。那次见面之后没几天,马雅可夫斯基就对自己的朋友、文学评论家楚科夫斯基说,自己的新生活已经开始,因为他遇见了将会爱一辈子的女人——而且是“唯一的一个”。

这件事的当事人除了陷入情网的两个人,还有莉莉娅的妹妹、娇小可爱的艾尔莎,以及她的丈夫奥西普。艾尔莎毕竟只是女友,伤感了一段时间,最终释怀。奥西普的反应更令人惊诧,他表现得像一个“性冷淡”,默许了马雅可夫斯基的插足,唯一的要求是莉莉娅不要离开他,甚至在后来马雅可夫斯基搬来同住时,他欣然接受。事实上,从精神世界来说,奥西普和马雅可夫斯基的关系更紧密。奥西普除了赞助马雅可夫斯基出书,还和他一起办杂志、设计海报与广告。

于是,“三口之家”就这样形成了。在家庭内部,所有人都爱着其他的人,并且“互不影响”。从莉莉娅的回忆录里可以看到,1918年,莉莉娅才鼓起勇气,向奥西普坦白自己和马雅可夫斯基的恋情。不过她不认为这会使她和奥西普的关系破裂:“从1915年起我和奥西普的关系已经转化为纯粹的友情,所以我们的恋情既不会影响我和奥西普的友谊,也不会影响马雅可夫斯基和他的友谊。我们决定永不分离,以后作为亲密的朋友在一起生活。”

对于自己的丈夫,她这样表达自己的情感:“我以前爱他,现在爱他,将来也会爱奥西普比爱弟弟还深,比爱丈夫还多,比爱儿子还要切。关于这种爱,我没有在任何诗中读到过。这种爱不妨碍我对瓦洛佳(即马雅可夫斯基)的爱。”

爱,嫉妒与无尽的折磨

2020年,瑞典学者扬费尔德所著的传记《生命是赌注:马雅可夫斯基的革命与爱情》在中国翻译出版,引起知识界的热议。通过夹杂在马雅可夫斯基创作经历中的一些细节,可以读到马雅可夫斯基同居生活的一些细节:

马雅可夫斯基在路上捡了一只流浪狗,养在了三个人的家中。此后,莉莉娅常常以小狗的昵称“西恩”“西尼克”“斯切”等称呼马雅可夫斯基,而对方回复她的,是小猫咪的各种昵称。有时候,马雅可夫斯基和莉莉娅关着房门窃窃私语,而奥西普会在另一个房间里看书写字。三人一起游历国外,陪同马雅可夫斯基出席演讲等各种场合,活动结束后,马雅可夫斯基出手大方,给莉莉娅购置她喜欢的服装鞋帽、首饰香水。

马雅可夫斯基对莉莉娅的宠爱,像他写下的那些壮丽诗行一样没有节制。他从来不吝啬花钱,只要可以讨莉莉娅欢心。1918年4月,莉莉娅写信给马雅可夫斯基,提出要和马雅可夫斯基一起参加电影拍摄。在此之前,他曾经为不少电影制片厂写作过剧本,为了让心爱的女人在银幕上露面,马雅可夫斯基加快了写作的速度。5月上旬,他便给“涅普顿”电影制片厂编写了《电影的镣铐》,由他和莉莉娅扮演男女主角。在拍摄期间,马雅可夫斯基将一枚刻有莉莉娅的戒指赠送给了她,而戒指的内侧镌刻着他自己的名字。

这部电影如今已经失传,但马雅可夫斯基写给莉莉娅的诗歌还在。可以说,诗人创作的绝大多数爱情诗都是献给莉莉娅的,这是一条贯穿他整条创作道路的感情线,即使他在生活里也有过不少浪漫的邂逅,但他自始至终要把莉莉娅放在情感生活的首位。很多时候,他对莉莉娅又爱又惧,像一个恋母情结的孩子,时常担心自己被莉莉娅抛弃,虽然他也爱上过别的女孩。在这段畸形的爱情中,两个人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中,彼此都为对方的背叛而费尽了脑汁。

例如,在扬费尔德的传记中,曾披露莉莉娅插手马雅可夫斯基的感情生活,导致马雅可夫斯基与一位侨居国外的姑娘塔季亚娜婚事落空。从马雅可夫斯基和莉莉娅·布里克的通信中,也能看出莉莉娅强烈的占有欲。

在1924年莉莉娅·布里克给马雅可夫斯基的一封信里,对马雅可夫斯基的行踪有所警告:“你要去哪里?一个人吗?去墨西哥?你的毛都起球了吧?帮我弄一个墨西哥签证——春天我们一起去(带奥西普吗?)……算了,还是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没有你我们很寂寞。”马雅可夫斯基在回信里,力证自己的忠诚:“亲爱的,我很想念你。每个人都应当努力让自己拥有一个人,而我的这个人便是你,真的。”

也是在1924年,由于厌倦了做马雅可夫斯基的情人,莉莉娅几次向他提出分手。马雅可夫斯基苦苦哀求,他做不到像莉莉娅那样决绝。这段时间,他每天蹲守在莉莉娅的住所附近,等待她出现。在那个他曾经频繁造访的地方,如今生活着永远的“布里克夫妇”,这让他沮丧不已。两个人约定限制通信次数,但马雅可夫斯基根本控制不住,一封封向她发信。他那首著名的长诗《关于这个》,也正是在这种心境下完成的。他甚至在自己的日记里,发出绝望的呐喊:“没有你,我正停止存在。”

不过,尽管莉莉娅的决绝令人窒息,马雅可夫斯基也会偶尔得到一两次喘息的机会。1928年,在他写给新女友塔季亚娜的信中(他诗歌体裁喜欢每一行都不怎么从头开始),他少有地背叛了自己的缪斯女神:

爱——

这是从被失眠

磨破的床褥

挣脱,

因为嫉妒哥白尼,

把他,

而非玛丽亚·伊万娜的丈夫

当作

自己的

情敌。

马雅可夫斯基的“复活”与“失明”

马雅可夫斯基与布里克夫妇的交往,在当时并非孤例。1917年十月革命之后,直到1920年代中期斯大林上台,苏维埃第一公共福利人民委员亚历山德拉·柯伦泰曾经积极组织了一系列的女权活动,性自由成了当时男女完全平等观点的一个表现。在马雅可夫斯基同时代的圈子里,许多著名的文化人物,如奥西普·曼德尔施塔姆、马克西姆·高尔基、阿赫马托娃车尔尼雪夫斯基等都是“三角恋爱”的实践者。

尽管提出了分手,马雅可夫斯基和莉莉娅夫妇的交往并没有完全中断。事实上,莉莉娅本人具有的魅力,让她和马雅可夫斯基所有的女友都成了朋友。就连马雅可夫斯基的最后一个情人、演员波隆斯卡娅,也是通过莉莉娅介绍认识的。当马雅可夫斯基游历美国时,曾邂逅了一位叫埃莉的女性,对方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但马雅可夫斯基毫不掩饰地向她坦白,自己最爱的女人是莉莉娅。

1930年,马雅可夫斯基由于主流意识形态的抛弃等诸多原因,陷入完全的绝望,最终开枪自杀。而这时,他的莉莉娅正和丈夫奥西普在阿姆斯特丹,参观当地的名胜古迹。他们在给马雅可夫斯基写的明信片中,表达对马雅可夫斯基不能同去的遗憾。不过,他再也收不到这些话了。

在马雅可夫斯基留下的遗书中,莉莉娅依然被排在无可取代的位置:

不要为我的死责怪任何人,也请不要搬弄是非。逝者极其不喜欢这样。

妈妈,姐姐和同志们,请原谅,这不是个办法(不建议别人效仿),但我没有出路。

莉莉娅——要爱我。

政府通知,我的家庭是莉莉娅·布里克、妈妈、两个姐姐和维罗妮卡·维托利多夫娜·波隆斯卡娅。

…………

马雅可夫斯基的死给莉莉娅带来极大的震撼,她不能相信他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会如此陨落。在之后的几天,莉莉娅夫妇和其他的文坛朋友一起,将马雅可夫斯基的葬礼举办得轰轰烈烈,最后在《国际歌》的歌声中将他安葬。女诗人茨维塔耶娃在回忆这次葬礼时,评价马雅可夫斯基“像人一样活着,像诗人一样死去”。

最令莉莉娅不能释怀的,是苏联当局对马雅可夫斯基的“雪藏”。在诗人死后的几年里,苏联官方忌惮这样一位革命诗人竟然选择自杀,没有举办任何追悼活动,停止印刷他的作品。马雅可夫斯基这个名字,在整个文坛被冷落了。

莉莉娅·布里克悲愤难平,于是在1935年给斯大林写了一封信。在信中,她历数马雅可夫斯基的作品为社会主义建设所起到的作用,请求重新启动马雅可夫斯基作品集的整理和出版工作。斯大林很快做出了批示,并评价说:“马雅可夫斯基过去是,现在仍是我们苏维埃时代最优秀、最有才华的诗人。”

这个批示,迅速带来了一窝蜂的出版狂潮,他的诗歌进入了中小学学生的教科书,城市、街道和广场开始以马雅可夫斯基的名字命名。有人说,这是莉莉娅·布里克为自己曾经的情人做出的最后一个“爱”的举动,她作为文集出版的负责人,推动了马雅可夫斯基的“复活”。

但与此同时,还流传着这样一个版本:莉莉娅夫妇在与马雅可夫斯基生活期间,一直是靠马雅可夫斯基的稿费生活;在马雅可夫斯基死后,她也以“遗孀”的身份,获得了马雅可夫斯基一半的财产;1935年的信件,是莉莉娅夫妇为了在恐怖环境中自保而做出的对策,其用意与其说是推广马雅可夫斯基的诗歌,不如说是借宣传他来提高自身的安全系数。

这个版本的故事,使得马雅可夫斯基这个角色显得颇为凄凉。这不禁让人想起1975年,画家叶菲姆·罗亚克所作的一幅马雅可夫斯基的水粉肖像画:诗人以一双空洞的、失明的眼睛面对人间,他虽然满怀深情,却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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