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总有人不愿意承认八路军新四军在抗日战场上大量杀伤敌人的事实。总是以正面战争作战的国军为例,不想承认抗战后期国军集中在西南的事实。其实国军在正面战场对日作战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国民党政府本身掌握了国民经济——税收,包括海外支援,国民政府现有的中央银行、交通银行、农民银行早已发行了各种货币。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中心城市和交通线全部丢失,大中型银行、保险公司、农工、农业四大行相继被日军占领,大量货币发行。从1938年3月开始,在占领区设立银行、国家政策公司、华北开发社、合作社等20多家,吸收法币,倾销日货,套利,掠夺中国粮、棉、煤、铁各种物资,经济斗争愈演愈烈。
八路军的生活环境远不如影视剧里的:鬼子在用发胶和雪茄谈笑风生的时候被消灭了。可以说八路军的生存环境非常恶劣。不仅要时刻面对日军的突袭,还要防备国军带来的摩擦,连吃饭都成问题。
仅太行山区流通的纸币就有30多种。都不是我军的钱。我军如何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下生存?只有救出来,才能在抗日战场上杀敌。
Xi事变后,国共再次合作。根据国共达成的协议,我党没有组织政府的权力,没有政府就不能发行货币。如果货币发不出来,国民政府就已经退出了。如果让日伪纸币和杂钞通过,会有大量物资流出。再这样下去,129师在太行山根本守不住!我们只能拐弯抹角。此时冀南行政公署已经设立,这是国民政府默许的。虽然鲁曾宣布撤销,但我党从不承认他的撤销令,社会各界也在努力发行自己的钞票,控制经济大局。这是明摆着的道理。
印刷业的奇迹1939年6月,晋安银行总行在山西历城西井村筹建,由129师供应部部长徐琳负责。眼前的工作包括:印刷纸币,规划账本,培训业务人员。
但太行山里既没有装备,也没有技术,而且是习惯了打仗的八路军第一次搞经济建设。
1939年6月的一天,邢台县抗日县长胡震来到129师先遣支队支队长张先岳面前,说他找到了一些会印假币的工人,想印一些在敌占区流通的满洲券,用来购买敌占区的布匹、煤油、皮革等紧缺物资,同时扰乱日本财政。张仙月说,发钱是大事,得请示领导。张先岳到辽县指挥部开会时,向邓小平政委报告了这个想法。邓政委说:“你们首先要尽可能地征集工人,筹措机器、纸张、墨水、盘子。我们正准备为我们自己的边境地区开罚单,这正是我们所缺乏的。”
张仙月回去后,他让胡铮做这件事。过了一会儿,总部派供应部长徐琳同志来和他联系,他负责筹建金安银行。他把所有的人员和设备从胡铮带到太行山区。
这批邢台印钞技术工人透露,要印钞票,最重要的是钞票表面设计和雕刻制版。只有一个人对这种技术驾轻就熟,他的名字叫张玉敏,目前被关押在邢台监狱。
原来这个张玉敏是南宫人。他小时候在北京和天津当学徒,从事美术设计,特别精通精细印刷。去年,我被邢台一个老板高薪聘请,设计印制国民党货币,也就是印制假币。印制的假币在市场上流通,没有人能识别它。只是在被揭发后,张玉敏被捕入狱,被判死刑,并将在几天后被处决。
徐琳迅速向政委邓小平报告了这一情况。人才难得。邓政委指示抓紧时间,设法营救。
据有关记载,为了营救张玉敏,八路军花了很多钱,不仅花了当时很多的法币,甚至用了十几条黄鱼,才使张玉敏免于牢狱之灾。
获救后,张玉敏先被送到邢台姜水镇,后来又被调到129师司令部。他害怕极了,以为八路军要枪毙他。没想到八路军成立了一个钱币研究所,任命张玉敏为所长,给他配备了一匹马、一个卫士和一支手枪,这是八路军旅长的待遇。
张玉敏也不负众望,很快就设计出了20美分的图案。领导们喜出望外,简单修改后就敲定了。
张玉敏很努力,然后设计了10张不同面额的铜券,以及10分至50分、1元至5元、10元至50元、250元、五百元、1000元、2000元和当地货币200元、五百元、1000元等。,共计56种。
问题来了,图案设计是完成了,印钞机去哪里弄呢?最后,八路军通过地下关系,从天津搞到了石印机床,从新乡搞到了石印版。
从技术发展来看,这种石版画已经非常普及,落后于目前的其他印刷设备,但仍能印刷出精美的钞票。
八路军真的经历了白手起家的过程,最后有了图案设计和印刷机。
墨水和纸成了大问题?就算暂时能从敌占区弄点钱,印钞所需的纸墨量也太大了。一旦敌人加强封锁,就没有原料可用,我们必须自给自足来解决这个问题。
原来,在漳河两岸,自古就有造纸的传统。山西茅岭底、云头底有古代造纸厂。但这些造纸厂技术水平有限,使用的原料都是绳头、鞋帮、旧鞋底等废旧材料。生产的纸张大部分是麻纸,记账、贴窗、写字都可以接受。如果印钱,肯定不行。
如果你想做好纸,关键是选择最好的原料。你需要从长治购买最优质的麻,用驴、骡子等原始的运输工具日夜运回来。
没有硫化钠、漂白粉、滑石粉,钞票纸要求特殊的白度,只能用松香、石灰反复仔细的洗,因为山沟里绝对有足够的淡水。这样做出来的纸真好看。只是薄了一点,于是工人把单层纸改成了双层纸。
纸张的问题算是解决,油墨怎么办?显然,靠采购来解决问题是不现实的,只能用土办法。墨水制造工艺复杂得多,就是要发挥群众的智慧。很多民间高手都想出了点子,把自然界的五颜六色印在纸上。当时他的士兵在普通人的帮助下成功了,掌握了颜色的秘密。你可以印出你需要的各种颜色,就像电视剧《染房》里的陈,他是一个土壤化学家。
图案、纸张、油墨的问题解决后,剩下的问题就是动力,那个时代只有人力。我们的手工作坊。
印制嵇钞的手工作坊设在离赤岸村不远的几个山村里。一个印刷点印不了所有的颜色,要分几道工序。一个山村一个工艺,分别位于聊城、长乐、挂钟等地点。为了保险起见,每个印刷点周围的路口都层层设置了岗哨,防止敌人破坏,所以印刷工作极其保密,几乎没有人知道那些默默无闻的破庙窑洞里正在印刷纱票。
原来的打印过程很简单,但是很繁琐。每印一版,制版师都要把票样拍下来,在石版画版上滚一滚,用醋酸、硫酸或松香擦至少四五遍。每印一张钞票,工人要连续印六次。
如何把打印好的大钞剪成小钞?当时太行山区没有刀剪,工人们只能用剪刀手工剪。
当时,印刷工作分两班进行。每个工人每天一班工作12小时,定额36000张,日夜印刷。
1939年10月15日,济南银行成立,印钞基本完成后,正式宣布在黎城县小寨村成立。同日,济南行署以财字第17号通知发出了发行济州钞的通知,同时向各边区特委机关和各抗日民主县政府发出了通知,并发出了成立济南银行的通知,至此,济州钞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
纸币刚进入市场的时候,市场上的纸币极其混乱。比如台南:公开流通的有潞城、壶关、长治等县银行发行的县票,还有高平、晋城、阳城等县发行的纸币,上党银行发行的上党票,阎锡山发行的山西票,还有因印刷模糊被老百姓称为“大华联”的新票,还不包括日军联合银行秘密发行的假钞。
如果不强行清场,新生的冀钞根本无法流通,抗日财源也无法保证。
到1941年10月,边区政府已经实施了
“巩固吉钞,保护法币,打击假钞”
政策,颁布法令规定吉钞为本币,所有伪钞禁止在边区流通,其他乱七八糟的杂币要求限期兑换,否则过期作废。
边区的经济开始围绕吉超运转,让这片土地的活力更加聚合。然而,也有不安分的人试图不同意季超的观点。河南省店村有个盐商,名叫孙万宽。不知何故,他成了铁杆汉奸,有时还攻击八路军。有人在他店里买盐,他公然不收吉超,说什么奇怪的话:
“这是钱吗?绵崩崩,筋疲力尽,哪能和别人的钱相比?那别人的票硬得像刀片,能割掉人的耳朵。”
不仅如此,还到处受到威胁:
“8路的票不能花。当他们几天后被打败时,他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手里都是麻纸,只能用来擦屁股。”
这是不能容忍的。为了维护季超的信誉,边区政府逮捕了孙万宽,并对他进行了公审。他的所作所为被定为“汉奸罪”,并发布了处决他的通知。
百团大战后期,八路军由进攻转为防守,日军也疯狂“扫荡”根据地。一天,邓政委拦住张仙月,告诉他们,日军“扫荡”时,他们支队已成立一个营,负责冀南银行和造币厂转运的治安。即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绝不能让日军摆脱我行,这关系到根据地战士的穿衣吃饭的大问题。
银行和造币厂有50多名关键人员。士兵用几十头骡子分别拉着车票、机器、钱币、纸张,在太行山的邢台、沙河、歙县、武安,山西的历城、辽县、和顺等地与日军周旋。到10月底,百团大战结束,终于银行的人员和机器完全交给了军队。
民间手工业的奇迹虽然《游击队队歌》里的歌词是:“没饭吃,没衣服穿,没枪,没枪,没枪,没枪。”这种通过战争夺取敌方资源的方式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满足需要,但是我军发展太快,这种方式已经不能满足部队的需要。仅仅依靠从日军手中夺取,其实是非常困难的。日军不比国民党军队强。这些战士顽强而死硬。他们宁愿销毁枪支,也不愿留给八路军。
而且我军是打游击战,小胜就是大胜。一般来说规模不会很大。如果一次战斗能消灭100多名日军,也算是大胜,能缴获的枪支弹药非常有限。打败伪军可能收获更多,但还是满足不了队伍扩张的需要。
不仅如此,即使枪损坏了,也需要有人修理。
一切都要靠自己!
于是,我军从农村招募了一批批铁匠、木匠、锡匠,他们正悄悄地向产业工人转变。这些民间铁匠和木匠。他们游走于山西、河北、河南三省之间,靠制作大刀、飞镖、猎枪为生。后来天下大乱,他们的技能也提高了,会改造步枪了。所以那些有钱的地主富商为了保护自己的大院,有时候会花十几个大洋让这些工匠改造枪支。
1938年12月,129师在格拉普发现了一个秘密洞穴,在那里成立了一个小型修理车间,负责修理和生产步枪、手枪、大刀、刺刀等武器。八路军也派了政治指导员。
这是一个机械师的办公室,但它只是一个多元化的铁匠铺。房间里的火是红色的,锤子在砰砰作响。没有正经的机器设备,连一台像样的机床都没有,只有钳子、凿子、钻头、锉刀、扳手、大锤之类的原始工具。
不过,这些中国民间工匠真的很厉害。在这样的条件下,他们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枪管、枪槽、枪托、小桩、枪机、钩等八件,可以用不同的方法制作。
看他们怎么做的,比如枪管。铁轨烧红后,细钢接触轮胎的部分被截取,加工成铁条。当时没有空气锤的时候,工人们架起一个铁架,在铁架上安装滑轮,拉起一把大锤代替空气锤。找一个石磨,在石磨中间打一个洞,把铁轴穿过这个洞。铁轴中间有一个弓形弯,轴头上装有钻头,转动研磨扇,研磨扇转动时的惯性力将铁棒强行钻入枪管毛坯。
枪坯做出来后,反复打磨,双线,瞄准镜和缝隙固定。下一道工序是检验。先从枪管看目标,锁定特定目标,固定枪管,然后调整瞄准镜和间隙,通过瞄准镜和间隙瞄准。只要两种方法看到的目标相同,装上枪托、扳机、枪机等配件,这样一把步枪就搞定了。
有枪,需要自己做子弹。
子弹如何造?当时在制造层面,同时没有黄铜冶炼设备,弹壳也做不出来,只能翻新旧弹壳。在那个年代,弹壳是最不可或缺的,日本人在中国军队面前依然显得财大气粗,打仗的时候也不吝惜子弹。通常,在一场战斗之后,弹壳散落在山上的裂缝中。于是各村发动老百姓捡贝壳,八路军以铜价收购,共产党上山缴纳党费。那时候20发炮弹就能盖一个月的会费了。
弹壳收集后,进行碱水蒸煮、清洗、缩孔、去除火帽等二次加工。
同时,先做火药。这种火药怎么做?从厕所里扫出来的白碱土熬成硝酸盐,由于边区产不出硫磺,就从敌占区购买,加入棉灰,三者压成粉末,按一定比例配制后装入弹壳。
然后,下一个过程是装载弹头。一般弹头都是用锡做的,弹头的来源都是从民间购买的锡制品,比如破酒壶、蜡台等,加热烧制成弹头。
然后是火帽,就是弹壳底部的圆块。是子弹的点火,大小如苍蝇屎。它嵌在子弹尾部的凹槽里,然后用薄金属片塞住,再涂上虫胶。
这种虫胶也是珍品。它原本是印度等地活树上的寄生虫。这种寄生虫的排泄物经过特殊提炼,可以防水防火,再热也不会变软。
中国没有这种胶,民国政府进口的。也没有太行山。是通过地下关系从国民党兵工厂偷来的。好在用量比较少,需求量不大。一桶胶可以用半年以上。
最后就是当时的质检,一个一个来,不符合规格的都挑出来重新加工。枪支弹药的全部生产都完成了。
1939年3月,柳丁被任命为八路军总部军事工业部部长,军事工业部成立。一些留学技术专家、归国华侨、沦陷区技术工人也陆续来到这里,有数百人,还有一些先进设备。
八路军兵工厂规模扩大了,也发现了新的问题。
原有的步枪型号规格不一,零部件不能通用,越来越不适应不断扩大的战争。
在现有的物质和技术条件下,步枪必须通过流水线进行半工业化批量生产。
同时,刘伯承强调,制造的步枪不能单纯追求射程远,而要把枪管做得又长又重,使士兵在使用时难以掌握,造成射程远但命中率极低。在他看来,步枪其实是近战武器的一种,200米内准确射击就够了,而且越轻越灵巧越好。
组织设计和试制交给了一个水窑副厂长刘贵富。
刘贵福原是阎锡山太原兵工厂的技术工人。他于1938年来到延安。他是制造枪支的专家。他参与了茶坊兵工厂无名步枪的设计和制造。接受任务后,刘贵富努力研制它们。
终于在1940年8月1日,制造出了我军第一支新式步枪。
这种枪综合了捷克式、三八式、汉阳式的优点。全枪比普通步枪略短,但比卡宾枪长。这种新枪被命名为“八一式步卡宾枪”。
这种枪的刺刀紧紧贴在枪管口,即使折在枪管下也不会扔掉。当你需要和敌人肉搏的时候,刺刀可以自动弹出。全枪重量只有3.36公斤,口径7.9毫米,难得的是射击相当准,刺刀特别锋利,外形美观,身轻,非常适合我军士兵使用。
八路军总部发布命令,批量生产这种“八一走马枪”,停止制造杂炮。
原料中,铁好办,脱铁轨,抢敌人的车带回来。所以我军经常把敌人的铁路铁轨摘下来,一方面是为了破坏敌人的通讯线路,一方面是为了制造枪炮的原料。
另一个问题来了。原来的工人都是传统的铁匠、银匠、木匠、锡匠、铜匠。可以说都有两把刷子,但都有缺点:不会读书,也不会看图纸,但习惯手工,经验主义,知道是什么,但不会表达。
为了跟上形势,综合训练是必要的!于是,一场工业技术革命在山沟里开始了。
这些来自国外和国内大城市的专家手把手地教育工人,反复强调工业化流水线生产的重要性,严格遵守生产过程的工艺流程和检验制度,学会看图,换算英制公制单位,充分利用量具和机床进行操作,等等。
一批批工匠和年轻农民从农村来到这里,正悄悄地转变为产业工人...
到1940年底,各枪修所共生产步枪3300多支,为我军取得抗日战场的胜利作出了巨大贡献。
感言我们的军队成长起来真的很不容易。到了后期,没有政府的付出,我们只是靠自己的双手,顽强的活了下来。而且抗战末期,我军离沦陷区更近,说明了一切问题。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人的智慧得到了充分发挥,困难被一一解决。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值得学习。
同时让人们对“苦了就想想两万五千红军,累了就看看革命老前辈”有了更深刻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