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机应用商店搜索“少年”会怎么样？

自8月10日起，杜南大数据研究院连续对苹果、华为、小米、OPPO、vivo五家手机应用商店进行合规性测评调查。在评测过程中发现，一些应用商店频繁推送与搜索词“风马牛不相及”的广告，这种现象在青少年儿童相关的应用搜索结果中也未能幸免。

为了进一步了解现状，8月17日至8月20日，杜南大数据研究院选取了10家国内主流应用商店，用一些与“青少年”相关的关键词进行搜索。实测结果显示，应用商店展示的app不仅有同城交友、抢信用、变相学习类app，还有曾经挑战监管底线的借贷软件。

样本:华为应用市场、小米应用商店、OPPO软件商店、vivo应用商店、苹果应用商店、App Store、豌豆荚、360手机助手、百度手机助手、搜狗手机助手。

搜索“青少年”的相关词汇

8应用商店匹配不相关的应用

杜南记者以“学习”、“教育”、“孩子”、“学生”等多个与“青少年”相关的关键词搜索了10家手机应用商店，其中8家匹配了无关的应用。从应用类型来看，匹配借贷、交友、游戏类应用的应用商店有4家，匹配直播类应用的应用商店有2家，部分为娱乐、购物类应用。

比如在360手机助手中搜索“学生”时，结果中夹杂着与学习无关的贷款和兼职赚钱App；在vivo应用商店搜索“儿童”，第二第三位永远是易花贷、360借条等贷款应用。在应用宝搜索“少年”，有抢信用订单、奢侈品鉴定App；在华为应用商店搜索“少年”，弹出聊天、约会、探索等交友类App。还有豌豆荚和百度的手机助手，搜索“学习”，一致推荐一款推广“假装背单词”的“私聊”软件。

[一些手机应用商店搜索出现青少年相关词汇的无关应用]

百度手机助手搜索“学习”

推荐《做假学习神器》

“一个可以私聊的学习神器”、“每秒翻手机背单词”、“消息通知也可以伪装”，在app store中被描述为“* *乐”。这是搜索“学习”在豌豆荚和百度手机助手中的应用。这款软件乍一看和常见的“背单词app”没什么区别，但其实很“独特”。

首次进入应用时，首屏界面提示输入“0000”进入私聊设置页面。杜南记者成功绑定聊天账号后，跳转至私聊页面，该页面提供“聊天”、“私人相册”等功能。

* *乐伪装聊天页面及官网介绍

根据页面提供的“新手指南”，注册平台账号后可以获得10个聊天号，相当于拥有10个微信号。“每个聊天号相互独立，密码不同”，添加好友账号后可以私聊。此外，平台提供“VIP服务”，声称可以收费解锁“一键返回浮窗”、“翻转回来”、“定时自动返回”、“保密期”等便捷伪装功能，让伪装学习的私聊更加隐蔽。

据平台客服介绍，“* *乐”是一个名为“好运*”的公司的伪装聊天软件。在“好运*”官网上，杜南记者看到，除了背单词软件，还提供了各种各样的“伪装壳”，如计算器、闹钟、新闻资讯平台等该平台声称，这些“贝壳”具有“无瑕疵”、“反检查”、“展示正面人物”等优点。

南都记者在百度手机助手搜索“* *乐”，发现该软件也被列为推广应用，并标注为“广告”。

*百度手机助手推广“* *乐”App。

“这是作弊，”一位家长告诉南都记者。孩子心智不成熟，容易受外界因素影响。这种伪装成学习的聊天软件，其实是在鼓励和诱导孩子用欺骗的方式逃避学习和家长的监管，这是一种非常错误的价值导向。而应用商店未能识别这类软件，并将其与学习软件挂钩，以增加其曝光度，甚至进行推广，这无疑助长了不良风气。

vivovivo推广的“安意华”和“360 IOU”

关于今年违规采集个人信息的通知

在苹果、小米、百度、vivo、360等应用商店。，推广应用通过“广告”和“官方”等标志与普通应用区分开来。记者注意到，在vivo app store中，借贷类应用等与青少年无关的搜索结果往往都是广告。

8月17日，杜南记者在vivo app store中以“儿童”、“学习”、“教育”等关键词进行搜索，发现结果列表的第二、三、六位始终出现两款金融产品，分别是“易花呗-贷款分期平台”和“360借条-新用户最长免息期30天”，这是vivo app store的推广位置。据查询，这两款app今年都曾因违规被列入相关部门的通报名单。

*vivo App Store中“幼儿”的搜索结果

5月10日，360借条和安意华因收集与其提供的服务无关的个人信息、未经用户同意收集和使用个人信息被国家网信办通报，并被要求在15个工作日内完成整改。7月9日，360借条因被部分应用商店下架而冲上微博热搜。根据360科技部的回应，白条下架正是因为整改不到位(白条在评估期内恢复上架)。7月19日，在工信部公布的今年第六批《侵害用户权益App通报》中，安意华因非法收集个人信息被通报。

此外，6月11日，安意华因夸大、误导性宣传被中国银监会消费者权益保护局点名通报。通报显示，其子公司即刻消费金融公司存在夸大误导营销宣传、产品定价管理不规范、助学贷款管理不规范、监管套利、催收不合规等7项违法行为。6月15日，即刻消费金融公司回应称，第一时间成立专项整治工作组。

应用宝搜“少年”

联合各种抢信用软件

还发现了与“借贷”相关的360手机助手和应用宝。

8月20日，南都记者在360手机助手中以“学生”为关键词进行搜索，出现了两款应用——“大学生借钱”和“大学生贷款学贷宝”。

*360手机助手搜索学生应用。

“满足大学生贷款需求”、“身份证即可贷款”、“利率低于行业平均水平”，360手机助手下载页面上公布了标有“9分”、“244万人在用”的手机现金分期信用贷款平台“大学生贷”。当杜南记者试图下载并打开该应用程序时，他们发现该平台已不可用。在30手机助手中，该应用的下载页面显示，最后更新时间为2019年10月11日，开发者为钦州某贸易公司。杜南致电该公司询问，对方称该应用已停止运行。另一款App“大学生贷款贷宝”也是类似情况。其开发商为深圳前海互联网金融服务有限公司，查询发现该公司于2019年2月21日注销。

早在2016年，监管部门就已经采取措施整治“校园贷”，教育部也明确表示，不允许任何网贷机构向大学生发放贷款。杜南记者就此现象咨询了360手机助手客服，并表示如果App注销或停止运行，需要在后台申请移除，360手机助手也会定期清理，但也存在一些疏漏。

在App Store搜索“少年”，与“工资抢”、“天天抢信用神器”、“信用展宝”等多种抢信用App相关。就在上个月，南都记者就这种抢信用App模式的风险咨询了相关专家。一位消费金融行业从业者表示，这些抢信用app很可能涉嫌泄露用户信息，不会严格审查所谓信贷员、信用中介的身份和资质。他还认为，互联网平台开放端口链接这类抢App的导流行为，在风险传导链上也是“辅助”的。

配对交友App存在色情氪气隐患

专家建议搜索推荐要符合主流导向

去年，QQ群搜索页面出现了将“学校”、“在线课程”等关键词搜索结果与直播交友、网络游戏等群信息进行匹配，并向用户进行推荐的行为。这种行为被曝光后，腾讯QQ线下相关的群推荐和群标签功能。

在本次评测中，在豌豆荚、百度手机助手、360手机助手、华为等应用商店中，“少年”、“益智”、“儿童”等关键词的搜索结果，也匹配到了聊天、探索、喜欢交友、斗鱼、酷狗直播、石榴直播、六间房秀等直播、交友类app。比如在喜欢的好友App上，杜南记者把账号注册为男性，就会立刻收到大量私信，比如“你的味道怎么样，我想尝尝”...然而，当杜南记者进入他们的聊天框，只想聊天时，系统会提示“对方已设定50星/条的消息收费，显示你的诚意”。

根据评估结果，北京青少年法律援助与研究中心副主任、律师于告诉南都记者，根据相关法律法规要求，鼓励网络信息内容服务平台坚持主流价值导向，优化信息推荐机制，加强版面生态管理。特别是与未成年人相关的搜索推荐，要呈现符合主流价值取向的信息。此外，于还表示，应鼓励手机应用商店对未成年人设置限制。

杜南大数据研究院出品

网络生态治理研究中心

采写:南都记者张玉婷罗云李润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