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记者易王琦易启江

图片:视觉中国

和很多“羊毛党”一样，网友小啊今天早上利用拼多多的bug，从拼多多那里偷了“羊毛”，用100元无门槛券购买商品。但是看到拼多多报警的消息，心里忐忑不安，拼多多却单方面关闭了订单(实物订单)，退回了已付金额。拼多多还宣布，平台消费者正常领取的优惠券不会受到影响。

如果充值话费，用优惠券购买q币订单，拼多多会怎么做？你会联手腾讯冻结你的q币余额吗？毕竟腾讯控股是拼多多的第二大股东。

事件:“羊毛党”利用拼多多bug充话费，疯狂购买q币。

1月20日凌晨，拼多多被曝出巨大漏洞，用户可获得100元无门槛优惠券。大量用户凌晨上线“薅羊毛”，使用无门槛优惠券充值话费和购买q币，充100元话费只需0.44元。

网络截图显示，有人充够了10多年的话费，有人买了90多万人民币q币。

网络疯传:昨晚今晨拼多多被bug“羊毛党”抢走200亿。

市值260多亿美元的拼多多被剥夺200亿人民币是什么概念？拼多多2018年前三季度累计营业收入仅75亿元，2017年全年仅17亿元。200亿是2017年10多的营业收入。有网友担心，没有被“造假漩涡”洗白的拼多多会因为这个bug一夜之间倒闭。

但从今天的公告来看，表明有几千万的平台券被盗。

拼多多还宣布平台消费者正常领取的优惠券不受影响:

1月20日上午，一个黑灰产团伙通过一个过期的优惠券漏洞，盗取了上千万的平台优惠券，进行不当得利。针对该行为，平台已第一时间修复漏洞，同时我们已向公安机关报案，并将积极配合相关部门打击涉案黑灰产团伙。目前平台正在追查相关订单，将根据警方调查结果最终处理相关订单。

消费者在平台上正常领取的优惠券不会受到影响。谢谢你的理解。

到底是200亿还是几千万，大众暂时无法得知。据《全国商报》记者了解，有一家店铺已经卖出了43万单，价值4300万。

无论是“薅羊毛”还是公关营销真的存在漏洞，我们都可以在周一看到股价。

羊毛党的反击:要求拼多多履行合同义务。

但很多参与“薅羊毛”的网友并不认可拼多多“打击网络黑灰团伙”的观点，他们在拼多多官方留言中质疑拼多多虚假营销。

有网友表示，想对拼多多单方面关闭订单、拒绝发货的行为进行索赔——

2019年1月20日上午，通过朋友推荐，在网上领取品多多优惠券100元，使用限额100以上。在购买了各种商品后，拼多多的客服联系我，告诉我这个订单的优惠券已经失效，无法使用，无法发货。本人提出以下意见和主张:

1.此券为本人正常网上采集，并非通过网络漏洞修改数据非法获取；

2.拼多多自身的技术问题应该及时补救，追究技术部门和非法黑客的责任，而不是把损失转嫁给消费者。

3.优惠券本身是可以使用的，消费者已经合法使用，网购合同已经生效。

4.拼多多改变优惠券使用规则，未经其同意拒绝交付优惠券，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的相关规定。

我要求拼多多平台按照合同约定履行义务，不履行义务的，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相关规定进行赔偿。

“羊毛党”对律师和警察的是非看法不一。

●中国银行法学研究会理事肖飒律师:普通用户应返还不当得利。拼多多可以向职业羊毛党索赔

1.就拼多多本身而言，其APP后端存在bug，导致损失巨大。拼多多有权向利用系统漏洞骗取优惠券的职业羊毛党索赔；

2.普通用户看到优惠消息后，进行相应的虚拟交易等。普通用户不具备识别这种职业欺诈的能力，也不需要对平台损失承担任何责任。如果普通用户知道薅羊毛是用过期优惠券购买当前产品，有义务返还不当得利；

3.如果职业羊毛党利用拼多多平台系统的漏洞宣传虚假优惠信息，导致平台受损，一方面涉嫌入侵计算机信息系统，另一方面涉嫌利用过期优惠券购买当期商品等盗窃行为。

●四川民科律师事务所主任李孟松:有效合同受法律保护

1.针对这一事件，首先要看羊毛党与拼多多平台的合同是否成立。

根据《合同法》:“承诺生效时，合同成立”。《电子商务法》第四十九条规定:“电子商务经营者发布的商品或者服务信息符合要约条件，用户选择商品或者服务并提交订单成功，合同成立。除当事人另有约定外，从其约定。电子商务经营者不得以格式条款等方式约定消费者支付价款后合同不成立。格式条款含有该内容的，其内容无效。”

本事件中，根据拼多多的优惠活动，用户选择下单并成功提交订单，双方合同关系已经成立。

第二，合同是否有效。

根据合同法规定，合同无效有几种情形: (一)一方以欺诈、胁迫的手段订立合同，损害国家利益的；(二)恶意串通，损害国家、集体或者第三人利益的；(三)以合法手段掩盖非法目的的；(四)损害社会公共利益的；(五)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也就是说，如果这些情况都不存在，那么合同就是有效的，应该受到法律的保护。

三。格式条款是否有效。

拼多多服务协议用户守则“禁止行为第五条”:利用拼多多平台的插件或者利用拼多多平台的bug获取不正当利益。

该条款属于格式条款。根据合同法规定，提供格式条款的一方免除自己责任、加重对方责任、排除对方主要权利的，该条款无效；此外，提供格式条款的一方必须充分履行提示和说明义务。

《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规定:经营者不得以格式条款、通知、声明、店堂告示等方式，作出排除或者限制消费者权利、减轻或者免除经营者责任、加重消费者责任等对消费者不公平、不合理的规定。不得利用格式条款和技术手段强行交易。

因此，拼多多提供的格式条款是否有效，需要结合其是否尽到了提示说明的义务、是否免除了自己的责任、是否加重了对方的责任等具体判断。

第四，是否涉及犯罪。

在这个事件中，消费和利润应该区别对待。部分用户通过拼多多bug充值账号，不太可能涉及犯罪；但是如果你想通过bug来盈利，那么就可能涉及犯罪。

●警方:拼多多被薅羊毛指控或涉嫌诈骗

针对这一事件，该报报道称，上海公安部门表示，如果真有黑羊毛党恶意搞拼多多，那么这一事件就是刑事问题，可以按诈骗处理。

东航和腾讯视频在类似bug事件中最终被认定有效。

2018年11月17日凌晨，东航系统出现bug，多条航线机票大幅打折，部分航线仅在50元，国内多条航线头等舱公务舱往返机票仅需90元！

一时间，东航bug成为微博热搜。东方航空空是如何应对这一突发事件的？人民日报微博发表题为《被网友称为教科书的东航这波公关怎么了》的微博:

与拼多多的回应不同，东航事后发布公告称，系统维护期间售出的所有机票(支付成功并出票)均有效，旅客可正常使用:

无独有偶，2017年12月31日，腾讯视频会员充值出现异常，原本18元的9折充值活动只扣了0.2元。财大气粗的腾讯不仅将已经充值的用户全部兑现，还返还了用户被扣的0.2元。

据统计，12月31日服务器系统异常期间，因0.2元漏洞产生的订单有287万笔，涉及用户39万。腾讯视频将根据上述用户的实际充值时间完成每一笔订单。如果每笔订单平均充值一年，损失超过5亿元。

腾讯和拼多多会在品牌形象和金钱之间选择什么？

有网友认为东航和腾讯视频的所谓bug，其实是公关营销活动。从腾讯公布的数据来看，如果是营销活动，从其投入成本(按损失的5亿元会员充值费用计算)和品牌效应来看都是合理的。

但是品多多这次是营销吗？拼多多到底拿走了多少羊毛，暂时公众不得而知，但从周一的股价可以看出:如果股价大跌，市值267亿美元，就算跌10%，市值也蒸发了26亿多美元，这样的营销代价太大了。

拼多多公关部与用户的在线对话显示，拼多多将联手腾讯收回用优惠券购买q币的QQ号。但是拼多多在关伟制造了一个谣言:

图片:拼多多官方微信

如果拼多多拖欠债务，联手腾讯追讨已售出的q币金额，品牌可能损失更大，因为除了专业羊毛党，还有很多普通用户也参与了活动。为了腾讯的品牌形象，连自己的视频都赔了5亿充值费。腾讯这次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毕竟腾讯是拼多多的第二大股东。腾讯控股持有拼多多7.86亿股，占比17.8%。在品牌和金钱之间，腾讯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国家商业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