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除微信群怎么删(铁饭碗,不想要了)



每年想挤进公务员队伍的人一样多。但是,里面也有很多人主动辞职离开。原因不一样。比如,对于习惯忙碌、喜欢被KPI驱动的江苏人卫兰来说,她第一次下定决心辞职。产后回到岗位,她发现自己的工作可有可无。

原因也可以反过来。比如西北人田阳,因为“过劳”主动辞职。他说,工作五年,服役期满,头发却快掉光了。

从体制内辞职需要面对阻力,周围人疑惑的目光夹杂着世俗的期待。比如有的城市规定,服务不满五年不允许主动辞职。没有领导的支持,周龙根本就旷工。

近年来,在公务员的热潮中,这些人无疑是少数。

继7年前河南一中学老师留下的“世界那么大”的辞职信,其中曾称赞“勇敢地从体制内辞职”,如今又有一句话在年轻人中流行:“宇宙的尽头是考编。”

近两年,在疫情对就业市场的冲击下,年轻人报考公共场所的热情不断高涨。国家公务员考试网数据显示,2021年国家公务员考试共有25726人报名,根据官方公布,共有157.6万人通过资格审查,与就业计划人数比例约为61:1;人大代表建议取消“35岁门槛”...竞争激烈,上岸不易。



(数据来源:清华大学2021就业报告)

但是,数字掩盖不了个体差异。有的人在削尖脑袋往体制内挤,有的人转身悄悄离开。

公务员的神话,他们一直紧紧握在手中,也努力备考,进入体制内。最终,我选择离开,原因各不相同。离开大多数人想要的“铁饭碗”,就像离开任何一份工作一样。如果你尝试,就会有试错。

“不快乐就离开”

卫兰的公务员生涯只有两年。这两年最开心的两个时刻,一个是面试结果公布的那一天,一个是2021年8月她终于拿到解除聘用通知的那一天。

2015年大学毕业后,卫兰首先在一家旅游公司工作。在淡季,与大多数人相反,她没有时间陪伴家人和朋友。于是,在工作了四年后,2019年10月,卫兰辞职了,在家呆了半年后,她决定去考试。

准备了一年,没想到一战就赢了。当我得知我获得了第一名时,卫兰兴奋地跳了起来。



(来源:电视剧《底层辣妹》)

“这有点运气,”她回忆道。进入这个系统的决定实际上是一个糊涂的决定。卫兰的父亲是一名公务员,他持有“女孩考公务员比较稳定”的观点。尽管卫兰从未真正想过自己的爱好,但“考上公务员”对她来说一直是一种成就感。

刚进体制,现实和期望差距不大,工作时间朝九晚五,不是一个小时,时刻不多,年薪12万左右,几乎一分不多,一分钱不多。

然而,卫兰很快发现,公务员的工作量比旅行社少,但并不一定更容易。

“旅行社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分工明确,尽可能多做。但在体制内,上面下达什么我们就要做什么,但中间往往要经过很多级的审批。”困扰卫兰的是,人越多路过,不同意见的分歧和看法就越多。有几次,卫兰因未能协调各方意见而被单独批评,这让她深感委屈。

有一次,她忍不住越过自己的直属领导,直接去找上级领导,说当时得到了一个相对中肯的承诺和协调,但当天晚上,直属领导下班后直接给她打来了“连环电话”,问她为什么要越级汇报,让卫兰感到意外和自责。

她开始想,也许是自己不适应某个特定的工作模式,但有时也会起疑心。“工作能力好像不是最重要的。”



迷茫已经成为年轻人的常态(来源:电视剧《应龙》)

下一秒就会谦让:为什么身边的其他同事都能自如处理所有工作,只有自己“矫情”?

35岁的莫愁在一个五线城市的税务部门工作。在她看来,自己这几年的工作有点像“家庭主妇”,“忙了一整天,却好像什么都没做。”即使她自发地想“平躺”,想值班,想做笔记,想写经验,想开会,这些必要的任务“无法回避”,让她无法真正放松自己的神经。

2012年,莫愁大学毕业后直接考进了体制内。九年后,她下定决心辞职。

即使我曾无数次想过离职,“都是在父母亲人的反对下不了了之”,莫愁也无数次想:“算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对她来说,做出辞职的决定,正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惨淡的生活,惰性在增强。身处五线城市,即使一步步从乡镇到市中心区级部门再到市级部门,个人成长也是有限的——



贾电影中的小城街景

到2021年,莫愁的月薪不会超过3000元。每年最期待的月份是年底的12月,其他月份也是一样,平静,安静。

在这种日复一日的工作生活中,“我一点也不快乐,我不甘心。我觉得等我退休了,肯定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人生。”

辞职的想法就像埋在心里的定时炸弹,“晚一天,少一个选择”。终于,31岁的莫愁正式递交了辞职申请。

“怕苦就别进体制”

卫兰的心态变化主要发生在2021年4月生完孩子之后。

当她休完产假回到工作岗位时,发现自己的岗位已经被别人顶替了,原来的办公室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卫兰被分配了一份没有电脑的临时工作。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喝茶、看报、端茶倒水,看着别人忙碌。会议期间,领导分配任务,其他同事陆续找到工作,但到了卫兰就断了。



(来源:日剧《我!准时下班”)

被工作“抛下”的感觉让她觉得有点尴尬。“既然拿了这钱,至少给我点活干。”

闲置的尴尬,繁重的工作,庞大的任务,让一些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猝不及防。

2015年从中文专业毕业后,刘念参加了四川省的考试。登陆成功后,她当时对公务员的期望是:“拿不到足够的工资,无所事事,但很平淡却很体面。”

录取的时候,刘念并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贫困县最穷的镇”。到镇财政所报到的第一天,她就震惊了:全镇只有一条街,零星分布着低矮的楼房,没有超市,只有一家小店。

生活条件更差。宿舍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建的老房子。男人和女人住在一起。一楼的人共用一个厕所和一个浴室。墙壁积满灰尘,阴暗潮湿,蛇、老鼠、昆虫是常客。刘念得知有人用水洗了他的皮肤,对医院过敏,就不敢用宿舍的水了。



众多的工作和庞大的任务让一些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猝不及防(来源:日剧me!准时下班”)

她把希望寄托在升职和转岗上:“我希望通过努力,能争取在五年内调到县城。”

她开始主动写材料,发新闻,上传发文,接待群众领导...上任不到一年,刘念就成了领导人口中的“好苗子”。然而,她没有等到预期的升职和调动,而是被调到了扶贫办。

在村里,每天的主要工作变成了走访贫困户,“臭气熏天的茅厕,吵得人夜不能寐的蚊子”,这让她很难适应在城市里长时间的成长。也有人说她娇气,像“一个女同志留不住村又不能吃苦,就不是好同志”,“每天都有那么多远大的理想,不切实际”。我听到了很多评论,但是辞职的想法更加强烈。

与此同时,刘念的一些同事在工作不到两年后就被调离,有些人在乡镇呆了几十年。但据她所知,前者大多是家里合格的同事。



(来源:电影《江湖儿女》)

刘念去征求父母的意见,父亲告诉她:“如果你有信心能承受下一份工作的痛苦,请辞职。”

与以往人们“游手好闲”的印象不同,很多想从体制内辞职的年轻人工作累、压力大,大多被乡镇劝退。

天阳2012年考上了西部某省的旅游小镇,前两年工作还挺轻松自在的。“风景如画,我也开心”,就是工资有点低。虽然“办事员的固定工资会逐年增加”,但速度极其缓慢。直到5年后,天洋辞职,工资不到5000元。

大约从2014年开始,天洋的工作量激增。“从此5+2,白家黑是亲人,节假日是路人。”印象中最长3个月没休过一天假,他感觉“国防体质”每况愈下。工作第三年,头发白了三分之一,心脏出了点小问题。

2016年,田阳被借调到县住房和城乡建设局,负责农危改建科农危改工作。虽然不像乡镇那么复杂混乱,但责任和体量更大。不重视,就要追究责任。但是,即使你再努力,由于城市基础和底子薄弱,基层劳动者专业能力低下,最后也只能排在城市倒数第三。

服役五年半,天洋一直没有升职。从行业的角度来看,“未来推广基本暂停”。



(来源:电视剧《一无所有,只有三十岁》)

此时,天阳29岁,父母已老。他远离妻子和年幼的孩子600公里的路程,盘山路至少要开5个小时。周末,情侣们匆匆聚在一起。“有时候,一觉醒来,分不清哪里是家,哪里是工作。”

推动天洋下定决心辞职的契机是2017年,全省突然宣布人事冻结,一级冻结,不到两年就到了天洋所在的县。

他意识到如果他想改变他的生活,他必须利用现在。

2018年4月初,天洋提交辞职报告,在5月初红头人事冻结前夕“辞职”。

反思过去的五年,天洋不禁感叹:在父母那一代人眼里,“捧着铁饭碗,安安静静死去的时代,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多喝一瓶酸奶都会被议论”

环境不一定会改变每个人,但会让个体意识到自己的适应能力。这不仅是具体的工作、模式和性质,还有环境中的人和关系。

在一个闷热的夏日的中午,卫兰有些食欲不振,所以她没有在食堂吃饭。她只在食堂喝了两盒免费酸奶。谁知,下班后,她被门卫大叔问“听说你要离婚了,别心情不好。听他们的,不能吃任何食物,只能喝酸奶。”

卫兰结婚生子较早。虽然从未被催婚,但她没想到,即使结了婚,也会有离婚的流言蜚语。她感到窒息,仿佛每个人都有无限的目光和话语抛向自己,依附于琐事,让人防不胜防。

工作两年,她一直认为自己不善于处理体制内的人际关系。评职称的时候,她把优秀的成绩给了关系好的领导。人事看到后,第二天全办公室都知道了。



(来源:电视剧《理想之城》)

卫兰有一个女同事,长得不错。她前脚一离婚,后脚就被同事在工作中造谣。她是XXX的情妇。

对于周龙来说,从体制内辞职,意味着“一口气退出了几百个微信群,删除了很多名单上没有联系过的好友,社交软件突然变得闲置,生活变得清爽。”

2021年1月,周龙终于辞职成功——由于5年服务期未满,领导不支持,他不得不主动旷工半个月,才被辞退。

“下岗”的那几天,正好赶上疫情,周龙没有回家过年。他觉得自己和社会的一切联系一下子被切断了,只剩下一个刚刚交了房租的房间和三万块钱的押金。



(来源:日剧《这个不能报销》)

周龙在出租屋里一个人吃了点速冻饺子,喝了两罐啤酒,就算一年过去了。

在周龙某三线城市,市直事业单位月薪3200元,扣除房租800元、电话网费100元等生活费用,一年能省1万左右。

春节过后三个月,周龙找不到新工作。但他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因为断绝了收入来源,他每天努力过着清贫的生活,吃着馒头和方便面,偶尔自己做一顿简单的饭,体重也从之前的超重回归标准,还略带自得。“单位里的大鱼大肉确实不错,他也确实吃了好多年的脂肪肝和高血脂。”

周龙不想跟朋友说太多,因为他当时打算辞职的时候遇到了很多反对,也有朋友劝他“摆正心态,不要太任性。”

“什么叫‘任性’?”周龙不这么认为。任何工作都有开始和结束都很正常。找工作可能就像找伴侣一样,需要不断的磨合和试错。

"一份工作的结束可能是因为你有新的和其他的工作要做."他相当冷静。



(来源:电视剧《觉醒时代》)

但辞职报告刚提交,领导每三天就来找他谈话,说辞职是对单位的不负责任,“因为招聘一个公务员需要很长的时间和成本”。

“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坚定。”周龙知道,他是经过反复考虑和考量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相比之下,莫愁更幸运。五十多岁的直属领导支持她辞职,告诉莫愁:“她说作为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她对自己的职业没有多少选择和规划。但是90后,你有知识,有想法,父母大多身体健康。有想法就去做。”

“成为一个母亲后,决定更爱自己”

2021年6月,卫兰正式提交了辞职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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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促使自己最终下定决心的关键是,我终于通过了自己默默准备了三年的注册会计师证书考试。



事实上,当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卫兰就仔细规划了他的职业目标。“一个是做本专业的审计,一个是修复文物。第二个完全没救了,但至少我能抓到第一个。”

她觉得当了妈妈之后,心态和职业观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觉得我应该更爱自己。”比如,尽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现在,卫兰想成为一名审计师,薪水是以前的2-3倍,工作量也比以前多2-3倍。她经常熬夜两三天做一个项目,反而乐在其中。

和卫兰一样,生完孩子后,清河决心辞职。

32岁的时候,女儿刚满2岁。不像卫兰,她逃离和出走,希望能给她的孩子一个更好的生活和成长环境。

2013年,清河从某985大学毕业后,在老家裸考,去了十八线县检察院。“申请纯粹是出于家人的期待”。

然而,当她自己成为母亲后,她的心态发生了变化。“我不能接受我的孩子一辈子待在一个小地方,再走我的路。”清和祥所以,几乎从她被录取的那天起,她就在准备被录取。



考试热并未退烧,大街小巷随处可见考公的培训广告。

但是,她还是想留在体制内。“考”就是,努力,考个好点的公务员,“去个大点的地方”。

在5年的服役期间,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学生,清河反复练习写作和考试,几乎每年都出现在笔试考场和面试考场。

5年后,清河报名参加了2019年的省考,但县组织部还是不让她去。她别无选择,只能当场辞职。

这次,她考上了长三角某二线城市。她从不后悔自己的“折腾”和努力。“经过很多次的奋斗,我还是觉得公务员是稳定的好工作,能办实事,有上升的工作空。”

辞职后,天洋也陆续接到公司提供的工作,但大多是文职工作。经过一番考虑,天洋选择了自己创业,开加工厂。

当然,这比当公务员还要累。一年四季,起早贪黑,但天阳觉得自己精力充沛。生意初具规模后,他开始办展览,摆摊做生意,扩大销售和规模。“在系统中学到的很多东西在业务上也有很大帮助,比如考虑全局、细致把控细节、成本核算准确等等。”他拥抱新生活。

(部分人物为化名)

作者|南方之窗资深记者肖瑶

编辑|来自

排版|文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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