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国与意大利交界处的勃朗峰,是欧洲最高的山峰,这座海拔 4807米的山峰因其山顶终年积雪, 因而赢得了“白雪女士”的美誉。
勃朗峰下11公里长的隧道是20世纪世界上最长的公路隧道,在当时有“世界第一隧道”的桂冠,勃朗峰隧道1965年交付使用,隧道全长11.6千米,其中约2/3在法国境内,1/3住意大利境内,由法意两国共同管理,这是一条单孔双车道隧道。马蹄形隧道有一条 7 m 宽的巷道,每边有两条 0.8 英寸的人行道。每 600 m 有一个加压安全避难所或紧急避难所,宽 3.15 m,长 30 m,防火等级为 2 小时,无安全保护,位于道路的交替两侧,在每个休息区的对面,可以允许卡车掉头。
然而,有谁能想到,在二十世纪即将结束的最后一个春天,在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又使勃朗峰隧道得到了 “世界第一隧道惨案”的黑色称谓。
勃朗峰隧道发生大火1999年3月24日10:46 分,一辆货车进入了隧道,当时车上载有12吨面粉和8吨人造黄油,在10:49分的时候,司机意识到不对劲,因为从相反方向驶来的汽车向他打起了双闪,他从镜子里瞥了一眼,发现他的车子下面冒出白烟。这尚未被视为火灾紧急情况。
法国方面的隧道监视系统探测到了车上的烟雾,但是工作人员并没有在意,事实上,在过去的 35 年里,隧道内还发生过 16 起卡车火灾,总是被司机当场扑灭。
10时53分,该车司机吉尔伯特·德格雷夫隧道内6公里处停车,试图灭火,但当货车起火时,他放弃了卡车,并向意大利方向跑去,当货车起火之后,隧道内的消防系统也并没有启动。
在大火燃烧了1分钟之后,有人在距离货车300米处的22号防火间拨通了急救电话。意大利控制室接到了报警电话。操作员此时才得知隧道里出现了险情,然后紧急关闭了隧道入口,但是为时已晚。
勃朗峰隧道内安装有自动灭火系统和自动排烟系统,但是火灾发生后,这些先进的消防系统没有自动启动,而操作员接下来的操作让直接酿成了灾难,意大利隧道方向的操作员往隧道里鼓入了空气,操作员本意是为了避免里面的人员吸入有毒的烟雾受到伤害。
然而当时的天气条件下,隧道内的气流是从意大利流向法国,操作员的行为助长火势并迫使有毒黑烟布满隧道,加剧了烟囱效应。
多种因素助长大火而货车上的面粉和黄油助长了火势,9吨人造黄油融化后,就像汽油一样猛烈燃烧起来,释放了大量热量,根据事后的调查,困在隧道内所有车辆的油料及易燃物质的能量总值,相当于5至7辆装满燃料的油罐车。
这也导致隧道内温度高达 1000°C,CO 含量在几分钟内迅速升高超过 150 ppm,试图逃跑的人仅能逃出 100~500 m 就因浓烟倒地。
除此之外,因为浓烟,当时的能见度已经降到了0.5米。有些司机想要驾车逃走,但是因为氧气不足,引擎无法发动,这让他们失去了仅有的逃生工具。有些人绝望地逃向了就近的特制防火间,但1000度的高温,防火间也失去了作用。
这个号称当时最先进的隧道远没有大家想的先进,在离起火点最近的两部报警电话,居然双双同时发生了故障,使得被困在里面的人无法向外界求救。
此外,隧道中有一个重要的通风口也发生堵塞现象,从而导致了大量的浓烟倒回隧道, 既助长了火势,也导致里面的受害者窒息晕倒。
在11点,法国和意大利消防员进入了隧道救援,但是因为火势太大,都被迫撤退,意大利的消防员碰到了逃亡意大利方向的货车司机德格雷夫,撤退过程中也将他带出来隧道。
11:11分,意大利消防员进入隧道,尝试扑灭大火。但是因为浓烟和大火,他们被迫进入了避火间躲避,10分钟后他们发现,原本用来输送新鲜空气的通气孔里居然也冒出了黑烟。供氧设备里的氧气已经耗尽,他们感觉到严重缺氧。他们被迫从通风通道撤离,撤退之后,1人因为重伤在医院去世。
此后,他们放弃了救援,整个隧道成为了一个1000度高温的大熔炉,大火整整持续了53个小时,38人殒命其中,但是从事后来看,在整个灭火抢险过程中,救援队员及隧道操作员都没有留意过那被困的38人。首先,摄像机很快就因温度过高报废了,他们无法知道被困者的情况,手中的其他信息也很有限。引起这起事故也被称为“最绝望的死法”。
经过消防人员几天几夜的喷水冷却,才见到了这些不幸遇难者的惨状:多数的汽车都烧成了废铁,号码牌已辨认不出来了,遇难者的尸体有些烧成了灰烬,至于其他更多的遇难者因为尸体已被烧成了焦黑和灰,极难或无法辨认,尤其有一辆卡车更是被烧得几乎彻底融化, 废钢铁与地面死死地粘结在一起, 最后不得不动用推土机来把它推走。
事故原因和处理方案那究竟是什么引起了大火呢?研究人员调查之后发现,可能是过往车辆随意扔下的烟蒂进入了车厢顶部的空气过滤器造成的。烟蒂沿着空气过滤器滑落下来,随后开始燃烧。颗粒进入引擎,导致引擎起火,货车也就燃烧了起来。
而货车在停车之后,一旦减速或停车,大火会蔓延得更快,此时助燃的氧气会大幅度增加。
事后两国政府一度关闭了该隧道长达三年之久,灾后又相继投入3亿多欧元对勃朗峰隧道的安全设施进行大范围的换新升级,主要包括
1、墙壁上安装耐火不锈钢覆层
2、每 300 m(共 37 个)混凝土内衬的加压应急避难所,装有防火门并与平行于隧道的安全走廊相连
3、每 100 m 共 116 个排烟器
4、隧道两端的热传感器可在卡车进入隧道之前检测过热的卡车
5、三个指挥控制中心;新增的中心有24小时消防队
6、更多的红绿灯和闪烁的警告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