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visor,英文解释:指导人,主管人。我们中国来的都称之为管工,当地的都直接用英语称呼。在国内这个职务相当于生产主管。
A-seng是我在新加坡打工时的生产主管。公司是一家意法合资的电子厂,规模很大,有三千多名员工,中国过去的不少。A-seng,是台湾人。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圆圆的脸,戴着一副圆圆的眼镜,圆圆的身材。人也是极和气的,虽然每个人都是穿着无尘太空服,从头包到脚,但是从镜片后面也能看出A-seng眼角的笑意来。每次看到他,就会让人想起弥勒佛。
我所在的是新开的分厂,刚开始去的时候还没有正式投入生产,一天那十二个小时,无非是学习技能,或擦拭那一尘不染的机器。我们是早晚十二小时倒班,早班从早上7点到晚上7点,晚班则从晚上7点到早上7点,机器24小时轮转。
对于我们这些没有上过夜班的人来说,凌晨一点后的时间是非常难熬的。在最初不适应,且没啥正事的那段时间里,到了后半夜,往往就钻了机器底下,打瞌睡。A-seng和别的车间的管工不同,别的车间的管工是极其勤勉地督促工人学习或清洁,但他往往要到六点多才会来车间巡视。我们一方面暗自庆幸,另一方面也私下在说是不是A-seng也在办公室睡觉呢!
白班的时候,A-seng在生产线的时间就明显要多。他是个非常健谈的人,看当天的任务完成得差不多的时候,就会和我们闲聊一番,说起台湾大选的事情,每次大选都会拉票,会发钱,会组织免费旅游等等,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太腐败了,钱都被这帮人给贪了!
新加坡的人大多数买马票,类似我们这边的六合彩。A-seng每次得了一组有意义的数字(譬如什么纪念日等),就会来问我们要不要投一点玩玩。我还记得,确实有一次是中了个小奖,分得了50元新币。
当然,大多数时间是12小时脚不沾地的忙,资本家的钱真的是不好赚的。但是因为我们这个车间这个班有了这么一个会说中国话,且不那么严格的supervisor,让那些年在异国他乡辛苦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Engineer(工程师),Sham,一个瘦瘦的马来人icon,很懒。只要上晚班(没有大领导),就钻到机器后面睡觉。把登陆的工号和密码都给了我,一些日常的事都交给我完成,非必要不能叫他。
Maintenance(维修工),Bala,一个很黑的印度人,是少数很勤勉的印度人之一。每天都会一丝不苟地检修机器,从不偷懒。也很死板,有时候赶任务,想让他通融一下不要停了机器减少一次例检,从不答应。
Trainer(培训师),Siti,一个体形很胖的马来人,很挑剔。典型的欧美人体形,屁股特大,走起路左右生风。新加坡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她们都必须包着头巾。她对中国人很不友好,但因为我的英语还可以又是小组长,经常需要我转达她的指点,所以对我还算是友善。好在,她只是上常白班。
一转眼这段青春的岁月过去二十多年了,很多人和事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模糊。一直想用文字把一些过往记录下来,但总是限于文笔,不知道如何下手。
今天得了些思绪,就赶紧写下来。
那些温暖的事和温暖的人,值得记录,值得回忆
#生活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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