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宝账号检测中心(腾讯“弃鹅”)

如何找到“试水”项目的止损点？

文|中国企业家记者刘哲明

编辑|李伟

头像制作|小李

就在刚刚，腾讯旗下电商鹅拼图发布停止运营通知，称“2022年2月23日零时起，将无法下单购买商品”。“如果钱包账户还有可提现余额，需要在2022年3月31日24: 00前完成提现。如果逾期，就无法提现，也不会得到赔偿。”“2022年4月30日起，高斯林将停止所有小程序的所有服务。”

上线664天后，小鹅斗正式宣布关闭。

《中国企业家》了解到，目前鹅斗独立APP已经在几个主流应用商店下架，微信小程序搜索鹅斗。新用户点击进入后，只能看到“鹅斗平台停止运营公告”，但老用户仍然可以登录，最后一条关于微信官方账号的推文是2022年2月12日。腾讯内部已经看不到小鹅的具体团队号了。

在外界看来，小鹅艰难关停，再次验证了“腾讯做不好电商”的老话题，但从腾讯内部来看，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有一段时间我想在内部放弃这个产品(小鹅战斗)。在这之前，我应该有一段时间想让王诗木去小鹅拼，但是去年年中，王诗木来了腾讯新闻。从那以后，我就觉得小鹅打架内部不提了。起初，他们中的一些人被战略性地放弃，并逐渐被边缘化。”一位腾讯内部人士告诉《中国企业家》。

来源:微信小程序截图

王牧是网易云音乐前副总裁，网易美学负责人。2021年8月31日，有消息称，他已经以总经理的身份加入腾讯新闻担任第一负责人，向腾讯首席运营官任宇昕汇报。5天前有人爆料“小鹅大战已经打响”“谣言一直在传，终于要尘埃落定了”。在这个帖子下面，有人加了一句“GM(总经理)去腾讯新闻了”。

针对小鹅斗的关停，腾讯2月22日回应:“基于战略重心的考虑，PCG(平台与内容事业群)对新孵化的小鹅斗进行了调整，相关团队将可以通过‘活水’系统在集团内部重新选择匹配岗位。”活水”是腾讯内部的人才流动市场机制。用人部门和意向员工双向选择，员工可以在公司内部自由寻找发展机会。

“然而，在内部，我们觉得小鹅队很难进入其他部门。对于电商，腾讯内部目前没有一个业务可以真正接收他们。”上述知情人士表示。据了解，鹅斗目前属于腾讯PCG的业务，其中还包括腾讯视频、微视、QQ等众多产品。

2021年4月，腾讯PCG进行了大规模的组织架构调整，旨在通过人事变动，进一步整合长短音频、视频、IP/ web内容、年轻社交、游戏等内容属性较强的业务。显然，电商业务的重要性并没有在这次剧变中体现出来。

一位接近腾讯的人士表示，2019年以来，在微信小程序上证明了交易的可能性后，更多的电子商务等交易相关业务放在了微信事业群(WXG)中。腾讯最新财报显示，小程序产生的交易额同比增长超过一倍。腾讯财报中给出的理由是:“我们推动企业客户自身渠道和用户关系的管理，帮助企业繁荣发展，同时使其获得比在销售平台上更高的利润率。"

在年初的微信公开课上，微信小程序团队也带来了小程序零售年的最新成绩单:2021年，小程序商品商家自营GMV增长100%；此外，很多垂直领域都保持了高增长态势。据报道，小程序的交易额已经超过3万亿元，甚至高于JD.COM的GMV。

30集团创始人周曾经说过:“所有的企业家都是在做事情的过程中不断尝试，不断犯错。没有人能确定一件事，一旦做了就会实现。如果都成功了，就不叫创新了。今日头条很好，但是张一鸣在做今日头条之前做了40个各种app。”由此看来，小鹅只是腾讯业务版图中极小的一部分。对于一个24年的鹅厂来说，664天不算太长，但在大厂的各种尝试中，时间很难说短。也许只有团队成员能记得它的兴衰。

2020年4月29日，鹅拼图微信小程序和微信微信官方账号上线，功能是推广购物服务，因与拼多多相似而备受关注。2021年5月，鹅斗独立APP在各大应用商店正式上线。小鹅斗之后转型为面向Z世代的细分电商，主要销售盲盒、汉服、万超等。

“如果这是一个创业项目，也许不会得到这么多关注，但是因为在腾讯，和电商挂钩，所以获得了更多的媒体曝光。”得知小鹅被关停后，一位大厂员工说。

的确，这两年，腾讯推出了鹅享团、QQ店铺、云游天下等多个电商项目。对于核心业务专注于游戏和社交的腾讯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新闻。不过，当时针拨回到16年前，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外界如此关注腾讯的电商项目了。

2005年9月12日，腾讯电子商务平台Paipai.com正式上线。2011年，腾讯推出QQ网购，希望借助庞大的QQ用户群推动电商业务。十年激战，拍拍最终不敌淘宝，马无奈之下，将腾讯电商相关业务留给，告别电商市场。此举也被解读为腾讯放弃了电商业务，但后来腾讯在电商赛道的投资无疑是成功的。一个关于腾讯是否有电商基因的话题引起了广泛的讨论。直到今天，这个话题仍然没有定论。

摄影:潘登

除了电商，在很多尝试性的业务上，腾讯开始逐渐开放，不再包揽所有服务。2015年全国两会上，马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大方表示:“以前大家都觉得腾讯什么都会做，我们也走了弯路。过去两年，我们改变了很多，把越来越多的业务砍掉给其他创业公司。”

一方面转向投资，另一方面腾讯还在努力“自下而上”。这个公司是产品驱动，高度授权，每个事业群甚至小部门都有一大批中层干部和基层员工，他们注重用户体验，自下而上推动创新。

微信无疑是试水项目最成功的代表。腾讯曾经说过，微信这个产品，其实是在腾讯内部创新机制下，PK掉了原来大名鼎鼎的QQ手机版之后脱颖而出的。腾讯自己也形成了企业文化。每个产品经理都要对自己的项目负责。只要你的项目和公司的目标一致，就可以做。老板不会管你，但是用户会考验你。

“我们都在试水，腾讯必须不断努力达到这个体量。如果今天又有头条呢？”一位创业者说。水的检测是必须的，但是当水的检测项目被验证为不合格的时候，大厂绝对不会含糊，该砍的就砍。

鼓励失败，为失败买单，对于大公司来说很正常，但是大公司在培育新业务和确定止损点方面风格不同。

来源:视觉中国

随着腾讯车轮的飞速发展，鼓励内部创新、良性竞争的“赛马机制”一直被视为腾讯好产品频出的重要因素。王者荣耀，全民超神都是赛马的产物，微信也是赛马的产物。

如果说腾讯充满了自下而上的尝试，那么阿里则更为谨慎。

“在阿里不一样。很难说里面有统一的风格。但总的来说，很少有这样的项目来制衡某一类对手，在行业层面上摆脱卡位。而项目审批人应该对此事负直接责任。获得批准的项目将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并将分配足够的资源、人员和资金。”一位阿里员工向《中国企业家》总结。

这位阿里员工说:“这两年阿里新业务淘菜菜和淘都是由逍遥子(张勇)直接做，他是第一责任人。”腾讯的风格和阿里不太一致。"维持企业的基本运作，如果只是常识的话，不叫内部创业."

2016年初，淘宝直播的方向调整报告送到了阿里的置顶台。项目成立于2015年11月，三四个人的小团队，默认按照“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原则推进项目。这样打扰高层决策的情况并不多见，但这和直播向“秀”或“带货”的方向有关。这份报告终于传到了张勇手。

结果也在牌桌上。现在大淘宝平台战略运营中心负责人王明强(花名:汉斯)在淘宝部门负责产品。在与范姜的内部赛马中，范姜最终获胜并接管了淘宝。王明强走失后跟着岱山去了B部，现在又被岱山带回淘宝部。

“对于不是真正创新的东西，阿里对试错的容忍度很低。其实可以说是某种赌博。”上述阿里员工表示，“逍遥子不仅看战略，也非常重视数据。他非常愿意用KPI来管理人。如果项目不顺利，审批人可能会冷处理，不招人，业绩低下等等。”

在阿里、腾讯、字节跳动的战略测试中，字节跳动的方法论似乎更容易总结。张一鸣称之为“努力创造奇迹”。他在2019年的演讲中说，“回过头来看，我们的很多方法一开始并不好，但我们努力、专注、努力，实现了奇迹。”

梅花创投合伙人吴世春高度赞扬了张一鸣的观点。他曾经说过，对他们大多数人来说，靠运气取胜的概率并不高，成功需要奇迹。所以你在选择一个点的时候，你要持续的、密集的投入，至少是部分的投入，形成优势，能够在少和多之间自由切换，最终达到奇效。

努力创造奇迹，强调尽可能快地向前推进，努力取得好的结果。但是结果不好的时候，撤退也是及时的。

和腾讯在电子商务的坎坷尝试一样，字节跳动在社交生活中屡遭挫折。2019年1月，字节跳动大张旗鼓地推出了面向年轻人的社交应用Duo Flash。4个月后，字节跳动的第二款社交产品，原滴滴产品总监的飞聊悄然上线。但是不管是飞聊还是闪聊，现在都已经消失了。类似于今天的小鹅，产品员工也曾面临转岗。

关于字节跳动“瘦身”的最新消息是，2月21日，华林证券发布公告称，与北京紫调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签署协议，以2000万元的价格购买其旗下海豚股票APP。财新报道称，除了海豚股票APP和卫星在线，字节跳动证券业务的其他实体也在与潜在交易对手接触或内部关闭。

有一线互联网投资人向《中国企业家》分析:“今日头条和Tik Tok都有很重的KPI收入指标。如果一个产品在字节跳动孵化，需要在Tik Tok的信息流广告中测试，Tik Tok的商业化部门只能暂时为你做免费的资源倾斜，不然它的KPI呢？这是所有大公司都会遇到的问题。”

在脉脉上，也有人称小鹅拼“KPI”部门。无论什么样的试水，都可能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在短期业绩和长期策略中徘徊，无一例外。